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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嫡女重生模范-第94章

小说: 嫡女重生模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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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这种感觉带着一点儿自私的成分,魏北悠忽然就对自己说,要失去他了。
    车队慢慢的经过热闹的长街,直到视野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堡子,南桥身下的马突然停了下来。水桃仿佛也意识到什么似的,迅速扒着窗户伸出头去看。
    熟悉的大门,熟悉的两只妖兽雕像,熟悉的门槛。仿佛十几年只是流水淌过,当年的大火甚至未曾残留一丝一毫的灰烬。
    水桃怔怔地看着,泪流满面。
    不论是谁复原了当年一场大火烧成灰的堡子,逝去的人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永远都不会。
    魏北悠敏锐地察觉到两个人的情绪变化,紧紧握住了水桃的手,无声地给以安慰。
    南桥的背影就像是大山长年照不到阳光的背面,积着厚厚的雪,支楞支楞的,分外寒冷。
    “南桥。”魏北悠扬声叫道。
    那人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又变作了这幅样子。
    这东庭的最西端是一个堡子,这堡子每一个角落都曾充斥着他们的记忆。男人是堡长,女人是堡子的女主人,孩子们混迹堡中,没有谁不认识。
    听见魏北悠的叫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人停了下来,迟疑地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南桥用鼓国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您叫南桥?”
    南桥起名的时候,他的燕国娘亲用的是燕国的发音,一开始每个人叫着都觉得别扭,久了也习惯了,倒觉得好听好记。
    南桥看了他一眼,许久后眸光突然晃动了一下,“冉姝?”
    水桃从马车上窜下来,惊讶地看着眼前面目温和的男人,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冉姝?”
    那男人面部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两行清泪滚滚而下,手里领着的陶罐捏的死死的,几乎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们,“大殿下,小公主?”
    水桃早上前一步抱住他,他依旧讶异地看着沉默的南桥,慢慢地嘴角拉开一丝笑容,“你们回来了?”
    南桥却是紧皱了眉头,“你怎么没死?”
    冉姝连忙道:“大殿下,我当年出外给主人办事,回来耽搁了一下,逃过了一劫。等我回来,堡子都烧成灰了,他们说你们被接走了,我不愿意离开这里,就把堡子重新建了起来,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们一定会回来的!”
    当年他重建堡子时方才十五岁,如今他已将近三十了。
    “您真的回来了!冉姝太高兴了!”
    冉姝突然跪了下去,恭敬地亲吻南桥脚边的地面,双手虔诚地合十,大声道:“普叶保佑!”
    似乎是亲人重逢。
    魏北悠思量着,却注意到南桥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十分愉悦。
    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也不知这里发生过什么。
    “哥,我们进去看看吧,好不好?”相比较南桥的沉默,水桃明显激动的多,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
    南桥抬头望了一下高高的城墙,点了点头。
    冉姝立刻兴奋地打开堡子大门,把他们引了进去。
    堡子很大很大,堪比燕国王爷的府邸。魏北悠对南桥的身份疑惑起来,尤其刚刚那个男人还那么恭敬地下跪。
    冉姝已经成婚了,还把在厨房里忙碌的羞涩的婆娘拉了出来,给南桥见礼。
    冉姝成婚了,生孩子了,却还住在下人房里。主室的屋子摆放着漂亮的弓弩、牛头之类的装饰品,干干静静,却没有人气。
    南桥的父亲就喜欢这样装饰屋子。
    至于青色的珠帘,那是南桥的娘喜欢的。
    水桃眼中含泪一寸寸地摸过去,南桥却只是略站了一战,就回到了马车边,扶着魏北悠下来。
    魏北悠惊讶,“这不是你家么?你回来不好好看看?”
    南桥深深看了她一眼,“这里不是。”
    魏北悠似乎能看懂南桥眼里的意思,却又不甚明了,一时竟相顾无言。
    “暂且休息,明日一早再赶路。”
    “哥,你不留下么?”水桃走进黑暗的房间里,看着枯坐许久的南桥。
    “这里?”南桥反问。
    “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冉姝也在,他在等我们回来。这里还是我们的家,不是么?”水桃急切地道。
    “不。”
    “什么?”
    “早就不是家了。”南桥低垂的眼中闪过暗光。他心中的那个家,早就混着血红和烧灼眼睛的火光,在他心底建起了一座坟墓,深深地埋葬下了。
    魏北悠坐在窗边,回想着一路行来的诸多事。
    把头枕在窗台上,看着屋外黑漆漆的天空,魏北悠一直强打起的精神一点点消失。眼皮垂了下来,却觉得身上暖暖的。
    忽而睁开眼,一双手臂环着她的腰,背后是温暖结实的胸膛,那种安心的气息扑面而来,魏北悠湿了眼眶,笑着回过头去摸着那人的脸,“木头,你又进我梦里来了,真好。”
    那人轻浅的吻啄在她的额头,脸贴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响起,“悠悠,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你在哪儿?”魏北悠紧紧抱着他,把自己的身子嵌在他怀里,“你现在在哪儿?”
    “悠悠,”那人粗糙的手掌抚开魏北悠颊边的碎发,轻轻的吻印在她的太阳穴,“你很快就能见到我,很快。”
    魏北悠微闭着眼睛,轻声道:“木头,我不看你,你别走,好不好?”
    那人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翼间,带着温暖浮动着。“悠悠,睁开眼睛,别害怕。”吻接二连三地落在魏北悠颤动的睫羽上,那人的声音带着一j□j哄。
    魏北悠睁开眼,云驿熟悉的轮廓就在眼前,嘴边挑着一抹笑,眼睛里满是柔光。
    门突然被敲响,“小姐,奴婢是水桃。”
    魏北悠猛地睁开眼睛。
    那种气息荡然无存,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尽管那般真切,却依然是梦。
    “进来。”魏北悠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
    水桃便推门进来,一如往常那样伺候魏北悠洗漱。
    她递过冒着热腾腾的布巾的时候,魏北悠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臂,眼睛盯着她,“水桃,你已经到家了,不必再伺候我。”
    水桃却是微微一缩手,便滑了出去,带着一贯的亮晶晶的大眼睛,娇声娇气道:“小姐便是小姐,到哪儿也还是小姐。”
    新章
    魏北悠用手臂挡住脸挡过一阵强烈的风沙,等一切平静了,抬起头远远望去,见十几丈高的城墙围起了一个巨大的城池,城池上写着巨大的四个字——路撒耶都。
    魏北悠舔着干裂的嘴唇看向南桥,见南桥久久望着那城墙上的大字,姿势也不曾变一下,心思有些复杂。
    南桥却回过头来,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道:“到了,小姐。路撒耶都就是鼓国的中心,国都就在这里。消息没错的话,将军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魏北悠点了点头,“走吧。”
    鼓国这个国家,与燕国有很大的不同。像燕国的女子穿衣服都比较保守,但鼓国的大街上,女子们的衣服都很精简,除却胸口锁骨处的大片肌肤,连光洁的大腿都会露在外面。虽然相比深居简出的燕国女子要黑上不少,却又有一种罕见的性感和诱惑。
    看着几个年岁还小没成家的少年看直了眼,魏北悠噗嗤直笑。几个少年便红了脸,低了头也不敢再看了。
    “小姐,我会把将军平安带回来的。”
    南桥和水桃临走前对她这么说。
    魏北悠抬起头注视着与燕国浑然不同的建筑,处处雅净的蓝白色让她心头的躁动渐渐平息。南桥的身份必定不简单,他那么说,应该是有把握的吧。
    明明知道那个人就在不远的地方,然而自己的力量却无法到达。魏北悠胸口泛起微微的酸涩,朝太阳伸出手。光线透过指尖射过来,晃花人眼。
    从东庭过来大约走了两天,才到达了鼓国的南庭路撒耶都。这样长期的奔波让队列里的人都疲惫不堪,而魏北悠更是强打着最后一点儿精神。
    南桥不在,一旦出什么事,她就要挑起队伍里的大梁。
    ——————————————
    此时此刻的王城内。
    南桥和水桃一路走过去,被侍婢带进幽深而又空旷的深宫之内。侍婢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停下来,恭敬的点头后,退到一边站着。
    南桥和水桃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一个身影背着他们负手站着。
    南桥眯起了眼睛,没有开口。水桃却突然哭出声来,“蒙安哥哥!”
    那身影突然颤了一下,转过身来的脸早没了数年前的那个男孩的影子,可是那红红的眼圈却在昭示他同样激动的心情。
    仰慕着南桥的水桃,跟蒙安的关系却是最亲近的。
    “水桃妹妹!”蒙安大步过来握住了水桃的手,默默地对视几秒,蒙安又转头看着南桥,哽咽道,“大哥。”
    南桥脸色波澜不惊,只是点了点头。
    蒙安重重点头回应,拉着水桃,一只手伸在前面引路,“大哥,水桃妹妹,咱们坐下说。”
    于是蒙安擦擦眼睛就开始和水桃闲聊起来,水桃回到故土,见到从小就宠她的哥哥十分高兴,早没了做丫鬟时候的拘束,大大咧咧地就把在燕国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而蒙安也不时说些鼓国发生的事情,掺杂个别的笑话,都能把水桃说的乐上半天。
    南桥冷眼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并不参与进去。
    许久后,蒙安对水桃说:“水桃妹妹先去歇歇吧,我和南桥大哥说说话。”
    水桃会意地眨眨眼,笑着往里面去了。
    蒙安笑着目送。
    南桥是大哥,蒙安排行老二,下面还有堂犹、誉反和塞铃儿。
    蒙安、堂犹、誉反和塞铃儿四个关系比较亲密,而南桥,兴许是长子的关系,父亲总是要求的严格些,反而让他变得比同龄的孩子更沉稳,也更沉默。
    殿内很静谧。
    南桥注意着地上的光圈。
    西鼓国连窗户都跟燕国的不一样,燕国正经用的窗户总是四四方方的,只有园子里装饰用的雕花窗会是八角状或是圆状。而西鼓国的墙壁很厚,防风沙用的,窗户总是很小很高,完全的圆形。一年四季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相比较闲情逸致的燕国,鼓国的一切都更重实用性。
    南桥看着眼前的青年,当年他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个六岁的目光倔强的小男孩。如今却长成了这副英武的模样,即使没有皇袍加身,也显出通身的贵气。
    兴许,这就是他不愿意回来的原因。
    “大哥。”蒙安抑制住激动,唤了一声。
    “嗯。”南桥淡淡地回应。
    “大哥,你回来了便别走了,我这么多年没见你,特别想你。”蒙安道。
    南桥默然。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蒙安热切道。
    南桥抬起头,他原本并不打算直接进入正题,但是看着那双眼睛里隐藏着的探究,他总归压抑不住自己心底一丝微妙的怒气。亲人,即使是多年不见的亲人,大概被用这种目光看着,也都会生气的吧。
    “云将军呢?”南桥闷声道。
    蒙安一顿,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笑了笑,“大哥你说什么呢?什么云将军?我哪里见过什么云将军?”
    当皇帝以后一切都会变。
    人心,人性,人情。
    即使他不穿皇袍,即使他以我自称。
    “蒙安,你叫我什么?”南桥抬起头,直直盯着蒙安。
    “大哥啊。”蒙安毫不犹豫,目光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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