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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喜神来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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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一声,对着镜子摆个风流倜傥的造型,便大步流星地寻快乐去了。
    自打阿喜说月老是女人之后,玄昱晚上都不敢睡觉,生怕自己会梦见变身女人的月老对自己浅笑嫣然,或是搔首弄姿,单是想想就好恶心。
    当然,恶心的对象是月老这个糟老头的模样,要是绝代美人对自己嬉笑,那就另当别论了。
    玄昱思前想后,怎么也不能安心,他怎么可能不着急,这不是急死人么。如果月老真的是,可是要怎么开口呢?天庭的神仙都以为他是个男人,他愿意公开是女人这件事么?玄昱想了许久,总觉他走的是条不归路,望也望不到尽头。
    哎,真是难啊,别人才子佳人的水到渠成,怎么他这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天庭老大,想找个伴就那么难。玄昱烦躁地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静坐沉思,好似心里烧起一把火,又好似有一只猫磨尖了的爪子在他心头狠狠地挠,恐怕这件事不水落石出,以后便不会有安宁日子了。
    百般思量下,玄昱终于做出第二次艰难决定,也是继偷看宛白洗澡后的另一个猥琐决定,偷窥月老,誓要确定月老的真实身份。
    什么也不知道的月老,还和往常一样忙活他的红线,刚开始接手人间姻缘之事还觉得十分有趣,而今不过是熟练工般操作,渐渐地心如止水,越来越晓得,命数这个东西是天注定,谁也改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的权力范围内尽可能让凡间的人有好的婚姻,不枉费众多痴男怨女对他的期许与信奉。
    再有趣的工作,干久了也会同喝水睡觉一样,激不起心头的任何波澜。月老揉着僵硬的脖颈,离开小阁,回到住处休息。
    本是很平常的事,却也能被人死死盯住,丝毫未察觉的月老,根本想象不到,关系过命的阿喜竟然无情地把他给卖了,而且买主正是天庭里权力至上的老大,估计月老要是知道都是阿喜在背地里捣鬼,肯定要把阿喜家的祖坟砸烂不可。
    玄昱寻了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仗着自己的修为高出月老太多,倒也不担心会被月老发现。
    月老的房间中,早有仙童备好酒菜,每天忙完了,月老都要小酌几杯,嗜酒如命这个毛病,怕是改不了。阿喜当年和月老相识便是因为一坛美酒,不料成为至交好友,如今各归仙位,也算是缘分颇深的道友,比别的仙神自是亲上几分。
    要说,这么铁的关系,阿喜这么做实在太不厚道,月老的底细他再清楚不过,如今摆了一道乌龙,再加上玄昱也不是善茬,恐怕此事难了。
    玄昱耐着性子偷看月老喝小酒,要不是阿喜说得太过真实,时间又太过合拍,打死他也不会再干这种偷偷摸摸有辱门风的事,心里琢磨着,月老是,也就罢了,可要是不是,阿喜你以后给我悠着点儿,饶不了你。
    可是,如果月老真是,那可怎么办?玄昱嫌弃地看着月老一脸酒鬼相,哪里有半分女人模样,还满头银发,看上去也不像是假的,虽然皮肤保养得很好,但是脸型也不太对,难道月老的易容术已经高级到能够脱胎换骨,随心所欲?
    怎么可能!玄昱立刻否定这个猜测,就算月老有这个想法,他也不可能有这个修为,易容的手段,竟能将我瞒住,嗯,越看越觉得不是。
    正当玄昱犹豫着要不要离开月老家的时候,月老已经酒足饭饱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进了里屋,玄昱的心中认定月老不是,也不再畏缩,反而好奇月老到底是哪里让阿喜认为他是个娘们儿。见月老进了里屋,他也悄悄跟上,继续偷窥,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内心竟满是激动与喜悦。
    可真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只见月老扭着身子坐下,面前竟是梳妆台,玄昱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背对他的月老,惊得目瞪口呆,男人的房间竟然有梳妆台,怪不得阿喜说月老很有可能是个娘们儿,看来并非胡乱猜测。
    散开束起的发髻,月老轻轻拿起玉梳,一下一下,极其细致,梳理着一头齐腰银发,那专注轻柔的模样,仿佛爱极自己的头发,微微转过的侧脸,眼睑轻垂,慵懒中带着一丝媚惑风情,让人移不开眼,只是脸上淡淡的愁容透露出主人沉闷的心事。
    此情此景,玄昱的脑子完全混乱,无奈之下,纠结地躲在隐秘的角落里继续偷窥,心里面不上不下的,最是熬人。
    “哎。”月老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玉梳,将桌上一本封皮普通的册子拿起来阅读,时而轻笑,时而皱眉,却在看到最后的时候,啐了一口,然后大骂阿喜一通,才轻飘飘地起身,往床榻走去。
    玄昱见他这般,知道月老要休息了,他打算回去和阿喜说一下自己的新发现,不过呢,玄昱左右思量,一是要怎么说才不会让阿喜发觉他又去偷窥,二是如果月老真的是那女子,到底有无必要将事情挑明,三是阿喜不知到哪儿野去了,连个人影也没找到,甚至宛白也不知晓。
    种种不合时宜下,郁闷之情无处宣泄,玄昱只好心思沉重地回了寝宫,思考起不大乐观的感情之路。 
        
第二十一章 乱中求乱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清凉,梦幻一般的昆仑脚下寂静非常,偶有悦耳的虫鸣,风中传来树叶沙沙的摩擦声。
    “尊上,你让我办的事,我可都按你的意思做了,也不犒劳人家。”妖娆女子一身热烈红衣,搔首弄姿地往旁边的男人身上贴。
    “是么。”男人唇角微勾,神色颇为不屑。
    女子见男人面色冷淡,识趣地退到一边,哭腔道,“尊上如今位列仙班,当然早忘了身为小妖的苦不堪言,看在胡娆一心追随的份上,怎就不可怜可怜?”
    “你又没办成,还和我讨价还价。”
    “没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让臭男人白占老娘便宜。”
    “男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除了尊上。”
    “我怎么听说是你硬贴上去,人家还不爱搭理。”
    “哼!”胡娆咬牙恨道,“无耻。”
    “哈哈!”男人狂傲大笑,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你今日才知道我阿喜无耻?”被称为“尊上”的男人正是天庭第一闲,阿喜是也。
    “我”胡娆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地,拽着阿喜的衣衫下摆,讨好道,“尊上能看得起胡娆,是胡娆的造化,可是尊上也清楚玉帝的修为怎是我这种半仙能动摇的,怕是他早就看出我是狐狸精,心里面嫌弃得不行。”
    阿喜当初只想着折腾玄昱,没想太多其他的,既然事情已经这样,胡娆这边也是个麻烦,毕竟是只苦心修行的小狐狸,要不是他的出现,恐怕她心里的欲念也不会燃起,不由深锁眉头,安抚说,“你且稍安勿躁,假以时日你定能位列仙班,这事我记着了。”
    听到阿喜的承诺,胡娆眉开眼笑,将身子蹭过去,手指轻轻点着阿喜的鞋面,“我信尊上。”
    待阿喜回时,宛白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丝毫未觉阿喜已经回来。
    几日来,因为玄昱找娘们的事,阿喜心里甚为不快,他总有一种把自己害进去的不好预感,晚上睡觉也是恶梦连连,不是玄昱心死肠断,就是月老阴风不散,扰得他一直没能休息好,再加上宛白对他越来越不掩饰的爱意,忽然之间整个身躯被压力笼罩,有些透不过气。
    “笨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阿喜见宛白睡得香甜,便将她抱起送回房间,不由觉得好笑,“怕是我真的老了,怎的才发觉我和这丫头已经如此熟悉。”阿喜长叹一声,颇为无奈。
    安置好宛白,阿喜便在庭院里慢悠悠地溜达,嗜睡如命的喜神今夜却一点睡意也没有,飞身到屋檐上,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星光,沉静的目光仿佛看到了比遥远更远的地方。
    心如止水。
    玄昱脑海里不自觉涌现出这样一个词,无意间路过阿喜的院子,竟看见阿喜静静坐在屋檐上,眸光中透着苍凉,这样的阿喜他之前见过一次,但是今夜的阿喜格外安静,好似不是阿喜又是阿喜。
    说不清为什么,玄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样,想逃离,却忍不住靠近,眨眼间,已经坐在阿喜身边,和他共同欣赏无边夜色。
    “看什么呢?”
    “星光很美。”
    阿喜扭头笑看玄昱一眼,单纯的笑容,清浅的眸光,温暖而俏皮,玄昱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阿喜,竟有些挪不开眼,尴尬地轻咳一声,垂下眼睑,心不在焉地看着庭院里的草木。
    “怎么,玄昱也睡不着?”阿喜继续看着星光,听语气,好似心情不错。
    玄昱这才意识到,他是有话要对阿喜说的,却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如此闲逸的时刻,总觉得不合时宜。
    “没事就回去睡吧。”阿喜轻飘飘地落地,冲着还坐在屋檐上的玄昱摆手,“我困了。”
    望着阿喜消失的身影,玄昱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刚刚转好的心情,又变得低落,不禁皱起眉头,我最近是怎么了,堂堂玉帝,难道只有儿女情长?真是可笑。
    “呵呵!”宛白手捧“闺房话”,读得津津有味,浑然不觉屋中有人进来。
    算起来,宛白和玄昱算是老相识,当年分给玄昱的仙娥中就有宛白,只是他一直不曾记得罢了,而今宛白跟着阿喜住进来,虽然打心眼里不喜欢她,但是看在阿喜的面子也没有必要和她较真。
    可是,也不能太过分不是。
    玄昱进来有一会儿,宛白竟然丝毫未觉,一脸阴险奸笑地看着不知是什么的书,平日里蔫坏也就不和她计较,今天可是在和他挑衅不成?
    “宛白看什么呢?”玄昱面色不善地坐下,淡淡地扫了宛白一眼。
    “嗯?啊!”看清来人是玄昱,宛白慌乱地将书掉到地上,手忙脚乱地站起身行礼,吓得浑身发抖,低着脑袋,眼睛却紧紧盯着地上的“闺房话”,生怕玄昱一个好奇,就捡起来翻看。
    跟他抢?宛白想想就小腿肚子抽筋,那不是找死么。和他撒娇不让他看?不行啊,玉帝连仙娥都不留宫里,我小宛白活得不耐烦,冲他撒娇岂不是往火坑里跳,死得连渣子都不剩。
    怎么办呀!宛白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心直冒汗,想着要是阿喜回来定会把她活剐,再剁成肉泥,直接扔到蟠桃园里当肥料去,到头来,怕是永世离不开蟠桃园了。
    宛白越想越难过,也不管玄昱会不会看“闺房话”,旁若无人地哭起来。我的命真苦,心意还没来及向喜神表露,却快要他带着怨恨给解决了,凭什么我小宛白的命苦到这般田地,还不如自尽了呢。
    见宛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玄昱也琢磨着要怎么教训她,既能让她长记性,又不会让阿喜找他麻烦,办法还没想出来,宛白自个儿倒先哭上了。是胆子太小?还是太会演戏?
    被宛白这么一闹,玄昱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这般景象,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他欺负宛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就说女人太麻烦,宛白就是典型范例,我还没怎么她呢,她先哭起来,烦死了!玄昱终是坐不住,却看见正往屋里巴头的东流,吩咐他,“东流你进来,把她扶起来。”
    东流急忙进屋,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宛白,眼里满是心疼,规劝道,“宛白,玉帝面前,不要失仪。”
    “呜”宛白把小脸扎进东流的怀里,“我快要死了,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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