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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唯以千城(高干)-第40章

小说: 唯以千城(高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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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猫埋好后,发现因为下着大雨,水流不停地将堆好的泥土带走,才不过片刻,猫的爪子就若隐若现了,她咬咬牙,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把自己落下的小花伞找回来,打算以伞为骨架大概弄个挡风避雨的草坡。在她抱着小花伞冲回来的时候,在雨里模糊地看见一个高高的人影,看样子好像是个男人,但看不清长相。他撑着伞站在她为猫建墓的地方,看了许久许久,最后将伞轻轻放到了一旁,转身上了车,开走了。
  
  她至今还记得那个人的背影,虽然看得朦胧,却依旧印象深刻,然后花季少女的心花便悄然绽开出了个娇嫩的模样。后来,每当认识一些新朋友,被问及初恋的时候,她就会毫不扭捏地说:“我喜欢过一个从来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人,仅因为一把伞。”
  
  姚娴还常常拿这事来调侃她,尤其当她不止一次地说起觉得陆迁城的背影像那个人的时候,姚娴便会奚落道:“你赶紧打消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吧,陆迁城怎么可能会做这么矫情的事?什么梦中情人,什么雨中落伞,都不比一个陆迁城实在。”
  
  乌镇是江南水乡中的一方古镇,素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美称,这里的房屋沿着市溪两岸铺展开来,一条流水贯穿全镇,其以水为街,以岸为市,河流中的乌篷船往返停滞,岸边更是店铺繁盛,热闹非凡,摊贩的叫卖声更是时时萦绕在耳边。
  
  奶奶的老房子位于东栅,是整个镇相对而言较为人潮密集且古老的地方。房子是江南水乡一带最常见的“水阁”,立于水湾之上,是以木桩为底,板木交合搭建出来的房子,这些年来为了拓宽水域,许多水阁已经拆迁,奶奶的这个已算是仅留下的少数之一。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和陆迁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一齐上了热闹的街。
  
  莫以唯和陆迁城坐在船上,看着岸边各种各样的人经过,或买卖或流连,不知不觉便由衷产生落入仙乡的错觉。
  
  她看着街边的彩灯会,越发地兴奋起来,“你去过很多地方,应该不会像我这样没见过世面,我就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到现在还很想念这里民风淳朴的味道,你看,像今天这样的彩灯会也不是每天都有的!快到中秋了,所以这里也越来越热闹。”
  
  陆迁城笑了笑,“尽管来过几次,却没好好游玩过,这几天能不能尽兴,靠你了。”
  
  她特地让船家停靠在岸边出售蓝印花布的店边,跟老板讲了好几回价,才买下两件蓝底白印的成衣。她兴冲冲地将稍大的男式衣服递给陆迁城,“入乡随俗,穿吧。”
  
  他向来对衣服挑剔,看不上眼的坚决不穿,显然这类充满了民族风情的服饰不符合他的品味,但他还是二话不说地接了过来,将风衣褪下,随意地套在了身上。莫以唯对于他的配合有点惊讶,直到看着陆迁城动作优雅地合上最后一个钮扣,并抬头问她“不好看?”,她才满意地高声应道:“怎么会不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然后迅速地也套上了自己的那件,在船上转了个小小的圈,笑容明媚。
  
  她领着他上了岸,开始从街头吃到巷尾,定胜糕,姑嫂饼,臭豆干,手打年糕,她也只知道陆迁城基本上不碰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吃,尤其是臭豆干,他闻了味儿后脸都绿了。但她就是喜欢看他好奇又排斥的模样,以前她从来不敢这样放肆,今天却格外大胆,所幸的是,他也非常合作。
  有时候莫以唯走得快一些,一回头就寻不到他的影子了,再回去找的时候,才发现他正在茶馆前看皮影戏或是弯着身子研究街头艺人捏彩泥人。他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表情,会让她不自觉地想,这个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陆迁城么?
  
  她好像从没了解过他的内心世界。
  
  再然后她会叹口气,上前牵过他的手,嘱咐道:“这里鱼龙混杂,千万别跟丢了。”
  
  陆迁城看着她温暖而柔嫩的手,勉强地想包裹住自己的手掌,于是心下一横,反握住了她,当她略微狐疑地转过头来时,他只是笑着说:“以后就牵不到了。”
  
  她有点心酸,但还是佯装豁达地回应:“就牵着吧!”
  
  吃过了各色小吃后莫以唯还是觉得饿,拉着陆迁城就往饭馆里奔,点了白水鱼,红烧羊肉和三珍斋酱鸡等等六样菜,正打算继续点的时候陆迁城终于看不过去了。
  
  “你确定你还吃得下?”她胃漏了吧
  
  “我才吃了半饱”她趴过去,小声道:“别小气嘛,好不容易来一次。”
  
  陆迁城皱了皱眉,但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这次没准备胃药,你兜着点。”
  
  不过她最近的确需要补身子,毕竟刚流完产,本来也瘦得没几斤肉。
  
  他本以为她可能吃一会儿应该就撑不住了,谁知她不仅摆着风卷残云的吃相把桌上的菜都吃干抹尽了,而且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莫以唯刚要继续叫点心,河流街道外就响起了一片混杂的声音,接着她拉起陆迁城便匆匆赶到了栅栏外。
  
  果然有热闹看!
  
  虽然还有不些天就到中秋,外面已经开始热热闹闹地卖起了月饼和花灯,外面正在进行彩灯集会,许多孩子在岸边的走廊上奔跑嬉闹,大人们也簇拥成堆,在石板桥和市上采购。
  
  而最为风雅的是一个写对联的比赛,有兴趣的乡民和游客都可参加。只要为对联铺子写一幅字,被老人们公认为最好,便可以得到他们精心制作的一个巧致的花灯和一篮美味的月饼。
  
  莫以唯看着那个作为奖品的花灯,有些怀念,“以前奶奶也是做花灯的,那个跟她以前送我的好像。”
  
  “想要?”
  
  她哈哈一笑,“又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得”话音未落,她便被陆迁城拉着,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写对联的现场,。他跟铺子的老板要了根毛笔和一幅干净的红联,盯了身旁正在一笔一划认真落字的参赛者一会儿,开始思索起来。
  
  莫以唯愣了愣。不是吧
  
  “你会写毛笔字?”
  
  陆迁城转头对着她“嘘”了一声,顿时她心里便凉了一截。他又想了一会儿,才提起笔。她死死注视着他的动作和在纸张上腾跃的笔尖,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两行跌宕遒丽的行书跃然于红联之上。
  
  一旁的老者的眼睛亮了亮,拿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沉声念道:“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好字,有根有骨,大气凛然,苍劲有力。看来这位晚辈极为推崇毛主席的风格,学得倒有这么几分姿态。”
  
  陆迁城笑了笑,“晚辈师从无名,仅是平日闲暇之时练笔,不敢担此一赞。”
  
  老者会心一笑,捋着胡子,表情像是决定了什么。
  
  莫以唯完全傻眼了,她真的是头一次听到他用这样郑重的口吻说话,以往听到那些说话文气得要死的人她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现在她只觉得震惊!这太惊悚了!
  
  于是顺理成章地,那个被许多人垂涎三尺的花灯便落进了莫以唯的怀抱。
  
  “你一直都会书法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端着花灯,仔细地整理里头的火烛,漫不经心道:“学了很多年,不过最近不怎么写了,我也没想到落笔的感觉还在。我的字在里面不算最好的,只是比较对老前辈的胃口。”
  
  “毛主席?”
  
  “他胸前有颗革命时期的奖彰,我猜他可能是退役下来的老红军。有段时间我也大致描摹过毛泽东的字,就写了。”他抬起头,将整理好的花灯递给她,“要不要放放看?”
  
  她对他算是彻底拜服了真不愧于她把他形容成变态。崇拜归崇拜,花灯还是要收的。她笑呵呵地接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偷偷放进花灯里,“游灯载人愿,我的梦想,就靠你了!”说完便将花灯轻轻放进水里,然后拿着竹竿将它推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陆迁城望着灯漂浮远走,“许了什么愿?”
  
  “想知道的话,自己捞啊。”她哈哈大笑,还没等她将猖狂得意的笑意收回,天便忽地下起了大雨。
   




43、chapter。42 。。。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上级指示,貌似晋江正常了
T T伪更
 
  十分悲惨的情况出现了,两人都没带伞,在河岸边不一会儿便被雨水浇了一身。
  
  陆迁城拿起风衣盖在两人头上,将莫以唯护在自己怀里,“你身子还在恢复阶段,别淋着雨。”
  
  她愣了一下,猛地想起自己跟他撒下的谎,然后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便跟着他一起跑向了奶奶家。
  
  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莫以唯看着陆迁城头发紧贴着头皮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没有形象。”
  
  陆迁城脸一黑,拿起晾在竹竿上的长毛巾朝莫以唯走过去,盖到她头上拼命摩挲,“不怕感冒?还有心情笑。”
  
  她本来还笑得前仰后合,忽地感觉眼前一黑,便听见他略带责怪的声音从头顶上砸下来,顿时心一暖。“谢谢,”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家里有烘烤机,这里常常下雨,以前奶奶用过,我去拿。”
  
  陆迁城放开她,看着她撒脚一路小跑到里间的屋子里,呯嘭乱响了一阵儿后搬了一个笨重且类似于风扇的机器艰难地走出来,然后坐到插座旁弄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后他问:“怎么样了?”
  
  莫以唯拿着插头挠了挠脑袋,十分头疼,怎么插了那么多次都不亮呢?听到他探问,她懊恼地回道:“等等,进展得不太顺利,出了点技术上的问题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挑起眉,走过去观望了下,“坏了?”
  
  “好像是”她拔出来又插进去,来回了好几次,烘烤机始终不给她面子,气得她咬牙一下子跳起来狠狠踹了几脚,结果疼了自己脚那机器还是没有起色。
  
  看她捂着自己的脚趾头拼命喊疼,陆迁城无奈笑了笑,把烘烤机挪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有没有细钳和金属线?”
  
  莫以唯应他要求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然后趴在他旁边,看他修理,还时不时地观察一下他波澜不兴的表情,直到最后看着烘烤机在他的手下乖巧地亮起来,她终于忍不住感叹起来:“你连这个都会?!”
  
  陆迁城再调了调温度,淡定地说:“太久没用,线老化了,换一下线而已。”
  
  她夸张地指着他大叫:“你太恐怖了,不是地球人,我要离你远远的。”说完便想爬起来走掉,谁知刚直起腰,手就被他拉住了,因为惯性她的身子一倒,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跟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又衔着干毛巾落到她头上,细细地帮她擦拭,低沉的嗓音犹如清清晨的古钟,一字一字敲在她心头,落出蜿蜒的回音。
  
  “冷不冷?”
  
  其实从她见到他开始,心就一直在躁动,就像不安而得不到抚慰的孩子。直到此刻,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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