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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青龙血-第89章

小说: 青龙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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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口气,今时他夸口两千招倒也罢了,居然还敢要我腰间这条盘龙玉带?
  
  我一听失笑,反手青芒挑于他面门,不觉勾唇笑道,“好,两千招内,你若能取皇兄腰间玉带,那皇兄就立时下诏,免去你东海千年,如何?”
  
  我言出自无反悔,想必龙溯闻于耳中,必是大喜,果不其然,此际定域亲王双目精光暴涨,胶着于我身有如芒刺在背,而我为其注目,无来由竟是一阵心惊,虽说事实上,我不可能畏惧他所谓的两千余招,但今时既然言出必行,我亦不可过于托大,当下催灵附于青芒,正色以待。。
  
  却说龙溯惯使白龙锏,尤擅近身搏斗,他手中白锏八棱,道道龙纹,此际带起深流滚滚,直欲将我周身缠绕,而我见此忙一纵身,避开白锏挑起的重重漩涡,一时青芒出手,剑气纵横,屡屡将他逼开寸步之遥。。。
  
  而龙溯几番往前,初还沉得住气,奈何数百余回合轻易流逝,他不由得焦躁万分,一时竟朝我吼道,“皇兄,你故意的!你勾引。。。”,此际定域亲王言出未完,眉间不知是怒恨还是懊恼,他一咬牙灵息大盛,一手白龙锏化锏成鞭,直卷于我腰间欲将我揽于近前,另一手水灵氤氲,出手毫无章法,堪堪便要来扯我腰间玉带。
  
  只道我闻他没头没脑之言已是不悦,再见他落败下风,却丝毫也沉不住气,一时不悦再加愠怒,早就想发作,我当下徒手僻开那白龙锏,反身挣脱而去,一挥袖青芒化作冷龙,缠缚于龙溯双腕,愈收愈紧。。。
  
  而龙溯见此大惊失色,他使力挣扎,抬首直问我道,“皇兄,三千招尚未满,你这就想食言,将我囚困于此,千年万年?!”
  
  却说他言辞不敬,屡屡犯上,今时我不曾降罪责罚已是宽宏大量,不想这厮丝毫未感恩德,竟还有脸悲愤莫名?此际我见他面上表情复杂,不觉冷笑道,“混账东西,你方才不是大言不惭,笑话皇兄这缚龙索柔情万千么?怎么,今时你有本事就挣脱开去,还有千余招皇兄与你记下!”
  
作者有话要说:龙弟弟是扭曲的:
第一,他畏惧陛下
第二,他控制不住要挑战权威
第三,他一直在脑补
——————
陛下你。。。,算了,弟弟总有一天会叫你生不如死的= = 



128、探亲(下) 。。。
  东海水深,不辨晨昏,方才我抵达时已近日暮,再加上与龙溯一番缠斗,想必今时天色不早,入夜渐深,而我本怀着对龙溯龙涟的一番期待身临东海,如今未见龙涟,但见龙溯,却已经失望愈加失望,我当下颓然,转身欲走,未料想方行出几步,迎面倒正遇上提篮而至的鼎贞。此际鼎贞一见我,一惊后忙欠身行礼,她抬首再见我身侧龙溯为冷龙紧缚,当下慌张,不由急声唤我道,“皇兄,龙溯他又怎么了?”
  
  鼎贞一问急切,尚不及我答话,不想龙溯见此竟冷笑不止,一张口又是讥讽道,“王妃来的可真巧,陛下方至,你随后就到,可怜本王经年困于此处,累月都见不到你一面!”
  
  龙溯话音落,鼎贞惊讶不已,她一时开口辩解,急声直道,“龙溯,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我不耐深水。。。”,鼎贞言至此,已带泫然之色,她一时又看向我,忍不住哀声道,“皇兄,不是这样的,我每日都来探望龙溯,只因为不耐深水,每每停留不过片刻,可是龙溯他,他从来都不愿见我。。。”
  
  鼎贞言出,龙溯敛眉冷哼,不置一词,而我一见他这般模样,就知道鼎贞所言无虚,我当下火冒三丈,反手一巴掌甩于龙溯面上,直喝道,“混账,你到底怎么回事?!”
  
  却说我这一掌毫不留情,力道之大直叫龙溯身形不稳,数步后退,此际龙溯捂面死死盯着我看,目光愤恨几至怨毒,而一旁鼎贞哪见过我如此狠手,惊讶之余担忧龙溯,不觉怯声朝我道,“皇兄,你别打他。。。”
  
  哪料到鼎贞出言为龙溯求情,这不识好歹的定域亲王竟还不领情,此际他丝毫不觉愧意,一张口又不知朝谁吼道,“本王不稀罕你们虚情假意,什么不耐深水,不耐深水你今天怎么会来两次?你就想见他,我知道你就想见他!”
  
  龙溯一番嘶吼,毫无道理,而鼎贞闻于耳中早止不住落泪,此际定域王妃低首泪水涟涟,落于她手中藤箩,奇花异草一沾的晶莹泪珠,立时随海底深流化去,无影无踪。。。
  
  好半晌沉寂,鼎贞不觉低声哭泣道,“龙溯,今天。。。,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一趟渡厄岛,今晨来时,守卫告诉我你不想见我,我只是想再来看看你。。。”,鼎贞言辞恳切,如花似玉的面庞上泪痕蜿蜒,她言至此生恐龙溯不信,急急又道,“是锦鲤大人送我来的,若不是他助我,一天之内两次涉水,我根本就做不到,我根本就不知道皇兄亲临。。。”
  
  鼎贞提及锦鲤,我心下忽有一颤,回神之际却见龙溯正死死盯着我看,他目光扫过鼎贞,讥声直笑,“我道皇兄怎么会突然兴致大发,不早不晚就今天出现在东海,原来是贞儿的生辰,连我都忘了,皇兄居然还记着,真叫臣弟感动。。。”
  
  “你!”
  
  龙溯言出,只怕我已气到头上冒烟,当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手中催灵直将那缚龙索愈绞愈紧,片刻他双腕鲜血淋漓,深可见骨,而鼎贞见此慌忙求情,声声直道,“皇兄,都是我不好,你别怪龙溯,你放过他,我求你放过他。。。”
  
  我闻鼎贞泣声,一时回身但见她美目盈满泪水,一双柔荑拽过我衣角,只不住道,“皇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且道今时鼎贞愈是自责,我心下就愈是无措,一时面对于她,徒留一声长叹,我当下一甩袖撤去龙溯腕上禁制,片语未发,不想此际方欲转身离开,就听得龙溯咬牙恨恨道,“恶心,我见到你们就恶心!”
  
  他此言出,我身形微顿,一时间四围死一般沉寂,而我本以为自己真会出手杀了他,不想今时怒过超越极限,已然不觉怒意,我当下连头也没回,直往东海之外。。。
  
  出得东海,果已是月上中天,而浅滩不知深海怒涛,静谧缱绻,此际我漫无目的行于月下海滨,自欺欺人想道,“也许龙溯妒火烧去理智,有我在场,他夫妻二人难免怄气,只要我不在,他与鼎贞总会幸福的。。。”
  
  其实我此番一行,原本还欲探望龙涟,奈何因龙溯一闹,早已是身心俱疲,若此际再见龙涟,她再与我闹上一闹,我只怕真要如舅父所述,折寿千年万年。。。
  
  念及此,我一抬眼但见天幕上圆月已亏,心下无来由好一阵伤春悲秋,只道这数年来,自从当初莽原求亲,我实在是历经太多恩怨情仇,感受太多大喜大悲,未料想如今好容易略得平静,蓦然回首竟发觉,自己早不是从前冷情冷性青龙衍,而这世上情愁无解,又有几多几多。。。
  
  我脑中恍惚,足下徘徊,也许此一夜就该虚耗于东海之滨,思及此,我正是苦笑不已,不想蓦然间,竟发觉身后有人跟随,此际我心头一阵诧异,瞬及无名之火油然而生,却道是哪个敢如此大胆放肆,一路鬼鬼祟祟相随?
  
  我当下回身,手中青芒在月色下愈发冷冽,森森寒光,而身后之人显然未料及我会忽有发觉,他不及避入水中,此际正是与我对面相视,来人见我怒色,早已是双腿发颤,一时跪伏于地,不住叩首,出言抖抖索索道,“陛下,微臣。。。,不,草民叩见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万事皆注定,悲催还悲催= =
——————
龙弟弟扭曲的很,唉,无语= =



129、君臣 。。。
  来人跪伏于地,未敢再有抬首,而我一见他粗布麻衣,形容憔悴,心下蓦然就一阵感慨,想当初锦鲤年少高官,贵为枢密院群臣之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气宇轩昂,再看此际。。。,唉。。。
  
  我一时心头繁复,怒恨随时光淡去,早已冷静许多,其实如今再想起来,如歌一事终因我一念之差所铸,原本锦鲤有错,也错不过我,恨只恨这厮枉顾君命,擅作主张,更可恶他竟还敢妄动亵念,锦澜殿内欺君犯上,实在是不可饶恕!
  
  思至此,我不觉一阵难堪,当下片语未发,而锦鲤毕竟随我身侧六百余年,他对我脾性之了解甚至远过碧螺青玳,此际他许是知晓我心下恼意,一时叩首不止,急声直道,“陛下,锦鲤自知罪无可恕,今夜能有幸再见陛下一面,我早已心满意足,我只是。。。,草民还有些话想与陛下说。。。,说完我就走。。。”
  
  锦鲤言辞急切,颠三倒四,而我见他此一番姿态,直是叹息,不觉淡淡道,“有话,先起来再说吧。”
  
  话音落,锦鲤跌跌撞撞起身,这厮抬首望我,竟至于喜极而泣,其实说句老实话,这许多年来,枢密使精明能干,唯一样坏毛病,就是每每不知所谓,动不动便要流泪,果不其然,今时他不住以衣袖拭面,泣涕涟涟,而我见此实在头疼,不由一甩袖直往前行。。。
  
  此际锦鲤见我离去,急忙跟随,这厮随我身后,好几番欲言又止,而我心下不悦他婆妈脾性,一时回身倒先开口问道,“锦鲤,方才可是你相助定域王妃去往深水?”
  
  话音落,锦鲤不知我此言何意,此际他面露茫然,略略点头应答,而我念起他流放东海约有半载,不觉又问道,“锦卿至东海已近半年,你对亲王殿下可有了解?他果真是每日自困于深水寒舍,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动?”
  
  一问出,我方觉自己此问多余,其实锦鲤戴罪之身,他流放东海纵未充军苦役,至多也不过是荒野了此残生,对于龙溯,他又能知晓几分?
  
  我念至此一叹摇首,未料锦鲤闻我唤他锦卿,一时又是惊喜欲泣,此际尚不及我表态,他躬身一礼郑重,抬首正色朝我道,“陛下,若你还信得过凌水锦鲤,那罪臣实话实说,其实当初罪臣初抵东海,亲王殿下曾特意来寻过我,他言辞间几番问起泱都,屡屡问起陛下,罪臣实不知他是真的牵挂于你,还是另有居心。。。”
  
  锦鲤言出,我心下一沉,当即问道,“锦鲤,你这话什么意思?”
  
  而锦鲤见我面色有变,一时并无退却,他直直注目于我,一字一句道,“陛下,罪臣有过,屡屡逾越,可是亲王殿下因王妃一事心生嫌隙,他既曾有过犯上之举,陛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话音落,我心下了然,却道龙溯冥顽不灵,除却囚他在东海,实在别无他法,只是现如今有一点我实未料到,按理说,以我对龙溯的了解,只要鼎贞愿一心待他,随他同甘共苦,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今时这般态度,谁料想今日一见,这厮百般无状,真真叫我疑窦顿生,实不知这厮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想要什么?
  
  念此我头重如裹,当下不愿再去费神,而一旁锦鲤见我面色不定,一时亦未多言,好半晌沉默,我撇开龙溯先前种种恶言恶行,只又问道,“锦卿可知公主亦至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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