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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昏君-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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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义回了礼。
青釉开门见山,“今夜少不得得让将军再劳累些。陛下要见你,将军随我来吧。”
孟义听青釉的语气,觉得这大概是件急事。他没有多问,一路默默跟着青釉走。那青釉竟没有带任何人来,只身一人带着孟义穿过甘泉宫后殿,绕过后湖小径从一道偏门进了密道,沿着封闭的密道走了约莫一刻钟,由另一道偏门出,便已经在清凉殿偏房里。孟义自然认得,这偏房便是他侍寝那晚换洗的的屋子。
“将军且安心。”青釉这时停了停步子,小声道,“今夜不是要您来服侍陛下的。”
孟义更好奇皇帝为什么要见他。
话语间到了内室门前,青釉低语,“太后娘娘仙去,陛下很伤心。还请将军宽宽陛下的心思,保重龙体为好。陛下就在里面,奴婢就不进去了,将军自个儿进去吧。”
孟义心中鼓噪。宣帝正坐在案前翻动一卷竹简,见他进来,也没说话。
孟义只觉得宣帝仿佛愈发苍白了。
宣帝放下竹简,“劳累你这么晚来,明日还要陪皇子去守灵,身子还吃得消吧?”
“谢陛下关怀,臣一切安好。”
“来,过来些,帮朕按按。”
……
…………
“朕找了好几个按肩的,都不如你的手艺舒服。”皇帝眯着眼叹了一声,很是受用。
孟义听着这话心中满意了。他让皇帝靠着自己,便能闻到皇帝身上那股冷冽的幽香,很好闻。他闻着闻着,话到嘴边不自觉,“陛下若需要,臣就每天过来。”
“你要陪着皇子,哪里能每日都劳动你。”
孟义倒也挺喜欢刘朔——活泼可爱,虽稍有任性,却不失正直纯善,“殿下……也很好。”他说这话时正抬眼,皇帝脸上的微笑正冲撞进眼里。孟义耳热,觉得尴尬,下意识避开了。
“朕这几日没去看朔儿,他还好吧?”皇帝问,“朕听说他哭了?”
“嗯。”
“也不怪他,他还小。”皇帝收拾着手里的竹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朕在他这个年纪,也见过死人了,现如今想起来,朕还不如他呢。”
孟义只管沉默给皇帝按肩。皇帝也没让他说话的意思,絮絮叨叨的,说起从前还是皇子的时候,几个兄弟一起听课、武学的光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一会儿又忘了。孟义就给他提词儿,说陛下刚才说到春游了。皇帝点点头,对对对,春游春游……
“年纪大了,唠叨得也多了。”宣帝笑笑,示意他停下来,“要你一个年轻人来听我说些有的没的,很是无趣吧?”
孟义无声摇头。
皇帝其实不老,他二十六岁登基,而今是宣帝八年,算来现在应该是三十四岁。孟义不喜欢他两鬓的白发,显老,先帝好歹活到六十几,皇帝现在已经有白头发了,当然让人担心。
孟义觉得皇帝是好皇帝。好皇帝活不久实在可惜。
宣帝很是满意,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睛里有了点悲哀,“朕知道你是失了家人的人。朕也失了一位家人,也有肺腑之痛,你能明白吗?”
孟义看着肩上的那只手,心中大动,立刻行了个大礼。
“你回去吧,今晚劳累你了,这些事你不要与外人道,自然不会少你的好处。”宣帝将手移到了孟义的手上。皇帝的手很凉,手掌并不宽大,覆住了孟义的手掌摩挲了一下。孟义像是被烫了一下,见皇帝眼里温和的表情,明白了,将皇帝扶起来。
“朕乏了。叫青釉进来服侍吧。”
孟义又行了个大礼,“那臣告退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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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真的不老嘛。。。。。。只是看着显老。。。

  ☆、第八章 天命

连着几日孟义晚上都在宣帝的清凉殿。
晚上宦官端了个大托盘过来,宣帝指了指,“你去瞧瞧,认不认得?”
孟义去认。是从前随他多年的宝剑。
宣帝笑,“这剑原是太皇的,后来传到了先皇手上。我小时候时常也听太皇是如何用这剑打江山的。后来我那叔叔喜欢,先皇就给了他,又因缘际会到了你手上。”
孟义也知道这剑的重要。他摸了摸剑鞘,感觉心脏在颤抖。
“既到了你手上,也不算枉费。如今朕物归原主,望你好好待它,莫要辱没了。”宣帝走上前来,轻轻拉着孟义的手,放在剑柄上,稍一用力,寒芒毕露,刺得孟义心中凛然。就听宣帝又说,“朕相信你也不会。”
“臣谢陛下隆恩。”
宣帝摆摆手让他起来,“朕也再找不到比你更适合它的人选。”他看孟义负剑的样子,挺拔刚武,威风凛凛,很是满意,“来,舞两式与朕瞧瞧。”
孟义抓起那剑,呛一声脱了剑鞘。他随手挽了个剑花,退后一步,猛然振臂,霎时间气流翻滚,一道乌光*,破风而出。那剑尖凝练逼迫,紧随孟义一个凌空翻,横扫而过,剑势激荡。靠近一只用来放酒具的小几登时不稳,炸裂开一条小指宽的裂缝。孟义犹自不觉,再起,衣袂翻风而动,宣帝只来得及见那剑柄红穗绽开,就觉剑芒化做光影洒落无数。再定睛,孟义已将那剑直舞得漫天青光,乌发齐飞,交织一片。夜风穿堂而过,扫起舞者一身煞气,凌空呼啸,寒光割裂,英气逼人。
皇帝的心率不由失了速。
此时孟义已收了剑势,归鞘,见皇帝不发话,呆愣愣站在那里,“臣献丑。”
皇帝点点头,“不错,果然只有你配得上它。”
孟义得回心爱之物,心里高兴,眼睛也是亮亮的。皇帝心里则是另外一种高兴,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孟义方才舞得周身起了热气,贴近宣帝那股冷香便觉得是冰火两重天,一时头脑发起晕来。皇帝掂起手里的方绢擦了擦他额角沁出的汗液,他便大着胆子捉着皇帝的手,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低下脑袋便去亲。
这一吻便缠缠绵绵纠缠到榻上。等衣服都退了,肌肤相贴,相合交融,孟义只觉得心中柔情万千,在床上便越发折腾。他吻着宣帝鬓角的白发,将宣帝抱着让两人都坐起来,宣帝哪里经过这种事情,咬着他的肩膀,每到舒爽至极,便浑身哆嗦。
两人紧紧贴着,头发裹着身体,头发又缠着头发,包成一个黑漆漆的球一样,仿佛要将两人都吸进去。这样,竟也相缠尽夜。
太后祭礼一过,马上就是春祭。往年皇帝要亲临农耕缫丝,祭天祭祖。
今年皇帝又要亲往,所以护卫一事不能忽略。本来春祭护卫队一直由北军一支抽调,但适逢太后新丧,北军的那一支仍在丘山皇陵还没回来,于是护卫队就缺了空。
最终皇帝与军部商定,由南北军各抽调相同人数组成护卫队。大司马大将军霍延推荐了北军校尉李青作为护卫队统领。不想李青到任不过几天,就将南军一名卫士打伤。南军自然不服气,告到了圣前,要为兄弟讨个说法。
“舅舅也不必太过责难他了。到底是年轻人,有不周到的地方。此一次就当是个教训,吃点亏也不是坏事。”皇帝看着递上来的状表,语气平常,倒像此事在预料之中。
霍延丢了脸,也不好说什么。李青是当朝镇远将军李老将军的孙子。霍李两家都是将门,从先皇时期就交好,推荐李青也在两家交情之中。哪知这李青自觉是将门之后,自视甚高,到任后不免干纲独断。
“陛下说的是,是臣疏忽了。”
皇帝说,“现下最要紧是统筹护卫,把春祭的事情安排妥当。李青的事情,朕有定数,只罚他一年饷钱,回家到他爷爷跟前反省三个月。过后还是他的北军校尉。”
霍延点头,“陛下英明。”
“舅舅可还有推举人选?”皇帝问。
霍延想了想,摇头,“军中优秀将才不乏,只是要协调南北军,怕不好胜任。”
南北军自建朝伊始以相互制衡而生存,井水不犯河水,此系难处。
皇帝说,“朕倒是有一个。”
“陛下看中的是?”
“皇长子亲卫队长,孟怀瑛。”
若不是皇帝提起来,霍延都快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
皇帝放下那状表,说,“说来还是朕那日去瞧朔儿想起来的。这人在校场呆过一年,很得南军上下敬重。想来此一事北军吃亏,统卫一职自然要从南军出。孟义从前是带过兵的人,协调上下,统筹内外当是不在话下。”
霍延心中有疑问,“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此人,陛下可信得过?”
“朕的皇长子每日由他鞍马伺候朕都由着去了,还有什么不可信的呢?”
霍延又说,“这人现在只是个亲卫队长,没有军职,怕难以服众。”
“那就给他个都侯做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
霍延知道皇帝心中早已有数,这件事他已经吃亏,不好再驳皇帝面子,便随口应喏了。
太后新丧,皇帝又安抚了霍延几句。此时青釉掀开门帘进来,“陛下,道隐真人到了,在温泉亭等您。”
皇帝点头,急忙起来,“朕马上就到。”
霍延见如此,起身告退了。皇帝换了件衣服,由青釉扶着到温泉亭。
就见一青袍道人,负手立于亭下,冷清孤然,翩翩然有洒脱之意。皇帝屏退众人,独自入亭。那道人转过身来,施礼道,“皇帝陛下万安。”
宣帝扶起他,“真人多礼了。”
“一年之别,陛下龙体可安好?”
“还成吧。”宣帝扶着他坐下,“真人一向青春常驻,朕十分羡慕啊。”
那道隐面上虽是个秀丽青俊,实际已过天命之年,自称是茅山派后代,常年仙游,精通黄老之道,瞧着已有羽化登仙的趋势。皇帝也深信,能容颜不老的,怎么的也是个半仙。
“陛下过誉了。”道隐说,“再如何也是凡人,顺应天道,逃不过生死轮回。长生一事实为逆天,陛下切不可信。”
宣帝对长生不老其实没兴趣,笑笑,“朕要长生不老做什么?”
道隐点头。宣帝便与他说起些从前的旧事来。两人饮茶叙旧,如同故交好友重逢。
要说宣帝与道隐的渊源,其实也不复杂。茅山派原来只是几个炼丹求药的小道人,在瘟疫时期治药救民,攒了大功德,后来壮大,渐渐有教派规模。先帝在时,不满茅山派在民间影响力愈大,曾下令禁教,直至宣帝登基禁令才解。
坊间的普遍观点是宣帝还是皇子的时候身体就不好,所以有心研究黄老,曾偷偷出宫不辞辛苦,三登云山拜访道隐,于是便有些交情。后来宣帝做了皇帝,又解了禁教令,那道隐多少有感激之情,便每年春季停伫云山两个月,为国办祭祀典仪。
“太后走之前,仍一直念念不忘永嘉三十四年。朕每每做梦,想起太后的脸来,总要惊醒,想想实在是后怕。”皇帝叹了口气。
永嘉三十四年,五皇子杀长兄太子,夺长登基,号宣帝。这是宣帝胸口的一块病。太后惦记了一辈子,导致母子不睦多年,至死不忘诅咒皇帝。宣帝有时候做梦梦到母亲死前瞠目含泪的脸,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一夜无眠。
道隐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但在那场腥风血雨中得以独立的局外人。他低着头,只顾饮茶,“陛下是在担心什么吗?”
宣帝定睛看他,“真人曾经说过,顺天应命才是王道。命里有的逃不掉,朕命中注定要当皇帝,所以太子的事情也是命中注定是不是?”
那道隐微微一笑,“陛下要如此理解也可以。”
“是真人当初说的,朕命中有真龙天象。朕果然登基成帝。那如何还要受噩梦缠扰?”皇帝说得有些烦躁,“既然是顺天应命,这就是朕本来应该得的不是吗?”
道隐道,“陛下,我黄老之道只讲天命,不讲因果。陛下既然心安理得,自然不怕区区噩梦。太后娘娘已经仙去,陛下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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