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冷宫-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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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寒冷,冻死了很多的牛马,有近半族人饿着肚子。”,环视了一圈情绪转为哀伤的众人,“自本汗上了议和书之后,大齐皇帝命人从北疆调运了一批的粮食予我族人,才保住了近半族人的性命。”
都穆想着王庭自从连番内斗之后,青壮之人竟折损大半,语气更为哀伤:“你们知不知道,在大齐皇帝要巫师进京之前,已经命萧家人封锁了北疆,如果巫师不来,咱们近半族人立马断粮。”,瞧着众人红了眼圈,都穆语气转为激动:“你们以为我愿意让咱们的巫师受此大辱吗,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族人的延续!”
都穆收服了众人之后,北蛮使节立即将他的手书传往北蛮,这封手书将在北蛮掀起惊涛骇浪,重挫北蛮巫师的权威和威严。
且说收到了都穆手书的卫队长,他留在北蛮王庭的心腹,焚烧了都穆给他的另一封密令后,拿着这封要北蛮巫师进京接受大齐皇帝册封的手书,敲响了召集七部贵族议事的鼓声。
不出都穆所料,北蛮巫师狠狠咒骂了一通大齐皇帝,坚称作为侍奉长生天的最忠诚的仆人,他绝不会离开北蛮一步。卫队长苦苦劝了一番,又在北蛮巫师的帐篷前跪了一夜,都不能改变北蛮巫师强硬的态度,只得失望地回了王庭理事之处。
是夜,在一片漆黑的夜里,卫队长亲自送行了一队披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墨色皮毛大氅的人,在他们走入沉沉黑夜时,卫队长右手放置在胸前,对着南方施了一礼,“可汗,属下已将真正得长生天眷顾的祭师送往京城,我族的荣耀全系在您身上了。”
十日之后,礼部接到了一封盖有北蛮巫师的印章的言辞燥怒的信件,礼部尚书皱眉看着已经被修饰美化许多,但仍然通篇粗鄙不堪的言辞的信件,踱步许久,仍不能拿定主意,是否应让这封信件呈至御前?最后,想到心一横,皇上若是不满,也有不识抬举的北蛮蛮子顶着,礼部尚书下定决心,将信件呈了上去。
昭阳宫郑贵妃又带着她精心熬煮的羹汤,袅袅娜娜地踏进乾正宫,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袁昊温情款款地笑脸,却是一封带着大力掷来的折子,幸亏郑苒馨夺得及时,折子擦着她的裙摆飞走,否则就要直接掷在她的身上。但是,郑苒馨虽说自己躲过了这一劫,但她为了表现贤淑,将将接近乾正宫时,就将盛放羹汤的杯盘接了过去,她惊惶地几步倒走,将杯盘中的羹汤尽数撒到了地面上。15891573
于是,她花费了数个时辰的美味,就成了地面上的这些污渍了。
第124章 祭师那颜
更新时间:2013…7…14 21:20:53 本章字数:3278
锦绣衣裙污脏一片,郑苒馨却顾不上可惜这条花费了近千金,由数十个绣娘,耗费一个月绣制而出的月华留仙裙,眼中却残留着袁昊阴鸷的模样。郑苒馨大骇之下,连声音都有着颤抖:“皇上恕罪,臣妾殿前失仪了。”
袁昊瞧见了郑苒馨如此惊惶的模样,压下了对她的火气,但守着乾正宫大门的宫人真是越发胆大了,竟然未经通报,就放了郑苒馨进乾正宫。袁昊一个凌厉地眼神递给了木头桩子似的喜顺,收到袁昊命令,本来木呆的喜顺,瞬时气势大盛,对着袁昊行礼之后,倒退着出了乾正宫,随后,乾正宫守门的宫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后补上了一批生面孔。
但袁昊对郑苒馨仍是安抚为主:“爱妃,起身吧,这也不是你的过错,来人,将地面收拾干净。”虽然袁昊自我感觉已然语气温柔,但郑苒馨还是第一次面对袁昊的冷面孔,而她又是为了袁昊亲自下了厨房熬煮汤水,不自觉地觉得委屈心酸。
这点委屈带到面上,便是眼里珠泪盈盈,欲坠未坠,直如初露海棠,更增艳色,尤其是鼻翼微微翕张之时,粉白如上好羊脂玉的皮肤竟透出一抹温润的艳粉色,艳极美极。如此美色当前,饶是自来冰冷肝肠的袁昊,也不自禁地闪了神,收起了冰冷神色,低低一笑:“爱妃心意,朕已知,但朕此时政务繁忙,爱妃且去昭阳宫换了衣物,免得受了风寒,等朕处置了政务,便去昭阳宫好好瞧瞧爱妃,嗯。”
袁昊的温言软语让郑苒馨好受了许多,面上也飞了笑靥,带着昭阳宫众人满怀期待地回了昭阳宫。袁昊却在放开郑苒馨之后,摊开空空掌心,微撇了下嘴角,面上竟无多少留恋之意。
当袁昊大踏步地坐回御案之后,案上早已放上连顺从地上捡起的礼部尚书上的折子,发泄之后,袁昊平静地在折子上批复了起来。北蛮巫师拒不从命,这本就是最好的结果,只是袁昊帝王的权威不愿忍受这些蛮夷之人的傲气,才如此生气。但北蛮巫师此封折子一上,袁昊便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废了他巫师的职位,重新为北蛮另行册封一位听话的巫师。
而北蛮驿馆之内,都穆望眼欲穿地日日期盼,终于在一日深夜里迎来了一队神秘的玄衣打扮的人士。在确保了足够的安全之后,都穆面色激动地迎进了中间一位身穿兜面大氅的男子,而他身边的黑衣护卫,毫无死角地将他护在中间。
这位男子挥手拦下身边紧张的护卫,从长长衣袖中伸出如美玉雕琢而成的修长手指,极致的白映衬着浓烈的黑,这种对比鲜明的美感,一瞬间惊呆了神经粗糙的北蛮使团众人。他们北蛮人男子素来以魁梧有力为美,最是看不上大齐面如冠玉的弱质男子,觉得这些男子没有男子的气势,弱不禁风、毫无用处。但这位男子只一双手,就让他们这些粗糙汉子,感到了一种难言的震撼。
除了都穆和此男子身边的护卫,其余人的眼睛都紧紧黏在了这双手之上,呆呆地看着他撩开覆面的面兜,露出一张如魔如魅的容颜,周围静止了一瞬,随即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都穆扶额闷笑,他就知道当那颜以真容示人的效果是惊人的,一双幽蓝深冷的眸子,偏偏眼尾极长斜飞,又因有着西域人的血统,皮肤白希的如同深冬的冰雪,而更让人疯魔的却是他一身不似人间颜色的面容上,蕴着满面圣洁慈悲。这种极致的反差,心神稍稍差一些的人,见到那颜真容之时,就会陷入痴迷,恨不能将一颗心挖出双手奉到他的面前。
果然,在那颜一声轻哼之后,哗啦啦地上跪了一群人,卑微地匍匐在他的脚下,乞求他的原谅。都穆终于忍不出放生大笑,好不理会眸色深幽,如同大海般深蓝的那颜。就是因为这副容颜,本来生来就能沟通长生天的那颜,从而被上任巫师亲自抚养,一力将他当做未来的巫师教养,却在越长越大,到了十二岁少年之时,容色越发惑人之后,被当做了不祥之人,流放到了北蛮最恶劣的荒原之地。
而都穆也是在一次被众兄弟扔到了荒原之地,在砾石荒草之中,猛然见到了这么一位仿似仙人的美人,少年时代尚不解美色的都穆,立马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痴痴问道:“你是何人,可是长生天派下的使臣?”。
都穆这句话几乎就是在尚还残留几分人间嗔怒情绪的那颜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美色无双的少年涨红了脸颊,狠狠一拳打在了都穆的眼睛上,立马淤青乌黑一片,都穆嗷地叫了起来,再是美人也不能见面就动手,当下也回了手,只是他顾惜着美人的容颜,不敢伤了美人的脸,这么束手束脚的,自然不是那颜的对手。
但是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在彼此报了家门之后,两人相对苦笑,一人是名义上北蛮王庭的王子,实际的处境却如奴隶,另一人是一出身就顶着长生天眷顾之人的骄子,却因着惹祸的容貌,被流放到了这最荒僻的荒原。熟悉之后,两人发现他们不仅处境相同,更相似的是他们对于权力的蓬勃野心,都穆一心盯着可汗的位置,而那颜坚称只有他才是长生天真正选中的祭师。
在都穆纠正他不是祭师是巫师时,那颜眨着日光下泛着幽幽冷气的蓝眸,坚定地说道:“长生天选中的使者是人间的祭师,而不是这些借着长生天旗号,争权夺利的巫师。”
其后,那颜再也没有和都穆说过类似的话语,都穆在他的指点之下,带着一身伤痛离开了荒原,回到了北蛮王庭,在兄弟们惊愕的目光中,沉默地缩进了他的帐篷,并未将那颜的存在告诉给任何人,包括后来和亲到北蛮的长宁长公主。
那颜凉凉地瞥过都穆,无视他的大笑声,如冰沁之后般寒凉地声音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却在大齐浪费了这么久,难道你要眼看着族人灭亡么?”
都穆神色一肃,口中所言却毫无诚意:“又是长生天告诉你的,那颜,虽然你是长生天选中的祭师,我却不信长生天真的会护佑族人。”
那颜仍是一副冷魅模样:“长生天当然不会护佑族人,他只是将未来的画面提前让我看到而已,在长生天眼里,我们和草原上的青草、牛马一样,繁茂枯荣、健壮衰老,又与他有什么相干。”15951902
都穆一噎,“那你看到了什么?”
那颜平淡地开口,冰冷却不含丝毫感情地将族人悲惨的未来讲出:“天下大旱,飞蝗过境,寸草不留,白骨如山。”
都穆心脏已然紧紧揪起,那颜却仍然淡淡道来:“勇士齐出,兵临忻州城。”,都穆高高地提着心,那颜却住了口,都穆急了:“之后呢,族人打开了大齐的国门,赢得了一条活路。”14VOK。
那颜冷冷一瞥:“血,满城满城地鲜血,到处都是尸体,没有活人。”
都穆一脚踹开那颜脚下跪着的人,“什么意思?人都死了,大齐的忻州城还没有这么坚固。”
那颜八风不动:“我只看到这里,忻州城再无一个活人,但一股黑色煞气向着大齐掠去,我看不到它过去之后的结果,但我能闻到它那浓郁的血腥气。”
都穆恶狠狠地盯着那颜:“我从来只信自己,从不信长生天,你这番话我也不信。”
那颜目视前方:“这番景象自我满了十五岁之后,便日日可见,如今已然看了十年了,原先它从未改变,却在今年夏季之时,在忻州城中的那股黑气之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绿意,这丝绿意原本极为微弱,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我以黑布覆了眼睛,日日夜夜看着这副场景,终于看到这丝绿意慢慢壮大,将黑气一点点地吞噬。”
那颜继续道:“这丝绿意是族人最后的希望,我最后一次看到它时,望见了大齐的皇宫。”
“最后一次?”都穆重复。
“是的,最后一次我查看它时,遭到了反噬,从此我再不能看到它的身影,但是知道了它在大齐的皇宫就足够了。”那颜说道,“既然是在大齐的皇宫,那么它的主人应该是出身尊贵之人,所以,你一定要娶到大齐的公主,封她为大阏氏,这也是我愿意离开荒原,来到大齐京城的原因。”
都穆扶额低低叹道:“那颜,你这番胡言乱语,到此为止,不要再说第二遍。”
又满面戾气地对着地上众人道:“凡是将此番话语传出者,杀无赦。”
那颜修长如青竹的手指,虚虚掐算一番:“我只说我所见,信不信由你,与我又有何干,我累了,除了大齐公主的仪式之外,别的事情不要来烦我。”话毕,领着身边黑衣护卫,进入了都穆早已为他布置好的房间,将房门牢牢关上,再无声响。绣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