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取寒梅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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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化成人形的他已然失去身为梅时所具有的抗寒能耐,只是不明就里的他虽已冷得
浑身颤抖不已,却还不知这种感觉就叫作寒冷。
当然,梅漱的反应自然逃不过宫谕一路上呵护倍至的目光。
宫谕舍不得让心爱的梅漱受苦、受冻,但碍于天候及地势却又无法停留,经过冷静
的评断,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将梅漱抱在怀中继续赶路。而他亦如此行事,心疼不已的
将已缩成一团的梅漱揽至怀中。
‘不要,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困在宫谕的怀中,梅漱极力挣扎。
虽然宫谕的怀抱是这般有效的止住了自己的颤抖,但成为宫谕的绊脚石却是他最不
想看见的事实啊!
‘别动/讶异于怀中人儿冰冷的身躯,宫谕的心重重一拧,疼惜的将梅漱冰冷的
身躯益加偎向自己火热的胸膛,以双臂与身上轻暖的银狐皮裘紧紧的将他包裹,‘都已
经冻成这样了还逞强/
‘冻?/直至此刻,后知后觉的梅漱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作寒冷呀!
看穿梅漱眼底的疑惑,宫谕又爱又怜的将梅漱紧搂了搂,‘真是后知后觉呀/
宫谕爱怜不己的笑着,温热的气息直接吹拂至梅漱的颈项。
承受着因宫谕而起的羞怯与不满,拙于口舌之利的梅漱自知无能在唇舌上与宫谕那
几近调戏的言词相抗衡,索性扭头望向一旁,打算来个相应不理之际,却见周遭众人以
着惊异不已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霎时,红霞染上了他白皙无瑕的双颊,莫名的羞怯与不安涌上心头,教他不由自主
的在宫谕怀中挣扎着要离开。
‘放开啦!我自己可以走。’
‘不放。’简单扼要的一句话就将梅漱的反抗堵得死死的,‘别动,再动我就当众
吻你/
双颊的粉红加深,他忍不住将热烫的脸埋进宫谕怀中嘟嚷着:‘我……才不要呢!
’
虽不明白为什么,但梅漱隐约明白吻是种绝不可在人前出现的亲密举动。
‘那就乖乖听话。’满足于梅漱偎进双臂间的娇躯所传来逐渐升高的温度的触感,
宫谕笑开怀的道:‘对,就像现在这样。’
在风雪中,争不过宫谕的梅漱只得热烫着双颊,顺从的依偎在宫谕怀中,让宫谕以
双臂、狐裘将他紧紧的、密不透风的圈在怀抱中细细呵护。
不察半丝风寒雪冷的温暖怀抱与连日来的旅途辛劳,让梅漱禁不住舒适的环境与宫
谕那和煦若春日的气息、平稳心跳声的催眠,逐渐坠入无意识的熟睡深渊。
怜惜不已的轻吻着睡梦中梅漱微微上扬的细致唇角,对宫谕来说,知晓梅漱的存在
令他无欲无求的生命增添了不少的企图与欲望。
一抹微笑、一记轻吻、一个拥抱……凡是与梅漱有关的一切,他均以飞快的速度增
加野心,如果可以,希望这一段路永无止境,好让他能就此将梅漱永远拥在怀中……风
雪中山路虽难行,宫谕心中却甘之如饴。
当然,情人间的甜蜜时光自是不容有旁人在一边打扰,更因为心疼梅漱的宫谕不忍
见娇弱的他为自己舟车劳顿。因此,虽然搭船所需耗费的时间较长,但下山后的宫谕仍
当机立断的决定循水路南下,命令任吾昕一行人由陆路先行返回宫家,只留下一名驱赶
不走的老福伯跟在两人身旁服侍,而这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
一路行来,不知人间世事的梅漱虽仍不明白与宫谕间的情感是什么,却也愈来愈能
感受到宫谕那热切、炙烧、诉尽情衷的凝望眼神。
情,在两人间弥漫、滋长,绵绵不已、根深蒂固、盘聚于心。
第四章
塞北望月崖燕家堡相对于江南嫩绿一片的大好春光,早春时节,位处北地的燕家堡
仍旧笼罩在一片银白冰雕的冰冷雪景中。
深夜,鹅羽似的银洁雪花片片无声的飘落,大地一片静寂。
在此众人皆眠的时刻,燕家堡最深处、亦是燕家堡的当家主事者燕尔杰居所的黑耀
楼大厅内灯火通明,这景象已然成为近几个月以来的惯例。
厅内,燕家堡内所有中枢人物聚集于一堂。
“堡主,据散在江南宫家一带的探子回报,宫家那姓任的老狐狸已自梅岭返回江南
,不日即可抵达宫家。”身为四名副堡主之一的周颖,在其一身洗得泛白的衣着,平凡
无奇的酸儒面孔下有着一颗算计无遗的绵密心思。掌管迅雷堂负责所有迅息回报、传递
、打探的他率先打破沉寂开口道。
“哦!想必这趟远行必有所获,否则,以任吾昕那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个性,自不
会轻易就此退缩。”接话是燕家堡内另一名副堡主──掌管富贵堂的谈崇刚。
“可是,就算任吾昕当真请出了宫谕又如何?对吾等来说根本构不成影响!”一身
媚骨的燕芷茵即使只是漫不经心的坐着仍然外散着浓郁的魅人气息。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手中折扇轻摇,论起宫谕,周颖的口气不自知的沉了沉
。
因职责之故,周颖是在座众人中唯一见过亦下苦心研究过江南宫家的人,兵家有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欲夺取江南宫家,最需注意的人物不是那名一手撑起半
边天的宫家旧主宫诪,真正最该留心的是宫诪庶子──宫谕。
“提起宫谕,江湖上除了是“宫家二少”一句评语外,什么也没有,然而据吾等在
江南所布下的消息脉线所回传的讯息却不是如此。早在四年前江南宫家真正的掌权者就
已是宫谕,二年前一夕倾败的閰家庄想必大家仍是记忆犹新吧!而这件事就是出自宫谕
之手。”语气一顿,待众人自震惊中恢复后才继续说道。
“尤其是近几年的宫家,每一项超凡出色的决策、举动无一不是出自宫谕之手,而
宫诪亦是以培养继承人的方式在教养训练着他,若当真由宫谕接掌宫家,只怕燕家堡将
永无称霸之日。”说着说着,担忧之情形之于色,这对向来谈笑风生的周颖来说,实是
难得一见的正经。
“幸好,凡是世族豪门必有内斗,也幸好宫谕并无野心,甘愿退让归隐,才能让吾
等寻着可乘之机;但现在,唯一顾忌的人物重返宫家,这将会对吾等计划造成什么样的
影响?!就算是以算计无遗自许的我亦不敢断言呀!”听闻周颖透澈分析,包括燕芷茵
在内,所有人无不双眉微蹙。
当年,閰家庄事件是椿轰动大江湖、人人耳熟能详的神秘事件。
当年那不留半点蛛丝马迹一举歼灭閰家庄的利落手法,居然出自宫谕之手!正因该
事件做得实在太漂亮也太干净了,至今仍是一宗江湖上人人津津乐道、大快人心的盛举
。
当年江湖上一颗令人为之闻声色变、众人生厌的毒瘤──閰家庄,因其势力强大、
作风狠毒而遭人不齿,凡是江湖上有良知之士无一不想将其除之而后快,然而,亦因其
势力庞大及不择手段的卑鄙行事做风,众人即使有心却也没有人敢正面与其冲突。
而这么的强盛的閰家庄却在在一夜间遭人歼灭!某一神秘组织,居然一夕间挑尽閰
家庄的总坛及其散布在大江南北各地的七处分舵!在不伤及无辜的状况下令各地为首者
全灭!其行动之迅速、俐落,思谋之慎密、严紧、计划之周详及事后的不露痕迹……在
在均显露了该组织与其领导者之能力!而“他”竟然就是没没无闻的宫谕!?
不自觉间,凝重的气氛垄罩全场,沉默中,众人有志一同的抬头仰望位于上座始终
不曾发言的燕尔杰,静候他的指示。
“宫谕碍…”缓缓的,燕尔杰道出这个横亘在心头多年的阴影,“即然拟定夺取
宫家的企画,有关宫谕的事,我自然早已有所准备,一切仍依计划进行。至于如何对付
宫谕我另有计策,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宫家夺取到手,这……”
顿了顿,燕尔杰以其端正精练的细长眼眸环视在场所有人,待众人回过神后才继续
说道:“才是今晚会议的主题,是不是!?”
简单的一句话,燕尔杰以信心十足的气势与胸有成竹的姿态化解了众人心中的疑虑
与退怯。然而,实际上的他并不如表面般轻松。
宫谕正如周颖所述般的利害,不,或许是更加的利害。
江湖人言“南宫北燕”,指的就是宫家的二少宫谕与燕家堡的堡主燕尔杰。
在此之前两人各峙南北两地,向来互不相犯,但……姑且不论世人评价如何,人心
不足蛇吞象,对于野心勃勃、满腹雄心大略的燕尔杰而言,他岂甘心永远困于小小的北
地一隅!
尤其是当宫谕不再是宫家的主事者之际,江南的领地无疑是燕尔杰这头雄狮眼中的
肥肉,安有不吞食的道理所在?
但,宫谕终究还是回来了。
宫谕的存在是通盘计画中唯一无法算计的变数。在这次计划中,真非的与宫谕为敌
不可吗?
宫谕是这些年来梗在燕尔杰心口的吐不出、除不去硬刺!
倘若征服宫家是燕尔杰成就多年来野心的唯一途径,那么宫谕必然是达成目标的最
大阻力与敌手,但也可能是最佳的助力与伙伴。
“鱼与熊掌真的不可兼得吗??”燕尔杰于众人均退下后,独自一人临窗沉思着,
而答案虽不明朗,却也不似一般人所认为的绝望。
“该如何同时保有“夺取宫家的企图”及“与宫谕化敌为友”这两项背道而驰的目
的上求得平恒?”呢喃中,燕尔杰不自觉的将心中所想的内容像是身旁有人般的低声问
出,或许他问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颗迟疑不定的心。
杨柳依依垂两畔,春风习习入扬州。
暮春时节,河岸两旁泊满了一艘艘顺流而下的船只,不断往返船上与岸边的船客下
舟进入扬州城。
扬州,江南最为热闹的都城之一,亦是江南宫家所在的重镇。
城内主要街道上必有宫家的商号,举凡酒楼、饭馆、茶坊、布庄、粮行、民生百业
,宫家无不涉猎其间,且在南七省各行各业中占有顶尖的地位。
船方靠岸,老福伯随即赶忙请示宫谕今后的行程。
“公子,返回宫家吧!”
见宫谕沉吟半晌不语,老福伯忍不住开口劝道:“回宫家是迟早的事,更何况梅公
子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若是留宿人多且杂的酒楼……”
“别说了,这一切我都明白。”宫谕挥手示意老福伯住嘴。“今晚先暂且找间酒楼
歇息,另外联络任总管请他来一趟,有些事我想当面向他询问清楚。”
河岸上,宫谕刻意漠视老福伯绵密的叮咛,飞快的交代一些事项,心思始终停驻在
那位立于船舷进退不得、全然不知所措的梅漱身上。
笑着执起梅漱的纤手,宫谕不顾其红透双颊的埋怨抗议,巧劲一拉一收,软玉温香
立即落入怀中,平稳的立于河岸,依在宫谕怀中。
“放开啦……”
热烫的双颊不住的散发着与时节、体温毫无关系的高热,虽已极力抗争,但总在不
自觉间落入宫谕那教人又羞又怨的陷阱中。
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双方拉扯间,梅漱不由得心生一股疑惑。
为什么会这么的难为情呢?他只是帮了自己一把,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不食人间烟火,不解世间情事,这样的梅漱自然不明白自己因何心跳剧烈、面红耳
赤,然而,另一名当事者则否。
相较于梅漱的不解世事,这一切全是宫谕有心刻意营造出来的局面。
他的梅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