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断魂劫-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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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着二手准备。”上官耀华迫于福亲王压迫,敢怒不敢言,只得咬牙应下。又道:“其实韵贵妃为人倒也不算坏透良心。你别太难为着她。”陆黔笑道:“真稀奇,给她灭了满门的血仇,竟会帮着她说话。耀华,不是我说你什么,你可实在有些是非不分。啊哟,福亲王,你也别愣得欢喜。既然清闲,我又是替你跑腿,你就该给我找一乘轿子,让我摆足威势,也不算堕了您亲王府的脸面。”
最终福亲王与上官耀华二人各有顾虑,应和着陆黔,分头行事,满心憋气不提。单说陆黔,乘着顶轿子,大摇大摆的进了宫,在天牢近旁一处矮树丛间停下,轻手轻脚的摸了出去。没行几步,就见路边停着驾软呢小轿,四周站着几名侍卫,陆黔一眼认出,正是吟雪宫的下人。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当即闪身避到一棵树后,两眼一眨不眨的观望着。还未等得不耐,便见沈世韵匆匆行出,眉眼、妆容间尽透出种妩媚,尽显胜者风姿,不知她在董鄂妃牢中动过何许手脚,外观是全胜而归。等她走出段路,装作偶然相逢,猛然从道旁闪出,微笑道:“娘娘吉祥。这天寒地冻,您可真好兴致,特地来看望董鄂妃娘娘,给她嘘寒问暖来的?”
沈世韵听不出他话意,顺着他口气道:“也可以这么说。董鄂妃是本宫多年的姊妹,她一时糊涂,做出这等事来,着实令人慨叹惋惜。同是皇上的女人,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就应相亲相爱,和睦共处才是,何况她害的不仅是佟妃一个,更是皇上的小儿子,如能健康成长,将来或许就是新一任太子的人选,这个祸可闯大了,没人能保得住她。而她还心存侥幸,始终不肯认错,以为凭着皇上一贯的宠爱,就可以罔顾宫中规矩。本宫此来,便是想良言相劝,还是趁早招认了,服罪画押的为是,也免得多受皮肉之苦。天牢狱卒,向以狠辣闻名,下到狱中,便一视同仁。才不会因她是得宠一时的妃嫔,就另眼相待,手下留情。”
陆黔心道:“韵贵妃,你是谎话说惯了不是?在皇上面前做做戏,也就罢了。此地又无外人,跟我也假模假样,当真不知亲近。”干笑道:“娘娘可真是个实诚人,待姊妹如此重情重义,小的自愧不如。”
沈世韵哼了一声,道:“你却是怎地?本宫记得,你与董鄂妃非亲非故,一向也无甚往来。怎敢顶着风口浪尖,在这节骨眼上来看她?”陆黔笑道:“要说非亲非故,却是娘娘您有所不知。我同董鄂妃的交情,那可不是一般的。实话同你说了,她是我的老相好,之所以入宫为妃,完全是为了我。讨得皇上欢心,所得的一切荣耀、地位,都可作为我不断上爬的铺路石。然而女人的心思最是活络,稍尝到一点甜头,就舍不得放下,渴望着更朝高处爬。这一点,您应该同有体会才是。在宫中享了多年的荣华富贵,终于使她抛舍不下,甚至无意再听我的号令。此时我才发现,我手中从不曾有可供夸耀的筹码。如果这段私情宣扬开来,皇帝的女人,岂是寻常百姓轻易能染指的?她固然是完蛋了,我也得同受连累,吃不了兜着走。本来给她踩在脚底,已够冤枉的了,要是再为她送命,那更是大大不值,此事也就这么搁置下来,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怎料得贪欲无尽,她竟会因佟妃怀上龙子,担心动摇到自己地位,铤而走险,做出如此丧心绝伦之事!可皇上偏爱她,将她关在牢中,可说是为了保护她的权宜之计,早晚会亲来问讯。我了解她的个性,宁可强拉旁人陪着她死,也不肯一个人孤单单的走,为防她反咬一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赶在狱卒刑讯逼供前,先来草拟一份口供,让她签字画押,再暗中料理了她,来一个死无对证,也就是了。可惜啊,这计划看似圆满,此中亦有诸多疏漏之处”
沈世韵冷冷道:“你在胡说八道,没边没际的,尽在瞎扯些什么?”陆黔笑道:“小的再胡说八道,也比不得有些人在宫里的一套套瞒天过海,偷龙转凤,以及与此相应的弥天大谎我所言句句属实,要说唯一掺假的,就是那位始作俑者的身份。您知道,这都是为了给您留一个面子——”
第三十五章(24)
沈世韵秀眉扬起,双眼微眯,透出了些危险的光芒,道:“你说这些,那是什么意思?”陆黔笑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与您宫中的小齐子自**好,是一道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那天您叫他端一碗燕窝去,正好我告诉他,附近山坡上出了一种大个儿的长脚蟋蟀,那可真是蟋蟀里的头号大将军,拿去同人斗,包管一路赢到底。要是错过,今后可就看不到了。看来娘娘您在他心目中,地位还不及一只蟋蟀。小齐子听了我的话,就立刻赶到后山看蟋蟀去了。总算他还有点良心,记着您的嘱托,就将汤碗交给我,要我务必亲手送到佟妃娘娘面前,转告她,这是董鄂妃娘娘的一片心意”沈世韵不悦道:“这个小齐子,办事便无半分常性,本宫是看错他了,该死!”陆黔阴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的笨蛋,咱们看了都讨厌。早在来此之前,我就替您料理过了。”见沈世韵脸上分明闪过一瞬的如释重负,而他心里则更是狂呼大笑。踏前一步,低声道:“娘娘可别高兴得太早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离奇事儿都有可能发生。活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死人说不定哪一日就活了转来。不过么,这种人满口鬼话,讲出来的极有可能嘿嘿,不是那么好听。相信娘娘也是不愿听到的罢?”
沈世韵道:“那小齐子不能死,他也不能失踪。否则只会令人疑心,董鄂妃是遭人陷害,此案本就悬而未决,不可出分毫差错。这宫中之人,勾心斗角是与生俱来的本事,想拆别人的台,更不须多花心思。只是更多人宁可独善其身,不愿惹祸上身。可惜树大招风,以本宫而今鼎盛之势,背地里不知藏着多少记恨者,逮着机会,便要来拖我的后腿。”陆黔洒脱一笑,道:“娘娘尽管放心,要是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还怎配做您最得力的下属?我只是让小齐子暂时躲起,避避风头。还会教给他一套口供,以便应付外人查问。这就算是我献给您的第一份大礼。”沈世韵何等精明,终于隐约听出了些陆黔话意,道:“看来你并不想与本宫为敌。无事献殷勤,那么定是有事相求了?”陆黔赔笑道:“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谁也活不成。您放心,我绝不会将火势引到吟雪宫头上来。只不过,这可不是威胁,而是为您尽一番心意。我求您的,与之相比,不过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沈世韵道:“本宫不可能先许你承诺。事无巨细,仍属因人而异,既然以你之能,尚无以为继,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陆黔干笑道:“我还记得清楚,你拒绝我时,是何等意气风发、理智气壮?如今终于也轮到我来提一次条件。我只想见凌贝勒一面。”沈世韵面上翻覆,直有几分哭笑不得,道:“你费尽心机,笼络本宫,原来仍是为着此事?你就老实招了罢,若是因小璇挂念他,你又何须如此积极?还是为了南宫姑娘对么,怎地你仍未死心?”陆黔道:“对雪儿,我一辈子都不会死心。反正您的儿子,也不大想要了,让他做这多日诱饵,仍无成效。咱们的战术,是否该略做些改动了?好比主动将他送上门去”沈世韵淡淡道:“罢了,如今最得他青眼有加的,恐怕还是你徒儿承王爷。”一边从怀里摸出串钥匙,交在他手中,道:“回去以后,本宫便下令放人。听说他关在牢里,不吃不喝,撑不下多少时候了。与其让他绝食而死,倒不如再尽最后一次效用。”
玄霜仍是一如既往的躺在牢房中,手上玩弄着几根随处拾起的稻草,另有几张皱皱巴巴的图纸搁在膝头,捡着碎小石块,在墙上刻划琢磨。这正是那西方火器的构造图,玄霜在江冽尘面前,既已亲自夸下海口,也是下了狠劲,非要钻研出个所以然来不可。为此不眠不休,都不在话下。他生来聪明,下得一番苦功,逐个击破,难题果然迎刃而解。双手枕在脑后,正准备睡上一觉,牢房外忽然传来锁链转动之声,紧接着“咯吱”一声,牢门大开。一名狱卒站在侧首,面无表情的道:“凌贝勒,你可以离开了。”
玄霜翻个白眼,道:“哟,这么快就处决了?我总觉着,自己还罪不至死罢?还是你们的犯人太多,一间牢房装不下?总这么出出进进,不是个了局啊?那些真正凶神恶煞的死囚,都可以钻这个空子。我全是为你们好,才提这个醒。”那狱卒道:“奉韵贵妃娘娘之命,打开牢门,放凌贝勒出去。这是上头的命令,贝勒爷不必尽说些风凉话,难为我们这些小卒子。”
玄霜冷笑道:“哼哼,又是那个女人?凭什么她说关我便关,放我出去,我就得拍拍屁股出去?我才不称她的心意,偏不出去。告诉她,我喜欢这间牢房,连这里也比吟雪宫温暖得多。我打算在此长住呢!叫她也不必来看我了,权当没养过我这个儿子便是。”
那狱卒低声道:“其实是另一人想见你,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总算求得娘娘开恩放你。你要是不领他的恩,不肯出去见他,那也太对不住人家。”玄霜心里忽然一动:“我关在大牢里,失却权益根基,谁还会记着我?咦莫非莫非是小璇?”想到程嘉璇若能为他,多方奔走,百般求恳,也实是极为不易。他说过数遍,不再对女孩子动心,但这时仍忍不下难以言喻的萌动。没再多说,随着那狱卒走出牢房。初到外间,阳光刺得他几乎张不开眼。
陆黔见了玄霜,分外热情,迎上前一番寒暄。玄霜还抱着一丝希望,试探道:“陆大人,是你救了我?”见他点头承认,心里顿时掠过一阵强烈失落,连脱困之喜都淡去不少。陆黔讪笑道:“除了我还能有谁?小璇那丫头,心里只挂念着七煞魔头,最没良心。哪比得上咱两人的交情!”玄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直接打断道:“求我帮什么忙?直说罢。”
陆黔干笑道:“凌小爷,您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倒像咱们当真如此生分”顿了一顿,似是不忍错过这难得机缘,又压低了声音,道:“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玄霜冷笑道:“往日里人人争抢巴结,还不是看中我的身份地位,有利可图?待我下在大牢,无权无势,早前结识的朋友都不知躲到何处避风头去了,唯有你仍肯为我鞍前马后,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自问也没给过你什么好处。尚有值得劳动之处,或许——唔,可是为了我师父?”
陆黔心想这小鬼精明若此,在他面前,想打任何马虎眼,都只能是自讨苦吃。何况趁机哄得他欢喜,再相求恳,成效必将更大许多。应道:“凌小爷,您当真是神机妙算,聪明绝顶。便是我以前同您提起过的女孩子,夏笙循,原名叫做南宫雪的。在她与李亦杰成亲前日,就给令师抓了去,至今未归。我想他再如何无情无义,对你这位关门弟子的话,总是该听得进一些的”玄霜点了点头,当初事关夏笙循之议,听得他耳里都险些起了茧子。自己又曾给他与李亦杰出过不少荒唐主意,这一时半刻,正值记忆犹新,沉吟道:“她又没做得你的未来老婆,要你来瞎起什么哄?如此热心,这可与你平常作风大相径庭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