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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我的江山我的妻-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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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几近癫狂的妹妹,宓夫晏心中微凉,他怜惜她,是因为她选了一条不归路,“妹妹,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得到他,看着他幸福未尝不是一种选择。与其让自己这般辛苦,那何不干脆放手?”

“放手?今时今日,我还如何放手?哥,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你要我放手?绝不可能!得不到的我宁愿毁掉,毁掉他心爱的人,再毁掉他,毁掉他所有的一切,我要让他一无所有。”

宓夫晏没见过这样的宓幽,眼睛里没了娇俏与妩媚,没了高贵和纯洁,有的只是恨,□裸的恨。

“你何必让自己这样辛苦?”

“我心已死,哥哥不必再劝我,今时今日她晔謦翾给我的一切痛,我定要十倍,百倍,千倍的偿还她,我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这是一个女人绝望的叫嚣,唯有真正心死的人才能发出如此狠毒的怨念,此时的宓幽,恨胜过了世间所有的一切。

宓夫晏从长春宫里出来,心事重重,走在便道上原本要会禁卫军,却不知不觉走进了御花园,对着福海发呆,眉心蹙成了川字。

“秋日颓败,也让宓将军染上伤春悲秋的情绪了吗?”

正巧经过御花园的晔謦翾远远地看见福海边上孤寂的背影,她踌躇了一下,还是走过来,用了这样一个开场白,也许能让话匣子不显得唐突。

宓夫晏回身看见是晔謦翾,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还是礼数周全的请安。“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听说将军日前身体抱恙一直告假在家,如今可是无恙了?”

短短一月不见,他的确瘦了,刚刚从背影看过去,原本穿在他身上显得很笔挺的戎装,如今宽松了些,待他回头,不止人清减了,精神也很是不济。

“谢娘娘关心,末将身体大好,今日特回宫复命。”

宓夫晏低着头,晔謦翾发现他是在躲避她的眼神,便以为他仍是为了宓夫人的事儿在她面前觉得不自在。

“宓夫人的事宓将军节哀!”

晔謦翾不知道自己这么说会不会有猫哭耗子的嫌疑,但作为一位母亲,她真心觉得宓夫人是伟大的,无可厚非的,从小没了母亲的她倒真是羡慕宓家兄妹。

晔謦翾的话让宓夫晏怔了下,“家母的事儿差点连累娘娘,臣有罪!臣正准备向皇上请辞去禁卫军统领一职。”

也就是说,他将不再负责凤寰宫的安全?她轻叹了一口气。

“宓将军三番四次的帮过本宫,本宫不是是非不分,赏罚不明之人,再者除了你,谁来负责凤寰宫的安全,本宫都是不放心的。”晔謦翾顿了顿,“换了旁人,宓将军真能放心?”

宓夫晏愣住,抬起头看到的是那熟悉的浅笑颦婷,她清澈的眼睛从来就像会看穿人心一样,能轻易洞悉一切。

“皇上,誉亲王回京了,人正在殿外候着。”

“宣!”

公仲良誉又回来了,这次他是奉命回京,带着他年迈已不知人事的母亲再次回到扬子城,回到这座早已物是人非的城池。

“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公仲孜墨看着殿下自己唯一的弟弟,从他上次回京述职至今不过半年的光景,他年轻的脸庞有了岁月的痕迹,两鬓也染了风霜,乍看看过去竟跟自己的年纪相差无几了。

“良誉一去云阳已有快四年的光景,你将云阳那座贫瘠之城搭理得很好,得见你的日渐沉稳,朕心怀安慰。此番召你回京任职,朕真心觉得,是该给你委以重任的时候了。再者,染太妃的年岁大了,也正好让她老人家在宫里颐养天年,也算是朕的一份孝心。”

公仲良誉抬头望向自己兄长的目光炯炯,“臣谢主隆恩。”他没想过自己在有生之年还会回来,重新踏进这片已大了不止一倍的皇宫,他突然发觉自己肩上的担子也重了不止一倍。

“张全,太妃的住处可是安排妥当了?”

“回皇上,按照皇上的吩咐,太妃娘娘已经住进了福康宫。”

“良誉,你才回来,先去福康宫看看太妃,若有什么需要的,差人跟张全说就是。”

“谢皇上!”

公仲良誉除了承乾宫,沿着便道走着,过了御花园,在怡景宫背后,就是他要去的福康宫。如今的皇宫是按着旧址扩建的,循着记忆,那处原本不叫福康宫。

“王爷真是好记性,那处原本的确不叫福康宫,是并了玉芙殿;丽正殿和几个小阁修葺改建而成,原本是要叫毓秀宫,但皇上说了,那里最是风凉水净,适合太妃娘娘养病,所以才定了福康宫。”

走进福康宫,公仲良誉看了看那片灰白色的宫墙,隐隐能听到隔壁传来的风铃竹声,几只青翠竹竿高耸的越过城墙,依稀可以闻见竹子的香气,清新雅致,果真舒服。如此殊荣厚待,想来确是他真心而为了。

“隔壁住着的是贤贵妃娘娘,娘娘好安静,怡景宫也鲜少人来,王爷放心,必不会打搅到太妃娘娘休养的。”

“皇上,边关急报!”

公仲孜墨从太监手里拿起急传进来的奏折,揭开一看,握紧的拳头将奏折捻成一团,咬牙切齿地说道,“传誉亲王”

         

作者有话要说:从大暴雨中开车一路杀回来,真正体验了一回什么叫风雨飘摇!还好,运气不错!

☆、老翁难过美人关

扬子城城东有座别苑,地方不大;却是种了满园的紫薇树;赶上紫薇花开的季节,满园紫色;如梦似幻。但如今正逢初冬,紫薇树上的叶子凋零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没有一丝美感。主屋的大门紧闭,好像要关住门外所有的萧索一般;不留一丝缝隙。

一位身着男子服装的女子行色匆匆地从前院走来;径直走到主屋门前;抬起的手犹豫了下,还是敲响了那道紧闭数月的大门。

“大人,卑职有急事禀报。”

衣衫凌乱的秦越娘手持桃木梳坐在梳妆镜前,辨不出她是才起,还是刚要就寝,未施粉黛的脸庞少了旁日的媚色,清新淡雅里难掩憔悴。门外传来的声音未能让她侧目,桃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滑过发丝。《小说下载|wRsHu。CoM》

见闻屋里的人没有反应,门外的女子并打算放弃,叹了一口气,索性直接道明来意,“大人,云阳传来消息,杨大人中毒,如今已是命悬一线。”

门外话音才落,桃木梳子不慎落在地上,秦越娘愣愣地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梳子,良久,才弯腰俯身去捡起它们,握在手心里,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半分波澜。

没人看见,她紧紧握着桃木梳的手已是血流不止。

杨鱼礼病危的消息犹如一颗石子砸在公仲孜墨几人心上,犹如翻起惊天巨浪。

“皇上,我们如今该如何?步风眠是太医院主医官,若冒然离开京城定要招人怀疑。”

放眼天下,如今恐怕唯有步风眠能救杨鱼礼一命,但却不是他们想如何就能如何,牵一发而动全身。

公仲孜墨不能下旨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如果宓功颐步风眠与杨鱼礼牵上关系,那日后必定也要对付他,必留大患。但步风眠若不去,杨鱼礼的命如何能保?

正当几人正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殿传来。“步大人非去不可。”晔謦翾优雅地缓缓步入大殿。

收到消息的晔謦翾匆匆赶来,一路上她早已将对策想清楚。

“翾儿,你怎么来了?”

公仲孜墨走下来牵起晔謦翾的手,她的手是凉的,而他的手温润中又何尝不是带着微凉的湿意。她用力地反握他,浅笑地看着他。

“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来?子皙,步大人必须得去云阳,只有他能救和仲兄。”

“我怎会不知?但”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步大人离宫也不是不能。缺的就是个理由,很简单,就以我身体抱恙,步大人到民间为我寻访良药为名出宫即可。”

这的确是个合理的借口,但让公仲孜墨犹豫的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她的身体,离了步风眠,她的身体又该如何?这宫里再没有他可信的太医。

“不必替我担心,子皙难道忘了我可是通晓医术的。”

不是他忘了,而是她以为他不知道她现如今真实的身体状况,他不让步风眠告诉她,他便不知道,只为她能宽心。

“子皙,赶紧下旨吧,人命关天!”

一咬牙,兄弟命在旦夕,这是唯一的路。

“风眠,朕命你连夜启程,快马赶往云阳城。”

“臣领旨!”

就在步风眠离开云阳城的第二天,扬子城里传来的是另一桩令人意外的婚讯。

“扶硕王爷要娶新王妃?”

公仲孜墨停住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张全,眼中满是意外。

“是的皇上,这消息在城里都传开了。”

宓夫人去世不过两月的光景,宓功颐就要续弦了吗?虽然从来宓功颐与宓夫人并不是什么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但也相敬如宾地过了很多年,而且宓功颐府上还有几位妾侍,怎么突然起了纳新王妃之意?更令他好奇的是,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但能让那只老狐狸迫不及待娶进门。

难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知新王妃是何方人士?”

“这个”说到这里,张全吞吐犹豫了。

“究竟是何人?让你这般难以启齿。”

“回皇上话,不是奴才难以启齿,实在是此人不止奴才认识,皇上也认识。”

“哦?你我都认识?别卖关子,赶紧说!”

“是是秦大人。”

公仲孜墨从龙椅上坐直身子,向前倾地看向殿下的张全,“谁?你说的是谁?”

“是善舞司的秦大人”

这下子,公仲孜墨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也不可置信地提高了些,“秦越娘?”

“是的,正式秦越娘秦大人。”

“究竟怎么回事儿?快快报来!”

“听说,扶硕王爷与秦大人的关系已不是一日两日,已有半年之久。有人说常见扶硕王爷携一名女子出入他城南的别苑,很是亲密,却一直无人得见那女子的模样,直到近日才知道原来是秦大人。”

半年前?秦越娘搭上宓功颐已有半年之久?

掐指一算,秦越娘消失在他们视线里几近有半年的时间,从杨鱼礼出事她就再没有回善舞司,也没再见他们任何人。他们只以为她是为杨鱼礼抱不平故而气得不愿与他们相见,日子久了就好了。但上次慕宛眉遭人下毒一事,却也是她早早布好的一个局,他们才知道她从来没有放弃跟他们的联系,但他们从没有想过她竟与宓功颐纠缠在了一起,其目的,不言而喻。

越娘,为了和仲走上这一步,未免也太傻了。

“传秦越娘觐见,不愿来,绑也替朕将她绑上来。”

一个时辰后,秦越娘乘着小船奉旨出现在湖心亭上,公仲孜墨人早已在那里等候。

“微臣参见皇上。”

公仲孜墨回头看向恭敬跪在地上的秦越娘,不过半年的光景,竟有种故人重逢的错觉。她瘦了,脸庞削尖了不少,身上更是单薄了,浓妆下压盖住她憔悴的面容,他本想责备她的不顾而去,却终是不忍心,所有的怒火尽数化为一声轻叹。

“哎越娘,你这又是何苦?你当真是为了和仲要舍弃所有吗?包括自己的清白?”

“清白?”秦越娘仰天冷笑几声,悲凉的声音在亭子里回响,“细作哪里来的清白?我的清白早在14岁的时候就没有了。”

有时候,她觉得细作跟青楼女子有什么两样?青楼女子恐怕还能卖艺不卖身,而她们,比青楼女子更加身不由己,更加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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