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春色-第3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不由的神色骤变,顿觉心中翻江倒海。
就这一瞬,她只觉脸颊突的异动灼热,刺痛难忍,好似有一把利刃贴着她的皮肉对她剥皮拆骨,她死死封住自己的唇,却仍是止不住声声痛苦呻吟。
恰在这时,妙蕊快步闪了进来,她扭曲了半仙半鬼的脸,急切的厉声道:“怎么样,皇太孙可喝下了那东西?”
妙蕊垂了眼道:“清怡果然引起了皇太孙的注意,爷投其所好让她给皇太孙斟酒,皇太孙已经昏沉欲睡,想必是得手了!”
“好好好!”谢夫人勉强扶着几案站立,一手要去挠她的脸一手又竭力的按住那只手,“你迅速的掩护我过去。”
妙蕊却是抬头直视了谢夫人片刻,坚定的摇头,“皇太孙歇在了爷的榻上,与爷抵足而眠,皇太孙的侍卫都守在门口”
“什么?”谢夫人万念俱灰,一把攥住妙蕊的手腕,指甲几乎戳进妙蕊的皮肉,“你是怎么办事的?去给我引开,立刻去给我引开,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妙蕊忍着手腕的剧痛,目露惶恐,“夫人,不是婢子不尽心,外有皇太孙的侍卫,内有爷的暗卫,仅凭你我二人之力在爷的眼皮子底下靠近皇太孙,根本就是不可能,那间屋子今晚能自由出入的只有…”
谢夫人眼前一亮,立刻急道:“只有谁,只有谁?”
☆、第093章
妙蕊看了看谢夫人,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清怡。”
“清怡?”谢夫人忍着焚心之痛,勉强保持了几分清醒,“那江瑾瑜呢,江瑾瑜怎么办?”
摄心蛊从她体内取出再植入宿主体内,要在半个时辰内完成,否则即便她能控制宿主,也达不到最理想的效果,有可怕的江瑾瑜在,清怡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植入皇太孙体内。
这个时候,她满是恨意,表面的母慈子孝也彻底撕开了,江瑾瑜三个字在她口中无比的阴森怨毒,恨意滔天,将妙蕊激的一个哆嗦,她忙不迭道:“婢子可以寻个借口将他引开。”
她小心的观察着谢夫人的脸色,心如擂鼓,手心湿濡,今夜是谢夫人的关键时刻,也是爷隐忍多年等的关键一刻。
过了很久,仿佛又是一息,谢夫人终于下定决心,用力的扣住妙蕊的手腕,阴狠的眼睛似要盯入妙蕊的心中,她摸出两粒药,“你吃下一颗,另一个立刻让清怡服下。”
妙蕊眼中闪过惧意,“夫人,婢子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早已没有回头路,婢子发誓会对你忠心耿耿”
“吃下!”谢夫人眼中闪着凶狠的绿光,猛的点了妙蕊的脖颈,妙蕊张大了嘴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谢夫人将那粒滚绿的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
“不想死的话,立刻找清怡,立刻给她吃下,再立刻带她来见我!”谢夫人一连用了三个立刻,解了妙蕊的穴道捂住脸呻吟着跌跌撞撞的奔入内室。
待到一盏茶后,妙蕊再次回来,看向谢夫人,饶是她心里有所准备,仍是被惊秫的头皮发紧,毛骨悚然。
谢夫人披头散发。满眼绿光,之前还浓密的青丝已是银白如雪,满头霜色,而曾经虽然毁了半边脸,另半边却保养的细腻如二八年华的肌肤已是苍老不堪,褶皱满布,整个一鹤发鸡皮的可怕女魔头,还是老态苍苍的那种。
“啊!谢夫人?”妙蕊捂嘴惊呼。
谢夫人上前捉住妙蕊的手腕。眼中的绿光骤然凶狠狰狞,“清怡呢,清怡呢?”
抓在她手腕的手骨瘦嶙峋、苍老冰冷,没来由的让人觉得是一双索命的鬼手,妙蕊颤了颤身子,正要开口,蝶杏忽然大惊失色的闯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四大护法有三个被剿杀了。古满护法只身闯进来要刺杀老爷,可是。也,也也被捉了。”
“啊,夫人,饶命!”妙蕊痛的惨叫一声,只觉得手腕都被谢夫人抓碎了。
“完了,完了,都完了。死的死,捉的捉啊”谢夫人忽然大叫一声,似受了巨大的打击。猛的吐出一口黑血,面如灰烬。
本来她还抱着侥幸的心里,等着四大护法成功脱身将她接应出去,现在,什么都完了。
忽然,她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就在妙蕊和蝶杏以为她要杀了她二人灭口的时候,谢夫人却是猛的划开手腕,捏住妙蕊的下巴将她汩汩冒血的手腕按了上去。
“呜呜呜!”妙蕊奋力的挣扎,可是谢夫人爆发了巨大惊人的钳制力,妙蕊竟是动不了分毫。
妙蕊心中骇然,真正的骇然,却无法止住她不断吞咽谢夫人血脉的冲动,妙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谢夫人紫黑的血液中似乎有着诡异的魔力,让她渴望,焦躁,灼热,还有些神志不清。
她的眼神渐渐有些涣散,谢夫人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冰冷阴寒,“妙蕊,从现在起,你是我巫蛊教最忠心的教徒,你要誓与巫蛊教共存亡,誓死效忠巫蛊教宫主”
妙蕊呆滞着没有焦距的双目,跟着谢夫人重复,“我是巫蛊教最忠心的教徒,我要誓与巫蛊教共存亡,誓死效忠巫蛊教宫主”
蝶杏早已被妙蕊离魂的模样吓的面色死灰,她颤抖了身子就想悄悄的逃走,谢夫人却是扬手将利刃掷了出去,正中蝶杏后心,蝶杏惨叫一声栽倒死去。
谢夫人将贴在心口处的血玉瓶取出递给妙蕊,施咒般的命令,“立刻交给清怡,然后杀死江瑾瑜。”
“是!”妙蕊手中握着血玉瓶毫无知觉的走了出去。
交出血玉瓶,谢夫人似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她大口的喘息,稍稍蓄了些精神,手脚并用的爬向蝶杏,从蝶杏身上艰难的拔出匕首,又一点一滴的爬向隔壁间里的申婆子,她虚弱的握住申婆子毫无知觉的手,面无表情道:“没有完成宫主的重任,你我都是罪人,你就先行一步吧!”
她说着一手捂住申婆子的嘴,一手握紧匕首狠狠的插入申婆子的心口,申婆子猛地瞪大了双目,不能置信的瞪着谢夫人。
虽然废了一双手,可是她不想死,一点也不想。
她奋力的挣扎了两下,猝然停止了动作。
谢夫人望着申婆子死不瞑目的眼睛,嗤笑了一声,也不合上她的眼皮,靠着申婆子的身子坐下,从贴身处摸出一方刻有奇怪符文的嵌金丝靶镜,她抚摸了镜子上的符文,眼中涌出无限的柔情,“主上,心月想你,想我们的女儿”
丑陋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梦幻般的浅笑,依稀掠过一丝曾经的绝世风华,她握紧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
却是在这时,一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唇角含笑,尊贵无双,却犹如地狱的杀神,森冷而阴寒的笑望着她,“原来娘生的是个女儿呐,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也好早送你们母女团聚”
谢夫人见鬼似的瞪大了幽绿的眼睛,有些疯狂的向来人扑去。
江瑾瑜轻轻的甩了袍袖侧身,施施然坐到一旁的榻上。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事,竟是早就被他识破了,可恨,她被骗的好苦啊!
谢夫人捂住心口大吼,“你把她怎么样了,你把我的玉儿怎么样了?江瑾瑜,放了她,放了她,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江瑾瑜捻了地上破碎的琥珀珠子,轻轻弹向谢夫人,看似舒缓,却快到谢夫人无法躲闪,顷刻她唇角流血,哇的一声,喷出的一口黑血中含着两颗门牙。
江瑾瑜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正要顺手丢了,忽然想到什么又忍着厌恶收了起来,唇角含笑,低冷而阴戾道:“谢夫人在哪里?顺当的说出来,我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谢夫人应该说巫蛊教第四代心月圣女似忽然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扬声尖锐大笑。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惧生死,只盼着妙蕊能够继续下去她未完成的事,她们当年留在京城的人,除了蓝月还有一些。只要蓝月安全,再联络上那些人,必然能够帮着妙蕊支撑到芝兰圣女到来。芝兰圣女的灵力更胜她一层,再有她的摄心蛊留在皇太孙朱逸博的体内,到时候控制住了朱逸博,整个大朱便是宫主囊中之物。届时,别说是让巫蛊教成为天下第一护国圣教,就是宫主逐鹿天下,取而代之也是轻而易举,只可恨她是看不到了,再也不能与宫主比肩而立,俯瞰天下。
“江瑾瑜”心月圣女忽然止住笑声,无限怜悯嘲讽的看向他,“你娘,谢夫人活的很好,好到不能再好,可惜啊,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知道吗,你娘真的很爱你,很爱你,当年你身上中的那些毒,可都是你娘亲手为你培养的,你说她有多爱你,哈哈哈”
满意的看着江瑾瑜紧缩的瞳孔和眼底巨大的痛楚,她仰头大笑,留恋的抚摸了手上的靶镜,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到死,都是得意嘲讽的面对着江瑾瑜。
江瑾瑜攥紧拳头,恨不得上前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碎尸万段,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猛地听到隐秘的脚步传来,他骤然睁开双目,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上前将心月圣女手中的靶镜用帕子包了,一掌挥灭烛火,迅速的消失在暗夜里。
江瑾瑜的身影不过消失片刻,半掩的门扉忽然被推开,一个敏捷的黑影探身进来,死一般的静寂让他生出几分迟疑,想到主子的吩咐,他咬牙取出了怀中的火折子,未等四下环顾,猝然迎上谢夫人涣散的瞳孔,可怖若厉鬼的脸,还有那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直吓的他心中一缩,头皮炸开,待醒悟过来,要转身撤离的时候,院内却是骤然灯火通明。
江丰海高举了火把高声大喊:“刺客就在谢夫人屋子里,千万别让他跑了。”
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江瑾瑜由连瑞搀扶着虚弱的走进来,他疾声对江丰海道:“一定要确保谢夫人安全,只要他不伤害夫人,什么条件都一律先应下来。”
“是!”江丰海恭敬的应了,举着火把大声喊道:“里面的朋友听着,只要你不伤害夫人,我们老爷答应你所有要求,请你千万不要冲动”
皇太孙正睡的深沉而香甜,急促的拍门声也未能惊醒他半分,更不知道旁边一个香肩半裸,粉面含泪的清雅女子正咬紧了朱唇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他。
☆、第094章
无视门外一阵高似一阵的拍门疾呼声,清怡神色复杂的咬唇盯着沉睡的皇太孙看了许久,才低垂了眉眼,伸开攥的骨节青白的玉手轻轻的推摇他,“殿下,殿下”
皇太孙缓缓地睁开眼,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丹田处舒缓的一股股热流却让他感觉到诧异又惊奇。
“殿下。”清怡轻轻唤了一声,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半倚半跪的面对着皇太孙,羽睫犹湿,珠泪初挂,却又处处透着一种孤怜玉洁。
皇太孙骤然全身戒备蹙眉看向她。
清怡这一刻的风情便似‘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皇太孙没来由的心中涌出一抹意动与怜惜,喝斥的话顿在口中,只道:“你好大的胆子?”
清怡默默的披了衣服,遮住晶莹如玉的肌肤上几抹吻痕,咬唇抬头看向皇太孙,带着几分坚决与悲壮,却没有分辨和解释,“奴婢该死,奴婢,奴婢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对外面的拍门声充耳不闻,皇太孙冷冷嗤笑,不愧是艾春丹的婢女,勾引了他以后竟然还敢说出这种话,这胆子与艾春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对昨夜的事,他只有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