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贩子的崛起-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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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就不是人了？凭什么那些丘八们一个个大鱼大肉，我们就该饿着肚伺候他们，圣母皇太后啊，您在天之灵开开眼打个雷劈死那昏君吧！饿得睡不着的太监们纷纷溜出来。一边找吃的东西一边互相抒发情怀，愤怒这东西凑到一块儿是肯定要发生化学反应的，没过多久就变成杀气了。
十几个跟被打死的小太监关系好的最先凑成团，然后这支队伍就像滚雪球般壮大，趁着半夜各房主们都睡着的机会。由那些宫女负责把风，他们凑起来开始密谋怎么迎接庆王进宫。
要说这些家伙的头脑可比康有为那帮人靠谱多了。首先他们没有武器，虽然皇城内存有大批军火，但那东西都在西什库，有巡警队的士兵看管，再说就算有武器他们也不会使用，仓促之间也不可能学会，这一点估计芜湖起义的烈士们听了得汗颜，所以他们最后商议出的办法是放火。
当然不是在紫禁城放火，烧毁皇宫新皇会怪罪的，今天刮东北风，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没下雨，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白天因为炮弹落在皇宫，还搞出几场小火灾，如果把南海西岸全给点着，肯定会形成绵延的大火。在风力催逼下很轻易就会一直烧到西安门，那里的城门已经被打开，只不过守军又在后面搞了一条沙袋堆成的街垒，这火一烧过去肯定会跑的，那时候外面的庆王爷就算不用通知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帮太监商议好计划立刻分头行动，反正现在所有军队都在各门守卫，紫禁城根本没有人防守，当然就算有人防守，也不可能挡住这些地头蛇往外溜，把皇宫里面的灯油，菜油之类的全带上，一支数百人的太监纵火队悄悄溜到西华门，先叫几个宫女上去把守门的几个士兵勾引到伏击位置，然后一顿闷棍敲倒，开了城门全涌出去，过了南海以后开始浇油点火。
这项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这一带都是些御马圈，酒醋局，草栏之类机构，因为生计艰难跑得都没多少人了，火一烧起来估计连救火的都凑不出来，放完火后这些阉人们看着越升越高的火苗一个个面露狞笑，然后赶紧溜回皇宫，然后分派人手把各处城门的几个守军干掉，紧闭了城门防止康有为等人回来守紫禁城。
以广济寺为指挥部的载振这时候正搂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抓来的女人睡觉呢，猛然被手下的亲兵叫醒了。
“大帅，皇城里面起火了，正往西安门这边烧呢！”亲兵没顾上看载振愤怒的眼神，兴冲冲地喊道。
载振就算再草包，也知道这属于老天帮忙了，脸上的怒火瞬间消失，一脚踹开身边的女人，抓起衣服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喊道：“快，快都他娘起来，准备进攻！”
出去之后才看见，皇城里面西安门内大街两侧位置，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炬，在风力催逼下火头蹿起十几米高，火光可以听到城里面慌乱的人喊马嘶声，尤其是其一道火光正在向着西什库蔓延，那里可是城里守军最主要军火库。
“玛的，这才是天助我也！”看着冲天的火光，载振兴奋地吼道，他手下那些士兵们这时候已经爬起来，正在整队准备进攻，就连内城城墙上的大炮也开始对着皇城内开火。
这时候亲自负责西安门的康有为都傻了，莫名其妙燃起的大火，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城门蔓延，他仓促组织起的救火队根本挡不住这绵延一公里多的纵火带，而且大火烧毁了马圈，上百匹战马正在大街上狂奔，甚至冲着他在门后的街垒而来。害得守军不得不调转机枪枪口把这些战马都统统打死，然而死马又在大街上形成障碍，那些救火队行动受阻，再加上火头奔着军火库而去，他又不得不再调派人手去那边救火，总之就是焦头烂额，一片混乱。
而就在这时候，城外的进攻开始了，一刻不停落下的炮弹加剧了城内的混乱，当那些喊杀声响起的时候，守军就已经有人开始逃跑了，没法不跑，这时候火苗都快舔到后背了，前面还有数千敌军，这仗还打个屁。
“都回来，顶住，为了皇上，为了咱大清江山！”康有为气急败坏地拔出宝剑，煞有介事地挥舞着，不过结果还是很让他欣慰的，毕竟这些人都深受皇恩，而且不少还是他学生，平常日里都是很慷慨激昂的，这时候终于危难见人心了，在士兵纷纷逃跑的时候，军官却非常坚定地战斗着，在两面夹击的逆境苦苦为大清江山尽忠。
实际上因为有城墙和下面道路阻隔，大火并不能直接烧到城头，虽然下面街垒是没法守了，但躲在女墙后面丢手榴弹这活儿还是不受影响的，而且火势过于凶猛，载振的手下就算能够冲进城门洞里，也不敢冒着大火往里面跑，看到这种情况，连那些逃跑的士兵也逐渐稳住心神重新回来，倒也把敌军牢牢堵在城外。
这时候载振也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尽管不少军官已经开始畏缩，但他依然不为所动，而且亲自挥舞着军刀骑马冲上去督战，反正城墙上也没人敢露头射击，手榴弹还炸不着他。
得着消息的奕劻也赶来了，这老家伙居然也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挥舞着一把宝剑。
“兄弟们，给我冲啊，打开皇宫里面东西随便你们拿，女人宝贝都是你们的！”他可是非常清楚这时候该如何鼓舞士气，一听这话那些士兵们眼珠都绿了，抢皇上的女人，抢皇上的东西，这活儿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数千头饿狼士气陡然暴涨，一个个嚎叫着冲向西安门，城墙上的守军发疯一样往外丢手榴弹，炸得城门口就跟燃起一大堆篝火一样，火光直接就没有熄灭的时候，把进攻的敌军炸得死尸都成了堆，然而这时候载振都杀红眼了，疯狂地催促着部下的士兵们向着西安门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远处的大炮一刻不停地狂轰城头，爆炸声，枪声，喊杀声，建筑物在大火的倒塌声响彻整个夜空。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谁也没想到的意外突然发生了。
第二一零章 多么痛的领悟
皇城上守军的手榴弹可都是装硝化棉的，因为消耗速度极快，所以专门有一队人冒着炮火从军火库往城墙上运送，送到的手榴弹都堆在守军身旁，专门有沙袋堆出来的掩体保护，所以炮火很难直接伤到。可问题是后面大火熊熊燃烧，烤得城墙上就跟火炉一样，那些士兵都光膀了，温度很快超过了硝化棉的承受能力，正当刘光第抓起一枚多少有点烫手的手榴弹准备往外扔的时候，突然间火光一闪，这位维新志士瞬间血肉横飞。
这幕惨剧把周围的人都吓傻了，康有为刚悲痛地惊叫一声：“裴邨！”
但紧接着又一连两声爆炸，好几名士兵同时被自己的手榴弹炸飞，这下那些士兵清醒过来。
“手榴弹被烤炸了！”随着惊恐的尖叫声，整个城头上一下乱了起来，所有人都忙不迭地逃离他们的武器，随后又是一连串自爆，甚至还有成堆手榴弹同时被引爆的。
一看这种情况，下面的载振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了，他发现这一晚上自己的运气好得都要逆天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自己摊上了。
“快冲！先进去再说！”他挥舞军刀吼道，前面那些亢奋的士兵们这时候也顾不上管城里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了，呐喊着一窝蜂地涌进城门，紧接着掉头向城墙上冲去。
城墙上的康有为看了一眼正在不停爆炸的手榴弹，悲愤地一挥手宝剑吼道：“撤退。撤回紫禁城！”
残余的部下赶紧跟着他沿城墙向南跑去，载振的人没有丝毫犹豫同样跟在后面追杀。
此时地安门和东安门的战斗也已经开始。不过因为不是主攻方向，所以这里的战斗只是牵制而已，东安门的梁启超是第一个判断出西安门失守的，因为很简单那边密集的炮声突然停了，倒是枪声正在沿着城墙向南移动，很明显敌军正在城墙上追击。
说起来他比他老师要头脑灵活得多，一看这种情况，没有丝毫犹豫地下令放弃东安门。迅速赶回紫禁城布防，他这边离紫禁城几百米而已，没过多久就到了东华门。
“快开门！”他上前砸着城门焦急地吼道，就在他撤下去之后，载博率领的新军已经爬上城墙，然后打开城门把外面的人放了进来，这时候甚至已经可以听到他们的喊杀声了。
然而他那焦急地呼喊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丢你老母。快开门！”梁大才这时候也顾不上明了，直接就冲着里面骂开了，这次他倒是得到回应了，从里面一下飞出两个黑东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轰得两团火光在人群炸开，城墙后面一群太监正兴致勃勃地拿着从卫兵身上搜出来的手榴弹。瞄准城墙顶往外扔呢！
梁大才被这两声爆炸搞懵了，他身旁的人还有没明白过来的，气急败坏地朝里面吼道：“玛的，扔什么，自己人快开门。敌军都打过来了。”
可惜回应是又飞出几枚手榴弹，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狗阉奴！”梁大才这才想起来皇宫里面还有几千太监。很显然这些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垃圾今天成了他们的催命鬼，而且不用想也知道西边的大火肯定是这些阉奴干的。
“扔手榴弹，炸死这帮狗奴才！”梁大才悲愤地怒吼道，可惜的是身旁的士兵们可没这功夫，载博的人都快到跟前了，现在正举枪往这边射击呢，他们哪还有心情找那些太监报复，都一窝蜂地顺着墙根往南跑，梁启超一看也没了发泄怒火的兴致，随着人群向南而去。
载博带领的人很快就到了东华门，他这边一砸门，墙头上冒出一个太监来，一看是他立刻欢呼道：“是二阿哥！”
“你个猴崽，赶紧快开门！”载博眉开眼笑地说。
“二阿哥，您得先等会儿，这时候您进来不合适，里面的活儿还没干完，您要是进了宫，这味就变了。”小太监陪着笑脸说道。
“怎么回事？”载博的头脑很显然无法理解这里面高深的内涵，但他旁边一个狗头军师立刻明白了，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载博立刻露出了笑容，骂了一句：“你这猴崽倒是够机灵！”
说完他一招手，带着手下向南追击梁启超去了，就在这时候皇宫内的光绪正发疯一样冲向几个太监，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群太监给玩死了。
他还在睡梦呢，就被看到火光的瑾妃叫醒，一看西安门方向的大火当时就傻了，不过他并没意识到是人为纵火，还以为炮弹爆炸引燃的呢，然而紧接着一群手持木棍的太监便冲进来，这时候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局，真得无法接受，如果因为别的导致自己的宏图霸业失败还不至于让他崩溃，可是因为一群太监这算怎么回事。
为首的太监看着被像个小鸡崽一样按住的光绪，狞笑着说道：“皇上，您要是再胡闹下去，奴才可就真不客气了。”
“你们这样对得起圣上恩典吗？”旁边的瑾妃啜泣着说。
“娘娘，您要这样说，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