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撩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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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云丝只能说第一日的母亲是好人,接下来的日子则不是人,把他整得也不想当人了。
令央不知哪弄来的诡异小说,一日一排慢慢入侵他的书柜,到昨日竟然把他原有的书籍都凭空消失,找也找不到,在不想碰触新一批的书之下,诺尔云丝只能选择在母亲午睡时整理彷若被闯空门的寝室。
不知道母亲怎麽弄的,明明在他视线底下不过找件衣服、看个书、画张图、缝个什麽东西──正确来说是:找衣服,母亲为了找那件伟大的衣服,把全部东西都翻出来,後来觉得那件不如预期中适合,就把那叠翻出来的衣服一件件在身上比著,有点满意就摊在床上、椅上,被淘汰的就随手放在一边,自己还是看著母亲一件件认真比著,後来不知道为什麽回过神已经满床、满地的衣服。
看个书,母亲比照选衣服的方式,一本本拿出来,这次诺尔云丝怕被封面刺激到没敢睁著眼,等令央欢呼终於选好了,一张眼已物非人是。
画张图,母亲一时兴起想把即将远行的儿子画下来,只是一直不满意,於是诺尔云丝从一开始悠閒倚著躺椅面带微笑,到对著母亲周围的废纸们眼神死,一想到事後处理身体也虚软得靠著躺椅支撑。
缝个什麽东西……诺尔云丝认为不是自己眼睛的问题,就连父亲也瞧了老久都没猜出那团缝在床单一角的「东东」是什麽,就是一团五彩交错纵横的线挤在一起,结结实实,不过比起前几项「午睡起来的提神活动」,诺尔云丝宁愿母亲做这个不增加卧房「装饰」的有益活动。
这只是「中午休息时间」。
母亲与缝纫课的老师一拍即合,都是热情如火的类型,於是诺尔云丝第二个早晨承受著耳朵两边的噪音,默默做著衣袍,偶尔配合红个脸、闪闪调戏的手、打量货物的目光。
第二次上缝纫课是第五日,主题是:性感睡衣,附注:男用。
植物辨识的老师原本就很诡异,常常痴迷地摸著某株看似杂草的毒药,爱怜地与之对话,坚持这样可以让其生长得更好,之所以抛下讲课去和植物对话是「它」有话要说,於是学生摆第二;但从诺尔云丝的角度看去,就是老师讲解此物特性、生长地、同类小异处……等等到一半,会突然像变态一样盯著手中盆栽自言自语,接著「科科」鬼笑两声,然後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解,完全不顾有时候学生没意识到他自言自语完了,因而漏了笔记。
这节课本就辛苦,加上母亲居然追问老师自言自语後,「和植物交流的内容」,於是两人开始讨论美白、嫩肤的方法……
至於怎麽发展的,诺尔云丝全程都有在听却完全不了解,下课时他的一脸茫然与令央的一脸满足强烈对比著。
令央不知道为什麽与琴艺课的师傅互看不顺眼,当俊美的师傅如往常坐在诺尔云丝旁边,手拉手教指法时,令央忽然娇生娇气地挤过来,硬是挡在两人中间,柔若无骨地攀在儿子身上,说是认为无须师傅带著,让他自弹一曲给母亲骄傲一下。
这时师傅温文儒雅地歉声说:「失礼了夫人,但我认为云儿技艺未成,不得献丑。」
听到这,烟岚与令央反应一致,在内心厌恶:哪来的混蛋敢这样亲密叫我家云云/云丝?出门给我小心不要踩到屎!
「唷!我说这位师傅你别小瞧我儿子了,云云可是难得一见的记忆天才,就这简单的拨几下会需要你一再指正?你不觉得云云抚琴的画面就因你而被破坏了麽?」
「夫人,这是在下的教学方式,请尊重。」有意无意地,这位师傅手搭在诺尔云丝肩上。
令央轻哼一声速然站起,高傲地说:「就你那套吃人豆腐的玩意儿也敢拿来教我家宝贝?老娘才看一遍就会了闪远点人家弹给你看。」接著她转头对惊愕的诺尔云丝媚声说道:「没想到一直教你弹琴的老师不中用,且听为娘奏一曲,等你回来後直接让娘亲作师傅吧!」
烟岚知道那曲「醉人」难度不高,长期与刃心「弹琴」的令央当然以此为基础练过许多次,一落指自然是琴音自然流泻而出,更添她个人的一股诱惑之气。
作家的话:
居然还是超过12点了。。。((那就算21号好了((不
那个、火咽会在七月底前完成
水留会等8/15左右开工,请大家不要忘记我((鞠躬
☆、──火咽──第八章(2)
烟岚知道那曲「醉人」难度不高,长期与刃心「弹琴」的令央当然以此为基础练过许多次,一落指自然是琴音自然流泻而出,更添她个人的一股诱惑之气。
後来师傅不甘示弱也抚琴一曲,於是变成两人互比琴艺,那是一曲难上一曲、意境比高比远,诺尔云丝藉机观摩,亦发现两人各自优势:令央似乎一碰到琴竟会自然散出媚惑气息,不管怎样清新、幽远之乐,在她手里就变得挑逗,是为个人特色;那位琴师十指修长彷佛为抚琴而生,再复杂凌乱的走位都能优雅而轻巧,十指总是俐落到位,唇边的笑意自信却谦和,让他的背景彷佛变成山石飞瀑。
两人彷佛忘了这是诺尔云丝的课堂,一直到刃心听说令央与儿子午餐延迟过久未用,代替厨师前来「关心」,这才阻止老婆与吃儿子豆腐的琴师继续「谈情」,当然那位琴师恐怕再也无缘指导诺尔云丝,就算令央最後有点赞赏他,就凭著他与令央「谈情」许久又正巧让刃心撞见,就完全没有可能再踏进魔宫一步。
烟岚对此特别赞赏刃心。
烟岚听完诺尔云丝这一星落的「惨境」,从手足无措到心冷麻痹,了解令央的「训练」重点不只在不要脸红、容易结巴,更在教导儿子不轻易被影响、不卸下防备,遇到突发状况时要如何应变。
他现在能挡回令央大多数的调戏、无视她的娇声嗲气反而直奔重点、轻巧绕过令央的危险话题、在令央来防碍时目不斜视、耳不多听,短短十日便急速衰老……是成长,令央坚持使用正确的形容词。
听完诺尔云丝隐忍激动的含泪叙述,烟岚打从心底佩服他也佩服自己最疼爱的女孩,当然理由是前者活过了後者精心安排的十日。
「云丝乖喔!至少你度过了恐怖的十日还没崩溃,果然也是厉害的呢!接下来可以摆脱母亲纠缠好几年,开心吗?换我陪在你身边喔!」边说著还拍拍诺尔云丝的背,烟岚的语气是愉悦上扬的。
在烟岚的拥抱中平复了心情,诺尔云丝一方面眷恋这毫不犹豫的温暖,一方面懊恼居然失态了,像孩子一样给人安慰,一方面也担心烟岚会笑话。
只是烟岚没有以此戏谑,诺尔云丝又从紧张变成放松,但时间一久,又感到羞窘。
呃……虽然主动抱人的是他,但是烟岚,可以放手了……
由於他们是耳缘贴著耳缘的动作,诺尔云丝完全无法看到烟岚的表情,也不知道什麽是推开他的时机……嗯,说错了,应该是「放开」,而做这个动词的选择权在烟岚,他没松手诺尔云丝不好意思主动提起,但不退开又、又……令人害羞。
相拥的另一人,烟岚,完全没有打算要放开怀中温度开始升高的人,倒也不是有意捉弄,只是一时恍惚了,就这麽抱著诺尔云丝,下巴抵著他的肩,还不自觉地偶尔蹭一蹭。
烟岚自然的气息让诺尔云丝微微的尴尬慢慢散去,气氛逐渐变回熟悉的恬淡。
「星啊,好久没有蹲在旁边当观众了,大概有十年了吧?」司予感叹的声音从两人身後传来,把两人惊醒。
「嘛……」
烟岚若无其事地放开诺尔云丝,用很刻意的讶异语气对蹲得不够远的两人说:「唉呀呀!你们怎麽还在这?」
「不过既然还在,司予,乖乖招了吧!那些书是谁偷偷开们拿去给央央的呢?嗯?」
司予立刻把头往左一转,推推寒星问道:「呐,是你吗?」
「……不是。」
司予又把头转回去,很天真无邪地回答:「姊姊,星说不是她。」
……这招……
已经趁机把慌乱压下──说不定是已经自暴自弃了,反正在这两人面前早就糗了不下十次──的诺尔云丝,对司予无赖的回答通常是无奈无奈再无奈。
司予该庆幸烟岚不过是给诺尔云丝抛弃羞耻的时间,没真想追究,不然哪让她这麽混过去?当然司予只是帮令央忙这点,也是烟岚只赏她白眼的原因之一。
吐吐舌头,司予在心底对神机妙算的央姊姊偷比大拇指,然後拉拉身边的友人起来,该整装上路罗!
虽然哥哥姊姊一恍神就过了不少时间,但本来就有餐风露宿准备的四人完全不在意,依旧慢悠悠晃著离开这里。
只是四人一齐移动引来偷窥者惊奇,耐不住猜测好奇──魔族可不是信仰「好奇心杀死一条猫」的种族,而是「不吐不快」、「不问不爽」的一类,於是那位勇敢的大姐再度现身,在他们踏上盆地上坡路段时拦截。
「唷!小俩口合好啦?恭喜呵!」不给他们打断的机会,那位大姐笑嘻嘻地加快说话速度:「还再猜十几日没出现,该不会真散了,好险不是这样。不过看四位的样子,是要一同远行啊?」
烟岚双手空空但脚采标准旅鞋,司予寒星被迫背了两个布袋(没多大,就只是水、常用物品、盥洗用具及衣袍几套,全是她俩的,因为烟岚身上是不会脏的特殊衣服,也只有他敢穿白衣旅行沙漠),诺尔云丝则提著个布包,里头和两女孩差不多。
「嗯,对啊!姊姊要拐哥哥离家出走,我们顺便。」
「终於想开了?整村都在抱怨你们十几年只在那棵树下见面,未免太没情调,这回就跨进那麽大一步私奔,这消息一定会感动所有人;一路顺风、走好愉快,再见罗!」
说完这位大姐如来时般突然,说完就自顾自就走了,乾脆!
几度开口想说话的诺尔云丝因为良好的礼仪并未打断,忍住了插嘴辩驳的冲动想著等等再解释,没想到人家确定所想便毫不给拦阻机会掉头,留他哭笑不得,好险母亲十日没白训练,这无奈与自暴自弃没出现多久便散了。
淡定、淡定,反正是没多重要的事,随他去吧!
这小插曲一过,四人又嘻笑打趣著上路,不一会儿就翻上了最高点,可见这村子所在的盆地多小。
作家的话:
最近在练习对日常描述得详细典
已前大概会以「当诺尔云丝见到烟岚时,只觉已有十年之久,母亲在那一星落的训练可谓残酷不仁,让他深觉自己能活著建烟岚真是奇迹」
类似的一语带过第七章
这算进步吗?ww
☆、──火咽──第八章(3)
这小插曲一过,四人又嘻笑打趣著上路,不一会儿就翻上了最高点,可见这村子所在的盆地多小。
偶然回头一望,诺尔云丝不自主地停下脚步,低头看著底下来过无数次的村子,第一次对它的样貌有了清晰的印象,想来以前都直奔树下,根本没去别的地方绕过,完全不知道这里仅有五户、盆底种了一圈树、有养牲畜……
屋子周围有几个尚清楚的小人在移动,之前拦路的大姐手里抱著娃正追著一个男人,两旁三四个人在观望,随著他们一追一跑,路线上的人纷纷停下手边动作,或跟著跑或挥舞手上东西助阵……呃,有位太太好像太激动了,她手上是刀子危险哪!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