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养成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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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既不喜欢,为什么这般放不下,莫非这里真有自己不知道的前情。
侧头见小丫头还张着小嘴,倒不由丢开了这些,打趣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晓晓急忙合上嘴,伸手摸了下嘴角,哪有口水,慕容兰舟见她那样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晓晓见他笑了,暗里咕哝一句,喜怒无常,却也暗暗吐出一口气,真怕他再追问自己跟朱子毓的事儿,自己可没那么谨慎,回头一秃噜嘴把前头的事儿露出一星半点儿来,说不准就让他起了防备,暗里头一查,自己跟小白合伙算计他的事儿没准就露了,这事露了,可不好收拾。
想着这些,晓晓忽觉活着真不容易,在慕容兰舟身边儿活着更难,尤其他对自己这么好,更是难上加难。
琳琅阁是个古董铺子,两层的木质小楼,外头瞧着就不俗,晓晓跟着慕容兰舟一下马车,掌柜的带着伙计就迎了出来,见了面忙鞠躬作揖:“前儿我们柜上的账房还说,这些日子不见相爷来了,小的便跟他道,如今北边儿蛮子不消停,直隶又闹瘟疫,多少朝廷大事都等着相爷决断呢,恐连吃饭喝水的时候都要占了去,哪有空闲来咱们店里头,丞相大人辛劳才能保的天下太平,这天下太平了,我等升斗小民才能做营生糊口,小的说句没王法的话,前头先帝那会儿,三天两头的要纳税,万岁爷只管在宫里头瞧着美人乐呵,哪管我们穷老百姓的死活,就是小的这琳琅阁,不是有百来年的底子也早扛不住了,亏了相爷免了那些杂税,小的们才得一条活路,上月我们几个在聚丰楼吃酒还说,如今认得什么皇上,只认丞相大人就成了。”
晓晓听了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心说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这明着就是没把小白放在眼里啊,慕容兰舟略瞄了她一眼跟掌柜的道:“得了,说这些闲话作甚,今儿我可是陪客,我这弟子才是正主,她稀罕玩意,就想起你这儿了,快着把你藏得好玩意都拿出来瞧。”
掌柜的一愣,这才把目光调向一边儿的晓晓,其实刚一下车,掌柜的就惊了一下子,他这个店虽说做的达官显贵的生意,可慕容兰舟来得却不多,虽是丞相,大夏朝的百姓谁不知道,宫里头那位皇上就是个摆设,真正握着大夏朝江山的还不是慕容丞相。
不止百姓,那些番邦来进贡的,哪个不得先进丞相府再往宫里送,所以说,丞相府里的好玩意多了去了,哪还会稀罕让他这儿来,偶尔来也不过是为了散散心找个乐子罢了,就算来也都是一个人,从没见过还带着谁的,更何况还是个小丫头。
且相爷自己说明了他是陪客,这丫头才是正主,还说这丫头是弟子,啥时候丞相大人收了这么个女弟子,这么大的事,怎连点儿影儿都没听说,这丫头莫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这么想着越加好奇的打量了晓晓一遭,打扮的简单清爽,头上身上连件首饰都不见,就耳上坠着两只南红的坠子,也没瞧出是多稀罕,却底细一瞧她身上的衣裳,掌柜的便知这位了不得,真正是相爷的心尖子。
这怀素纱恐皇宫里也不见得有几匹,民间更是万金难求,可着大夏算过来,也就相府才有这般大的手笔,舍得用这般金贵的料子做件平常穿的衣裳,可见这人得多金贵了。
虽说这丫头穿的素净,却越发映出一张白净小脸上眉目如画的好看,那双眸子含着水气儿瞧着就灵透,随便瞅自己一眼,掌柜的都觉眼前顿时亮堂了不少。
这美人要说谁没见过啊,可这美人要是美到了一个目光都让人觉着亮堂,那就到了极致了,想来也是,能让丞相大人巴巴收成女弟子的,又岂是平庸之辈。
甭管美人不美人了,人再美,也没自己惦记的份儿,赶紧的做买卖要紧,有这位女弟子,今儿他的造化来了,相爷自来大方,只要瞧上眼儿东西,就没问过价,为着这位心尖子上的美人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回头报个花账,今儿这一档子买卖说不定都能顶上一年的开销。
想到此,脸上的褶子越发堆起来,笑的那叫一个谄媚,晓晓看着他那张脸,不由就想起了包子,褶儿多的数都数不清。
跟着慕容兰舟进了里头直接上了二楼,二楼收拾的更精致,侧面劈出待客的雅室,嵌着大理石的八仙桌,下头是蜀锦的绣墩,侧面直通到顶的多宝架上摆着不少东西,有瓷器也有香炉,还有古籍珍本,五花八门,晓晓不大懂这些,可瞧着那瓷器的釉色,香炉的古拙,古籍珍本的黄旧程度,也知道肯定值老钱了。
小伙计上了茶来,掌柜的亲自端过来,走了这半天,晓晓正渴,揭开天青瓷盖碗一瞧那茶,忍不住瞧了那掌柜一眼,这敬亭绿雪可是贡茶,想不到,他这里也有,虽成色略差了一些,也能瞧出这掌柜手眼通天的本事。
那掌柜的敬了茶才道:“不知姑娘想瞧什么,小的这儿前儿倒得了一只十八子的手串,正经的老坑玻璃种儿,姑娘若是喜欢”
话未说完,慕容兰舟手指扣了扣桌子打断他道:“我家丫头不喜戴那些东西,嫌累赘,倒是稀罕些平常的玩意儿,我记着你这儿有一套盘出来的手捻葫芦,拿出来给我家丫头瞧瞧。”
正说着,就听下头一个嗓门喊上来:“老刘头,那手捻葫芦可是爷一早定下的,你敢卖给别人,仔细爷把你老家伙的蛋黄子攥出来”
☆、第51章
光听声儿就知道是个善茬儿;且瞧慕容兰舟微微皱起的眉头;跟掌柜的那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晓晓倒更奇怪下头来的什么人了。
晓晓是觉着;能让慕容兰舟头疼的人根本没生出来呢;可事儿就没绝对,这不就来了一个,只听木头楼梯蹬蹬上来一个人,上来也没说客气直接推开雅室的门就窜了进来。
打眼一瞧,晓晓真愣了一下,来人生的极为俊俏,年纪瞧着也就二十五六上下;俊眉朗目的一张小白脸,穿的更是打眼,一身淡粉的绣罗袍,腰间碧色丝绦,两边儿下摆各坠着一个翠葫芦,那葫芦的水头映着淡粉的袍摆跟雨后的青竹叶似的,都仿佛带着水气儿,头上戴了一顶金丝编的二龙抢珠冠,冠上硕大一颗东珠。
晓晓都替他害怕,这要出去让贼人惦记上,一准没好儿,总而言之,这家伙就是一个有财有貌有地位的纨绔,之所以说有财,常人谁穿戴这么一身行头上街,哪怕得了他身上一件儿,也恨不能压箱底儿藏着,哪舍得出来显摆,有道是财不露白,这家伙肯定是钱多的烧得慌,才敢这么出来。
再说貌,这长相,唇红齿白的,乍一看比小姑娘还嫩,这么瞧着倒仿佛跟小白有几分像,再说有地位,他头上这顶金冠可不是寻常人能戴的,且他从外头来指定瞧见了相府的马车,还敢这般放肆的闯进来,可见不惧慕容兰舟的威势,满朝算起来,不惧丞相的也就是几个闲散宗室。
虽说礼亲王让慕容兰舟抄家砍头给灭了,可朱家也没全死绝,有那没几个亲王郡王的在京城里头漂着,就不知这位是哪个了。
正想着,这位已经先开口了:“爷只当什么贵客临门,在这琳琅阁外摆了这么大阵仗,都敢拦爷的驾了,原来是丞相大人,这就怪不得了,怎么着,您这大忙人,不在相府里料理朝政大事,也闲的没事儿逛街面上来了,这可是件新鲜事。”
说着,眼睛溜了一圈在晓晓身上停了停,目光闪了闪唇角扬起一个坏笑道:“呦,我说丞相大人怎么这么闲在,原来身边儿伴着小美人呢。”
说着也不管掌柜的跟慕容兰舟都在跟前,几步挤过到晓晓跟前来,眼睛颇放肆的上下打量一遭道:“美是美就可惜还欠点儿火候,再长两年,说不准能赛过潇湘阁的”
话未说完,直接给慕容兰舟截了过去:“朱锦堂仔细你这张臭嘴,回头问你一个言行失当,宗人府的屋子可多,挨着屋的让你住上几天,也够你住几年的。”
裕亲王?晓晓一愣,想起宫里听来的那些传言,这位就是那个十岁就逛窑子,十一就获封了个床上小霸王的裕亲王?
晓晓不免多瞧了他几眼,心说,可惜了这么个下流的男人偏生了这般一个好皮囊,他该算是小白的堂叔吧。
晓晓不会排辈儿,听宫里那些嬷嬷是这么说的,只瞧这做派就知道是一个真正浪荡的主儿。
朱锦堂听了慕容兰舟的话,也不恼,却站直了身子拱手作了个揖,嘴里道:“丞相大人可得赎罪,想我们老朱家坐了二百多年江山,祖上传下来的封荫爵位,爷这一生下来就顶了亲王的帽子,从小懒散自在惯了,一时忘了,如今可不比从前,虽说紫禁城里坐在龙椅上的还是我那皇侄儿,真正给我们老朱家当家的可是丞相大人,只您一句话,爷这个裕亲王狗屁都不算,宗人府那苦爷可受不得,那老鼠都跟黄鼠狼那么大个,眼都蓝了,看见人扑过来一口咬上,咬不死也的丢半条命,得咧,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只当我刚那是放屁吧!”
一串话说的极溜,简直就是个二流子滚刀肉,怎么也不像个王爷,慕容兰舟眉头皱的愈发紧,却不在瞧他,跟在一边儿战兢兢不敢言语的掌柜道:“没听着我刚的话儿吗,把你这里盘的葫芦拿出来让我家丫头过过眼。”
掌柜听了,不由自主瞧了旁边儿的裕亲王一眼,汗都下来了,心说,自己今儿真他妈倒霉催的,怎么遇上这两位了。
那套葫芦在他这儿搁了有半年多了,要说也不是多稀罕的物件儿,手捻葫芦就是个玩意,平常爷们盘在手里是个乐子,这套稀罕就稀罕在盘的人不同。
原主是南边一个药材商人,那药材商人先头买卖做的大,偏好个手捻葫芦,变着法儿踅摸来十二个品相周正没挑的,去了青皮儿让府里养着的十二个小戏子,日夜搁在胸口,用奶,子肉润着,这么着足足润了三年,润的那葫芦皮透亮的都成了黄玉色,时不时拿出去显摆显摆。
可惜好日子不长,也是他财露的大了,让江湖上的暗青门子盯上,一夜之间灭了全家一百多口,府里洗劫一空,府中的十二个小戏子趁乱逃了出来,这十二个手捻葫芦也就侥幸留下了,掌柜的也是费了不少劲儿才把这十二个葫芦弄齐了。
虽说这玩意不算什么金贵东西,可难为有个来处,干他们这行的都明白,这无论东西还是玩意儿,只要有了来处多了故事,那就能立马身价百倍,所以这套葫芦掌柜心里顶着想卖个好价钱呢,故此这几个大主顾来了,都拿出来过了眼,还把这套故事添油加醋翻着花的讲了一遍。
先头看好的就是裕亲王朱锦堂,这位有钱有闲,又是个常在风流阵里留恋的主儿,有这样香艳的故事拖着,没准就买了,因这个缘故,掌柜的也没客气昨儿裕亲王来询价,他张嘴要了三千两,裕亲王银子不凑手,说今儿再来,叫给他留着,不想丞相就来了,这可把掌柜的难坏了,他是两边儿都得罪不起,。
别瞧着裕亲王平常插科打诨的没个王爷样儿,真到了裉节儿上,也是属倔驴的,尤其对上慕容丞相,虽说成王败寇,江山早就攥在人家手心儿了,可到底是朱家人,朝廷的事儿掺合不上,这私下里对上,能让慕容兰舟痛快就见鬼了。
果然,就听朱锦堂道:“我说老刘头,你这事儿办的可不讲究,这做买卖总讲究个先来后到,你前头开了价,我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