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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第12章

小说: (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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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说出的话,虽是询问却等于是敲在板上的钉,跟随出来的吴良辅已经听令去办了。

    “这回十一弟送的玉菩萨与玉兰佩,听说做工精细,似是南工手法,不知出自哪家?”他们顺着岸边前行,到登画舫的地方还有点路程。

    “八大街的巧玉坊,他们请了位南工师傅,还有些本事。”博果尔没做他想的回道。

    顺治凭着记忆中对太后那尊玉菩萨的记忆,对这个师傅做了番肯定:“哦,那尊玉菩萨神态慈祥,能使观者心静神宁,这位师傅想是位心思通窍之人。”

    博果尔愣了会神,毕竟还是年少亲政的帝皇,这观摩揣测人心的本事练的是炉火纯青,仅凭一尊玉菩萨能对雕玉者本性掌控个一二。而自己还是经过了一番探查,才知道那个书生的详细情况。

    他们所处的这块僻静之地,不如大街灯火通明,需借着花灯与河中画舫照来的烛光看路,虽清冷了点,但也图了一份安静,只是当转了弯再行了几步,博果尔看到前方柳树旁明旺的火光时,不由挑起了眉头。

    这处正背靠死角,能照明的光线更偏昏暗,蓦然看到一片火光,身后的两名侍卫已经跨前一步身体紧绷开始警惕,博果尔细看了下,那烧的明旺的火光映着一张文气的脸,看其穿衣便知是个读书人,这人手中拿着一堆白纸,正不断往火中送,烧完的灰烬已经集成了小小一团。

    那青年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密集的视线,他猛地抬头,脸上带上一丝不耐烦,眉头高高耸起,扬声道:“大道通天随意行,我自烧我的,你们自走你们的,莫要一时好奇误了赏月的时辰。”

    两名侍卫听他言语放肆无理,便要上前拿他,却被顺治拦住。顺治径自往前走去,笑道:“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除了嘴皮子上的功夫,你们跟他计较什么。”

    博果尔听了这话,想着对方若真是个读书人,定不会跟顺治罢休。

    果然,那青年人忽的站起身,往他们跟前冲来,却被博果尔紧了几步走在顺治前面,拦了下来。那青年人倒不是热血冲头的莽撞人,看出出言嘲讽之人应该是这里面身份最高的,竟冷静下来,侃侃而谈:“这位公子,自来文治国、武安邦,我们读书人也是靠自己挣得一口饭饱,秦虽以武得天下,却马革裹尸不得长治;而汉武独尊儒家,形成天下大论,方成就文治盛世。如今天下安邦在即,皇上圣明,必会以文治为重。”

    ——这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博果尔望着对方眼中燃起的熊熊斗志,倒是听出这人还真有点才学在胸。

    顺治显然也被对方一番话说的有些动容,他微眯起眼,回道:“那你不去好好读书靠功名实现己志,在这烧纸泄愤有何用?”

    那青年人脸上显出了悲愤痛恨的神情,冷哼了声,嗤笑道:“就是读万卷书,又哪比得上别人权势倾天一掌遮目厉害?”

    “闭嘴,天子脚下,说这样的话是想早点去投胎不成。”博果尔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这人有些脾性,不过就是胆儿未免也太肥了点。

    “小公子,你们锦衣华服生来高贵,自然不知一介无权无势的读书人,要一朝跃龙门有多艰难。胸有大志却被拦与门外,如果我死,可以将这般歹人推下朝野而不误了其他读书人,那我的志向寄予他们身上完成,又有何不可?”青年人的眼神如已要赴死战场的烈士,豪气而壮烈。

    博果尔抿直了唇角,不再出言说什么。

    “你叫什么?”身后顺治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博果尔不回头都可想象出对方的眼神已经变得晦暗深沉,难得天气晴朗了几天,看情况又有一场暴风雨要来袭了。

    青年人作揖行礼道:“小生阮君成,苏州人士。”

    顺治微微一颔首,继而邀言:“我对你说的那一手遮天的人物有点兴趣,不如到画舫上再细谈,”他看了眼那没有添补已经渐渐熄灭的火花,淡淡补了句:“这焚物泄愤的举动还是换个方式为好,天干燥热,不要一时冲动造成烛火之灾。”

    阮君成顿时面上一片燥热,博果尔一时没忍住噗笑出声。

    租来的画舫内室通畅,共有上下两层,舫内烛光通亮,淡色纱帘随着船行轻轻撩动,吴公公在布置好小菜茶水便退了出去,只留了顺治三人在内讲话。

    顺治在茗了一口茶后,示意阮君成继续往下讲。

    阮君成已知自己怕是遇上了一方人物,更是掏肝挖肺地将知道的事情详细道出:“前年我与学宫其他秀才同参加乡试,去年举人名额紧张,大家都是抱着奋死一搏的心进入考场,却不想成绩出来后学宫内前几名的生员俱都落选……”

    “你在学宫排名多少?”顺治垂着眼目端着茶杯吹了吹热雾,插口问道。

    “一般排名在前五。”阮君成呆愣了下,顺应回答。

    “继续,”顺治放下杯子,看了眼在一旁正夹着小菜吃的博果尔,将面前的糕点推了过去。

    阮君成见对方的动作,又呆滞了下,却被对方忽然掉过头来,沉凝下来的眉目惊得心头一跳,才顿了顿继续道:“本这也可能是发挥失常所致,但我绝不相信平日不学无术,只知听曲儿斗蛐蛐的人却可以名中前茅。如只有一人,可谓之天赋之才,但如果是十个甚至更多,那当是有异端。”

    “这皆是你一派之言,就算呈交天子断案,也需证据确凿。”顺治将杯子一摞,肃声威慑道,“若查出不实,你就是诽谤朝廷命官,罪不可赦。”

    “我阮君成如有妄言,当撞死在圣人面前。我们学政成绩在学宫留有备案,尽可查证。另我这里可留了当时过了乡试的人员名单。从我们学宫出去的有十一人,这些中了举人的有的已成为地方父母官,有的已过会试谋得更高官职,这些人的背景相信以公子的能力皆可轻易查探。”阮君成挺起背脊,大义鼎然地坦言道。

    只是如此姿态却得了顺治的一声冷哼,顺治眼瞳微凛,冷声道:“说你是个迂腐秀才倒不假,你是君子坦荡,难道就不怕官官相护,到头来不过是自找死路,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话惊得那迂腐秀才眼睛一瞪,努力吞咽了下口水,他实际是被对方突然爆出的冷冽之气给震慑住了,竟一时失去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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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完


 第十四章 鸡蛋碰石头

    舫内场面陡然冷凝,一旁的博果尔却不合时宜的突然干咳起来,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就见着博果尔正捣唇闷咳,另只手取过茶盏正往嘴边递。

    顺治的关注全转移到似因噎食的弟弟身上,原先无限制释放的冷气也顿如寒雪消融,瞬间失去视线压迫的阮君成暗暗的舒了口气。

    博果尔连茗了几口茶,轻拍了两下胸膛,状若压下了哽噎感,才抬头望向那迂腐秀才说了句话:“咳,你那证据多是猜测而成,不足成为呈堂证供,如果有受贿证据就万无一失了。”

    “这……我乃一介草民,怎么可能得到那官家私要之物?”阮君成一脸匪夷所思地说道。

    顺治听着两人对话,微垂下眼脸,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片刻才出口道:“你若真有这个胆识,办法也不是没有。”

    阮君成一眼惊疑的望了过来,而博果尔却只是视线淡淡的瞟了过去,他知道对方的身份,自是知道绝非空口说白话,若说这世上有这人也完不成的事情,那天下其他人想成只会更困难万分。

    阮君成看着对面年青人神态举止又恢复了初见时贵气公子的模样,顺治气定神闲语气随意地问道:“在这之前,有一事问你,你从苏州到京城费时多久,且在京城呆了多长时间?”

    阮君成嘴唇微动,眼神忍不住往旁飘了下,才老老实实回答:“路上马车换水路,大概一月有余,在京城已经待足半年。”

    顺治抬眼盯了他一会,阮君成顿感到先前的压迫力又席卷而来,亏得对方望了一会便收回视线,只是夹了点小菜吃了一口,才继续问:“家里父母可尚在?”

    “家里仅有一母,”阮君成不敢耽搁的回道。

    “父母在不远游……” 顺治补了句。

    阮君成连出声解释:“家母有随着一起上京。”

    顺治这回唇角带上了笑意,眼里闪过一点亮光,说道:“还是断不了奶的小娃子吗?上京都要带着老母亲在旁帮忙照顾,这在京的盘缠要两人使用也该不够了吧……”

    余音未断,阮君成已经捏着拳头在桌上一敲,厉声道:“大丈夫当不会吃嗟来之食,更何况我已成年,岂会让自己的母亲供养自己,我现在是一家玉器行的雕玉师傅……”似是想起什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刚才如虹气势也烟消云散,眼神又忍不住飘了起来。

    做壁上观的博果尔只是一径品茶,似全然未听到两人对话,眼神始终落在窗外,也不知是有着何种风景吸引着他。

    顺治也不再说什么,画舫内只有烛火在三人静默的气息中,偶尔跳动一下。

    画舫忽传来人群的惊呼声,随后伴着炸鸣声,从纱窗外透进了五彩斑斓色映入三人眼中,吴公公估计这突发情况惊扰到了室内谈话的人,已经闪身进来,说是中秋节的烟花会开始了。

    这烟花会是每逢喜庆佳节的固定节目,每年在城西空旷带进行燃放,烟火共四十八响,先依次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燃放,最后的天女散花则是重头彩,整个京城百姓即使年年都能观赏到如此美景,但仍然喜气洋溢地扎堆一起,观赏点评。

    这般喧哗嘈杂的环境实在无法交流下去,三人这才出了船舱,立在甲板观赏漫天烟花。在绚烂烟花的照映下,三人却是神色各异。

    阮君成一直心头忐忑,不知这突然截断的话题该如何继续;而立于中间的顺治眼光往旁瞥了一眼,明灭光影中,少年的脸如白玉般透着莹润的光泽,而这一眼正被博果尔捕捉,对方含着莫名深意的让笑容让他的心咯噔了一下。

    烟花会后,阮君成便被打发回去候着消息,余下两人见时辰不早,也启程回去。

    一路上,两人只是扯了些无关要紧,国事民生的话题。只是博果尔毕竟不住宫内,世上也没有不散的筵席,到了内城门口,博果尔便要行礼告退,却被顺治握住肩膀止住了待要弯下的身子。

    锦衣青年温和细语地说道:“小十一,今夜我仅是你的九哥,未进皇宫城门便没有皇上也没有襄亲王。只要你记得,在九哥面前你不用忌讳什么,哥哥自是要照料弟弟的。另外这阮君成……”顺治脸上笑意加深,“九哥会好好处理的。”

    博果尔脸色变了变,眼神也复杂了起来,顺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进了内城门,往皇城行去。随着那青年高挺的身影隐去,博果尔闭了闭眼,想,他还次有点托大了,两人少年后再无往来,一个争权夺势力求亲政,一个隐在深宫静待建府,截然相反的人生,彼此如今模样早已模糊。

    即使皇上说着“九哥”“小十一”,这也不过是彼此身上年少的残余剩影。他不该忘了,顺治除了多情,还是个隐忍多年,一朝血洗朝堂,终在十四岁掌握实权的帝皇,而自己那些小手段,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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