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帝都一锅粥(轻松,年下,党争)作者:汤桥-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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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院交好,可谁知薛总宪还是不放过她,不但不领情,为把她赶出帝都,做出了各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当然啦,大家在传递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没有陆家什么事了,至于南宫燕的前夫君陆曼凌早已被扔到了天涯海角。
晚上,我回到长清殿,允琦正对着一桌菜,摆摆手:“过来。”
往常,我回去,他总会一脸高兴,或者是跑过来拉我,或者是让我过去吃饭。
可今天,他的表情神秘莫测。
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我惦着脚小跑过去,离他一尺,小声问:“允琦呀,有事吗?”
他瞥起一抹高深的笑意,伸手拉我:“来来来,不要怕,坐近点儿。”
我哆哆嗦嗦地凑近了,看着他。
他拍拍我道:“不要怕,跟我说说那件事。”
“什么事?”
他一瞪,正色道:“薛靖,南宫燕的婚事。”
“啊?”我吃惊地看着允琦,“允琦,这种小道消息你就不要”
我那个“相信”还没说出口,他便甩出个奏折,我捡起来一看!
居然是南宫老太太上疏求赐婚!
允琦道:“你今天在都察院的事都传遍大小河山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立刻缴械投降:“我知道我知道。”
我凑过去,一脸委屈:“这种小事也敢惊动您老,这南宫老太太也真是太没脑子了。”
他拿着折子敲了敲我的脑袋,怒道:“还好她上个疏,否则你还不定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事情闹得大了,只能老老实实全部招来。
允琦听罢,若有所思:“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的破主意?”
我不满:“这个主意可好了!骗过南宫老太太,人老人家一回老家,就什么事情都没啦!”
“愚蠢!”他突然道:“你当南宫燕是他们家的丫鬟呢?没有婚书,没有三媒六娉,没有红花大轿,你拉个人演演戏,就以为能混过去了?”
“你要有个女儿,人家走过来口上说把她娶了,你也信?”
我:“”
我说我当时没想到那么一层,就看到南宫燕一脸梨花带雨的,我这不心软了么?
“哼!”他瞥了我一眼:“你那颗勾三搭四的心里头,到底装了多少人?”
我立刻扑上去,抱着他狗腿道:“只有你啊允琦!”
他突然叹气:“你说你,出个主意连老天都不帮你,蠢得要死还喜欢掺和别人的事,搞砸了就拍拍屁股朝墙角一躲,你这不是存心让薛靖揍你么?”
我说:“我一开始也不想拍拍屁股,可我听萧华衣那么一说,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你看,薛靖他可从来不对姑娘家上心啊?”
“现在事情都这样了,你骂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说:“不如就大笔一挥让他们拜堂吧!”
“那陆家呢?”允琦道:“今天浙江书信,问我媳妇怎么没了,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好交代!好交代!”我道:“让陆曼凌跟家里回个信就行了。”
“你是不知道,陆小侯爷当初离开帝都的时候就留了书信把南宫燕休啦!”
允琦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平静道:“你小子知道了这么多,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急忙替自己开脱:“那时候你不是还病着么?宫里头这么乱,我怎么敢来烦你?”
说着我伸出手掌竖着一摊,“我不爱你天打雷劈!”
他把折子一收,道:“姑且信你。”
说着往里头一指:“朕今天翻你牌子,香汤沐浴洗洗干净,里头等着。”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地醒过来,躲在被子里自得其乐地笑了半天之后,却没见到跑来送药的冼清。
以前,我每次发完横财总能瞧见他。
那时候心里还不舒服,总觉得就连着前天晚上搂搂抱抱的事情都给瞧见了。
可现在,他不来,我又觉得空荡荡的
过了好久,我想着虽然今天不当值,可还是要起来吃点饭,还好新竹端了碗粥过来,一大碗下肚,真是畅快呀!
我抹抹嘴,却听见新竹道:“您要哪里不舒服就跟奴婢说,奴婢让郭太医来瞧瞧。”
我脸上一烧,立刻摇头:“舒服舒服,让郭太医歇着吧”
我想了想道:“冼清在吧?”
新竹道:“冼太医今早上晕倒,闭着眼睛躺到现在了。”
“啊?”
我说:“他怎么晕啦?”
“听说从醒来后就一直不吃不喝。”新竹道:“整个脸都没了血色。”
我望着门外的天色,一片通透的碧蓝。
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屎壳郎爱上了小黄鹂,想要飞。
可它能做的只有在推粪球的空闲里,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偷偷朝树上望。
有时小黄鹂唱起歌来,婉转动听,他便悄悄地待在树下听。
它知道,树上蹲着的小小身影,只是它的梦。
过了很久很久,粪球滋润的土地开出了花来,红红粉粉在风中轻动。
小黄鹂在花丛飞过,享受着奇异而美丽的世界,却从不回头。
其实它只要回过头,就能看到那个黑黑小小的声影,偷偷地躲在一棵小草的后头,期待而又怯懦地看着他。
这是它送给它的世界,但这里却不再有它了。
很多爱情,也就是这样。
所谓结局,不过是个梦想。
只是,倔强而完美的人啊,如果能回过头,你会看到,这个世上有一种真正的美。
它正蹲在角落,低低哭泣。
第六十八章 【番外】屎壳郎与小黄鹂(上)
很少有人记得这是天德年间的什么时候了。
毕竟,这一天既不是国庆节也不是天德帝他老人家的生日,更不是春节、中秋、重阳,等等等等。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真要说些不同之处的话,也就是那天的太阳比较大罢了。
在这么一个被初秋的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日子里,帝都的中心却传出一声大叫!——
“啊啊啊啊啊!——救、救救救命啊!——”
朝堂之上,原本稳坐龙椅的天德帝也慌了神,气得直哆嗦:“你你你你们给朕住手!”
堂下的人都跟聋子似的,扭打成一团,手脚并用,很有一番山土匪气势。
天德帝已经气得胡子都歪了,可这堆人依然故我,手打脚踹,为群殴事业添砖加瓦,万死不辞。
就这时,忽然听见一声惨叫!——
“哎呀!——老夫的鼻子!——哎哎哎——老夫的鼻子哟!——”
却看见一个还挂着白胡子的老者从人群里滚了出来,手脚一摊,顶着一脸鲜血,直挺挺躺着。
“老夫的鼻子哟!——”
天德帝一惊,居然还出流血事件了!
他赶忙喊着王充,让他去太医院请太医。
没多久,郭柄拎着一个头顶上还挂着一株干草的学生跑了过来,一见朝堂里的架势,也不管大老板是让他来救人的,赶忙躲到一旁的柱子后头。
天德帝一看,火了。
好歹他也是一国之主,龙椅是他坐的,俸禄是他发的,天下天下是他祖宗打的。
一堆新科进士,道貌岸然,报读诗书,一到天子面前居然撩袖子打架!
真是成何体统!
传出去,他百年之后怎么去见自己老爹?怎么去见本朝太祖?怎么好意思跟阎王爷说——看在大家都是皇帝的份上,开个后门呗!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怒极,立马冲到一旁的带到侍卫旁边,抽出他腰间的剑,气沉丹田一声大吼!——
“再闹的,杀无赦!——”
还是没人理他。
这个皇帝做的,真是太没存在感了。
他抱着杀一儆百的态度,把剑朝人堆里一扔!
“啊啊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中,人群散了开来。
剑歪着倒在地上,嘤嘤作响。
众人被他一吓,神智有些清朗,纷纷哆哆嗦嗦下跪,求皇上开恩。
所谓无风不起浪,朝堂本是庄严地地方,出了这种事也是因为一句话。
今日,是新科进士来见大老板的日子。
一般这个时候,大老板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深莫测通常会念一句诗,或是做一个赋,或是问一个问题。
这样做,主要是让大家知道,不要以为领导没文化,不要以为老子好糊弄!
为了显示自己高深的文化水平,天德帝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孔夫子的话都对么?”
一开始大家都异口同声:“圣人是我们大家的老师,老师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
于是天德帝又道:“可是夫子说过两句话。”
“一句是‘有教无类’,一句是‘朽木不可雕也’。这两句都对么?”
这句话就跟油锅里进了一滴水,朝堂上立刻议论纷纷。
天德帝一看到自己的问题反响众多,得意洋洋。
结果他还没得意多久,就听见一个人大喊:“即便是孔圣人也有错!”
“孔圣人怎么会错?人心不古,如今连孔圣人都开始编排了!”
“说他错又怎么了?这两句话确实矛盾!”
“你!——你居然诽谤夫子!——兄弟们给我上!——替古人揍他!——”
话音刚落,一大票子人哇哇乱叫打成了一团。
好不容易给安定了下来,郭柄也拉着学生去看那老头。
却见他神智不清,胡言乱语,手脚还算热乎,急忙把脸上的血擦了,弄了些草药给他细细地擦。
天德帝无意中瞥见角落里的一个人,他在这里纹丝不动地跪了许久,没见他说一句话也没见 他凑上去打架,很是疑惑:“你,没有参与争论,难道是因为不知道孔圣人么?”
那人低着头淡淡道:“盖无聊尔。”
他的意思是——切,无聊!
天德帝脑门青筋暴跳:“如何无聊?”
居然敢说,朕出的问题无聊!
真是活腻了!
“天下世间,凡人者,言者必有疏,况乎圣公尔?”
立马有人不同意,道:“圣公非凡人!”
那人头也没回只扔下一个字——
蠢。
“蠢”人刚打完架,元气大伤,如今又被人当头棒喝,一个没挺住两眼一翻,倒了。
郭柄怒极!一个还没好,一个又倒下,真是雪上加霜!立刻推了冼清一把,让他去救人。
结果推了好几下,都没见人动。
转过头,却见这个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首席弟子,正盯着那个与天德帝对答的人,一脸敬仰,满面桃花。
郭柄忍不住把他摇醒,小声道:“注意点,口水下来了。”
尽管冼太医痴心一片,可主人公却一脸无查。
他不知道自己因为这件事而名声大噪,也不知道曾经的主考官方琼正乐呵呵地蹲在家里等着他上门互相拉拢,更不知道有一颗心在轻轻为他喝彩和叹气。
不过第二天他就会知道,自己这个庶吉士莫名其妙地要被踢到南边抗洪去了。
太医院。
郭柄正在啃鸡爪,冼清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替他捶腿。
“哼!——”郭柄把腿一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冼清伸手把他的腿搬过来,继续捶着:“师傅!——您可真是冤枉我啦!——我是瞧着您老为天下操劳,特来狗腿——”
郭柄吐出一块骨头,头一仰:“行!那就好好狗腿!”
“是!”
片刻后,冼清看着郭柄神情轻声道:“师傅,最近有没有什么外差能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