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重生日子-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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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
想到这个儿子一直以来的性子,靳夫人有些头痛,那是他爷爷都管不住的人。
这些年来,也不见他谈个女朋友,甚至一度,她还以为这个儿子喜欢的是男人,私底下还和严叔嘀咕了好久。
后来知道儿子喜欢上一个家境贫寒的女孩子了,虽然不满那个女孩子的出身,但心里好歹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毕竟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豪门家族里曝出喜欢男人的事情也不少,在上流社会都是当做丑闻,给她们这些人做饭后谈资的。
靳夫人不止一次想过,若自己的小儿子喜欢男人,那她就立刻将这个小儿子逐出家门,剔出族谱。
当然,这也只是她杞人忧天罢了。
毕竟她侄子应禛不也是快到三十岁才结婚么,那靳思雨也是为了这个小儿子愁了许久。
靳思雨是靳夫人老公的妹妹,嫁给了她的哥哥应天寒。
正想着,被她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响起,一听那个铃声,靳夫人倒怔住了。
家里唯一一个让她设置了特殊铃声的,是她从小宠到大,最为欣赏和喜欢的长子,靳轩。
靳轩,人如其名。
他的身上,永远透出一股清冷,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将他隔绝在尘世之外。仿佛谪仙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月华一般幽静而又皎洁。
是众多儿女中,最像他父亲的。
永远一身素裳,永远目光淡然若水。
可就是这个最为优秀,最得她喜爱的儿子,却为了一个出生卑贱的程音,居然
想到这里,靳夫人眸色复杂的看着桌案上的手机,在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不苟言笑的幺子。朝靳夜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靳夫人拿起了电话。
正文 228 心锁
“喂。”
不管靳夫人现在心里如何百转千回,声音却是一贯的温和中透出不可抗拒的高傲和说一不二。
“母亲。”
从听筒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一贯如如流水般的清雅。
靳夫人可以想象那一贯淡漠冰凉的眼睛,和那张熟悉的脸庞。
被逼娶了孙依依之后,长子和她就不贴心了。而自他父亲过世之后,他更是搬到了外面住,只有每年祭祖的时候,她才能见到。
看着茶室中那副巨大的相片,看着靳熙那含笑的眉眼,靳夫人的眼中罕见的出现的点点水光。
她一辈子顺风顺水,性格也要强,这一生都没有哭过几次。
除了靳熙离去的那一次,她在人前几乎奔溃,可之后,她迅速的振作了起来,依然是两个儿子心中那个最坚强的母亲。
夜儿的性格,像她。
至于轩儿。
这些年靳轩过得如何,靳夫人不是不知道,夜深人静之际,她心里也不是不后悔。
但是她能怎么做,靳熙去的早,父亲靳修已经七十多岁了,她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如果不给两个儿子找一个强有力的妻族,待两老百年之后,这个家偌大一个摊子,怎么办。
轩儿性子清冷,虽然在父亲教导下对商场上的事知道了七七八八,现在却也仍靠靳修的薄面才能在上面吃的开。
夜儿更不用说了,独断专横,性格霸道无情,若不是这些年父亲制住他,谁知道他会随心所欲的做出什么事来。
罢了罢了,就去见见那个女孩吧。
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将这个一贯只按自己心意做事的儿子绑住。还巴巴的领到家里来。
想到这里,靳夫人冷冷的开口道:“你是为了夜儿的事才打电话过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才淡淡道:“母亲还是那么聪慧。”
“如果我不同意呢。”
“母亲,您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还想失去另外一个?”
画上的靳熙神情安宁,靳夫人的心却仿佛坠入了冰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几乎摇摇欲坠。
茶室里面母子二人剑拔弩张,这边靳夜刚踏入客厅,就见到了这样的美景。
此时。月白色的窗帘被放下,月华洒在上面,如一层轻纱流泻。
微风吹过。如梦似幻。
而那静坐在窗前的人儿,正侧着脸看向窗外。
平心而论,她的五官不算极美,但她的侧脸,却是极有韵味。带着从骨子里透出的沉静的气息,有股岁月浸染的安定。
这种气质出现在这么年轻的女性身上,却不突兀,只让人不断沉溺。
只要靠在她身边,他的心就是静的。
如此安心,如此契合。
从父亲去世后。还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这样的安全感。
明明是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靳夜微微闭上了双眼。鼻息间似乎又闻到了那独有的幽香。
再次睁开眼睛,里面却是一片清明。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他的脚步声也很轻,不仔细听几乎算是没有。
而林夏却像是有所感悟一般,慢慢的转过了头。
“你来啦。”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带着宿命般的气息。
就是她了。
这辈子。他只认她!
在林夏右边坐定,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靳夜突然觉得有些累。
“怎么了?”她的左手附上靳夜的大手,带着安宁的味道。
半响,才听到靳夜有些涩然的声音,“你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在茶室见我么?”
林夏没有接口,只是静静的听着。
“茶室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就是那个茶室。”
他的坐姿依然完美,他的霸道依然刻入骨髓,但那透着苦涩和缅怀的声音,却让她看到了背后的心酸。
此时的靳夜,带着林夏从未见过的软弱。
杂志上说,有时候,把你爱的男人当成孩子一样宠,他才会成为真正的男人。
像靳夜这样,轻易不会软弱。
而一旦软弱,一定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存在。
这样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劝慰,只要你静静在他身边陪着他,让他感觉到你的存在,他自然会治愈。
“这辈子,最爱我母亲的人,就是父亲。父亲的离开,与母亲也脱不开关系,我的心里一直都怨她,怨她的霸道和不讲理,所以一直都很疏远她。”
“而现在,我遇到了你。”靳夜的眼睛突然睁开,直直的望向了林夏的眼底,“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当我让司机急速飙车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理智,不在乎了生死。那一刻,我明白了父亲的心情。为了母亲,他什么都愿意做。”
“而为了你,我也什么都愿意。”
甚至不惜对抗母亲和家族!
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从认识他初始,林夏就已经知道了。
他是一个霸道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心情的男人,从他那彪悍的表白,林夏就明白了。
可是现在,就是这样一个霸道又内敛的男人,却说着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这样的男人,第一次出现在林夏短暂却又漫长的生命里。
让她的世界,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绚烂到极致的红莲,唯美而又哀伤。
前世,三十年,并不算短暂的人生,出现过形形色色的男子。
有孙如枫的欺骗,有夏铭哲的软弱。
夏铭哲在离开她之前,她是最后一个知道故事结局的人。
她哭着对他说,“为什么他要走,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为什么他要走,却不让她等他。”
那时候他哭着对林夏说:“我不愿意我最爱的女人和我一起受苦,因为爱你,所以我宁愿放弃你。”
呵。爱你就放弃你。
这是林夏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她当时就笑了。
眼角却流着泪,“铭哲,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爱你,所以放弃你。“
林夏家很穷,勉强算是满足了温饱,吃穿不愁,连温饱都不算。
而夏铭哲家,比林家更穷。
夏铭哲出身农村。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两人谈恋爱那会儿,虽然清贫。却过的很快乐。
然而一切怎么比得上出国的诱惑,二流大学要公费出国,得花费多少心血。
夏铭哲,他怎么舍得放弃。
后来怎么了,林夏仿佛不记得了。
那是她刻意忘记的结果。也是孙如枫的功劳。
人们说要忘记一段感情,最快的方式就是爱上另一个人,所以当孙如枫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时,林夏不是不感激的。
就如飞蛾扑火一般。
那段失恋在林夏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夏铭哲的离开,同学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表情。都像一把刀,一片一片的割在她的心上。
被伤害过的人都懂得,她们的身上都涂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色。
不是不会爱。不是不懂爱。
只是有些时候太难过,只是有时候不能做到洒脱。
这样的心锁,若不是靳夜这样霸道的方式破开,林夏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彻底地敞开心胸,去爱上一个人。
靳夜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林夏不知道,但是她很感动。很感激,同样也很爱他。
所以尽管她从来不对他言爱,但是他明白。
她知道。
尽管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挫折,尽管直到现在,她依然忐忑。
但她的心是坚定的,坚定这份感情,坚定的面对将要到来的所有风雨。
他不是一个人在坚持,而是两个人的坚定。
她,一直在他的身边。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盯着靳夜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这是林夏在《如果时光听不见》里面说的。
他真的懂,这一刻,林夏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夏铭哲说过爱她,可是敌不过富贵荣华,孙如枫说过爱她,依旧敌不过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爱她,却终于不能在一起。
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带着黑洞般的苦痛和甜蜜,最终慢慢沉淀,变成了人生中的风景和阅历。
“二少爷,林小姐。”严管家的话将两人扰醒,抬起头,只见靳夫人静静的站在壁灯下,趁着这华美大气的屋室,仿佛一幅精美的油画。
客厅里暖气很足,靳夫人穿着一身黑色七分袖连体毛衫,手腕上一泓碧绿清泉似晃花了人的眼。
看那养尊处优的气度,那保养良好的皮肤,看着就像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林夏便知道她是靳夜的母亲了。
靳夫人长相小巧精致,不像靳夜五官深邃。
想必他像他的父亲,林夏心内暗忖。
“伯母,您好。”林夏礼数周全的像靳夫人问安,不卑不亢,亦不露怯。
原本她打算走温和乖巧路线的,但看到靳夫人那一刻,她迅速改变了注意。
靳夫人看着就像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你越是伏小卖乖,说不定她越是看不上你。她身价不显,更不能让人在气势上压倒,不然只怕一辈子都被她瞧不起。
想到这里,林夏便做出了应对之法。
靳夫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气势十足,林夏挂着得体的笑容,大方自然,以柔克刚,并不逊色。
靳夫人心里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