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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神州奇侠-第278章

小说: 神州奇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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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世界的一切,都已颠倒了吗?

  方歌吟不知道。天地冰寒,他体内却燥热无比,喉头一甜,呛出了一些血。

  他最后与那高大的金衣僧人对掌,只对了一掌,掌力已震伤了他的内脏。随后他又看见,辉煌巍峨,又古意非凡的一座古刹。倒悬的古刹。飞檐在下后石阶在半空,屋顶在下,门槛在半天的寺庙。

  雪在夜空飘,夜空在脚下风在鞋尖上吹,树梢在足下

  显然他是被倒吊在树上。

  方歌吟这才从蒙、模糊又仿佛的视觉中惊起:他还活他试运力道,想藉绑在足踝绳子之力,挺起身子,翻身上树,可是这又发觉无处力,暗自运气,又得悉“气海穴”被封。

  他原来是被封了穴道,被倒悬在一棵大树的丫上。这树看来也有千百年的历史了。还有一座汉阙。就在柏树附近,借雪光一映,隐约有两个倒看的力若万钧的刻字:天止。

  天至此止,人呢?

  方歌吟不禁想到自己稍纵即逝的生命,雪花轻轻落在他脸颊上,雪慢慢融化了,化作两行清泪,倒向他双眸流去。

  他觉得他生命即将过去。“三十五天后,随时发作可能致死,且绝无药可救”他已过了三十五天了,是随时便死的人了。这一刻死,还是下一刻?

  然而这一刻,他想起轻衣曼妙的桑小娥,独步天下的宋自雪,敬慕仰止的宋雪宜,纵横万里的桑书云

  他情愿此刻就死。可惜又心愿未了。

  他想想,雪落落忽然,极静的古刹,一声纵喝,跟几声兵器交击,又几声吆喝接火光冲天。

  有七处同时起火,转眼增至十八道。本来一处叱喝声,但而今交手处至少有十二方。

  火光映红了方歌吟的脸。来的是谁?是什么人来?

  他还没死。虽然每时每刻每秒,都有可能死去。这是少林寺,究竟是何方神圣,有这天大的胆子,敢夜闯少林

  他做梦都想不到来人是为了救他的。

  □□□

  只听一个女音吆喝道:“在这了”声音极为熟悉。

  及“兵兵乓乓”几千兵刃相交,“刷刷”两柄飞刀,寒光一闪,竟贴方歌吟脸颊飞过。方歌吟本一心待死,但方才险被飞刀所射杀,不禁也惊出冷汗,有些啼笑皆非。只听那女音慌惶道:“失手,对不住。”

  又“兵呤乓乓”打了起来。方歌吟再听声音,心道好熟,失声叫:“叶三娘”

  “嗖”地又一柄飞刀,在黑暗与雪光中一闪,直打了过来,“刷”地射断了方歌吟倒吊的绳子,“仆”地方歌吟倒栽在雪中,要不是积雪太厚,方歌吟的脖子,定必扭伤。

  只听那女音喊道:“是我”一面又骂道:“兀那秃驴堂堂少林,可以这般用刑么?”

  跟叶三娘交手的人,似乎武功也很不俗,急忙分辩道:“胡说我们是把他倒吊起来,等苏醒之后再问罪哎哟”

  好像是说话分心,被叶三娘趁机斩了一刀。只听叶三娘格格笑道:“不用问了,你洒家有罪。”

  那和尚大怒,却已招架不住,这时又来了两个和尚,缠战叶三娘。叶三娘挥舞双刀,边战边嚷:“辛老大,快通知小姐,方公子在这儿”如此叫得了几声,东北面便有人急应道:“我马上过来。”猛听几声呼喝,一声:“照打”又“哎哟”、“哎哟”了几响,一人黑衣劲装,双眉斜飞入鬓,右手倒拎一支银笛,笛尖透露一枚利刃,转眼已伤了两名僧衣,身手俐落,全身如劲弩之矢,精悍无比,竟是那日庙前所遇的长空帮第三大旗主,青年儒雅的文士的牧阳春。

  牧阳春转眼伤了三名和尚,向方歌吟那儿冲来,目中尽是关怀之色,猛不料中,斜跃出来的一名和尚一记,被打得横跌几步,缠战起来,这和尚武功竟是不低,一时难分难解,牧阳春勉力叫道:“梅二哥、辛大哥,方少侠在这”一口气竟接不下去。方歌吟脸埋在冰雪之中,但目观这干人如此舍身救己,不禁热血沸腾,热泪盈眶。

  缠斗牧阳春的和尚,正是铁树大师。方歌吟情知此僧犀利,想出言向牧阳春示警,又苦于穴道被封,无力叫喊。

  这时忽见雪地上,三人急掠而来,身法都是出奇的迅疾轻盈,都是几乎足不沾地。

  左边是一黄衣人,虽是身裁肥胖,但身形居然十分俐落,另右边一白衣人,腮帮子都是胡子,行动也十分快速。中间一人,身裁纤小,竟是女子

  方歌吟心念一动,人已至眼前,方歌吟忽觉温香扑鼻,一股细细的清香,比雪花还清纯的闻入鼻中,只听桑小娥悲声叫:“他他怎么啦?”

  梅醒非断喝一声,已与三四名扑近的僧人,对打了起来,只听辛深巷疾道:“快小姐奶背他先走,我开道,梅老二护法,牧老三、三娘、曹老五断后,我们立刻就来”

  随后又几声兵刃交击。方歌吟苦于无法动弹,不知情形如何,忽觉身体一轻,已被人背了起来,只觉眼前所及,是似纱带一般束起的纤腰身,还有一束乌黑如瀑的秀发,鼻中所吸,是一股淡若幽兰的芬香,方歌吟几不敢见闻,生恐不敬,一颗心都砰砰乱跳,又十分感动,桑小娥竟不顾男女之嫌,如此背他逃遁。

  他心中暗叹一声,大丈夫顶天立地,而今却教一娇生惯养的女子扛走转眼奔行愈来愈快,风雪越吹越劲,四周景物风驰电驶,如腾云驾雾,看不清楚,方歌吟因重伤未愈,一口呼息,被急风劲雪所窒,十分难受,但忆起当日“快意楼”初会桑小娥的情景,和今日一比,心头又旖旎无比。

  如此奔行了一段路,桑小娥放下了他,坐在盖雪的石上,背靠大树,回身戒备,张望远眺,方歌吟见她纤小的衣袂,为自己而如此张惶,心中更是怜惜不已。

  只见西南面,隐有火光,雪地上,仿佛那儿有什么天谴,正在进行,方歌吟几疑自己不是从那先被救出来的。雪地无望,方歌吟忽然觉得很孤寞。

  桑小娥缓缓回首。她已知道没有追兵。但偌大雪地中,偌静雪夜,也不知开始那一句话是好。

  忽然她小手按嘴,轻呼失声道:“哦,还没解你穴道”便急急过去解,细看之下,方歌吟脸呈赤金,显然伤势不轻,而被封穴道又是“气海”,不禁羞了起来,飞红了耳根,有些迟疑。

  方歌吟苦笑,本说不必,桑小娥忽然做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一咬下唇,双指疾点,解开了方歌吟的“气海穴”,方歌吟只觉血气一冲,翻涌一阵,他的内息奇强,很快脸色又恢复了原状。

  只见桑小娥飞快地站起来,背对他,征征的望雪景,也不知想些什么,边耳背都红通通的,手指更藏在袖。

  方歌吟心中温柔起来,忍不住轻轻叫:“桑桑姑娘。”

  桑小娥没有回头,像蚊子一般细声应:“嗯?”

  方歌吟艰难地道:“多多谢奶桑小娥隔了半晌,才道:“你伤重么?”

  方歌吟忙道:“不重不重。”

  桑小娥忽“噗嗤”一笑。在雪夜中犹如春花,令人心中一暖。

  只见她回过头来,仍然别过了脸,满腮含笑,仍然不看方歌吟,笑道:“你你好呆”

  方歌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痴痴看她雪中单薄的倩影,竟真的呆了。

  猛听几声吆喝,又隐约传来。桑小娥脸色一变,踞起脚尖,顺风张了张,急道:

  “我们走”

  方歌吟不禁问:“到那里去?”

  桑小娥道:“嵩阳书院。”

  方歌吟知道来敌非同小可,自己又重伤未愈,当下急行几步,忽觉胸肺一疼,如万针穿心,捂胸屈身,居然在大雪夜中,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桑小娥一见,关切地问:“怎么了?”便把手要来扶。方歌吟只觉那冰冷与软若无骨的手放到了自己臂下,心头卸是一热,禁不住道:“没事。”长吸一口气,昂然向前行去,唯桑小娥再放心不下,一路扶住。

  走得了一段路,两人回望,只见体白的积雪上,两行足印,相伴相随,两行粗润平大,另两行款款细细,在天茫地白下,是唯一两相伴随的东西。猛地枝上寒鸦“呀”地鸣了一声。

  方歌吟沉思默默,也不知是想些什么。

  桑小娥婉然微笑,蛾眉低颦,一直没有抬头。

  雪静静的下,大地静寂无声,像恋爱那么欢愉的雪花,飘,却是冰的。

  ●●●“崇阳书院”的飞起一角,已在雪花的前方。

  桑小娥微然一笑,无限温婉:“你伤好了吗?”

  伤怎么会在那末短的时间好了呢。桑小娥重覆问这句话,只不过这句话是她最关心的。方歌吟的伤当然没有好,但是他内力奇强,当然会好得很快。他最深伤的,是在心。

  嵩阳书院幽寂。这是四大书院之一,程子就在此地讲学。嵩阳书院与推阳、白麓、岳麓并称四大书院,名闻天下。寒冬没有书声朗朗。

  方歌吟没有说话。

  桑小娥有些讶诧。这男孩子,曾不顾一切,排除一切,来见她、来救她,令她深心感动。在“快意楼”的初见时,她没有把他放在眼,可是以他当时低微的武功,仍救了她。她自小崇敬父亲口中所述的快意恩仇,长歌铗武的宋自雪。而这男子就以宋自雪的形态出现,救了她。在那长安的阳光中,这人竟似天神一般。

  以后在树林的救援,她外表没事,心却已起伏不已。再下来在洛水渡的同舟,他又以出奇激迫的神功,救自己于恶僧掌下,又在船弦上,为自己击落淫恶无行的严浪羽于江中。而上次在少林寺中,自己被僧人所擒,正羞怒莫已,而来回的都是充耳不闻的如木头般的僧人,吃的是素菜,听的是木鱼,那群和尚就当她是一具活尸般来超度然而他却来了在雪中,冒死救自己出去。桑小娥想,红了脸,不经意了。

  方歌吟还是没有说话。

  桑小娥又说:“你伤方歌吟忽然切道:“不重。”

  桑小娥觉得方歇吟的语音竟如此重,她愕然。方歌吟忽又道:“我救过奶,奶也救过我,我们扯平了,对不?”

  桑小娥脸色乍白,不由自己。退了两步,莹莹的眸都是泪光。

  但她没有哭出来。

  方歌吟冷笑一声又道:“我们彼此扯平了,那奶现在跟我干吗?”

  桑小娥盯力歌吟,好像从未认识这个人。

  方歌吟继续说话,他的眼望雪,如同断冰切雪。

  “男女授受不亲,奶请回吧。”

  桑小娥愣在那,移了两步,忽然回望,两行清泪,挂在额上,她看力歌吟,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在报复?报复我开始跟你在一起时,看不起奶的态度?”

  方歌吟没有答。

  桑小娥缓缓返身,走了几步,雪又大了,她纤弱的双肩一阵抽搐,忽然加快脚步,往大风大雪奔去。

  

  他缓缓松开了紧捏的手,手心已箍得四个弯弯的血痕,深入骨髓,就像是四道染血的缺了的月。

  

  他为什么要那样难道是为了报复吗?

  为了报复当日自己对他的不屑?报复自己昔日曾击败过他?报复自己有个有名的父亲,热闹的帮派,而他,却是孤零零一个人可是她又为什么伤心。

  她是天之骄女,生平未曾钟情过什么人来,多少武林大豪、江湖新秀,显赫的家世,来求亲的文官武将,不知凡几,她都未曾看上一眼她父亲捧须呵呵笑,一切且由得她可是她为什么竟把一线款款深情,系在这无情浪子的身上┅天啊为什么给我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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