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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凤霸九天-第120章

小说: 凤霸九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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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宛大惊,跪下泣不成声道:“父亲,为什么要宛儿走,宛儿嫁进丁家就已经是丁家的人了,一家人便当祸福与共。您现在这样把我送回去,然后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遭罪,又算是什么呢?”
  丁珝也吓得跪倒在地:“父亲,这是为什么,父亲不是已经议罪降职了吗,难道说这样还不够吗,咱们家何至于到了这步田地??
  丁谓叹了一口气,叫丁珝:“扶你媳妇起来。”这才道:“珝儿,你不知道,如今我已经失势,降为太子少保,只是太后降罪的第一步。当日我自己也是眼看着寇大人他、他也是先罢相,罢相了还封国公,可是后来就一步步急转直下——”他停了一下,说到寇准,这是他一步步设计的手段,此时想到寇准的遭遇,却也心悸:“只是这太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要发落我到何等地步,我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但我没有,便是满朝文武也没几个知道的。也许”他沉吟着看向钱宛:“如今只有你父亲知道,我将会是什么下场!”
  平地里似一声炸雷,钱宛跌倒在地,蓦然间全部明白,今日丁谓特地将她找来,说这一番话语,连带要送她回娘家的这一番用意,只觉得眼前一黑,忽然间身后一人伸手扶住了他。她缓缓睁开眼睛,却见着丈夫丁珝满眼的关切之心,忽然泪不可抑,伏在丁珝痛哭失声:“珝郎,珝郎——”
  钱宛的眼泪一直流到回了钱府,仍然未能停下来。
  跪在钱惟演面前,钱宛的眼睛已经哭成核桃大了:“父亲,父亲,求您救救我们家吧!”
  钱惟演手抚额头,他叹息一声:“宛儿,你的家在这里。”
  钱宛愤愤地将帕子一摔:“父亲,当年我不愿意嫁,你硬逼我嫁了。如今我已经是丁家的人了,你又说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算什么,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她仰着头,嘶声力竭地质问着,便如一把针刺入钱惟演的心里。
  钱惟演闭上眼睛,他素来对子女们说一不二,如今面对女儿的质问,竟然有些无可奈何。叹息一声,只觉得整颗心这一刻都苍老了:“好吧,我答应你。”
  他缓缓站了起来:“备轿,我要入宫。”
  此时,丁谓在府中徘徊来去,犹豫良久,才下定了决心道:“来人,备轿!”
  丁珝已经送了钱宛回来,正侍立一边,闻言道:“父亲,这个时候,您要去哪儿?”
  丁谓道:“我进宫。”
  丁珝失声道:“父亲,这个时候您还能进宫吗?”
  丁谓脚步一滞,才缓缓道:“我自然知道,我跪宫门请罪去,总是可以的吧!”
  丁珝一惊:“父亲,您身体一向不好,怎么受得了宫门长跪,更何况今日这天气——”
  丁谓抬头望天,天边正乌云袭来,他苦笑:“正因为今天这天气,我才去!”
  丁珝跪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角:“父亲,宛儿已经去求岳父了”
  丁谓冷笑,叹息:“我不敢相信他!”
  门外有人叹息:“那么,你可敢相信我?”
  丁谓转向门口,怔住:“妙姑?”
  刘德妙今日刻意地精心打扮过了,再加上一身白纱胜雪,更衬得她飘然欲仙,似要随风飞去。但是却笑容惨淡,眼中的悲哀更是掩饰不去:“我今日进宫,给太后讲经说法。”
  丁谓方欲大喜,随之却立刻明白过来,脸色惨白:“不,不要去!”
  刘德妙淡淡一笑:“今日除了我,还有谁能替你进宫?”
  丁谓跌坐在椅子上,无力的声音自齿间吐出:“不,我不能让你冒此大险!”
  刘德妙惨然一笑,他坐在那里,他叫她不要去,可是他的手却没有伸出来,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真实心理。
  刘德妙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轿。坐在轿中,她清清楚楚地说:“进宫!”她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女人啊,要骗的只是自己。

第一十六章  崖州
  宝慈殿中,江德明送上冰湃的绿豆汤,刘太后微微一笑:“赐钱惟演一碗。”
  钱惟演微笑:“多谢太后。”并不跪拜磕谢,只欠了欠身又坐回去,眼睛却还盯着几上的棋局。
  刘太后拿玉匙轻搅着绿豆汤,轻脆的玉声在室中回响:“看了那么久,看出什么来了?”
  钱惟演抬起头来,笑着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每次我以为我知道你会走哪一步,可是每次却都是你走完了我才知道全想错了。”
  刘太后笑了一笑:“瞧你说得这么玄忽,别忘了我的棋还是你教的呢!”
  钱惟演微笑:“三十年前,我就说不敢再在太后面前称师了。”
  刘太后笑了一笑:“你今天该不会是跑进宫来下上这么一会儿棋,然后借这个来奉承我吧?”
  钱惟演也笑了:“倘若太后这般容易受奉承,哪来今日这般局面。”
  刘太后连忙放下玉碗,扑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句奉承的功力更高。”
  钱惟演笑了一笑,说到正题:“王曾上书,要求皇太后遵遗制,与天子同临承明殿受朝。太后看到制书了吗?”
  刘太后点了点头:“嗯,打七月起,正式临朝。原来丁谓那一套,都废了。”
  钱惟演缓缓地将手中的黑子填入一个空档:“王曾此番立了大功,该升他为相了吧!”
  刘太后漫不经心地看着棋盘,顺手下了一个白子:“嗯,当日王旦在时,王曾就作他的副手了,是个老手。”
  钱惟演微笑着再放下一颗棋子:“也够聪明。”
  刘太后手中拈着一颗白子,想了想才放下:“这个位置守住了,我就放心了。”她收手,对他微微一笑。
  钱惟演轻抚着太后刚刚放下去的那颗白子,良久,竟想不起来应该走下一步棋了。
  刘太后也不说话,良久,才道:“外头的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钱惟演轻轻地收回手,并不抬头,拿着茶盏喝了一口茶才道:“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八月里太后就正式御承明殿决事,诏告天下。”
  刘太后点了点头:“明年要改年号,新的年号拟好了吗?”
  钱惟演提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天圣’二字如何?”
  刘太后眉头微微一挑:“谁拟的。”
  钱惟演先说了声:“众翰林。”见刘太后抬头,眼睛看了他一下,忽然自己就笑了,承认道:“是我。”
  刘太后提着白子,在手中翻动:“这有什么讲究的吗?”
  钱惟演也提了黑子,轻敲着棋盘:“天字拆开是二人,天圣者,二人圣,乃取之之太后与皇上二圣临朝之意。”
  刘太后微微一笑:“勉强吧,你们再议议有没有更好的。”顺手放下白子:“你看丁谓如何处置?”
  钱惟演一怔:“太后还没决定?”
  刘太后看着棋盘,嗯了一声。
  钱惟演看着手中的黑子,思索着,良久才缓缓放下一子道:“或罢或流,本朝没有杀大臣的先例。”
  刘太后不答,她手中拈着一粒白子,好半天决断不下。
  钱惟演想了一想,心中已经明白:“可太后要垂帘,也得给群臣作个样子。”
  刘太后微微一笑,手中的白子正想落下,忽然江德明进来轻声回道:“太后,妙姑求见!”
  刘太后眉毛一扬,忽然无声无息地笑了,笑得江德明心里一阵发毛。刘太后将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篓中,冷笑道:“好,我也正想她了,传!”
  钱惟演站起来,微微一笑:“臣可要告退吗?”
  刘太后摆了摆手:“不妨事,只一会儿功夫罢了,呆会儿咱们就继续下棋。”
  刘德妙冉冉地自殿外一步步走着台阶上来,一身白衣飘飘欲仙,带着修道者恰到好处的出尘微笑,走到太后面前,合什行礼:“太后今日的气色越发地好了。”
  刘太后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番,忽然道:“拿下。”
  纵然是天边响起一个炸雷,也没有此刻刘德妙听到太后轻轻的这两个字来得震撼来得更大,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内侍按住跪下,她不能置信地抬头呼道:“太后,贫道犯了什么错?”
  刘太后看着她的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淡淡地笑了:“花容月貌,绣口锦心,难得你一个年轻女子,琴棋书画医卜星相皆能这般地好,实在是难得、难得!可惜、可惜!”转头看着棋盘:“丁谓叫你来做什么?”
  刘德妙惊骇得看着刘太后,好一会儿才颓然坐倒,道:“您什么知道的?”
  刘太后重新拈起一颗棋子,含笑道:“你第一天进宫的时候。”
  刘德妙惊骇欲绝,第一天,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来,可笑自己居然懵然未知,原来从第一天起,她就在看着自己演戏:“为什么?”
  刘太后淡淡地放下棋子:“我总得给你们一个机会。”
  一个让他们自以为可以控制她的机会,一个时机一到就足可以让他们万劫不复的把柄。刘德妙绝望地闭上眼睛,只觉得整个人似堕落无底深渊。
  刘德妙被带下去,前过不过一盏茶地时间,的确只一会儿功夫,的确不妨碍他们继续下棋。甚至,这宝慈殿中平静得像是刚才刘德妙根本不曾来过似的。
  钱惟演但见太后谈笑之间,将刘德妙拿下,他深深地注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原来太后从来就没有相信过。”
  刘太后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你指的是什么,刘德妙还是神仙之说。”
  钱惟演垂下眼帘,不敢泄露心底的想法,道:“二者皆是吧!”
  刘太后放下棋子,正色道:“你错了,我是相信的。”她的视线越过钱惟演,仿佛望向了不可知的远方,好一会儿,才幽幽地道:“先帝相信的一切,我都相信。先帝所喜的一切,亦是我所喜。只是论供奉之多,信奉之诚,谁能够比得上先帝?先帝却先我而去了”她将视线转回来时,已经显得冷漠:“先帝活着一日,我信一日,先帝不在了,我信它有什么意思?”
  钱惟演苦笑一声,道:“所以你从来没有真的相信过刘德妙。”
  刘太后淡淡地一笑:“我若不是让丁谓以为他可以完全控制我,他怎么会这么竭尽全力要保我垂帘听政?”
  钱惟演心头一震,片刻才道:“丁谓还以为可以借着刘德妙控制你,谁知道他二人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如今你借着他之手扫尽反对垂帘的臣子们,他此刻自然不但无用,而且碍手了。此番丁谓勾结女巫迷惑后宫,却又是一重罪名。”他顿了一顿,心中暗骂丁谓自作聪明坏事,却还是问了:“太后是否已经决定如何处置丁谓。”
  刘太后冷笑:“我本在犹豫中,可笑却有人自作聪明。”她重重地将白子一扣,看着棋盘半晌,忽然笑了:“当日丁谓流放寇准,却将他安置在何处?”
  钱惟演看着棋盘,心中已经在叹息:“是为雷州司户参军。雷州在岭南最南端,已近大海边了,是个半岛。”
  刘太后的玉手轻轻划过棋盘,点在右下角:“啊,那可是够远了,雷州之外更无州了吗?”
  钱惟演怔了一下,才道:“雷州之外,还有崖州。只不过,崖州已经不在大陆,而是真的在海岛之上了。”
  刘太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崖州之外呢?”
  钱惟演心中大震:“崖州已经是天之涯,海之角了,崖州之外更无州,那就真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了。崖州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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