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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大汉歌姬-第110章

小说: 大汉歌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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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我变成了什么样子?疑神疑鬼,面目可憎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感觉自己就像一架严重失衡的天平,是谁抽走了天平那一端的砝码?是谁让我变作了如今这副神憎人厌的嘴脸?
  突然的一声,打断了我的自厌自弃。
  “廉子服,没想到,你爱的,到底还是司马洛。”
  抬头,霍成君站在那宫门处,唇边有笑,笑得嘲弄。
  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我才能够正常,毫无愧疚地勾心斗角。
  最快地武装好自己,我也笑,礼尚往来。
  “我同样没想到,你对萧屹,到底还有几分真情。”
  虚假的人,害怕真情这两个字,所以我的话刺了霍成君的耳朵,她不自然地把脸调到一边。却不知为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又坦然了,坦然地回视我。
  她说:“世上人皆待我薄幸,唯萧屹赤诚如一。对我无情之人,我为何还要恋恋不舍?对我真挚之人,我为何不能回报以真情?”
  然后,我忽然发觉,我也很怕,怕这“真情”二字。
  (注:先前第119章风起未央时,我将张婕妤之子刘钦直接称作淮阳王,那是我的笔误,刘钦是在元康三年封为淮阳王。而本书写到现在,还是在元康之前的一个年号,地节四年秋。所以目前刘钦还不是淮阳王。特此更正。另外,霍禹谋反是在地节四年的七月,而霍成君被废是在八月,但我在上面写的是同月,也算是个小错误,可能亲们并不注意,但还是要声明一下。已有的历史事实,还是应该尊重的。如果亲们,发现小说里有与历史不符的地方,也欢迎大家指正哦。)
  今天第二更,第三更会隔一小时。另推荐姐妹群小说绕月缠《失忆王妃》

 



  红枫,霜叶,清曲,曼舞。
  绝美的画面,这就是我循着箫音找到司马洛时,眼中所见。
  他坐在那枫树底下,半屈起膝盖,斜倚着树干,随意却洒脱的姿势。他的上方,是红叶如火,红过二月的花,灿然到绚烂。笼着黄昏薄薄的雾气,便在那雾气里越发地闪出一点一点鱼鳞样的光,朦胧且深邃。
  而箫声,则在司马洛的指间跳跃着,穿梭在红叶薄雾之间,像那水中的鱼儿,摆着尾,散向水的深处。
  是的,他的箫声,自哀伤中,渐渐有了一些欢快的跳跃。我想,这应当归功于那个伴随箫音,婆娑起舞的人,舞姬华玉娃。
  她踩着节拍,又带动了节拍,纤细的罗衣从风而曳,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她像一个精灵,海里的,天上的,即便惆怅,仍然自由。
  我羡慕这自由,我嫉妒这自由,就像我羡慕、嫉妒,玉娃的舞,令司马洛的唇边,逸出了淡淡的笑。虽有惆怅依旧,可他毕竟是笑了。
  “司马大人”
  箫,乱而惊止;舞,惊而乱形。他们的惊乱,愈加地凸显出我这个闯入者,有多么地不受欢迎。
  司马洛几乎是一跃而起,随意不见了,洒脱没有了,他拘谨着身体,把那支长箫在手心里反复地揉搓着。
  张了张嘴,他想叫我,却没叫出声,那淡淡的笑,已无处可寻。抿住的唇上,是紧到苦涩的纹路。
  他的苦涩,搅动了我的苦涩,那也是一片淤泥深积。
  也许,我根本没有资格批评霍成君,我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或者,我更过份吧。她只是一滩泥,而我却是无边的沼泽地,怨恨是沼泽上空的瘴气,毒,浸入了内里。
  玉娃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跑到我面前,和司马洛并肩站着,她向我行礼,略带惧意地。是解释,也是掩饰。
  “奴婢见过夫人。适才奴婢听司马大人在吹箫,吹地这般动听,奴婢一时技痒,便忘形了。”
  不管前者还是后者,我照单全收。“司马大人的箫吹得越来越好,玉娃舞跳得也越来越好。箫与舞,已融为一体,你二人实在配合得天衣无缝。”
  大概我当真便是那险恶与阴毒的沼泽吧,不过一句夸奖,竟让司马洛和玉娃同时变了脸色。玉娃惶恐着,惧意越发明显。连辩解也不敢了,一迳求饶:“是奴婢放肆了,请夫人恕罪。夫人若无其他吩咐,奴婢告退。”
  纯真如稚子的忐忑,总会引起男人的万般垂怜。望着玉娃惶急的背影,司马洛对我说:“玉娃只是一名舞婢,这些年她在宫里也不容易,子服不该再为难她。”
  为难?这个词用得比较宽容,于恶毒的我而言。
  我也望着玉娃的背影,那背影尽管匆促惶急,却依然婷婷袅袅,美不胜收。不可否认,只有她站在司马洛身边,才当得起“天人佳偶”之类的赞美。他们是超凡脱俗的,他们是飘然若仙的,而我是属于人间的丑陋。
  厌弃这种念头,更加胜过厌弃我自己。
  “我怎么会为难她呢?她对司马大人情深一片,有了她,司马大人便是吹箫也吹箫不再寂寞,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如何会为难她?改天,我会替司马大人向陛下进言,将玉娃赐给大人。我想陛下会很乐于成人之美。”
  “子服!”司马洛打断我,我是一番好意,他却着了恼,仿佛遭人诬蔑了一般。或者他有千万句话要讲,但话到嘴边却无话可说。按捺下了激动,继萧屹之后,赠我同样的遣责。
  “玉娃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子,子服怎可妄言损其清誉名节?”
  “清誉名节?”我笑了起来,好吧,既然你把我当作沼泽毒瘴,我又怎能让你失望?
  “不错,她的确是冰清玉洁,似我这等自毁清誉自毁名节之人,确实没有资格毁损她的清誉名节。”
  司马洛陡然一怔,头一回正眼看我,“子服,你为何要如此贬低自己作践自己?”他知道他的话重了,很后悔,想辩白,酸楚而心疼。
  只是,来不及了,我已经沉入了湖底,无可救药。
  “司马大人,我也不愿如此自贬作践。奈何事实如此,司马大人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想必大人不会忘了,一月之前在祥云馆,大人对子服做过些什么,依大人之见,那一日后的我,还有清誉名节么?”
  我又一次刺中了司马洛,准确无误地直插心房,他塌陷了面容,他痛苦难当。
  “子服,你要我怎样做,才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
  今天三更结束。明天也是三更。嘿嘿。另推荐安绿雅小说《无赖王妃戏古代》

 



  那玉石雕作的额头,显出了山石的沧桑。星子般的眸,变成坠落长空的陨石,黑沉得没有一丝光彩。晶润两颊,再也透不出桃花般的鲜艳、艳阳般的璀璨,只是视死如归的甘愿,涩得像劣质的苦酒。
  “是洛玷辱了子服的清誉,洛愿一死,以全子服名节,只要子服心安就好。”
  我饮下这杯劣质苦酒,呛了鼻的辛辣,冲撞在眼眶,尽可能地仰起脸,让那苦和涩倒流回心底。
  阿满的话犹在耳边。“倘若不能相伴此生,如此纠缠不清,你这又是何苦?苦了你自己,也苦了司马大人。”
  是啊,不能相伴,何必纠缠?这样纠缠下去,一刀刀地捅着对方,看着对方心头滴血,自己跟着心头滴血,这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蓦地冲动起来,我纵容着这冲动,蒙蔽自己。
  “司马洛,你走吧,离开皇宫,离开长安。你不是要向陛下请辞么?你这就去辞官,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我不想再见到你。”
  背后,是长久的沉默。沉默过后,是他的应答,迟缓却不软弱。
  “洛明白了,洛会离开。”
  我不敢动,害怕动一动支持自己的那股勇气就会消失,趁着勇气还没消失,我不让自己后悔。“你最好尽快,越快越好。”
  “是,我会尽快。”传来了脚步踏在落叶上的声音,他在远离,与此同时向我做着远离之前的告别。
  “洛走之后,子服千万保重。无论洛在天涯海角,只要子服有难,洛便是腋生双翼,也会立时赶回长安,洛依然会为子服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在他还没有为我粉身碎骨之前,他就彻底粉碎了我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我不想回头,可是在不想之前,我已经回了头。
  终究蒙蔽不了我自己,不管用什么方式。
  回过头,视线里,不是司马洛的背影,是他的脸。我以为他远离了,可他还站在我面前。我猝不及防,撞进了他的眸光里。撞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他的眸光,是一片悲伤,很深的悲伤,深到似乎会永世沉沦。绝望了的永别了的悲伤,尽管绝望尽管永别,却还是眷恋。
  他也很想铲除这眷恋,连根拔起,烧个精光。可是拔不掉啊,烧不完呀。正如我也拔不掉、烧不完对他的眷恋。除非把心一并拔去了,除非把人一并烧没了。
  我看见,自己的影像,在他的瞳孔里,在他悲伤的瞳孔里悲伤着。没有眼泪,流不出眼泪,也不需要眼泪。
  因为,人的眼泪,代表执着。我们都想放下那执着,但是做不到。不是很难做到,而是根本就不能做到。
  怎么能够做到呢?天和地,能够分开,单独存在吗?可是,天和地,也同样不能够合在一起。
  “洛,我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问,没有人答。
  司马洛,上前了一步,靠近我一些,又上前一步,又靠近了我一些。不自觉地,像磁石的吸引。他伸出双手,轻触我的肩,轻触的只是指尖,不敢再进一步,不能再进一步。
  疲累漫天袭来,我也抗拒不了他的吸引,慢慢地,卸下心上的沉重,靠向他的胸口。就算是饮鸩止渴也好啊,起码这一个瞬间,我还可以满足。
  然而,司马洛却负担不起我的沉重,陡然间,仿佛惊鸟,蓦地退后,带起了一阵风,迎向我的面颊,凉彻了心扉。
  他的双臂,依然维持着拥抱的渴望,只是伸展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屈握成拳,握碎的是我和他,握不碎的是那永世沉沦的悲伤。
  他极力地,极力地,弯起眼角,要把悲伤弯在眼眶里,不让它化作眼泪。他不能够执着,他不可以执着。他只能用眼梢眉下牵扯出的由浅至深的细纹,伪装成笑的模样,欺骗我,欺骗他自己。
  如果当真可以骗到我,也许我反而会好过一点。拙劣的演技,无法延续。骗不下去该怎样?唯有逃离。
  突兀地放下双拳,或者是无力再支撑,很重地,垂下去。他倏地的转身,又一次,要弃我而去。
  “司马洛!”
  我叫住他,这几乎成了他每次要离开时我下意识的反应。不过,这一次很好,我有一个光明正大挽留他的理由。直到此刻,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正事。
  “司马洛,我这次来,是想要告诉你,萧屹为了霍成君的事,去找陛下理论。我担心他会惹怒陛下,你最好立刻去一趟承光宫,他们若是闹僵了,你也好打个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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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一提到萧屹便立即转移了司马洛的心神,转移了他那些悲伤、无奈、挫败,变作不解和关切,那时我就在想,对于我来说,有什么人也具备这种力量,把我的心神从司马洛身上拉开的力量。
  我找不到这样的人,所以我,总是那个被遗弃的一方。
  司马洛在问我:“屹怎会无端端地为了霍成君去顶撞陛下?”
  终究无法聚敛起恨意,那么我只有暂时埋没自己。这方面的本事,我要比司马洛高明得多。
  “也不是无端无由,萧大人今日方知,霍成君曾经怀过龙种,只是陛下不愿她将那个孩子生下来,便给她吃了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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