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圣光救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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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
五羊军区华国七大军区之一，常驻军队三十万，这点人口对于有超过千万人口的五羊市来说，实在太少。
至少，面对现在的事态来说，太少。
太阳已经七天没有出来了。
人们从刚开始的恐惧到最后的绝望，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
失去太阳的天空，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二十余度。
五羊市的纬度在北回归线内，也就是说，属于热带气候。就算是在冬天，也很少低于很少低于15度，一般穿一件大衣和保暖内衣就足够了，市内建筑多以散热为主，不但没有北方的地区的供暖系统，市民的普通暖电器，也是极少，普通家庭基本没有羽绒服。
军区调集了大量棉被和棉衣，但是面对巨大的人口基数，几百万的数量还是有巨大缺口。
最后，军需处将所有棉被拆掉，临时改制成棉衣，时间上来不及的，就换成两斤棉花，发放给市民自己去想办法。
但这只是是灾难的一小部分，因为严寒，自来水结冰膨胀，管道设备遭到了大面积的损坏，尽管有军队及时送水，但一座巨大城市停水，本身就足够让城市限入瘫痪之中。
只是七天，整个城市就已经变成巨大的垃圾堆，不过天气太冷，想滋生蚊虫细菌也没有环境，还没有引起大范围的传染病，这种情况看来有心人眼里，就已经有太多的内容。
本尼迪斯收回心灵视界，伸出手，指间的光亮照耀着整座教堂，也映亮了他的容颜，一只小虫在他掌心飞舞，却怎样也飞不出他五指之间。
气压太底，旁边的几个小孩和一只小猫都乖乖的没有吭声。
一名眼睛上蒙着黑纱的男人悄悄退了一步，然后再退了一步。
加油，马上就到门口了……
“你再走一步试试。”本尼迪斯专注地看着飞舞的小虫子，头也不抬地说。
“我不会生虫子。”对方自觉地站回原地，他的声音很温柔，低沉的、婉转地，仿佛夜风吹过树梢。
“你不用重复这个事实。”本尼迪斯神情依旧庄重悲悯，一如初见，“会成王的虫子，总会有的。你不是，也无所谓。”多一个苦力，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男人沉默了。
“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下一步的发展问题。”本尼迪斯看着手中的小虫，淡然道，“目前的问题，有三个。”
“第一，电力的供应不会太久，粮食供应时间，也不会长，政府不会在这上面耗费太多的资源。你们几个，在没有到达十级以前，就不要离我太远，否则支撑不了多久，明白吗？”
方海生几个点头。
在他怀里六月冲他们呲牙。
“第二，这只小虫子，就是我手上这种，已经出现了，城市里不多，但他们的繁殖速度极快，楚璟的红汞核弹将这里虫巢的绝大部分清理了，可惜终究有一些没有归巢的虫子逃过一劫，他们已经在那个城外三十公里处集结，再过两天，就会开始入侵。所以，重子，二天之内建造一个地下室，没有问题吧？”他看向男人。
男子眼上的丝带遮住了大半的面孔，但露出来的半张脸也十分完美，他嘴角略略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没有说话。
“妈妈，重子的两只手都没了，他怎么打洞啊？可以变成蚯蚓吗？”六月不怀好意地看着男人，露出尖牙，舔了舔嘴唇。黄金的瞳孔里是一片冰戾的峥嵘，带着最原始的野性。
“再过三个小时，我压制他力量的圣光就会消失，他自己就会长出来。”本尼迪斯耐心地给他解释。
“那他打洞的话就可以睡地下不用睡我们的床床了吧？”六月兴奋地从本尼迪斯腿上站了起来。
那他们就不会打架了吧？几个小孩庆幸地想。
“我已经买了新床了，六月记得，圣光对所有种族都不会有偏见与傲慢，他包容所有。”主教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教育的机会，他扫视了四周，说出最后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与另外的世界重叠了，我感觉到两个世界的法则正在融合，所以，你们把想要看的电影快点看了，过两天，所有无线信号，都会静默的。”
“什么？”方海生几个人反应倒是不大，但六月直接炸毛了，他猛一扭头，“妈妈妈妈，那你以后怎么陪我看喜洋洋啊？”
“以后的事情当然以后再说了。”本尼迪斯揉揉他的脑袋，“现在，有客人来了，你们先出去。”
他轻轻挥手，掌心的虫子哧的一声在光芒中化为灰烬。
他在这里是绝对的权威，包括六月也不敢不听话，几秒不到，教堂大厅的几人就走了干净。他估计了一下时间，伸手在空中轻轻一点，一盏烛火亮起，带来微弱的光明。
然后，一名军人径自走过来，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位置座下。
他的脸色很疲惫，平日整齐的军装此刻也染上了尘土，他静静地座在那，没有说话。
两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他轻声道：“可以唱首歌吗？”
本尼迪斯点头：“想听什么？”
“都可以，我想静一静。”
静一静和听歌似乎很矛盾，但本尼迪斯明白他的意思。
他轻轻哼出一首温柔的调子，没有歌词，但希望圣歌本身的效果就是换醒人心灵中的坚定与执着的部分，让负面的情绪不会主导思想，使心灵宁静、安详。
他唱完了，但声音依旧回荡在脑海中，久久不息。
楚璟看着他，问：“神的职责是什么？”
本尼迪斯说：“守护。”
楚璟问：“神在哪里？”
“神在我们身边，只要我们一心一意的寻找，就必会寻见。”
“我是军人。”楚璟说。
本尼迪斯没有回答，他知道，对方不需要他回复。
“五羊已经决定被放弃，再过三天，部队就会分批撤离，重要的人物会由军队保护着离开，大部分的粮食会被运走，部队会北上拱卫京都，把这千万人，留给黑暗。”
“你也会走？”本尼迪斯看着他，问。
“对。”对方没有迟疑。
“可你不愿。”本尼迪斯可以轻易看透人的心。
“我是军人。”楚璟说。
“你告诉我这些？”本尼迪斯问，“为何？”
“撤离名单上的人，可以带家属撤离。”楚璟说，“我有五个名额，你跟我走。”
本尼迪斯笑了，那种温柔与神圣的气息似乎让黑暗的世界都明亮起来。
“谢谢，但我要留下。”
“为什么？”对方无法理解。
“把这个机会，给更需要的人吧。”本尼迪斯道，“圣光守护世界，我也许守护不了整个世界，但我可以选择守护想要守护的。”
“凭什么呢？你的歌？”
“我可以选择唱给需要的人，而不是你一个。”
“你怎知我不需要？”
“你需要吗？”
“对。”
“那就留下来，也许会死，也许救不到人，生死一念，你现在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回到你的故乡，那里你会有巨大的权力，有更好的舞台，还有，就是留下，但这，是一条看不到未来的道路。但这里，会让你问心无愧。”
“我……”
“不用告诉我你的选择，这是你的选择，他人无需、也无权干涉。”
本尼迪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只留下他在空旷的教堂，陪伴那一盏灯火。
作者有话要说：蛊惑人心什么的，牧师绝不输给任何恶魔！
☆、风起之时
楚璟走了，本尼迪斯并末将之放在心上，对他来说，他在与不在，问题不大，那种心志坚定之人，一但下定决心，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牧师的能力在于引导，而不是诱惑。人就是这样，就算知道是错的，但在对自己有巨大益处的时候就会本能的想去选择错的，用各种情势诱惑的恶魔永远也不会懂得人心，如果不是人自己的选择，那么诱惑者就是后果的连带者，一但对方得到了不好的后果，恶魔就是他们最好的指责对象，他们潜意识就会为自己开脱：我本来是想这样的，但没有忍住恶魔的诱惑。而两者的区别，看看双方的名声就知道了。
在就算没有什么力量的牧师走在大街上也会被人尊敬，恶魔嘛……呵呵！
不过，他现在关注的是市区的情况。
太阳没有出现后，从昨天开始，部队每天供应每人一两米已经减为五钱（25克），因为饥饿，五羊市犯罪事情层出不穷，军人不可能面面俱到，甚至出现了袭击落单军人抢劫衣物的事情，因病和寒冷死亡的人日渐增加，大街上到处可见死去的僵硬尸体，他们大多的老人和孩子，在货币已经变成废纸的情况下，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输气管道早就坏了，殡仪馆也已经没有人了。道路上被这些尸体堵塞，更是恶性循环。
不久后，军方开始撤军，在铲车清理了道路后，在大量飞机装甲车的护送下，大人物们开始撤退，他们带着自己的女眷和家属，开着长长的私家车队跟随着军队，缓缓开过市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最保暖的，军里开着空调暖气，本尼迪斯看到不少女人手中还抱着宠物，头几批撤离的都是一些大人物，有着部队主力保护，北上拱卫军都只是一个笑话，不过是更上层的领导知道以后物资会出现巨大短缺，命令华国所有驻军带上所有可以带走的物资向京都聚集。
当最上层的人物离开后，下一级的人员也开始撤离，这些人是中层的骨干，有大批科学家、研究人员，高级技工……最后的，就是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民企领导，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有点关系，毕竟，钱已经变成了废纸……
但没有大的骚乱发生，因为五羊军区的总指挥部一直在，就算看着大人物们都走了，但是最大的指挥人员没走，加之防碍撤退的，部队一律正法，这就是所谓的乱世重典。所以，居民们都抱着一线希望。
可是希望渐渐地消失了。
一个星期后，军人已经不提供食物，维持治安的部队也越来越少，直到完全消失 ，局面顿开始失控，原本的黑帮混混们开始纠结，对各个小区的口粮进行了大肆掠夺，每个小区的人开始自己组成了联防队，绝望的人们知道已经被抛弃了，开始在军队驻地聚集，强烈要求知道真相。
本尼迪斯居住在城市外围，自然不会被优待到，周围的居民早就进入主城区，就为了每天的口粮，他所在的区域，几乎成为死地。
本尼迪斯知道，教堂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多，海生已经有点急了，他问什么时候可以去城里领粮，他只是开始的时候听说过城里的事情，最近什么消息都没有，他是挨过饿的，担心弟弟妹妹们也会挨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