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夫也有春天-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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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傅舟溢不同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央瑾身上毫无一丝奴性,泱泱然都是不曾被磨灭的,反而因岁月沉积而形成的清雅出尘之气。
正因如此,当青若虚特许傅舟溢和央瑾可见君不跪后,傅舟溢再不便也还是次次下跪,央瑾却是站得笔挺。
“正是在下。”央瑾并未像傅舟溢和董度那般小心,而是大大方方地道。
“早就听闻央太傅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景鸣霄对央瑾抱了抱拳,并不是拘谨的拱手礼,而是非常随意的,如同老友见面一般的抱拳。
央瑾眼底带笑地也回了景鸣霄一个抱拳礼。
景鸣霄知道,自己已经看清了央瑾的脾气。
央瑾此人,生于名门,却毫不为规矩所束缚,喜随性所为。
这人,颇合景鸣霄胃口。
“陛下今日召臣等前来,莫不是只为了与皇后娘娘见上一面?”站在央瑾身边的那人忽然开口说道。
“詹爱卿何必着急。今日请各位前来,是因朕将在明日朝堂上,宣布一件大事。”青若虚笑道。
詹?这么说,这人就是大理寺卿詹以潮了?也是,只有这人,才敢在上司聊天的时候插嘴,要求诸位上司不要唠嗑了,赶紧说正事。
听了青若虚的话,其余人等皆面露疑惑之色。
“朕的皇后,腹中又有了朕的骨肉!”青若虚开怀道“此等大喜事,自然是要跟诸位爱卿好好分享的!”
这句话后,诸人的反应是这样的——
景鸣霄用杀人的眼神盯着青若虚:你嘴巴太多了吧?这种事情值得到处宣扬的?
央瑾:眼带玩味,不出一言。
傅舟溢:摸了摸雪白的胡子,笑了笑。
董度: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就准备开口说恭维的话。
胡毅:大皱眉头,不可思议。
御尚卿:沉稳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册子,记下,算时间,准备各种皇子庆典。
只有大理寺卿詹以潮开口道:“陛下……此事不可儿戏。”
青若虚大笑“此事怎会是儿戏呢?詹爱卿若是不信,待得朕的麟儿诞下后,特许你看一眼如何?”
詹以潮还想说话,却被央瑾拦下,对青若虚道“算时日,该是明年初春出生吧?是个好时节呢!春日出生的孩子,感受着春日的阳光,生长快,人也聪明!这便恭喜陛下了。”
景鸣霄心想:果然还是央瑾会说话。
“但……陛下……”詹以潮踌躇道:“男子生子……”
“之前有不少人不信,这不,朕就实打实地让他们看一次!朕的皇后,是如何为朕诞下麟儿的!”青若虚心情极好,说话更是底气十足。詹以潮再不识时务也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了,便没了言语。
次日早朝上,青若虚果真将景鸣霄有孕的消息告诉了诸位臣子。
不用多想,自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三十四回:亭妃的阴谋
下朝后,青若虚直奔解语宫。
景鸣霄早就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精神,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
看到青若虚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有臣子死谏么?”
“没有。”青若虚微笑着将景鸣霄搂入怀中。
“那有人说我是什么妖魔鬼怪么?”景鸣霄继续问。
“没有。”青若虚亲了景鸣霄一口。
“那总有人大声说此事不可信吧?”
“没有。”青若虚看着景鸣霄惊讶的神情,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想让他这非同一般的皇后吃惊,可着实不容易啊。
“我只能说西棠臣子的承受力太强了!”景鸣霄正色道:“着实非人哉!”
“哈哈!朕是在最后说这事儿的,说完后就下朝。让他们自己纠结去吧!”青若虚学习能力很强,最近已经能用很多景鸣霄说过的奇离古怪的词语了。
“真为你的大臣担心。”景鸣霄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挂着笑意“真想看看。”
亭妃在同日得到了景鸣霄有孕的消息,自是狠得咬牙切齿。
当天就让长秋想法子弄死景鸣霄,力求做到一尸两命!
五日后,渺桑城,西府宫。
有侍女捧着晚膳入殿,酒菜摆好后,那侍女依然一声不吭地立在一旁迟迟不退。
那侍女,正是长秋。
亭妃看了看殿中已无别的侍女,才打开了一碟菜盘的盖子。
便见一个布偶娃娃就这么躺在盘子里。
黑色的头发,垂闭的眼睛,红色的小褂子,乍一看是挺可爱的,但仔细看了,便可见它的两个眼角各有一滴红色的,疑似泪痣的东西。
“这是?”亭妃问长秋。
“这是借胎娃娃。”长秋凑近亭妃,尽管殿内没有人,还是用自己最低的声音说道“这借胎娃娃是民间巫蛊的恶毒巫术之一,顾名思义,就是夺取他人腹中的胎儿收入自己腹中的巫术。只要取到被借胎和借胎两个人的血,在这娃娃眼边各滴一滴,便可奏效。”
“哦?竟有这等巫术?”亭妃奇道。
在玹琊大陆中,除了天生的巫族外,还有很多后天修习巫术的巫师。但多数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真正能修出巫术的,寥寥无几。
“这么说,你是要本宫借这娃娃,将云侍君那个贱人腹中的胎儿收到自己这儿?”亭妃摩娑着自己削瘦优美的下巴,问道。
长秋摇头“娘娘,你莫不是真的觉得这借胎娃娃有用?”
亭妃不解,“那你的意思是……”
“娘娘,这借胎娃娃是民间巫蛊的巫术,历来是没有什么用的。只不过……巫蛊娃娃没有用,这借胎娃娃的名头,倒是可以借来用一用。”长秋眼中露出狠毒之意,微微冷笑道:“只要娘娘让人将借胎娃娃送到解语宫去,就说云侍君腹中的胎儿是借这恶毒的巫蛊之术得来的,您想,接下来,就算皇上相信他,那些死板的大臣们,又怎么能够容忍一个祸乱宫闱的恶巫师为非作歹?”
亭妃拊掌大笑“妙,真是妙!”
“再说了……娘娘,要孩子还不简单么?等到除了云侍君这个眼中钉,论恩宠,谁能比得上娘娘?您怀上龙种,不只是时间的问题么?至于曜冥那个野种,云侍君倒了,就算他确实是陛下的儿子,也定然会失了宠,到时候,我们再设计将他除去,不是一干二净?”
亭妃微一凝神,左手抚上自己的右手,轻轻摸着自己右手上镶嵌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珠子的金戒指。拥有如此曼妙的一双手的女子,却正准备将一个幼小生命置之于死地。尽管那不是她的孩子,但但凡有一点母性的人,都绝不该如此残忍地杀害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
长秋侧头窥视亭妃,但见她嘴角带笑“就这么做吧。派去做这事的人,手脚一定要干净!”
长秋笑道:“娘娘放心,解语宫里不是有个叫丹蔻的么?那便是奴婢早先埋在那的一枚暗棋。”
“哦?”亭妃欣喜“不愧是本宫宠信之人!长秋,有什么想要的么?”
“娘娘说哪里话,为娘娘分忧,不就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分内之事么?”长秋行了个礼。
“长秋办事,本宫自是放心得很。”亭妃双目灼灼有神,仿佛已经看到云侍君落难的样子了。
次日,解语宫中一个名叫丹蔻的宫女慌慌张张地拿着一个布娃娃准备丢掉,正好被金湍,也就是团团看到。
团团乍见那娃娃,登时一惊,正准备洗洗询问,却被途径此地的亭妃碰见。
至此,涉案重大的借胎娃娃一事,正式拉开帷幕。
第三十五回:苦中作乐
此事很快就越过解语宫,传到了青若虚和几个反对景鸣霄的大臣耳中。
青若虚尚来不及压下此事,便已被几个大臣以“危害国本”为由,堵住了嘴巴。
历代宫廷都这样,一旦涉及巫蛊之术,必定是从严处分。
就算这片大陆上对巫术和巫师甚是崇拜,但也纯粹只是崇拜那些世族巫师罢了。
玹琊大陆上的人,向往着与生俱来的巫术,却对后天修炼出的巫术不甚在意。
事实证明,后天修行的巫术,永远比不上先天世传的巫术。
而对于那些黑巫术,玹琊大陆上的所有人便更是对其深恶痛绝。
尤其是这种借胎之术。
原因为何,自不必多说。母子之情,天性使然。若有人以这种阴狠的法子夺取一个已孕母亲的腹中胎儿,遭到唾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侍卫四面八方形成了围合之势,包围了解语宫。
曜冥还带着睡意,揉着眼睛,在景鸣霄怀中蹭了蹭,不愿醒来。
景鸣霄却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早在青若虚将自己任为皇后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终有一难。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自己的磨难便不会停止了。
“曜冥听话,自己接着睡,爸爸要跟这些叔叔出去聊天,你乖乖睡吧。”
曜冥隐约能够感觉到些什么,他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二岁孩子,自不会认为这些凶神恶煞的侍卫冲进来只为了跟景鸣霄“聊聊天”。
但他没有力量保护景鸣霄……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而不是东绫帝君。
出了内殿,景鸣霄眼神中的温柔一扫而空,昂然地看着周围的侍卫“需要拷上么?”
此时的他正从睡梦中醒来,头发散乱,却毫无颓唐之感,那墨发像是乌云层迭一般,和着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沉沉的……
那种气势——
仿佛,要被押走的不是他,而是那些要将他押走的侍卫。
没有审问、没有见过一个司法官员、也没有任何刑讯逼供……
景鸣霄只是被带到大牢中,关了起来。
这自然是青若虚想方设法争取来的。
与此同时,西府宫。
刚下朝的青若虚和守在西府宫的亭妃从没有这样冷寂而疏离的相对过。
突地,外边侍卫只听见内殿有茶盏碎地之声,青若虚冷然一笑,神色如冰,拍手道:“好好好!朕的亭妃娘娘,果然厉害啊!”
“臣妾不知陛下在说什么。”亭妃冷静回道。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青若虚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痛恨之色“爱妃敢说,云侍君一事,跟你毫无瓜葛?”
“云侍君胆大妄为,以借胎巫术怀上龙种,本就该……”
“胡言!”青若虚打断了亭妃的话“别以为朕不知道是谁捣的鬼,若是让朕先查清……哼!亭妃可别怪朕不念往日情分了!”
亭妃闻言,瞬间容色如纸,方才长身玉立的身姿也有些不稳了,配上她那花容玉貌,真是楚楚可怜。便听她颤声道:“不过是一个刚相识不久的云侍君……陛下……您就要把与您结发五年的臣妾……”说到此处,亭妃说不下去了,梨花带雨间,哽咽得几乎不能言语。
顾及亭妃娘家御史中丞的势力,青若虚此时还拿亭妃没有办法。这不禁令他气恼不已,不想再看亭妃的任何表情,青若虚径自拂袖而去。
景鸣霄是在西棠早朝后被抓入大牢的。
他还没睡醒呢!
于是,任尔鸡窝狗窝、天牢地牢,吾自处之泰然的景鸣霄就这样靠在大牢的墙上,打起了瞌睡。
问他为啥不干脆睡着得了?
他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