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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师兄,还我剧情!-第22章

小说: 师兄,还我剧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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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子里仿佛被什么堵上了,心头逐渐刺痛起来,这种刺痛并不强烈,却让人十分的难耐,仿佛隔了很久,她的眼泪终于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整个世界都仿佛被这种温热的温度烫伤了。
  
  我僵硬地挺直脊背,隔了半天伸出手,把她攥成一团的拳头慢慢扳开,接着就这么抓住她柔软的手掌,沉默不语。
  屋子里回荡着清晰而细小地呜咽声,揪得让人像是有什么郁结在胸腔当中却又吐不出来,我瞪着落了一层浅灰的地面,却只能这么无能为力地钉在原地。
  
  悲哀!还是痛恨?
  
  靠在我怀中的那个人和当初一样的渺然清冷,就像是只是睡着了似的,凌乱的发丝遮盖了他的容貌,整个人轻的近乎没有。
  整个头脑都开始隐隐作痛,我抑制住想呻|吟而出的冲动,慢慢的,把手嵌入松晓宁的掌心,紧到无法挣脱。
  “……别哭。”
  这是我唯一能说出口的话。
  
  她肩膀猛地一颤,再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她清丽的脸庞上被眼泪糊的通红,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只有那双乌黑的眼睛比什么都要扣人心弦。
  就像是那一日盛放的桃花。
  
  我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就想替她擦干眼泪,手刚一抬,这才发现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仅仅维持这么一个僵坐着的动作就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能力了。
  松晓宁望着我怀中的那个人,过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将白皙柔软的手指轻轻放在了松北月的肩膀上——
  
  我眼前猛的一亮又一暗,无数个星点像场不切实际的梦境一样瞬间散开,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星点大半都是怎样在我猝不及防之下无声无息地融入了体内,我看到层层叠叠的人影伴随着嗡嗡的说话声,看到五彩斑斓却又重归于寂静的黑暗,还看到松晓宁就这么静静地望着我,一滴眼泪自她眼角滚落了下去。
  
  别哭。
  我动了动嘴唇想告诉她,探出手却摸了个空,耳边却莫名开始响起了极为嘈杂而令人厌烦的声音,眼前更是一晃而过数人的摸样。
  “不过数百顷的距离罢了,他离不远的……”
  异常的直觉告诉我了一个事实,他们找来了。
  
  “云小玄?”
  
  我倏然把自己从幻觉中拉了回来,怀中的人不知何时消泯无踪,也许之前千万个星点便是他所化,我也看不见松晓宁的神情,只能感觉到她的手紧紧地拉着我的,像是溺水的人挣扎地抓住最后的希望。
  “云小玄……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她哑着声音乞求。
  
  好。但是,他们追来了。
  
  “对不起。”我慢慢抽开自己的手,半侧过头,终于狠下心沙哑着嗓子回绝,“你走吧。”
  她怔怔地望着我。
  “走吧。”刻意板起面容,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仍没能狠下心想推开她,只得闭上眼睛又道,“我走不了了,自然回去陪你爹爹的。”
  
  “我要你陪我爹爹干什么?”她哑着声音问,随即带着颤抖地凑了过来,幻觉般的桃花香气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气息,“你走不动,我带你走好不好?我扶着你,我背你,好不好?”
  湿润的水珠穿透过薄薄的衣袖,这种温凉的触感直接传到了手腕上,我默不作声地盯着她所在的位置,一时之间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几度无法发声。
  
  “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她哭了。
  我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却蓦然发现自己竟然连这点力气都没了,维持着僵硬的坐姿就已经是极限,而她的眼泪比什么都能击垮我的坚持。
  
  “……好。”
  直到我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倚在松晓宁身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多么愚蠢的行为,而她真的就这么将我的手臂搭在她单薄的肩膀上,费足力气背着我走出了那间极暗的屋子,走了一段仿佛很长又仿佛很短的路。
  “……我们以后,去九霄天好不好?听说,那里有很多我们这儿没有的仙草,据说还有一刻钟一开的冕阳花,还有很多灵兽,云小玄,我们过去了之后……”
  
  眼前所有的色彩都开始慢慢褪色,我侧着头,偶尔模糊地低声应她,根本就来不及顾上被女孩子背有多丢人了。
  体内几种力量间的平衡像是被彻底打破了似的,几股尖锐的力量彼此间不断地厮杀缠斗,融合,再排斥,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在体内钻营一样,带着深重暗色的气息不断翻滚,偏偏原本就软绵绵的身体更是动弹不得。要是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痛!
  痛到极致也能消耗了绝大部分的精力,以至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剩下半点,连偶尔那几声应下来都耗费了我所有的能力。
  
  “我们……把桃花……种在靠屋子的南边……”
  
  铁锈味弥漫了整个口腔,痛楚已经趋近麻木,半睁开的眼睛实质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只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松晓宁极好听的嗓音。
  要结束了吗?
  忽如其来的念头震得我恢复了几分清醒!
  我还有宁宁,我们都不会放手,我会带她去九霄天,去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然后慢慢慢慢的度过余生。
  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丹田处生出的原本肆乱篡改体内经脉的气息像是缓了缓,抓住这个时机,我强行将神识接触到这股气息之上,原本疼痛难忍的感觉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隔绝开,神识像是自然而然的,就领导起了这股奇妙的力量,逐渐自四肢百骸中汇聚在一起,重新自经脉间缓缓流动,修复着每一处受损的躯体。
  我猛地呛咳了几声,右手臂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移动起来极为困难,然而我却迟钝地察觉到了点别什么,身体在这个时候像是终于恢复了掌控的能力,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她是怎么回事?”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瞥了一眼这边,语气厌倦。
  
  “刚刚那个散仙收养的女儿,”一片深色的阴影落在了眼前,悦耳却显得格外冷漠的女声响起,“不用管她,我们只要把‘他’带回去就好了。”
  
  他?
  松晓宁仍旧紧紧的抱着我,柔嫩的手臂上像是被什么划伤了,我不再试图聚起灵气,而是转而用那种极为奇特的力量聚向右眼!
  纤毫分明的世界让我下意识的有些不适应,我匆匆反手抱住松晓宁,瞳孔一缩,就见她身上漫开了大片大片的血迹,嘴唇微微翕动,像是说了句什么。
  
  “对不起……?”我重复她的唇语,胸腔之间起伏着,在自己能意识到之前已经轻轻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了她的头上。
  
  她向我道歉什么?最应该道歉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我抬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人,动作缓慢地站起身。
  三男一女,唯一的那名女性一挥袖,宽大的素色衣袖鼓动了起来,强悍的灵气瞬间顺着衣袂擦过,刮得脸生疼。
  “醒了?”她漠然道,“跟我们回去吧。”
  
  我牢牢护住松晓宁,握紧的拳头都耐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隔了半响,才勉强克制着开口:“救好她的伤,我可以跟你们回去。”
  
  “和‘他’商议什么?”站在右侧的紫衣人厌倦道,“要不是造化仙王失手……趁着现在速带他回去罢。”
  血腥气冲进鼻腔,越发使人晕眩起来,我逼迫自己压抑住莫名的冲动,冷冷地斜睨他们一眼,从齿缝间蹦出了两个字。
  
  “救她。”
  
  那名女性修真者略一犹豫,将目光投向右侧的人。那人一袭金丝镶边的玄色衣裳,头戴冠带,仿佛是个中年男人的模样。
  只见他稍一摇头,只冷漠道了三个字:“带他走。”
  
  我眼前一晕,悬在胸腔当中的心重重的落了下去,宁宁失血过多,若是没有人及时救助,多半……而环顾四周,根本就是个渺无人烟的山谷模样。
  耳边风声一紧,我连思索都来不及,抬手就召唤出半月刀猛地一格挡,超乎想象的巨力倏然逼迫而来,所幸还记得松晓宁就在我身后,匆匆间生硬地偏离了方向,重重撞在了她的右边。
  
  “唔……”
  轰然石碎声中夹杂着极为熟悉的声音,我心下一凉,顾不得其他就望向左边。
  松晓宁乌黑的眼睛半睁着望着我,眼底清晰地映衬出我的身影,她的衣裳大半都被染成了鲜红色,那种刺目的颜色几近能让人刺伤。
  
  “跟我们回去——!”
  身后风声一紧,我咬牙用左手撑在碎石上爬起来,右手按着刀柄微一旋抖,不求伤敌,只求退敌!
  再等等,宁宁一定有治伤的灵药,只要再等等。
  
  “没完没了。”
  身后一声冷哼,我心中警铃大作,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浓郁灵气就陡然刺了过来,我反手横刀拍了过去,只求能完整的接下来这么一招……
  刺啦一声,漫天的血模糊了我的眼睛。
  
  挡在我前面的人,是松晓宁。
  
  我张了张口,倏然像是疯了一样的重重跪了下去,死死把她揽进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
  
  她歪着脑袋靠在我的臂弯处,目光好半天才凝起焦距,落在了我脸上。
  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恍然未觉周围嘈杂的声响,我低头想叫她,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紧紧攥着她。
  “爹爹……来……接我了。”她像是被血液呛了数声,模模糊糊地开口,比什么都刺眼的鲜红色血迹渐渐染红了目所能及的一切。
  “对不起……”她低低地小声说,“我……喜欢……”
  
  未能完结的话句戛然而止,一滴眼泪落在了她沾满血迹的唇角,将那片血色晕淡了些。
  
  ——“嗳,姓云的,你要抓我回去吗?”她赤足踩在一片嫩绿的草地上,歪着头笑盈盈的问我。
  ——“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她问。
  
  好。
  
  云霞般色彩笼罩了整个世界,仿佛回到了那一日我们初见的时候,她坐在树上晃着白嫩嫩的小腿,笑意盈盈,三月的桃花盛放的看不到尽头。
  
  若有下一世,若有下一世……
  
  她的呼吸彻底停住了。
  
  “啊啊啊啊啊————”
  
  我嘶嚎了起来,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
  苍茫宇宙容不下一个渺然的她,云端之上仿佛有谁冷冷地嘲讽看着我,整个世界都变得那么可笑那么杂乱无章,这一切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他们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不知在何处猛然涌出了源源不断的深沉能量,通过贯穿至全身经脉的力量给予了我支撑的一切,而像是融在这股能量中的情绪更像是激发了我所有的仇恨。
  我缓缓拿起地上的刀,满眼血红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当我从彻底地疯狂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已经消耗殆尽,经脉都因为灵力运用到极致而隐隐作痛,周围只能看到一片废墟,处处都是散落的肢体和残垣断壁,坍塌的石块以规律的圆形环绕在我们身边。
  
  她的呼吸已经永远停住了,只有目光还停在我身上,亮的就像天上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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