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生强大,这种事还真不多见。”白玉堂看着他吃花生米,他就估计着得有好些年不用吃花生了,白玉堂有点受不了的皱了皱眉,“我说你怎么弄成这样?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有两个傀儡侍童吗?”
老头子继续吃花生道,“你们都走了,我打扮给谁看啊,反正就我一人,我不嫌弃自己。”白玉堂嘴角一抽,那这么说他有三年多没洗澡洗头剪指甲了?白玉堂真恨不得一脚把这脏老头踹河里去。
老头子吃完一把花生在身上抹了把手说,“那你到底是喜欢上个啥?”
白玉堂就奇怪了,“难道我就不能喜欢个人?”
老头子鄙视的看了一眼白玉堂,然后指着那本算命书说,“那书上都说了,你早晚得给个妖精甩了,行了,快说吧,到底是啥?”
白玉堂一顿道,“是个猫儿。”
老头子眼睛顿时晶亮,“九命猫啊?行啊小子,九尾狐和九命灵猫都是专出美女的种族啊,你小子好福气啊。”白玉堂斜眼瞥着自家师父,心说这老头子真是道士吗?
老头子兴奋完又忽然苦笑一下,“嘿,那你小子可有的苦了。”
白玉堂一愣,“怎么?”
老头子又变出一把花生米继续吃,“九命猫啊情况可是比九尾狐复杂,所谓‘九命’其实不过是那副身子没死罢了,里面的魂却是死了的,就像树年年抽新芽,但是来年那片叶子早不是今年这一片了。”白玉堂忽然想起展昭曾很认真的对他说过,“‘展昭’只有一条命。”原来是这个意思,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的猫儿已经不在了,百花岭的那个早已经不是他的猫儿了,九天十地他是不是再也寻不到那只猫了?白玉堂只觉得心似乎给人挖去了,胸膛里空荡荡,老头子看见白玉堂的样子叹息道,“命啊,对谁来说也都只有一次。”然后他突然又拉长了声调说了句,“不过——”
白玉堂瞬间回魂,“不过什么?”
老头子摸着下巴说,“你要想让他想起你来,也不是没办法,这就看你能不能狠下手了。”
白玉堂疑惑道,“什么意思?”
老头子阴森森一笑,“你去杀他,九命灵猫只剩了最后一条命的时候,就会出现类似回光返照的情况,前八世的事都会想起来。”
离尘卷·九长生
老头子嚼完第二把花生拍拍手说,“反正他也不是原来那个人了,不过是个陌生的妖精,你这么想就能下去手了。”
白玉堂怔愣了好一阵,冒出一句,“可我打不过他。”
老头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早说让你好好用功修行,现在好,连老婆也打不过,什么出息!”然后他看见白玉堂一副要拔剑宰了他的样子,于是及时闭了嘴,其实他与赫连鹏是同一类,属于法术高超武功低能的那种,谁能想到收了五个徒弟个个武功高强,他也真是有内牛的冲动了。为了缓和白玉堂的情绪,老头子一甩头,“走吧,师父再教你两下子。”然后转身向东面的墙踢了一脚,轰隆一声墙壁中分,竟是一道暗门,白玉堂心中一惊,这么多年他们在这间小屋子进进出出,竟从不知道还有一道暗门。
老头子带着白玉堂走进暗门,里面黑洞洞,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前面不到一臂远的老头子,然而刚走进去,那老头子竟忽然就消失了,白玉堂吸了口冷气,疾步跨了进去,“老……”“头子”两个字还在喉咙里,他就一下子掉下去了,白玉堂心里暗骂一句,擦,原来是往下掉的,怪不得人一下就没了!!那死老头子绝对故意的,跳下去的时候连个矮身的动作都没有。
亏的白玉堂功夫好,将近两丈的高度,他仓促间掉下去,居然还能双脚着地,只是向前踉跄了几步。
“这么高你跳下来啊?年轻就是好。”白玉堂闻声转头一看,那老头子正顺着个软梯往下爬,白玉堂拔出画影就甩了出去,一下钉在墙上,把软梯斩断了,不过老头子已经爬了大半,他掉下来的时候庆幸了一下,他看见白玉堂拔剑还以为是要钉他呢。
白玉堂以欺师灭祖的架势一把拎起老头子,老头子干笑一声,“那啥,徒弟啊,你看那边~”白玉堂顺着老头子的手指,就看见了一个炼丹炉,丹炉有一人多高,下面架着萤蓝的火,那火燃的很安静,不知道烧的什么。
“那是什么?”白玉堂问。
老头子从白玉堂手底下溜出来,走到丹炉旁,白玉堂以为他要把丹炉打开,却没想到他忽然蹲下了,然后竟把手伸进了火里,白玉堂吃了一惊,心想这老头子在上山困了太久,脑子坏掉了吗?不过下一刻他就猜到了七八分,果然老头子嗤了一声说,“这玩意就是做个样子,其实连土豆都烤不熟。”
白玉堂走过去便闻见了淡淡的香气,他忽然灵光一闪,试探的问道,“东海鲛脂?”
老头子瞥了他一眼,“废话。”
白玉堂被丹炉和鲛脂吸引,于是原谅了他的出言不逊,“既然没用还燃着干什么?”
老头子从火里翻出几本书,“当年大概祖师爷一时没注意点上的,后来就扑不灭了,只好点着。”这东海鲛脂是由海中鲛人体内提取的,传说这种油脂火焰呈美丽的湛蓝色,温度只比人体温高一点,却能燃万年,白玉堂还第一次看见这种传说级的东西。
老头子把翻出的几本书递给白玉堂,“徒弟,为师这点家底现在就算是全交给你了,拿上这书好好看,然后把你老婆抢回来,别给咱邵华山丢人。”白玉堂接过书来,发现上面的名字都恶俗到了极点,什么《无敌捉妖术》,什么《第一追踪诀》,居然还有什么《疾速远遁十五法》,白玉堂嘴角一抽,你怎么不再直白点,干脆叫“逃命十五招”呢?他大略看了看,就这本逃命的书最厚,写的最详细,随手一翻就看见了制作赫连鹏那种莲花车舆的方法,原来那是个逃命的物件,可惜赫连鹏太死心眼……
白玉堂抬起眼来看了看那丹炉,老头子会意,白玉堂以为他这回终于要打开丹炉的盖子了,那一人多高的丹炉,盖子占了小半个炉子,白玉堂还担心了一下这家伙老胳膊老腿弄不动,但是老头子却伸手敲了两下炉肚子,然后丹炉肚子就弹开了一个小阁,白玉堂真是黑线了,原来这丹炉也是做样子的。
老头子从小阁里掏出一个盒子,那盒子很随意,好像就是几块破木片随意拼的,连个盖子也没有,于是白玉堂就看见了里面那颗光华流转的赤色丹药,白玉堂问,“这是什么?”
老头子一脸的愤恨,“长生不老药。”
白玉堂一愣,“你开玩笑,世上哪有这东西?”
老头子鄙视的扫了一眼白玉堂,“世界上能有妖怪,难道不能有长生不老药?”
白玉堂语塞,老头子继续鄙视他,“当年西王母赐给后羿那个,就是这东西,然后秦始皇派人去寻的也是它。”
白玉堂皱眉道,“那邵华山掌门世世代代守着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老头子一把将木盒摔在桌上郁闷道,“可不是。”他也不管那么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玉堂修道多年,明白这东西对世人有多大的诱惑,然而他更知道长生不死意味着什么,那便是永无止境的痛苦,只是世人却大多看不清,为它足以血流成河。
白玉堂也坐在老头子身边,“那为什么不毁了它?”
老头子听见忽然激动起来,“毁?”他跳起来去墙边抄起一把大锤,轰的一声砸在了那个小木盒上,等锤子挪开时候,小木盒早扁成了碎木,可那丹药完好无损,老头子指着大锤上被丹药碰出的白色印迹说,“怎么毁?我在这蹲了几十年,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吃饭,二就是琢磨怎么能销毁它!!”
白玉堂看着那颗药,忽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师父,弟子愿接任掌门。”
老头子还在发飙,听见白玉堂的话忽然就安静了,他看着白玉堂,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玩笑的意味来,但是白玉堂却唯有认真和平静,在老头子印象中,他的小徒弟是永远张狂不羁的,从不曾有过这般的静默,他也受了感染一样难得的正经起来,却只皱了眉,白玉堂忽然跪了下来,如同入门时一样,以师徒大礼叩拜,老头子叹息一声,抓起桌上的丹药放在白玉堂举过头顶的手掌上,问道,“可还记得为师名号吗?”
白玉堂一顿,心里拼命回忆,这死老头叫啥来着,老头子就知道他准忘了,于是敲了一下白玉堂的头怒道,“臭小子,给我记住喽,你师父姓徐名怀,号守真尊者。”白玉堂听着居然觉得无比陌生……
老头子接着说,“今日起你便是邵华山第一十六代掌门人,号携永真君。”
携永……
白玉堂苦笑一下,师父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说完这些老头子忽然原形毕露放声大笑,右手一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障眼法,居然瞬间变得干净利索起来,白发白须梳的一丝不苟,一身道袍光鲜亮丽,手上还拿了一把拂尘,看起来当真仙风道骨,他雄赳赳的一脚踏着小凳,“老子从今天起就解脱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瞬间就从白玉堂眼前消失了。白玉堂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准是到人间祸害好人去了。
白玉堂站起身来,看着手中那粒丹药,轻声道,“猫儿,既然下不了手杀你,那白爷就守着你,等着你……”说完他一仰头把那丹药吞了。
离尘卷·九钓猫
自白玉堂吞下那颗长生不老药之后,邵华山就算绝代了,又或者是万代了,总之自此邵华山掌门再不用蹲在山上不见天日,而最后一代掌门人白玉堂白五爷正在武进县百花岭上。
百花岭下有一个小村,十几户人家,五十来个人,展昭每天站在山顶向下看,而白玉堂则站在远处看着他。白玉堂的眼力看不见山下,不过他想展昭大概是看得见的,因为他看的那么认真。
白玉堂发现他果然是没办法去杀展昭的,即使那已经不是他的猫儿,即使杀了他就有可能找回他的猫儿,因为有一回展昭站在悬崖边向前倾身,他竟以为他要跳下去,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结果人家只是在摘崖边的一颗山果。
==============
展昭确实是看得清山下的,只是他本就不擅记忆人的样貌,加上他常觉得脑子混沌,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所以便是认真去看,也觉得每天看到的都是新的人。展昭不经意的向东边树丛扫了一眼,他知道白玉堂在跟着他,已经跟了好些日子了,展昭不知道为什么默许了他的存在,也许是因为看着白玉堂眼熟。眼熟,这对展昭而言真的是种十分新鲜的感觉,他从来记不住人脸,却偏偏只一面就记住了白玉堂,他本能的回避与白玉堂靠近,总觉得一旦走的太近就会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但是他却又莫名的不想远离,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经常看向白玉堂所在的方向,只是为了确定他还在那里。
这天中午展昭睡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感觉了一下,然后他愣了愣,白玉堂不在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白玉堂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他,所以他也不知道白玉堂还会不会回来。展昭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的这种感觉是什么,只是觉得很难受,无法纾解,忽然草丛里动了动,他烦躁的一挥手,轰的一声,顺着他的力道五丈之内的地皮都被掀了起来,一只兔子撞在棵粗壮的树上,浑身鲜血淋漓登时毙命了。
展昭一愣,他缓缓走过去,看着脚下的尸体,那兔子已经有些道行,似乎是化了妖了,看着一动不动的尸体他忽然明白,这就是“死”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视线却如何也挪不开,直到他听见了白玉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