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公子无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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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府假山花石处处,布置精巧玲珑。许是还因为瑾王为人温和的缘故,连王府也处处透露出一股温和之气。几转几折,卫铭亲自将意随、王雨二人领到到了木院。且另让管家将诗云、词韵二女引到了东边的云水阁歇息。
申时,意随梳洗完毕,换上了府里送来了衣服,层层叠叠的套了好几件,方才罢了。正无声的思索着汪凝碧的事,便听见了王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王爷派人过来,说是邀我们前去流云水榭赴洗尘烟。”
走过交错的游廊,又穿过花园,步过石桥,方才到了晚宴的地点——流云水榭。
四处宫灯高悬,直将整个水榭照的通亮。清澈的湖水随风而动,时时泛起粼粼波光。
瑾王一袭浅黄色长袍,头别金簪,发如泼墨,腰系玉带,腰间仅配了一个羊脂白玉的玉佩。站在柔和的灯光下,面目俊朗,笑意温和。真不愧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又不缺丝毫天家气度。
意随白衣轻拂,漫步而来,神色自若,只略微弯了下腰,口中道:“林琦见过瑾王爷,久仰大名!”
瑾王确实如传言中一般温和,听闻此语,依旧没有丝毫脾气,只是伸手请意随坐下,自己也随后入座,只道:“过奖。林公子请坐。”
意随点了点头,便就近入座。坐下后,这才见瑾王左手下方还有一名青年男子,也是锦衣华服,阳光俊朗。意随心下有数,这位应该就是卫铭口中的陈晖陈大人,瑾王手下的首席谋臣了。因对他含笑点头,以示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紫袍君慎言
瑾王果真不负其名,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意随的请求,还没有一丝要寻求回报的意思,并热心的要几人多留些时日。
意随也不好推辞,只好亲笔书信一封给汪凝碧,道此事了结了。自己几人便在此留了下来。
四月天,瑾王府内的花开的极盛。意随悠闲地漫步在花丛间,偶有路过的下人,对其行了礼便又无声离去,尽皆是规规矩矩,和声和气的。想来,这般现象也和瑾王这人一贯温和的脾性不无关系。
意随走的无聊了,便随意寻了一处假山,爬到顶上休息。看着鲜花绿树,吹着徐徐清风,无聊地感慨,“春光无限好,清风吹不老——”
不想,这时却有一人朗然的声音传来,“公子好兴致!”
“兴致不算好,无聊却是真。”意随只是微微愣了片刻,便又恢复常态,有气无力地回答道。随即,回过头来。
一刹那,却见来人脸上原本的笑意僵住,紧紧地盯着自己,半日吐出两个字来。
“青岚!”
意随见来人紫袍金冠,心知他身份必然不低。此时见他如此模样,继而又吐出这两个字来,正茫然迷惑中。来人已一跃而起,瞬间到了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再次重复道:“你是青岚!”语气万分肯定。
“我林琦倒是不知自己何时多了个青岚的名号呢?”意随懒洋洋地说道。
“那么招贤阁呢?”紫袍男子声音低沉地问道。
却也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自己竭力忘记的记忆炸开,意随恍然醒悟,“是你!”
却听紫袍男子隐含愤怒的质问,“当日我道是何人劫了你。莫不就是三哥?”
意随闻言,心内莫名。下一刻,趁其不意,挣开了他的手,跃下假山。对着一脸惊讶的紫袍男子说道:“阁下不必多疑。当初林某被小人暗算,才不得已暂时在那里。不过是,后来幸得一个朋友相救而已。”
说完,人已飘然而去。
紫袍男子还想追去,却被一时出现的王雨拦住,只得喊道:“我叫君慎言。”
夜晚,王府各处灯火璀璨,卫铭亲自前来,道:“王爷请林公子去明经院。”
明经院,是瑾王的住所。这里的下人也更加恭谨。只是几瞬间便将晚宴摆好,依次退下。意随注意到此次席间多了几人。
白日的紫袍男子紧挨着瑾王坐着,诗云、词韵也都已到场。
意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便听瑾王开口道:“林公子,这是我四弟。今日四弟鲁莽无知,冒犯了公子,还请见谅。”
意随知道瑾王是个君子,而且说得并不只是今日之事,怕更多的是说得当日招贤阁的事。况且那时也是自己无知,此人只是恰巧遇上而已。再说自己的记性着实不好,当日之事早已记不清了,况且,也不远记清,因此只是笑道:“原来是慎王爷。林琦记性不好,早就忘了那些事了。以后也就莫再谈及也就是了。”
瑾王笑道:“好,那就好。”又问道:“听说今晚凌云阁将有一场盛大的乐会,林公子可愿前往一观?”
“嗯!那就去看看也无妨。”
凌云阁,是帝都城东南的一处不凡的茶楼。平日里多是才子文人的谈诗论词之地。再加之春闱才过不久,朝廷又新得了一批才学之士。一时,这些人也是多来此凑热闹,自是更加热闹非凡。
但今晚,听说有人包下了这里,只为寻着一个能够弹出符合自己心意的曲子的人。想要再来一次高山流水,或是文君相如的佳话。当然,后一句自然是大多数人的心声。不过,文人,本就觉得这是风雅之事,自然是乐的见此的。
其实,在帝都以及各大城镇,这类事原也不在少数。只是,今日发起此事的人更为难见而已。
凌云阁里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人,皆是文人,学子之类的。也不乏富贵之人。掌柜与小二等正热情地招待来客。
厅里有一座新搭的木台,雪缎铺于其上。前边挂了一幕极大的帘子,帘幕重重,皆是轻纱软帘,或白色,或透明。隐约可见其后有一大幅飞雪屏风。台下三面皆设齐了桌椅。整个茶楼内也都被挂上了一层软薄的纱帘,时而随风飘动。
瑾王领着几人到了东面落座,就有侍人端上茶水糕点。瑾王一脸温和,含笑打量着四周,慎王也看着四周,疑惑地打量着。独有意随大大咧咧地随意扫了一眼四周,便高兴地坐下,不时地饮茶吃点心,倒也乐得自在。
“这来的是什么人啊?看这阵势,很大手笔嘛!”词韵晃着头问道,到真有几分绿染的灵动模样。
“是哦。如此排场倒还真是少见。林琦,你说是吧?”慎王盯着意随问道。
意随随手又拈了块糕点放入口中,听他此言,也不回答,只是笑着看向台中。随后将碟子推到了瑾王面前。瑾王温言道了声谢,便接过了,也放了一块到口中,含笑看向台上。
慎王不满地抓住瑾王的袖子,声音有些撒娇,“三哥。”
看的诗云、词韵一脸惊讶,王雨也皱紧了眉头。
正这时,便见这里的老板上台,简单地说了句,便道:“下面就请流云姑娘为各位解说具体事宜,”
随后,一位身穿苏绣软烟纱的少女便站到了台上。只轻轻一笑,便已引来台下一片欢呼。
作者有话要说:
☆、倾世有词繁花落
少女动若流云,笑颜轻浅,是个难得的美人。不若寻常女子,总喜浓妆艳抹,反倒是,不施粉黛,质清如许。
名为流云的女子声音轻柔利落,字字清晰入耳。“今晚是我家小姐寻求知音之日。常言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故我家小姐特作《繁花落》一词,以寻作得合意之曲者相结为知音,若能合意,将可得小姐一舞相伴。亦可留下一段佳话。望在场擅此道者,不吝赐教。现在就先请各位看看词稿吧!”
说毕,广袖一抬,便有两列白衣少女自台子左右两侧鱼贯而出,各自手捧词稿,翩然穿梭于在座的人群间,将词稿依次分发于来客。
在座接到词稿的人,有喜有悲,不过,相同的是,都神色十分激动。
意随看着激动地众人,疑惑地问道:“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引得这么多人如此兴奋?”
瑾王微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似是品味般地看着台上,笑容和煦地说着,“传言金陵有阁名春景,有女姓月名倾雪。原将要成为春景阁下一任的头牌,却在几年前于登台前一夜一举拿下春景阁,翻身成为那里的主人。当着阁中众女的面销毁了所有人的卖身契,只让所有女子自行决定去留。并且再不只是客人选择姑娘,那里的姑娘一样可以选择自己所要陪的客人,并且绝不强制卖身。而且,见着她的人,无意都觉得她是九天仙女,一身清冷的气质,令人可观而不可近。又因这月倾雪自身也身手不凡,所以江湖中都以月阁主称呼。她可是个难得的奇女啊!”
瑾王的话中是无限的敬佩。
慎王也插嘴道:“而且那阁主身边常年有两名出色的女子相随。”抬鄂指向台上的女子,“这流云姑娘便是其中一位。”
意随心不在焉地听着二人的话,反正这女子若何,又不关自己的事。他缓缓地放下茶杯,这才随手一拈,顺带瞟向词稿。
一下,却是愣住了。这——不是年前有位女客留在玉鸣楼的词吗?!
“这词当真不错。只是不知这位月阁主到底是何模样?若能见上一见,才真叫不虚此行啊!”诗云看着自己手中的词稿两眼激动地说道。
词韵也兴奋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撇嘴道:“小诗,你又犯痴了!日日看着我这么个大词人在你身边,而且你自己也是个有名的才女,还用得着羡慕别人吗?”
诗云此时还沉浸在词稿中,未能回话,词韵自以为她赞同,正得意间,却见诗云摇摇头开口叹道:“你我二人又如何及得上此人之一二啊!”顿时险些岔气。
瑾王也点头道:“这词却是不俗。”转而问意随,“林琦,你说呢?”
意随愣了愣,心不在焉地答道:“确实。”
“这不错吗?本王如何没看出?”慎王在一旁嘀咕道。
诗云瞪了他一眼,解说道:“且不论这词本身如何,单就它所书之事,亦早就是万古流芳了。”
“什么?”慎王不解。
“唉!”词韵故作长叹,而后没好脾气地说道:“慎王爷难道未曾听说过镇国公主和安国候之事?即便没有,难不曾,作为一位王爷,也没有读过本朝锦帝年间编撰的《为政·风华录》一书?”
瑾王笑睨了自己四弟窘迫的现状一眼,轻声含笑,温声说道:“四弟以后还是多学学吧!”
这厢几人静了下来,才见台上的流云不知何时已退下,四处都是商讨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低低的丝竹声,一片柔美。
看着璀璨的灯火,意随不觉心中一动。念及灵霄公主与柳洛蓠这传唱千古的二女,心下一片迷茫。
知音,是什么?
什么,是知音?
透过手中的宣纸,仿佛能看到一个如莲似冰的女子就站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