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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神州奇侠-第439章

小说: 神州奇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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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使唐方想到就心悸。

  所以她一直没在这已日渐熟悉的陌生环境里修练这两门绝技。

  她的武功虽已恢复,已经可以运动使气了,但元气还十分衰弱。

  这使她十分沮丧。

  那天,在荷塘,她见到那个人,明明是相识的,他却装模作样,还对自己伸了一只手指,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也许,当日他败在自己手里,有点不好意思见到她吧。

  才一小段时候不出江湖,好像什么都不一样、啥都变了模样了:唐方这样一想。

  ,就更觉得烦厌了:唉,这场病,几时才会好呢?

  逐而渐之,那天荷塘对面的那个人,见面多了,态度也自然了起来。

  可是唐方总觉得他神情闪缩,总要等到没有旁人的时候,才会过来搭讪几句。

  “唐姑娘,还记得我吗我是徐舞啊。”

  唐方本想不睬他,但见他那种因强抑激动而挣得满脸通红、语音颤抖,又有点于心不忍,便道:“徐舞?对了,你就是那个边跳舞边放暗器可是还是败了给我的人。”

  她笑嘻嘻的说,“后来你还一直给我猛鼓掌呢!”

  徐舞为唐方记起他而感动得热泪盈眶。

  唐方笑问他:“那天,我想跟你招呼,你古里古怪的,像不认得人哪:对了,一风亭之后,你到那儿去了呢?还有没有参加擂台赛?又吃了败仗了吧?”

  唐方问得全无顾碍。

  徐舞却一时答不上来

  ━━还是没变,这家伙不是半疯不癞,就是必有古怪:老是眼泪汪汪,不然就是满脸通红的,说话一吞二吐,有头没尾,平时闪闪缩缩、遮遮掩掩的,一旦稍微理睬他,他就像要哭出来似的,得要小心提防著!

  她准备下次见著花点月的时候,打探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别教人混了进来,在

  家联盟的重地里痛风搞雨。

  她只想到去问花点月,却并不想问其他四位当家。

  她觉得雷以迅太深沉,唐堂正太不耐烦,唐拿西总是不会给人正的答案,温约红只顾饮酒,太过柔弱,无怪乎连这场病都老是医不好还是花点月谈起来比较投契些。

  除了说话不喜欢看人(我还不够漂亮让他看吗?

  )之外,花点月有礼体贴,而且从来不摆架子,自从那次“拜会”之后,花点月亲自到“移香斋”来,远比她到“大方堂”见他多些!

  唐方心里记住了这件事。

  可是在再见到花点月的时候,她却没有问。

  因为这一回“见面”,一“见”上“面”就已经动手了,唐方在羞忿中那还记得曾有个苦命的徐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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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别传 唐方一战 托一见
  徐舞却忘不了。

  徐舞第一次见唐方的时候,先著到花。

  那白色的花瓣像五指托著一只玉杯,不过他很快的发现那不是花而且根本就是手指。

  唐方那时正在攀摘一朵白花。

  阳光自弃丛过滤下来,映得唐方的脸流动著一些光影,好像童年时某一个难以忘的情节;的,唐方脸上那稚气而英气的神情,睁子像黑山白水般分分明明,紧撮的唇边漾起两朵甜甜的笑涡。

  拗执和嗔喜怎么可以融会往一起,但那又是分分明明的一张容华似水的脸!

  后来回想起来,徐舞才懂得那叫艳,那是艳!

  为了这艳一见,徐舞自觉从此永不翻身,他也不需要翻身:古之舞者,那年的容华,教人怎生得忘?

  

  徐舞永不愿翻身。

  唐方却并不知自己会让男人艳。

  因为她是女的。

  女的绝少会为男人“艳”。

  ━━事实上,男人至多让人迷恋、崇拜、动心,但很少能让人“艳”。

  唐方本身,见到一些美丽绝色的女子,反而会“”上一“艳”。

  虽然她对男人会这么的迷恋她并不知情,但她对自己很有信心━━那次,在“一风亭”,她在沐浴的时候,一群无行浪荡之辈强行闯入,虽她已教他们吃了好些苦头,而且也可以断定她遮掩得好,他们什么也著不到,不过她还是认为那是“奇耻大辱”。

  想起也有羞耻的感觉。

  幸亏它是江湖女子,而且一向豪侠惯了,心中痛恨。

  但也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自此之后,她沐浴时便特别小心一些。

  她不希望还会再发生任何尴尬场面。

  “再要有男人闯进来,”她心中对自己起誓,“如果他不是我的丈夫,我就挖了他的眼睛。”

  结果真的有人闯了进来。

  “龚头南”一向防备森严,谁敢贸然闯入?

  再说,澡堂外面还有唐小鹤和唐小鸭守著,唐方就算在病的时候也是个有闲情的人,她一向看得开、看得化,她才不会因为近日来一直有“给窥视”的感觉而成了提心吊胆、弓之鸟。

  一个人要是阴影太重,那么就算在幸福时也不会快乐。

  唐方既入江湖,就拿定主意,下定决心,要拿得起,放得下,一拿得起,放不下,那么,就不要拿起来好了;可是如果既要拿起而又放不下那么就放不下好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一想,其实也就没有什么拿起、放下的了。

  这样最好。

  心宽自然闲。

  可是这次却“闲”不下了。

  唐方一向喜欢浴沐。

  洗澡给人干净的感觉。

  洗澡的时候,心境自然较舒闲一些。

  这次之所以不能“闲”,那是因为澡堂的门突然无、声、无、息的震飞━━不是震开、也不是震碎,而是震飞了━━但仍不带一丝声息的,这才是纵有绝世功力也不易为的。

  一人推著一张木轮椅,闯了进来。

  在唐方沐洗的时候闯了进来,莫非也是要来一场“艳一见”?

  门崩墙毁。

  嗔怒的唐方动了杀机。

  她最生气人家骚她的睡眠,更不喜欢当她沐洗的时候有人闯了进来。

  包何况那是男人而她刚有过“一风亭”的不快经历!

  所以她今日决不容情。

  自从“一风亭”事件之后,就算是在浴洗的时候,她也把暗器放在伸手可及之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她好久没使过暗器了。

  甚至也好久没练习过了。

  可是有一种人,不一定是依仗勤习而有成,而是因为他(她)有生俱来的天分,就算并不十分勤奋,仍然一出就是高手。

  唐方就是这种人。

  不过,要有成并不难,靠一点点才华和一点点的勤奋就可以办得到,但如果要有大成,就则非常十分勤奋和过人的天份不可了。

  唐方呢?

  唐方在出手的刹那,已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一个男子。

  她的暗器已出手之际,才发现来的正是“龚头南”的头领、“五飞金”的大当家:“空明金镖”花点月!

  这霎瞬之间,唐方有点后悔她使出“泼墨神斧”来。

  (━━该死的花点月,他似完全没有著到飞斧。他只眼睛空空茫茫的,看著自己。)

  唐方又气又愤,但却并不十分想杀死这个人。

  可是花点月却似没发现有暗器、甚至也没看见唐方的侗体,眼睛空洞洞的似透过了唐方,看著唐方背后的那一面墙上,更似透过了墙著到了墙外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瞬间唐方真想大叫出声:“著什么著━━还不闪开!”

  花点月没有闪开。

  他仍然像钉著一般的坐在木椅上。

  他眼神仍然忧郁、孤寂。

  也许他在那刹间共“做”了一件事(之所以用“也许”二字,是因为唐方也不知道这种“情形”究竟是不是花点月“做”出来的,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为”的)━━他胸前的衣衫突然凸了出来,像一个气泡,“璞”的一声,飞斧钉在上面,活像毒蛇给抽去了脊骨,全消了劲道。

  花点月点点头,道:“好一柄飞斧!”

  他的眼睛仍直勾勾的看著唐方。

  唐方羞忿已极,怒道:“可惜却杀不了你!”

  花点月却问:“你没事吧?”

  “你才有事!”

  唐方恨恨地道:“我还有箭,你再看,我就射瞎你!”

  “看?”

  花点月一楞:“看什么?”

  唐方气极了。

  著花点月的神情,像什么也没著到。

  听花点月的口气,眼前的都不值他一著!

  一个像唐方那么美丽已极的女子,更有一副美丽已极的侗体,可是花点月竟然完全放不在眼里,百中无人!

  对一个美丽得一向男人见了大都爱慕不已的女子来说,不意给男人撞见它的裸体固然羞愤,但更令她气煞的是那人根本像是只著到屋里有一张椅子那么自然,无无喜。

  (此辱何能忍!

  )她终于发出了箭。

  因为太过激动(可能也因久未练习之故),发箭的时候,也水花四溅。

  水花正好可以撩人耳目。

  箭夺花点月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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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别传 唐方一战 艳一箭
  箭夹著水花,煞是好看。

  小小红箭,末伤人已红似血,一出手就似是一场艳,就算伤于它利簇下也不过是一场

  艳!

  这么好著的箭!

  箭到半途,还会像情人蜜语,方位遽变,本来左箭原取右目、右箭原夺左目,现却刚好对换!

  唐方箭一出手,也觉自己下手太辣了!

  至多,只伤他一只眼睛便已太

  著花点月的样子,依然故我。

  他仍似没著见唐方的侗体。

  仍然没注意到有两枚小箭要亲吻它的双眼。

  但险上却出现了一种微悟的神情。

  唐方心软,几乎要叫:“快闪,否则要变瞎子了!”

  可是它的声音又那里及得上它的箭快?!

  那两支小小小小的红箭,正以人的速度来它们的艳!

  就在这时,“嗖嗖”二声,花点月左袖右袖,忽各掠起一道金光,本来射至的箭,倏然激空而起,“璞璞”落向唐方浴洗的木盆里。

  金光又倏地回到他的袖子里。

  他侧著耳,茫然的像听什么似的,半晌才说:“原来你在洗澡。”

  然后把小矮拾起,齐齐整整的放在地上。

  然后他推动轮椅,转向缓缓而去,一面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所以失礼。”

  直至到了门外,他还抛下了一句苦涩的话:“你是著到的,我除了是双腿残废之外,也是个失明的人。我是听人说你遇险了,才急急了过来”

  唐方一时忘了拾起桶里的小矮,也不知道这个澡还要不要洗下去。

  他初见她时,就好像是一个久因于枯井里的人,星光就是它的等待,但他也无意去攀撷。

  有一天,忽然有一个美丽的女子,遮去星光,俯身探首,看了他一看。

  她是不是来探著他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著见她了,那瞬息问的容华,使他在井中疯蹈狂舞,心中给一种美丽得想飞的奇想充满,一种想飞的美。

  他知道他自己不是什么,也不算是什么,但凡她所眷顾的,她所垂注的,都是炫目的,都是荣耀的,所以他自觉已经是个人物了。

  她的容颜能令人七情没顶,他著她得七情上脸,他为了常常能著到她,是以不惜击碎砖,敲碎墙,毁碎这口井。

  轰然倒塌中,他才梦醒,他仍在井底。

  而井外的她,早已不在了。

  “五飞金”是他另一口新的井。

  这是口他自杀的井,因为她在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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