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 2004全年精选合集-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哈,英雄到底也有怕死的时候,一定是刚才把他扔下车吓的!一撮毛不禁得意起来:枪栓给他就给他,到时候出了野猪沟,咱们三比一,还怕制服不了他?
于是,三个罪犯的枪栓到了贡嘎的手里。在贡嘎的指挥下,吉普车重又发动起来,向谷口驶去。开着开着,开到一棵胡杨树前,贡嘎突然非要一撮毛把车停下来,他说:“在出野猪沟之前,必须把电线杆绑在这棵树上喂野猪。”
贡嘎的话好似晴空炸雷,把电线杆吓得裤子都尿湿了。一撮毛恼怒地问:“能不能换个条件?”
“不行,因为他一开始欺骗了我,我最恨这样的人。”贡嘎的口气如铁板钉钉。
这下一撮毛犯了难:答应吧,白来这趟不算,还搭上一个兄弟;不答应吧,出不了野猪沟,还是死路一条。没办法,一撮毛只好把车子停下来,对电线杆说:“兄弟,别怪大哥。”他吩咐刀疤脸把电线杆捆起来,推下车去。
贡嘎跳下车,向一撮毛要了一根长绳,一头系在电线杆的腰上,另一头拽在自己手里,然后跑到胡杨树前,“蹭蹭蹭”地爬了上去。一撮毛问:“你干啥?”贡嘎也不答话,把手里的绳头牢牢地绑在树上,电线杆立时被凌空提了起来,吓得“哇哇”乱叫。随后,贡嘎又“吁———”朝远处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那声音尖利而刺耳,震得山谷“嗡嗡嗡”地响,几乎是同时,从远处滚来一团烟雾。
不用说,肯定是公安听到了贡嘎的呼哨声追了上来。刀疤脸恼羞成怒,返身要回到车上取枪,一撮毛喝了一声:“你取枪有啥用?枪栓早就在这小子手里了!”
眼见得烟雾越来越近,一撮毛对刀疤脸说:“咱们快上树,只要抓住这小子做人质,看公安敢对咱咋样!”说着,他拔出匕首,衔在嘴里,领着刀疤脸就往树上爬。可是这两个罪犯哪里知道,他们其实是中了贡嘎的计谋,贡嘎见他们爬上来了,就一蹿一蹿地又向更高处爬去,就像猫耍老鼠一样。
这时,那团烟雾已经到了跟前,原来是贡嘎骑的那匹白马。白马见贡嘎被困在树上,围着大树团团乱转。一撮毛一看原来不是什么公安,也定下心来,仰头朝贡嘎嚷着:“嘿嘿,你跑不了了,我看你怎么下来!”
一撮毛话音还没落地,只见一团黑影从天而降!原来在他说话间,贡嘎已经用他在部队练就的飞身术从胡杨树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白马身上,白马驮着他飞驰而去。一撮毛和刀疤脸已经爬了有几丈高了,跳不敢跳,滑又一下子滑不下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贡嘎跑了。
有人要问,白马咋知道贡嘎进了野猪沟?不要忘了一句老话:老马识途。何况那白马还是一匹经过多年训练的战马。当初吉普车开走的时候,它就远远地跟着了,也多亏了那场飞沙走石的大风,一撮毛他们才没有发现悄悄尾随的白马。当然,贡嘎知道白马的脾性,知道能随时呼唤到它,所以一直在伺机脱身,这就有了刚才“智取枪栓、飞身下树”这一招。
出了野猪沟,贡嘎快马加鞭一口气跑出十几里,见白马累得气喘吁吁,他想反正已经把一撮毛他们甩在野猪沟里了,便就近找了棵胡杨树,把白马拴在树下,自己也靠在一边休息一会。没想他已经一天一夜较量下来了,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呢,突然觉得背上被什么东西蜇了一口,猛地惊醒过来,只觉全身顿时渗入一股寒气,连忙脱下衣服看,却发现原来是一条线蛇。高原降水少,而水分蒸发又大,所以胡杨树的枝叶都呈暗黄色,那线蛇恰恰也是暗黄色的,它刚才巧妙地依附在树上,精疲力竭的贡嘎没注意到。
贡嘎狠狠地把线蛇碾死,摔在了地上。他心里清楚,线蛇的毒性非常大,自己必须得赶在毒性发作前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队里。他转身要去牵白马,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三个罪犯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撮毛手里还紧紧拽着白马的缰绳。
5。激战康巴河 三个罪犯不是被贡嘎困在野猪沟里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呢?说出来其实也不稀奇。一撮毛这个家伙不是傻瓜,见贡嘎骑着白马跑了,赶紧放下电线杆,三个人一起下了树。白马四蹄飞奔腾起的烟雾正好给他们引路,他们跳上吉普车开了就追,顺势出了野猪沟。
现在,贡嘎见自己的白马落在了罪犯手里,知道断了退路,扭身就跑。刀疤脸一看,起身就追,一撮毛一把拽住他说:“慌啥,他那两条腿能跑得过咱们吉普车的四个轮子?”一撮毛把白马拴在吉普车后面,招呼那两个家伙钻进车里,就把车子发动起来。
贡嘎在前面跑,吉普车在后面追,眼看贡嘎就要重新落入罪犯的魔爪,谁知他三蹦两蹿地进了一片乱石岗。一撮毛这才明白贡嘎为什么明知道他们有车还会用两条腿跑,四个轮子的车此刻在两条腿的人面前完全失去了优势。三个罪犯只得跳下车,冲着贡嘎的背影狂喊:“快停下,不然我们就开枪了!”话刚出口,他们又想起其实枪栓早就被贡嘎拿去了。
还是一撮毛心眼多,见乱石岗到处都是齐腰深的杂草,对刀疤脸和电线杆说:“把火柴拿出来,咱们从三个地方同时点火往里面烧,把他烧出来。”顿时,浓烈的火焰腾空而起。
可奇怪的是,烧了半天,没见一点动静,后来火熄灭了,还是没有贡嘎的人影。贡嘎人呢?就在一撮毛他们发呆的时候,忽然从他们背后发出一阵朗声大笑:“哈哈,你们想不到吧?”原来贡嘎刚才已经趁浓烟弥漫罪犯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了他们的背后。
三个罪犯本能地扑了过来,和贡嘎展开了肉搏。本来,凭贡嘎平日练就的本领,对付这三个家伙根本不在他的话下,可此刻线蛇的毒性已经在他的体内逐渐扩散开来,他只觉得头昏眼花,神志恍惚,三个罪犯趁势冲上来,将他打倒在地,又重新把他捆绑起来。这回,他们没忘记把枪栓拿走,摔到了车上。
贡嘎说不出话来,但他心里还明白是怎么回事,他那个悔呀:早知这样,真该在野猪沟里和这帮罪犯们同归于尽。现在倒好,不仅自己被擒,还搭上了心爱的白马。然而,一切都晚了,贡嘎重新又被他们塞进了吉普车。
眼看车子要启动,这时候,贡嘎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出现了:刀疤脸一步转到吉普车后,拔出匕首就朝白马捅去。只见白马反应极快,身子一让,紧接着就扬起了后蹄。那马到底是受过训练的,蹄子踢出去又快又准又狠,刀疤脸仰面摔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疼得嗷嗷直叫。刀疤脸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怪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又朝白马冲了过来。白马被逼急了,拴在车上又挣脱不得,突然乍尾扬鬃,四蹄刨地,拽着吉普车飞奔起来。
白马这是一股急劲,拽着吉普车能跑多远?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刀疤脸追上来,钻进吉普车就找枪栓:“我他妈的非打死这个畜牲不可!”电线杆一把抱住他,死活不让他下车:“你懂什么,留着还有用。”吉普车继续朝前开去,车上,三个罪犯谁也不说话。贡嘎迷糊一阵清醒一阵,醒着的时候,他总是拼命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哪怕有一丝希望,也要把敌情报告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一个“咯噔”停了下来,贡嘎也又一次清醒过来,隔着窗子朝外一看,这里清水潺潺,水草茂盛。他心里暗暗叫苦:不得了,罪犯们已经来到了青藏高原深处的康巴河,这里历来是藏羚羊的栖息之地啊!贡嘎心里一阵阵地痛,冷汗都下来了:想扑上去阻止罪犯们的暴虐行动,可手脚都被罪犯们绑着;想用暗号告诉白马,让它嘶叫一声惊跑羚羊,嘴巴又被那帮家伙用胶带封上了。贡嘎心里疯急了似的!
就在这时,“砰砰砰”一撮毛他们举起了罪恶的手枪,朝着羚羊扣动了扳机。
6。魂葬鬼见愁 当着贡嘎的面,三个罪犯狞笑着剥起羚羊皮来。一撮毛还指挥刀疤脸把吉普车备用的轮胎卸下来,抽出里面的内胎,把剥下的羚羊皮放进去。电线杆哈哈大笑,对一撮毛说:“大哥,真有你的!可这办法好是好,就是装得太少呀!”一撮毛胸有成竹地一扬眉毛:“别急,看大哥的!”他指挥他们两个卸下吉普车的车座,掏出里面的海绵,于是又把剩下的羚羊皮塞去,仍照原样缝好。
忙完这些,一撮毛诡笑着说:“我还有一招哩!”他指指贡嘎,“咱们万一露了馅,他就是人质。”
“他有什么用?”刀疤脸不解地问,“到时候他这个大活人一嚷,我们反倒弄巧成拙。”一撮毛冷笑一声:“他嚷?我早就准备好了,到时候给他灌迷魂药不就得了!”
一撮毛计划得这么周到,刀疤脸和电线杆更是来了劲头。电线杆对一撮毛说:“大哥,咱们再往深处走。我在部队听说过,在康巴河源头,有个叫康巴河谷的地方,那里四周围全是雪山,雪水融化后形成一个天然湖泊,湖边的青草非常茂盛,大批羚羊都迁徙到那儿,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电线杆的这番话,犹如强心剂打在身上,三个人立即行动起来,车子继续沿着康巴河朝深处进发。
这时,车子上的贡嘎已经抱定了与罪犯们同归于尽的决心。为啥这样说呢?从这里到康巴河谷要经过一个叫“鬼见愁”的地方:两侧全是雪山,长达数百丈,只要有剧烈响动,就非常容易发生雪崩。贡嘎心里默念着:但愿吉普车的马达声能引发雪崩,那葬送的是罪犯,羚羊就能安然无恙了。
可惜,贡嘎的想法过于乐观了。电线杆不比他懂得少,车离鬼见愁还有一段路,电线杆就让熄火停车。电线杆跳下车,跑到车后把白马牵到车前来,绑在吉普车的前杠上,让白马拉着车前行。贡嘎直到这时才明白电线杆不让杀白马的原因。
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电线杆想得是不错,可白马不是普通的马,任凭电线杆拳打脚踢,就是不用劲。刀疤脸说:“把它宰了算了,留着有啥用?”
这话提醒了电线杆:对呀,白马是贡嘎的心头肉,何不利用白马做做文章呢?他让一撮毛和刀疤脸把白马硬按在地上,用绳子捆好,又把贡嘎拖到白马跟前。电线杆手里的匕首差点儿就要刺进白马的肚子,他逼着贡嘎说:“如果你不让白马拉车,我就剐了它!”
很显然,贡嘎要是不答应,白马就会死在黑了心肝的电线杆刀下。贡嘎脑子又转开了,嘴一努,意思是让电线杆先把他嘴上的胶布撕下来。
一撮毛想:对呀,嘴封着,他怎么给马发命令?于是就把他嘴上的胶布一把撕了下来。
贡嘎长长地出了口气,说:“还不行,这马的脾气我知道,你们得把我身上的绳子解了,我好牵着它拉车呀!”
三个罪犯面面相觑:答应吧,怕贡嘎趁机跑了,不答应吧,他们自己又没本事让白马听他们的使唤。
刀疤脸说:“解了就解了,反正咱有枪,他要跑就打死他。”
贡嘎心里说:“打吧,打吧,我就希望你们向我开枪。只要枪一响,就有可能引发雪崩。”
不料电线杆白了刀疤脸一眼:“你少开腔,万一枪响引发了雪崩,咱跑得了?”
最后,还是一撮毛办法多,他让刀疤脸和电线杆只解开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