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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掌事(完结)-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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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悄有些羡慕,但此时此刻也占不了太多心思,叹口气转身跟着进屋。

  元澄在外屋看到赞进。他的脸上,衣领下可见包扎用的白棉布,走向自己的姿势不自然腿上似乎不便。而更为诧异的是,屋中央扑着一个人,反绑着双手,不知道是死了还活着。

  “你受伤了?”墨紫视赞进为兄弟,元澄也是,这一问带了关心。

  “小伤。”赞进这么回答,然而苍冷的面色却透露伤得不轻。

  元澄不拆穿他,“墨紫安否?”

  赞进犹豫了一下,“生宝宝很辛苦,杀手未能近得身。”

  元澄心中安定了,“这人是谁?”

  “赵婆子。”赞进回道。

  “杨大人说,杀手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全城戒严之后,还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见北域神宗的厉害。

  “墨哥说人交给阁部就不能私审,所以才这么跟杨大人说的。”赞进对元澄老实。

  杨悄在后面干咳,“赞进,墨紫也说,就算是她相公,也不必讲真话。”

  “我不认为不能说。”赞进有自己的想法,“杨大人是杨姑娘的父亲,墨哥照样跟你说了她的打算,更何况是大公子。”

  元澄冷冷再望地上的人一眼,私审?好得很。

  一声惨呼从里屋传出,让他立刻踏进去,眼前没有喜得贵子的祥和,而是一片愁云惨雾。墨紫最先进入他的眼帘。她躺在卧榻上,面容苍白,两眼深陷,原本润泽的樱唇出现竖裂纹,怀孕时也没能丰腴起来的身体,这时恍若一片柳叶,风就能吹走似的,瘦弱得让人心怜。但她向他看过来时,眸中放出光来,仿佛璀璨明珠。她在告诉他,她没事。

  有事的,是阿月。

  元澄坐到卧榻前,握起墨紫的手。

  墨紫紧紧回握,说话极轻,不仅是因为怕吵到华老诊治,也是体虚气短的缘故,“阿月中了赵婆子的银针,针会走,我们取不出来,但阿月四肢瘫软,全身麻痹,疼痛得厉害。”

  那边的床里,阿月满头汗,面若死灰,不时呻吟出声,浑身抖颤。脖子上两个血点,华老夫人擦过,瞬间又红,床前盆里的水已经变了色。

  华老最后把了脉,回过身来,看了看墨紫和元澄,往外屋走去。

  元澄说一声我去,不让墨紫起身,便跟着往外走。

  “华老,如何?”元澄问。

  华老摇了摇头,“金针入穴,随脉而走,终至心房。若是早两日,还能救。现在——”他突然看向元澄身后,“夫人,恕老夫无能为力。针走得如此深,恐神仙难救。而且,越到最后就越痛苦,下针之人十分狠毒。”

  元澄转头,见墨紫竟然走了出来,连忙去扶她,“你怎能下地?”

  墨紫顾不得说没关系,“华老,只要能救她一命,什么方法都请试一试,别说无能为力的话。”

  “夫人”华老叹息,“唯今之计,开些缓痛的方子,但也未必能缓解多少,毕竟是椎心之痛。”

  “华老,您都可以起死回生,难道取不出两枚小小的针?用磁石,或者”眼睛红了,墨紫慌乱。

  元澄一把抱起她来,放在躺椅上。他没说话,只是轻抚她的背,用手温传达安慰之意。

  “还有一法。”华老咬咬牙,“帮阿月姑娘结束这等残酷的折磨,送她走。”

  墨紫倒抽冷气,眼前雾濛濛,一眨便落成了泪。华老是当世神医,他说救不了,阿月就失去了希望。

  “呵呵呵呵呵”地上的赵婆子突然笑起来,奸险之极,“那丫头运气不好,要不是她看出不对想向你示警,我也不会用本来要对付你的方法先对付了她。这针法有名字,叫宁死不痛。老头说得对,你们还是给她一刀,让她痛快死了吧。”

  “赞进。”墨紫眼神似冷霜,“再给我削下她一条胳膊。”

  她才说完,赞进就出剑了。

  赵婆子一声惨叫,左臂落地,遍地打滚。

  元澄这时发现,赵婆子一身血,两条胳膊都没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有没有解救之法?”已经问了很多遍,墨紫也看出赵婆子只会害人不会救人,但她终抱着一丝侥幸。

  “你死了,我就救她。”赵婆子牙缝中挤出话来,目光仍凶残。

  “赞进!”墨紫奋力起身,右手一张。

  元澄不能拦。

  赞进把翠心剑递给墨紫。

  毫不犹豫,墨紫给赵婆子当胸一剑。

  赵婆子凸着眼珠,喉咙发出??的声音,“好好”

  “元澄,扶我到阿月床前去。”墨紫擦干眼泪。

  元澄依言。端午之时她是他最坚实的依靠,此时位置换了一换,他同样心甘情愿。


  ●● 第489章 生死相替

  墨紫接过华老夫人手中的布巾,为阿月擦汗擦血。

  杨悄背过去偷偷抹泪,殊不知她的啜泣在场的人都听得见。

  “夫人不要难过。”虽然身体疼得要裂开一般,但这会儿不说,以后都没机会说了。

  墨紫刚刚擦干的眼眶又是一热,“阿月”说不出真话来,“我再给你找别的大夫,你会好的。”她不能放弃!还不能!好死不如赖活着。

  阿月吃力地摇头,“夫人,能不能请华大夫开剂让我好走的药。”其实华老对她转身的时候,她就知道最后的希望没有了。她也懂医,心知这么下去也是饱受折磨而死,不但自己受苦,身边这些人也受苦。墨紫还在月子中,却多数时间待在她这里,不能好好休息。

  “阿月,你再给我点时间,也许”墨紫知道到这个地步,只有动手术才可能取出那两枚针来,但她不是医生,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到。这是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重生,明知有法子可救,却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不知道。

  “阿月自小没有父母,被皎姑姑收养”眸瞳敛缩,痛到眼前发黑,但她一定要把话说完,“也只是活人偶。公子把我和阿好送给夫人,让我们以死效忠。终有一天,我们会为主人死,那是我们懂事开始就知道的宿命。”

  “别再说了,你需要休息。”照华老的说法,针随阿月的气息而动。

  “华老夫人,麻烦你请华老为我开药。”阿月心意已决。

  墨紫张了张口,却又抿紧了唇。她有什么能力去挽救这个姑娘的性命?如果不能,为何不让她走得舒服一些?

  华老夫人见墨紫没说话,便走了出去。

  “夫人让我们感觉活着像个人。”不被当成死士或者影子,墨紫待她们亲切平等,比任何人都珍惜她们的命,从来不要求她们挡在身前

  回想从前,阿月潸然泪下,“虽然我和阿好从来不说,但心里是知道的。”所以,在皎姑姑和墨紫之间,她们选择了后者。哪怕身中奇毒,只求能跟一时是一时。

  “是我该谢谢你。”墨紫握紧她的手,不敢在她面前哭。

  阿月眼泪不止,“阿好不爱与人说话,却是个心肠很软的,夫人不要误会她冷面也冷心。”

  “不会的,阿好的脾气,我知道。”不敢说得是,阿好这时受了很重的内伤,昏迷未醒。

  “你自己有何心愿?”墨紫问出这话,心中痛楚。

  “”阿月启唇,却慢慢摇了摇头,“能跟着夫人,此生无憾。”

  杨悄实在忍不住,呜呜哭出声。

  “悄悄,去把宝宝抱来。”但墨紫读懂了阿月的欲言又止。

  “夫人不可,我怕血气冲煞了小少爷。”阿月花了数月学习如何接生和照顾幼儿,虽然没用上,但她内心想看一眼小娃娃,因为难得对未来有了期待。

  “我不信这些。”墨紫坚持。

  杨悄抱来熟睡中的宝宝,元澄接过。是他的儿子,但他没有贪看,交给墨紫。

  宝宝突然醒了,睁着墨玉般漂亮的眼,正对上阿月。

  “好漂亮的娃娃。”阿月连扯一丝笑容都难,“像夫人多些。我听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孩子就会有好福气。”

  “嗯,他有爹有娘,比咱们的福气好。”墨紫把宝宝放在阿月身边,“小家伙见你不哭不闹,看来喜欢你。”

  阿月看着宝宝良久,再痛也咬牙忍着,不想吓到他。

  屋里很静,墨紫仿佛能听到时间滴滴答答得走。

  帘子一掀,华老夫人端了一个碗进来,碗上冒热气。

  杨悄承受不了,疾步走了出去。

  墨紫听她在外面号啕大哭,自己的眼角便滑出泪。

  “元相,请抱宝宝出去吧!”阿月咬唇。没有眷恋就不怕死,但她现在很怕。墨紫,宝宝,阿好,她统统放不下。

  元澄见墨紫微颔首,才抱走孩子,但他没有出去,“阿月,让我们一家三口送你。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脱,我们终有一天来和你相聚。”

  阿月痛哭着点头,“夫人,来世我给你当丫头,再帮你照顾小少爷。”

  墨紫扶她坐起,“不,阿月,来世你会投生到好人家,受父母宠爱,自由自在,再不用为他人挡命。我愿当你的闺蜜,做你儿子的干娘。”

  阿月在泪雾中仿佛看到那幸福的画面,“麻烦华老夫人喂我。”

  “我来。”墨紫接过。语气坚定,手却颤抖。“阿月,对不住。”

  阿月喝下药,“一点都不苦。夫人——”

  “嗯?”墨紫为她拭净嘴角。

  “我一直很好奇,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些医理到底是记载在哪本医书上?也不像胡诹的。”说了这许多话,阿月感累了,身体很轻,疼痛也减。

  墨紫伏贴着她的耳朵,悄悄说道,“在很多年很多年后的医书上。”

  阿月想说夫人玩笑,但张口,却累得无力,闭上了眼。

  墨紫看她的样子仿佛睡着了,甚至带了一抹甜甜的笑意,小心翼翼伸出手,已经探不到鼻息。

  顷刻,泪如雨下。

  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小家伙突然哇哇大哭。

  “元宝,你记住,你的命由很多人的命换来,所以要比任何人都坚强。”墨紫仲出手。

  小小元宝抓住母亲的一根手指,眼睛亮晶晶,不哭了。

  元澄听到墨紫叫儿子元宝,额角一跳。

  过了一个月,元宝满月。

  因为牺牲了太多无辜性命,墨紫元澄都不想张扬办酒,于是决定一如往日,连自家都不庆祝。

  下午元澄从阁部回来,和墨紫用过饭,小两口就到书房说些公事聊些闲话,把满月最大的宝宝放一边了。

  两人不是寻常父母,但身边却不少寻常人。

  铭年第一个,公然在书房外自言自语,其实就是说给两人听的,“人来尘世一遭不容易,满月是庆祝第一个生辰,怎能就这么过了?”

  元澄听了要笑不笑,驳道,“来尘世之初,不过是娘亲受难,小子吃吃睡睡,有何烦恼?满月即便要庆祝,也该是庆祝他娘亲从生他的苦难中恢复过来,与他无干。”

  铭年就开始对身后嘀咕,“瞧吧,我怎么说来着?大人只疼夫人,小少爷根本不在他眼里头。要不还是算了,别偷鸡不着蚀把米,激起大人的火,这会儿想起来要找小少爷算账。”

  落英推他一下,“算什么帐?那么小的娃娃,而且也不是他的错。满月酒一定要办。”她和水蛇搬来扬城已半月有余,对阿月的死也伤心不已,但日子还要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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