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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第109章

小说: 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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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顾廷茜来说,这位表姐姐的印象就更浅了,一时又好气又惊奇,眼睛圆溜溜地在她和晴儿身上打转,跃跃欲试想过去牵着那小女孩儿玩耍,又安耐住坐着不动。继续打量表姐姐。
    敏惠虽也垂着头,倒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涌来的目光,只觉脸颊滚烫,如坐针毡,站起来也不是,坐下来也不是。唯有将头低低垂下去,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
    “不过几年的功夫,怎么就”也不知过了多久,吕氏忍不住开口说话,却没说完就哽咽住了。
    老夫人叹口气,范妈妈忙低声劝着吕氏,吕氏才抬头勉强扯出一抹笑,道:“来了就好了,在姨妈这里多住些时日。”
    敏惠面露难色,诺诺地道:“家里家里也离不得人。”
    黄氏立马道:“难得来一趟,又不是外人,是你姨妈家里,难道还不能多住几日?”
    敏惠没说话,晴儿却好像被黄氏的声音给吓着了,眼眶一下子就蓄满水光,想哭又忍着,怕兮兮地把脑袋埋进敏惠怀里。
    看着这样的敏惠,童若瑶突然觉得羞愧,自己似乎太小人之心了,竟也不知说什么好。
    在老夫人屋里略略坐坐,因晴儿怕人多,遂叫大伙都散了,要留敏惠在千禧堂吃饭。敏惠惶恐不已,无措地看向吕氏,吕氏才道:“老夫人劳了半天神,也该歇歇,儿媳屋里已经叫厨房备下了。老夫人心疼敏惠,反正她也要多住几日的”
    老夫人不强留,只嘱托敏惠道:“就当是回了娘家,别那样拘束。”
    敏惠红着脸点点头,大伙辞了老夫人从千禧堂出来。晴儿不愿意自己下地走路,敏惠抱着她,额头都起了一层汗珠,顺着略显暗黄的脸颊滴下去。吕氏心疼哄着要抱晴儿,晴儿只警惕看着她,反而往敏惠怀里钻了钻。
    “我没事儿,晴儿从不就黏人,姨妈千万别放在心上。”
    童若瑶听着敏惠说话都结连不上,喘息着,也走过去逗了逗晴儿,晴儿皆是不理。恰好路过的地方开着一株不知名的话儿,小玉跑去折了一朵花过来,没想到晴儿竟然让小玉抱了!
    吕氏笑道:“这孩子原来喜欢花儿,姨婆院子里也有,过来姨婆抱抱。”
    晴儿歪在小玉怀里玩着花儿,理也不理,敏惠忙陪笑道:“姨妈才好些,晴儿瞧着瘦小,却沉手。”
    吕氏笑呵呵的,就由小玉抱着继续往前行。到了百寿堂,小玉将晴儿放下来,晴儿立马就跑到敏惠身边去。敏惠便哄着晴儿叫姨婆、表舅妈,晴儿咬着牙就是不开口,吕氏忙道:“别为难孩子,她是第一次见到我们,怕生也是有的,慢慢儿熟悉了我总能听到她叫一声。”
    敏惠尴尬地笑了笑,到了这里少些人,便不似方才在千禧堂那般拘束,只是百寿堂虽然朴素,却也不是她现在的家能比的,那一抹自卑总是挥这不去,言谈虽还自在,笑容总有几分牵强。
    吕氏不再提她婆家人,也不问她娘家如何,只拿着糖果、点心逗晴儿。童若瑶便和敏惠寒暄几句,敏惠张口闭口便是表嫂,倒弄得童若瑶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敏惠的年纪比自己大,可若是私下里叫她姐姐,又不合规矩。
    中午吃饭的时候,吕氏才想起秀珠,遂叫范妈妈去把秀珠喊来。也不知是不是童若瑶自己眼花,当吕氏提到秀珠的时候,敏惠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却很快恢复正常。
    吕氏笑着朝敏惠道:“她虽只比你小三岁,按理也该出嫁了,可她不愿离开,我前些年身子重,她就一直留在身边了。”
    说话间,秀珠已经进来,见到敏惠呆呆看了好几眼,似是不敢认,还是范妈妈提醒她,她才走上前福福身,笑盈盈道:“表姐姐好。”
    这一声表姐姐又弄得敏惠不知所措,吕氏笑道:“她和她哥哥一样,都在我名下了。”
    敏惠这才明白,不觉抬头多看了秀珠几眼。那时候顾家离开天杭搬来上京,秀珠才十四五岁,现在已经十九了吧,瞧着倒没多大的变化。只是性子更沉稳了似地,模样也比先时漂亮了,可想到那时候敏惠不觉在心底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去看了童若瑶一眼。
    表嫂子年纪不大,不过十六岁的样子,秀珠成了姨妈的养女,那就是说她
    敏惠扯出一抹笑,虽然已经尽力想表现得亲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透着几分疏离,嗓音带着几分怯懦:“妹妹好。”
    童若瑶瞧着心里不觉一动,按理敏惠和秀珠应该也相处过几年,怎么见了面会这般生疏?秀珠之前一直都是丫头身份,可吕氏从来就没把她当做丫头,年纪相差也不大
    吕氏指着晴儿笑道:“这是你表姐的女儿,小名晴儿。”
    秀珠立刻表现的非常喜欢孩子,忙走过去要抱晴儿,敏惠却下意识地一把搂住晴儿,见秀珠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十分尴尬地笑道:“晴儿怕生”
    “晴儿都不要母亲抱,我们都拿她没法子,倒是小玉刚才还抱了抱。”
    童若瑶这样一说,秀珠才讪讪笑着站起来。敏惠感激地朝童若瑶笑了笑,低头时禁不住一叹。
    六月正午的太阳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球,池塘里绽放的莲花似乎也禁不住这火辣的太阳,花瓣儿耷拉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一阵隐隐约约蝉鸣,给这个寂静的午后增添一点儿生机。
    处处似乎都热的不成,白玉楼的通风堂却无比凉爽,每到夏天,那些闲暇无事可做的婆子,少不得聚在这里吃酒唠嗑。今儿连二夫人身边的吴妈妈也来了,那些婆子更觉不会有人管束,少不得多吃一杯,话题渐渐扯远。
    “表小姐曾经是多么标致的人儿,不曾想只几年光景,就磨的几乎没有人样儿。瞧着她,连我都觉着心酸。”其实一名婆子一边说一边又吃了一口酒。
    吴妈妈长叹口气,道:“可不是呢,还说祖上也是做过官的,她丈夫原来还是个秀才,又一表人才,没想到这女人啊,说不得,嫁的好小姨子还真不能只看当下。当年那邱秀才瞧着多好,家里虽算不上富足,良田、宅子、仆从那样少了?今儿表小姐来的时候,我在门上遇见,还不敢认。说起来倒是她先把我给认出来了,若不是我,门上的还不许她进来呢!”
    另外两名婆子嘘嘘不已,“大夫人盼着她来,如今瞧着指不定多伤心难过,表小姐也是可怜的,亲生母亲去的早,父亲续了弦偏又不善待她,若不是咱们大夫人宅心仁厚留她在身边养了几年,指不定早就没这个人了。”
    “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吴妈妈瞪了那婆子一眼,自己却道,“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们大概不知道,那邱秀才把好好的家业都给败了,吃酒赌钱不说回家还打老婆,还自称是读书人!”
    其他婆子皆惊愕地问道:“果真有这等事儿?”
    吴妈妈冷哼一声,“我骗你们做什么?不过知道就罢了,也别到处浑说去。表小姐和咱们府上的各位小姐身份也一样,当初定了个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婆家,都说是好的,现如今瞧着表小姐只怕过的还没咱们好呢!所以我才说当时瞧着好,未必以后就瞧着好,而当时瞧着不好的,说不定以后就大好了呢!可那些小户人家也不见得好,小家子气的,定会受委屈,大户人家咱们家这样的小姐姑娘嫁过去做正妻难,可若是生了儿子,也顶好的。至少儿子一辈子享福了,你们瞧瞧表小姐的女儿,又瘦又小,还因为是女孩儿她奶奶不喜欢,家里明明一穷二白,还给儿子买小老婆。若是放在大户人家,女孩儿也一样当做宝呢!咱们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什么不是为孩子着想,只要孩子好了,咱们做娘的吃些苦头又算得上什么?”
    其他婆子接二连三地附吴妈妈的话,皆说她说的有道理,吴妈妈吃了几口酒,又示意大伙凑近,分明是想压低声音,偏声音并没有压下去,“还有件事儿你们不知道呢,如果不是六小姐年纪小了些,王夫人那边根本就轮不到五小姐、偏三夫人还当二夫人要害她们不成。也不想想”
    有婆子提出质疑,“什么六小姐、五小姐?”
    吴妈妈恍然回神,将不该说得都说出来了,忙打哈哈装醉:“没什么没什么”
    香莲“咻”地站起来,咬牙切齿,“这些婆子实在可恶!这里住着的都是姑娘小姐,她们竟然在这里说这些混账话!”
    说着就预备出去,顾廷雅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焦急地看着她,生怕她出去惹事儿。香莲瞧着顾廷雅的模样心里火气顿时熄了大半,咬咬牙道:“小姐,您不能这样任由她们不将您放在眼里。”
    “可我觉得,她们说得并非没有道理”顾廷雅说完就垂着头,生怕香莲责怪似地。
    香莲火气彻底被熄灭了,却依旧满肚子都是气,面对顾廷雅真不知说什么好,“她们分明就是说给小姐您听的,表小姐好不好奴婢不知道,可是小姐,你要明白二夫人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她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么?她为什么不敢朝老夫人说,只敢对你说?小姐,你千万不能点头,只要你不点头,她也没法子,奴婢就不相信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敏惠哄着睛儿午睡,待她睡着了才从里间出来,见吕氏眼眶微红坐在榻上,顿了顿才走过去。吕氏忙叫她在身边坐下,范妈妈倒了茶吕氏便叫她出去,屋里就剩下吕氏和敏惠。
    吕氏已经再也忍不住了,心疼地盯着敏惠,嗓音不可抑制地颤抖,“如何才几年功夫,就这样了?你给姨妈说句实话,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敏惠装着若无其事。故作轻松地摇摇头,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哽咽,“没发生什么。”
    吕氏如何相信,瞧着她捧着茶杯粗糙的手,心头一酸,故意板着脸,严厉地看着她道:“姨妈又不是外人,你还有什么不能对姨妈说的?你若把姨妈当做外人,就什么都别说了。”
    敏惠一怔,见吕氏脸上果真有些恼意,心里倒慌乱起来。说出来只怕姨妈担心,可姨妈也是一片真心关怀自己。低头琢磨半日,少不得说了一些。那吕氏听得心里一跳一跳,到最后已经是满腔怒火,“竟有这等事儿!为何你不写信来告诉姨妈?”
    敏惠见吕氏脸色大变,生怕她情绪激动又旧病复发,吓得脸色也变了,急急忙忙道:“都是我不好,叫姨妈担心。”
    吕氏喘着气,身子禁不住地颤抖,声音愈发冷了,“都是你那没良心的后娘,花言巧语骗的你父亲相信这是门不错的亲事!”
    敏惠忙拍着吕氏的背帮她顺气,出嫁之前,她也以为这是门不错的亲事,丈夫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祖上做过官置下家业,他也是个秀才,只等秋闱到了下场,摘得榜上有名。自己不说要做状元夫人,也终究能摆脱商籍成为官夫人。那个年纪,受尽后娘苛刻,总想自己以后得了脸,给死去的母亲和自己争口气。
    熟知,相公看似温文尔雅,却恶习满身,家里虽无姬妾,却在外面鬼混。新婚时还好些,自从怀了孩子,他常常夜不归宿,自己还说不得一句。后来
    敏惠忍着满腹辛酸,为丈夫辩解,“他也是屡屡下场不中,心里不痛快,才发泄罢了。”
    “纵是你说的这般,难道就只有科举一条路可走?而弄得如今你们母女两个安身的地方都没?”
    敏惠又想辩解,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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