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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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阏氏暗喜,问道:“那么请大单于明示,怎样才能找到既顺应天意又又体承民心的女子呢?”
冒顿不紧不慢地说:“这个,我已经想好了。不过,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先消解上天的震怒。”然后,冒顿拉长了声音,大声宣布,“找到大汉公主,用她祭天。”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莫云阏氏真想在原地踏歌起舞,好好庆祝一番。同时,她也有些后悔自己多事。早知道大单于是这个态度,她就不费那个劲儿将雪颜囚禁起来了。不过,也没关系,既然是大单于要找一个祭天的人,而这又是自己成为大阏氏必须要走的一步,那么,自己既然能让雪颜消失,那么,也同样能让她再次出现。
可是,也有个问题,怎样才能让她不把自己绑架了她的事情说出去?割掉她的舌头,让她变成哑巴?似乎不太管用。因为大汉公主都能写字,不会说,她完全可以写一张诉状,控诉自己的所作所为。再砍掉她的双手?不行,太过分了。大单于一定会追查的。再说,祭天的人必须是健康的,四肢齐全的,这是匈奴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违背。
回过神来,正听见冒顿沉痛地说:“幸亏大巫师及时提醒了我,发现了大汉公主的本相,否则,我有一天受到伤害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呢。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她究竟是正是邪,是善是恶,所以,我们一定要把她找出来,用她的血祭天。因此,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大汉公主,就算她真的偷偷跑回了大汉,我们也一定要把她捉回来,否则,此人不除,我匈奴难保平安!”
左谷蠡王神色犹豫,踌躇了半天,方道:“大单于,这大汉公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恐怕不是那么好寻找的,依我看,还是先立大阏氏要紧。”
“不!”冒顿愤怒地拍案而起,在地上踱来踱去,“这绝对不行!不祥之人不除,会给新的大阏氏带来厄运的,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匈奴人因为她而受到上天的迁怒。”
莫云阏氏真的有些为难了,有种想打自己嘴'3ǔωω。cōm'巴的冲动。让冒顿自己来收拾雪颜不好吗,干嘛非要自己多事?这下,还真的不能让雪颜出什么意外了,否则,祭天不成,自己就无法登上大阏氏的宝座。
“从现在开始,左谷蠡王和巴蒙将军要多派人手,兵分三路,一路人马在王庭范围之内仔细搜查,一寸草地都不能放过,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大汉公主给我挖出来祭天。另一路人马在王庭之外寻找,一定要将每个地方都搜到。还有一路人马,化装成汉人,潜入雁门关,打听一下大汉公主是不是真的偷偷跑回大汉了,有的时候,老百姓之间的传闻很能帮上忙。还有你们——”一指在座的六位阏氏,“一发现大汉公主或者可疑的人,尤其是汉人,立刻向本单于报告。”
然后,冒顿疲惫地一扶额头:“好了,本单于想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巴蒙将军去安排人手,左谷蠡王留下,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莫云阏氏莫名其妙,心想,这就完了?再看看其他阏氏,也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看样子也和她一样不明白。
于是,莫云阏氏大着胆子折回去,走到冒顿跟前:“大单于,那么挑选大阏氏的事情”
冒顿似乎是劳累不堪地半闭着双眼挥了挥手:“今天先到这里吧,我也累了,至于怎样挑选大阏氏,我想,长生天会给我们一个明示的。”
莫云阏氏无奈,只得先退下。一路上,她一面猜测着冒顿的意图,一面盘算着怎样能掩人耳目地将雪颜再放出来,而且,还要堵住她的嘴。
莫云阏氏最初的喜悦被眼前这棘手的问题冲淡了。现在的她,真正是左右为难。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何况莫云阏氏也不是一个轻易言悔的人。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既要让雪颜平安回到冒顿的面前接受祭天的命运,又要让她不说出这几天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可是,这似乎很难办到。不过,也许楚将军他们能帮上忙,给她出一个好主意。再不行的话,就继续用重金和美女收买大巫师,让他告诉冒顿,不用祭天也可以立大阏氏。只是这个办法耗费太大,前一次买通他宣布雪颜为不祥之人,就花去了她几乎三分之一的积蓄,这一次,不知道这个贪得无厌的大巫师会提出什么条件来。
一回到自己的毡包,莫云阏氏向侍女交代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出门去找自己的心腹商量。她只顾焦急赶路,却不知道身后已经跟上了巴蒙将军。巴蒙将军轻功极好,在匈奴人里面,他的轻功仅次于左贤王呼律仁。而且,莫云阏氏此时的心思不在身后,只在眼前,所以,一向精明谨慎的她竟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
第四十三章 真相浮出
更新时间2010…7…12 10:54:49 字数:2564
巴蒙将军一路跟着莫云阏氏,来到了王庭西北角的一个偏僻的地方,只见莫云阏氏走到一座毡包前,很快,出来一个男子,朝四周看了看,将莫云阏氏拽了进去。
巴蒙将军轻轻跃到毡包旁边,一纵身,跳上毡包的穹顶,将耳朵贴在上面,想听清楚里面的人在谈些什么。可是,他们都压低了声音,巴蒙将军听得都很是费劲,偶尔有几个词蹦出来,巴蒙将军赶紧记在心里,然后一面又将它们连贯着,想知道这些词意味着什么。
“大沙丘大汉公主割掉舌头活蹦乱跳白马碎片流珠河尸体大巫师根本不用”
巴蒙将军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词,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会说“割掉舌头”和“尸体”这样血腥的字眼?莫云阏氏这个女人究竟要干什么?不,应该说她已经干了什么?
过了很长时间,里面的人出来了,莫云阏氏一脸释然同时又心事重重,显得很矛盾。巴蒙将军使劲儿扒住毡包顶,生怕他们发现自己在这里,虽然不至于有危险,可被他们知道了,引蛇出洞的计划就不会实现得那样完美。
莫云阏氏走了,但不是往自己的住处走回去,而是向大巫师住的地方疾步前行。
大巫师不跟牧民们住在一起,也不和贵族们住在一起,他一般离群索居,独自住着几个很大的、里面摆满了形形色色奇怪的物品的毡包里。
巴蒙将军眼看着莫云阏氏离大巫师的住处愈来愈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那次大巫师说大汉公主是不祥之人,恐怕是大巫师言不由衷,或者干脆就是在胡说八道,而他胡说八道的原因,就是莫云阏氏。
莫云阏氏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大巫师用来睡觉的那座毡包,巴蒙将军故技重施,再一次趴到了毡包顶上,想听听他们交谈些什么,可是大巫师的声音比刚才那些人的还低,他连一个词儿都没听清楚。就在巴蒙将军正想放弃窃听回去的时候,莫云阏氏突然怒气冲冲地从毡包里冲了出来,而且满面通红,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一面回头冲追出来的大巫师吼道:“你身为大巫师,怎么能有这样亵du神灵的想法?”一面气得拿脚去踢路边的野花,直到它们七零八落。
大巫师倒是不急不慌:“阏氏先不要生气嘛,我可不是乘人之危,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不过,阏氏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当然,我要是不愿意,阏氏也同样不能强求我做什么。”
莫云阏氏停住了践踏野花的脚,低着头说:“我先想想。”说完匆匆离去。
大巫师在她身后得意地高声说:“阏氏慢慢想,不用着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巴蒙将军看见莫云阏氏狠狠咬了一下嘴唇,走了。
大巫师哼着曲子走进毡包。
巴蒙将军从毡包上轻轻跃下,大踏步走进去,声音洪亮地喊道:“大巫师!”
大巫师从一堆羊皮手卷里抬起头来,吃惊地问:“大将军怎么来啦?快请坐!”
巴蒙将军一改往日见了大巫师礼貌有加的态度,大摇大摆地坐在只有大巫师才能坐的那张坐垫上,随手拿起几件大巫师的奇怪物品,看了看,又不经意地往旁边一丢。一个瓶子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半天,一直滚到了门边。
大巫师错愕而生气地盯着他,半晌才抗议道:“大将军,你这是干什么?莫非我最近得罪过你?可是,我很久都没有出门了,根本和你没有什么交集。”
巴蒙将军说:“大巫师是不用出门啊,连大单于最宠爱的莫云阏氏都亲自来看望你,你还用出门吗?”
实际上,巴蒙将军并不十分清楚莫云阏氏的来意,甚至不知道以前莫云阏氏也来过这里,为的是买通大巫师,让他宣布雪颜是不祥之人。巴蒙将军只是想从大巫师嘴里套出些有价值的东西。
大巫师本来心里有病,再一看一向对他非常尊敬的大将军今天居然不把他当回事,就以为他一定听见了自己和莫云阏氏刚才的对话,不由得又恼怒又慌张。
他虚张声势地对巴蒙将军说:“这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吗?作为草原上的大巫师,不要说一个阏氏来看我,就是大单于来看我,我也能承受得起!”
大巫师一面说一面不由自主地抓起手边的东西,他抓起了一个装满了烈酒的银碗,可没拿稳,一下子将它碰翻在地上,顿时,毡包里弥散出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巴蒙将军见他极力掩盖着一种颤抖的感觉,益发认为他和莫云阏氏之间有秘密,就继续诈唬:“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大单于不来探望大巫师,只有阏氏一个人来呢?就算大单于忙得没空,可也该带个侍女来,这可是咱们草原上的规矩,大巫师难道不知道吗?四十岁以下的单身女子,大巫师是不能接待的,要么她得由丈夫陪着,要么得由家里的其他女人陪着,而像莫云阏氏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尊贵的女人,至少应该带个侍女前来。”
大巫师不自觉地抽动着干瘪而布满皱纹的嘴角:“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巴蒙将军也不客气,冷冷地问道:“说吧,刚才莫云阏氏来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大巫师色厉内荏地一口回绝:“你不过是个大将军而已,敢问阏氏的事情,这好像也不符合我们草原上的规矩吧。”
巴蒙将军一瞪眼,“嗖”的一声,从绑腿里面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又随手一扔,匕首立刻“铮”的一声扎进了一个案几。待大巫师定睛细看,匕首的身体已经深深木头,只剩了刀柄在外头颤动着。
大巫师脸色一沉:“大将军,你敢对大巫师不敬?”
“得罪了。”巴蒙将军将匕首从案上拔出来,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仔细端详了一下,复又放回绑腿里。“我只是想知道,莫云阏氏究竟来干什么。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非要和大巫师私下会面?还有,莫云阏氏为什么怒气冲冲地从你的毡包里冲了出去?还有,她为什么说你有亵du神灵的想法?”
大巫师乱颤着青筋暴跳的双手:“你偷听!你居然敢在大巫师的毡包外面偷听!你你”
“快说实话!”巴蒙将军大吼。
大巫师一下子被这吼叫吓得坐在地上。
巴蒙将军重新将匕首抽出来,慢慢送至大巫师的脖子边上,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地在大巫师那鸡皮似的脖颈上游走:“大巫师,你是说呢,还是不说?”
大巫师立刻哭丧着脸说:“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