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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明末1625-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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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逸尘也放弃了碎裂的钢刀,他的身形突然向天空中高高飘起,全身衣衫轻飘飘地卷动云舒,半空中的他手如刀、眼如刀、心如刀,张逸尘的整个人,终于化为了一把完美的刀。他双手挥出,一左一右,刀气森森,直切奢崇明两边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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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西昌城之战(4)
    第六十九章 西昌城之战(4)
    今日加更,现在是第一更六千字,下午四点二十分还有一更七千字,一共一万三千字,让大家看个爽
    
    奢崇明犯了个大错,如果他一开始就扔掉儿子的人头,双手使镗,将小马超和张逸尘逼退,那他仍然是个有胜无败之局,但是奢崇明舍不得扔掉儿子的人头,他一只手使镗,无法把两人逼开,因此他使了个绝招,只将两人的兵器震断,以为这样会让两个敌人失去战斗力。Www!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小马超还有怀里双枪,张逸尘本身就是一把刀,一旦这两个怪物靠近了他,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凤翅镏金镗利于远战,但一旦被敌人靠近,却不易发挥。
    小马超拼起最后的力气,双枪一上一下,直取奢崇明,他是一员猛将,他是铁之魂,钢之魄,他的双枪就如他的人,一往无前,气势凛然。
    但张逸尘与他完全不同,如果小马超是火,张逸尘却是水,他如风之呢喃,他如雪之飘突,他的手刀去势如羚羊挂角,变化无穷,他从来不喜欢硬拼,借力打力,借势破敌,才是张逸尘的路数他绕着奢崇明飘飞,手刀飘突而来
    不愧是奢崇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应变!
    一代枭雄魔王,终于还是明白自己的性命比死去儿子的脑袋重要,奢崇明松开了左手,任由奢寅的人头滚落尘埃,同一时间,他的右手也松开了凤翅镏金镗,双手同时回防,一拳下沉,击向小马超,一拳抬起,迎向张逸尘。
    他并不知道张逸尘是个什么人物,他只知道小马超是他的宿敌马家的后人,小马超的攻势也比较凌厉,张逸尘却淡如烟火,似乎并不厉害,因此他主要的力量还是集中在小马超这一边。
    “啪啪”又是两声脆响,小马超必杀的怀里双枪,居然还是被奢崇明挡了下来,并且奢崇明空手震断了两把短枪,顺势一拳击在小马超的胸口,将他打得直飞了出去。
    另一边,奢崇明的拳头却落了一个空,他对着张逸尘去的那一拳,明明似乎就要击中张逸尘了,却击了一个空
    好大一个空
    一个人在半空中怎么还可以变幻身形?这不可能奢崇明并不知道武当派有一种已经失传的绝学,名叫——梯云纵!在不可能的可能中,张逸尘的身子在半空中再次拔高。
    以绝世轻功躲开奢崇明一击的张逸尘,轻如柳絮,柔若无骨,他在半空中弯了弯腰,腰身折起,有如一抹新月般的弯刀这刀轻轻一斩,终于,斩中了奢崇明
    手刀不是真的刀,但手刀未必就不能比刀更锋利,这一刀轻轻地,却狠狠地切在了奢崇明的脖子上,张逸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直取要害,他从来不会去攻击什么手臂、大腿、后背这一类不能马上至人死命的地方
    一个人被刀斩中了脖子,能不死吗?别人必须死,但奢崇明却未必!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在所有人都以为奢崇明死定了的时候,他居然还来得及偏了偏头,张逸尘必杀的一刀看上去斩中了脖子,实际上斩在了奢崇明的肩井窝里。
    奢崇明的一只左手,顿时脱臼,但他还有右手可用,他收回右手,碰地一拳,这一次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已经力竭的张逸尘,使得张逸尘的身躯有如一只惊飞的雏鸟,摇摇晃晃地划过长空,向后飞跌了出去。
    “你这是在找死!”奢崇明暴怒,他一生虽然多有败仗,但只是输给朱燮元的计谋,自身从未在战场上挂过彩,如今居然被对方两个人夹攻,伤了左肩,使得整只左手完全失去了知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奢崇明大步迈动,随着张逸尘飞跌出去的方向猛冲,想要将这个伤了自己左肩的刀客碎尸万段。他被愤怒蒙蔽了理性,原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此刻眼中只有张逸尘一人,再也看不到周围的情形。
    “碰!碰!”两声火铳的轰鸣,突然在奢崇明不远处响起。
    奢崇明心里一惊:“不好,我忘了留意旁边那个拿火铳的年轻人!”
    在听到铳声的那一瞬间,奢崇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闪避,离开自己现在的位置,但翼虎铳的子弹,在出膛时勉强可以达到音速的两倍,虽然飞过数十米之后速度下降,仍然不输给音速,奢崇明听到声音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子弹在同一时间,已经击中了他。
    两颗子弹,从郑晓路的翼虎铳里激射而出,划过长空,一颗从奢崇明的耳边飞过,擦着发丝飞了过去,险些打中了他的脑袋,另一颗却不偏不依,正好打中了奢崇明的胸口,子弹上附带着的巨大冲击力,使得奢崇明的身子一僵,血气翻涌,全身剧痛。
    这次的伤就重了,比肩伤重得多,奢崇明乃是一代枭雄,当机立断,放弃了追杀张逸尘,他的身子向后一滚,以右手按住自己胸口的伤,向着彝族兵已经抢占下来的城门口退去。
    小马超,伤!张逸尘,伤!奢崇明,伤!三大高手,一起受了重伤。
    “敲响大扁鼓,全军给我突击!”奢崇明一边后退,一面狂吼道:“我虽受伤,敌方主将小马超也伤了,我方兵多的情况没有改变,全军突击!”
    十几个白杆兵抢上一步,想趁着奢崇明重伤,将他留下,不料重伤中的奢崇明仍然是无敌的魔王,他右拳一挥,四五个白杆兵吐血飞跌,另外的白杆兵也只能暂避其锋。
    几百名彝族兵从四面八方一涌而来,将受伤的奢崇明拥护在中间,传令兵立即将奢崇明的将令大声地传了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 彝族独特的大扁鼓,敲动着夺人心魄的音符,奇异的情绪开始支配彝族兵的心思,这是胜利之鼓,也是绝望之鼓,是绝死之鼓彝族巫师在鼓声中贯注了全部的精神,这种鼓声告诉彝族兵们,战斗吧,最后的时刻到来,不胜!即死!
    彝族兵的脸上充满了决死之志,他们突然之间比以前更加悍不畏死,双眼赤红着扑了上来。
    “敌军要拼了!”郑晓路大声咒骂道:“**,这鼓声,难道是一种精神催眠?”
    小马超和张逸尘被奢崇明重拳击中,两人都躺在地上,再难爬起,小马超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向围过来的亲兵低声道:“我现在将指挥权,交给阎王你们听他的一定要守住西昌城”说完就晕了过去。
    白杆兵得令,背起小马超,围到了郑晓路的身边。
    “火铳手集结,重列方阵!”郑晓路大声命令道,这时白杆兵跑了过来,向他转达了小马超的命令。
    郑晓路抹了抹汗,我的六百铳手,其实只配着不到八百名黑杆枪兵,已经无法排列两个方阵了,正好将白杆兵借过来用,只是白杆兵没有操练过西班牙方阵,不知道用不用得了。
    郑晓路一边指挥火铳兵向冲过来的彝族兵齐射,争取时间,一边将白杆兵分派成方阵来保护自己的火铳手,但他对白杆兵的编制完全弄不明白,分派得扎手扎脚,不得要领。
    “大王,快看,奢崇明居然有援军到了!”阎王军的士兵大声呼叫。
    郑晓路抬头一看,城外的草原上,一股彝族兵正在顺着北城边上绕过来支援奢崇明,迎头一面大旗,上书“四裔大长老安邦彦”。
    “我晕,彭巴冲和马祥云去西城干什么吃的?怎么把安邦彦放到东城来了?”郑晓路心中大大不爽,他哪知道西城那边被猛如虎搅了一下局,结果安邦彦走脱到了东门来。这一下彝族兵声势合一,兵力集结成了一股,一起向东门杀了进来,有如排山倒海
    草原上大扁鼓敲得欢快,一队人数达三千的骑兵,也从北城方向疾奔过来,正是彝族一直藏起来的骑兵队,此时再藏着也没什么用,这些骑兵一起冲出,围着城墙下乱跑,骑士在马背上张弓搭箭,对着城里的白杆兵乱射。
    敌军势大,兵力三倍于我方,而且全是不怕死的疯子兵,城门也破了,无坚城可守,这仗他**的要怎么打?郑晓路心里大急,经常能在关键时帮自己的一把的张逸尘这时也重伤倒地,几个阎王军的士兵正把张逸尘抬上担架,哪里还能帮他。
    兵法娴熟的小马超现在也晕了过去,兵权交在了自己手里我,担子好重,鸭梨好大!
    正在郑晓路也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救援西城的猛如虎、马祥云、彭巴冲也终于赶来了东城。白杆兵也全部集结到了一起,还余下三千多人,有了马祥云指挥白杆兵,郑晓路身上的担子顿轻。
    阎王军也终于重新集结起两个西班牙方阵。
    郑晓路大声命令道:“白杆兵暂时退后,守护我方侧翼,观摩我们的方阵运用,阎王军方阵前顶!”
    两个方阵,六百把火铳顶到城门前面,碰碰碰,乱铳扫射,城门前的彝族兵虽然狂热,但血肉之躯壳终究抗不住子弹。“变阵!装填弹药,枪兵向前。”刺猬矛阵又林立起来,悍不畏死的彝族兵立即抢上前来,与黑杆枪兵激烈拼斗。
    闵家兄弟一刀一剑,在黑杆兵里纵横来去,插漏补缺,他两人全身浴血,刀剑都砍出了卷口。
    一分钟之后,火铳兵装填完成,“变阵,火铳齐射!”郑晓路吼得声撕力竭,又一片子弹激射而出,彝族兵伤亡巨大,但大扁鼓奇异的声音鼓舞着他们,狂热的民族精神使他们一次又一次悍不畏死地冲锋。
    他们的兵力高达两万,虽然有巨大的战损,但仍然远超白杆兵和阎王军的总合。悍不畏死的冲击使得阎王军的两个方阵摇摇欲坠。
    “看明白了吗?我没有太多时间让你们观摩了!”郑晓路大声道:“白杆兵向前,猛如虎,你也上,拼命顶住,给我的铳手争取装填弹药的时间。”
    “我凭什么听你的?”猛如虎吼了一声,但他看到周围的白杆兵和阎王军都对他怒目而视,他仔细一想,这时候还是听听他的算了,以免小命不保,自己只带了五百官兵,是三方势力中最弱的一方。
    马祥云也已经全身浴血,但她本来就是一身红衣,鲜血在上面倒是看不太出来,但她洁白的俏脸上染满血污,却十分可怕,她深深地看了郑晓路一眼,一言不发,带着白杆兵直顶到城门前方,混在白杆兵里的三百名铳手也立即开火,白杆兵虽然在短时间内掌握不了西方牙方阵的奥妙,但却懂得了要保护好铳手,上千白杆兵围在三百名铳手的身边,用人肉筑起了城墙。
    猛如虎将独脚铜人一挥,大声道:“铁甲人,我今天不方便和你打,你敢和我比比谁杀的彝族兵多吗?”
    “我怕你?”彭巴冲大吼道:“现在就开始比,谁杀得少,谁是龟儿子!”
    两条巨汉,一起向前猛冲,有如两只雄狮钻入了羊群,彝族兵被他们两人一冲,顿时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鲜红的血水将东城门都染成了红色,城门大道地上的青石板,全部变成了暗红色的石板,残肢断臂铺满了地面上每一寸的土地。
    彝族兵的损失起码是白杆兵、阎王军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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