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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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伯父”张阳跑上来就是为了说话的,张振羽那张嘴实在是太笨了。“关于伍竹与齐鲁两家的罪过,在大宁宫就曾议过,小公子也在场的,事情前后经过还用我再说一遍么?”
张阳一句话说得郑喜坤红了脸,当初在大宁宫就没说过张阳,郑喜亮办的事也真让人说不出口,再叨咕一遍也就再丢一遍大宁国的脸。郑喜坤面红耳赤一言不发,张阳也没揭他们的老底。
“郑伯父说你们到平康镇杀人是‘执法’,你们这法执的有些牵强吧?一来齐鲁两家并无过犯,二来纵是越境执法也得先跟我们打个招呼吧?”张阳是律师出身,他说出口的话字字句句都在理上,而张振羽只会陈述事实和表明自己的态度。郑喜坤一说抓伍竹、杀齐鲁两家人是‘执法’,张振羽就觉得人家杀人有理了,因为他也习惯了这种‘执法’,杀人其实需要理由么?如果有人得罪了他,然后跑到大宁国躲起来的话,他也会直接派人过去干掉他。这本是平常之事,大家都习惯了。但张阳不习惯,也不能惯着别人的这种‘习惯’。“见人就杀,杀完了一句‘执法’就完了?”
“你们不也抓了我皇弟和太子妃吗?”郑喜坤本来心虚,郑明明力劝之下他才有了点底气。郑明明的目的就是把他糊弄走,郑明明要是知道城主已经下了召令召他爹去华夏城的话,根本也不会劝他了。
“我们已经跟大宁‘义绝’了,追风是奉命接‘兰公主’归宁的,这算不得是掠人。至于郑皇叔,对不起了,我们平康王府真的是在‘执法’。”张阳掏出一份许文彦的供词,呈给了钟离城主。“据大宁国御都护卫许文彦交待,郑喜亮是齐鲁两家灭门惨案的主凶,我们缉凶有错吗?”
“你大胆!”郑喜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彻底的怕了。他们说‘执法’,实在是没招了想出的虚词儿,无凭无据。他们发的‘缉捕令’也就是一面之词,你们发‘缉捕令’证明不了别人就有罪。在大宁宫的时候他们曾说过齐鲁两家与伍竹的罪一笔勾销了,这事本也可以抵赖,只是现在有钟离琼玉在这儿坐着,她肯定给张阳做证,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人家既然没罪,你执的是什么法?
张阳说郑喜亮有罪可是有凭有据的,许文彦那个没长骨头的东西什么都招了。供词上面有许文彦的印章,无法否认那是许文彦的供词。供的内容或可抵赖,但平康只是抓了郑喜亮,并没有杀。有许文彦的供词,就有抓的理由。而抓之后就面临着审,审之后呢?
郑喜坤越想越怕,这已经不是郑喜亮一条人命的事了。堂堂大宁皇叔怎么能在平康府受审?这审的本身就是对大宁国极大的侮辱,而审的后果更是不敢想。
“为了公平正义,张阳万死不敢退却。”张阳一本正经十分严肃,钟离琼玉转过身仰望,还冲他调皮的笑。张阳悄悄的掐了她胳膊一下,提醒她装一会儿正经。
张振羽面沉似水,心里乐开了花,这儿子一张嘴几句话比他说半天都有用。
“你想怎样?”郑喜坤怒容满面,却没有人害怕,害怕的人倒是他自己。
“功者赏,过者罚,杀人偿命,法理昭昭。”张阳一句话说出口,朝堂上下无人不惊。齐鲁两家也好,伍竹也罢,捆一起也不值什么,郑喜亮那是大宁皇叔,是掌实权的族长,怎能相提并论?杀人偿命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敢杀?
第423章 条件
郑喜坤不由得冷笑起来,开什么玩笑?大宁国的皇叔你敢杀?暗杀也就罢了,天大的罪没抓住也是枉然。你竟敢妄想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正法?真当大宁国是面团捏的吗?朝堂之上张阳竟然如此的出言无状,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亲岂能给贱民偿命?你如此放肆分明不把我大宁国放在眼里。”郑喜坤简直快要跟张阳动手了,这孩子说话十分的不礼貌偏又令人无可辩驳。
“皇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华夏律上并没有说皇亲就可以肆意杀人。”张阳那张脸比问墨更像铜浇铁铸的,毫无表情的面对着郑喜坤,看不出喜、怒、哀、乐、忧、思、恐。“大宁国固然高高在上,我张阳更尊崇华夏律。”张阳冲钟离城主拱手一揖,提醒郑喜坤这是什么地方,这里钟离家说了算。
郑喜坤就算瞎也能看出来钟离琼玉跟张阳有多亲近,这些天张阳就在华夏宫住着。看来这状于公于私都不太好告,论公他说什么也说不过张阳,明明刚才还觉得自己浑身是理,自己都被自己说服了,转眼之间张阳几句话就把黑白颠倒过来。论私钟离琼玉就差替张阳上手了,张阳再怎么也还称呼自己一声‘郑伯父’,钟离琼玉张嘴就是‘姓郑的’,即使她无礼到如此地步也没见钟离城主重责她,还是依着她的性子让她坐这儿,岂不是故意留张阳在这儿反驳自己?
“好,追风放火烧毁大宁的太子宫殿也是死罪吧?”郑喜坤知道追风在平康府的地位比一般的族长还高,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们不放过郑喜亮就得交出追风。
“有何凭证?”
“你?”郑喜坤气得脸色如同猪肝:“我亲眼目睹,还要什么凭证?”
“追风是跳入火中救人的,他赶到的时候太子宫早已浓烟四起烈焰通天,如何说是他放的火?”张阳虽不曾亲临现场,但事情的前后经过张振羽是跟他详谈过的。“若不是追风赶到的及时,只怕‘兰公主’也难以幸免于难了。焚宫谋杀的账我们还没来得及算呢,多谢提醒。”
“你凭什么说我们焚宫谋杀?分明是齐素兰点火自尽。”
郑喜坤怒不可遏的指着张阳狂吼,张阳甜甜的笑了。郑喜坤猛然间警醒,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郑伯父,素兰姐姐点火的时候她的身份是大宁太子妃,追风把她带出大宁宫之后才算是与大宁国‘义绝’,重又恢复了平康‘兰公主’的身份,这没错吧?”张阳笑吟吟的脸映在郑喜坤的眼睛里,怎么感觉他那么欠揍?打死他,打死他一万次,好像都不解恨。“大宁的太子妃纵火烧了大宁的太子宫,与追风有什么关系?与我平康王府有什么关系?”
“你,你,你”郑喜坤气的话都不会说了,说什么到最后都是张阳的理,说来说去平康府就一点错也没有。他们抓人有理,他们放火没罪,至于说平康府‘兰公主’身份不实的事也没必要提了,提出来也是丢大宁国的人,张阳肯定能把郑明明酒后无德的事给说出来。
“平康王府纵容灵兽与人族结亲,这是有悖天理人伦的大罪。”郑喜坤咬定了这条平康王府是赖不掉的了。“平康王府护卫伍竹不只娶了人族为妻,还生了孩子。”正是这个原因才引起了这一系列的灾难。
“伍竹确实娶了人族为妻,但与平康王府的纵容无关。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事不兼听就妄下论断实乃昏庸之举。”张阳是一点也不跟郑喜坤客气了,反正他已经气成这样了。“伍竹是在萤沼水洞中决定归顺平康王府的,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妻儿,他的妻儿还被请到大宁国住过一段日子,对吧?若说纵容平康当排在大宁之后吧?”
郑喜坤又气恼又羞愤,他慌张无助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到处也找不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刚才跟张振羽对话的时候虽不占上风,也能讲出四分的理,怎么跟张阳对话眨眼之时就被他驳得体无完肤了?他不知道他跟张振羽对话时,屏风后面的张阳心里急得都要冒火。
这场辩论很快就传遍了三都六郡,一时间成为了脍炙人口的笑谈。张振羽费半天劲没摁住郑喜坤,张阳一出来分分钟撂倒。张振羽心里暗暗的下了个决定:以后需要讲理的事,一定让张阳上。这就叫好汉出在嘴上,好马出在腿上。
看着郑喜坤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张阳心里也自鸣得意。他当然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很可能就是结下一辈子的仇怨。不过这些张阳都不在乎,张阳在乎的是实力,唯有有实力才能有发言权。有实力不必讲理,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样?没有实力心里有再多的仇怨也只能忍着,不然怎样?冲上去让人家一巴掌打回来?
郑喜坤实在是理屈词穷,但他怎么能甘心就这么一槌(音锤)定音?按张阳的说法郑喜亮岂不是连命都保不住了?郑喜坤是来解决问题的,是来救郑喜亮的,不是来跟张阳比口才的。
“我就问你,你到底想怎样?”郑喜坤双眼都要冒出火来,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能生食其肉的架势。
“我不想怎样,但求一个公道。”张阳微微笑着,理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你什么理也说不出,自然只能跟着平康府划下的道走了。“一,你们要释放伍竹一家三口。二,齐鲁两家三条人命,你们得给个说法。死者需要安葬,生者需要抚慰。三,许文彦受人之命罪不致死,你们若是愿意可以领回去处置,但郑喜亮是主谋,万无一赦。”
“你什么意思?”郑喜坤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条件,第一条,伍竹确实是在大宁宫,他的妻儿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就在平康王府,郑喜坤交不出来。第二条就是要钱,还没说多少。第三条是绝不能答应的。
第424章 残局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张阳的语气绝对温柔,一点都不霸气。闭上眼睛听他这句话,就像一个生怕自己表述不清的孩子怯生生的在问家长‘我说的够清楚吗?’。可是郑喜坤不是闭着眼睛听的,相反他的眼珠子瞪的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够清楚。”郑喜坤从牙缝里生生硬挤出了三个字。
‘啪’郑喜坤手里握着的青石茶杯被他捏碎了,这不算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自己也没想到杯子会碎,他只是很愤怒,手就下意识的用力,突然间杯子碎了,他也吓了一跳,有两个碎片扎伤了手,鲜血流了出来。
“真舍得呀。”张阳皱眉咧嘴一副很心疼的样子,悄悄的嘟囔了一声。
钟离琼玉看看那杯子又回头看看张阳,这张阳怎么老跟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似的?有什么值得心疼的呢?“不就一个破杯子吗?”
“我说的是手。”
“去你的,手有什么可心疼的?掉块肉一会儿就长出来了。”钟离琼玉说的相当轻松了,手还不如杯子值钱呢。反正掉的不是她的肉,说风凉话当然不疼了。
郑喜坤一甩手甩掉了上面的碎杯片,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倒是缓解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伍竹我可以还给你们,他的妻儿不在大宁。我想她们娘俩的下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郑喜坤不再跟张阳争论谁是谁非,而是直接谈条件。“你们想要钱也行,但必须放了我皇弟。”
谈条件就像一局棋走到了残局,这个过程随时能看出上下来。这个步骤赢了才是彻底的赢,前面走的再好,这个步骤上输了也是前功尽弃。
上来就谈条件,不去理论孰是孰非行不行?不行!没有过程是没办法前行的,前面的辩论不是简单的斗嘴,前面的棋招虽然不能决定胜负,但它能决定残局的布局是否对自己有利。
显然现在的状况对平康王府是极有利的,郑喜坤心中有多少气也得忍着,此时的谈判对他来说就是咬牙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