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我的妻-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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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殿内的烛火落尽,殿外的白光透过窗棂勉强照进室内,照亮明黄色龙榻上的凌乱,相拥的两人,白皙与古铜是这般和谐。
她睁开眼,映入眼中的就是那张她思念了五年的脸。抬手要去摸,颤抖的却又不敢,唯有看着,哪怕是黄粱一梦,能梦久一点也是幸福。
停在空中的手才要落下,被人抓了个正着。紧闭双眼的人,薄唇微动。
“皇后这般偷看龙颜,可知有罪?”
本是被吓了一跳,以为梦就要醒了,感知他抓住她的体温,听着他难得轻松的调侃,终是展颜。
原来昨夜的美好,不是梦。
“臣妾知罪,望皇上从轻发落。”
他仍是闭着眼睛,她仍是看着他。听闻他低笑出声,也不知他想要作甚。
突然,只觉得胸口那端点传来酥麻的疼,“呀!”惊叫出声来。
他掐着她不放,嘴边坏坏的笑,睁开他细长的眼睛,眼内深潭泛着波涛。
“朕便罚你不许偷看要光明正大的看,看上一辈子,不得有违。”
她笑着嗔了他一眼,抬手去拍端点的那只手,他不肯放,反而更是放肆的游走。
“皇上这般不尊,倒是不羞。”
红着脸颊,在他怀里躲来躲去,哪里躲得过去?
“皇上与皇后燕好,乃国之大事,国之幸事,怎会不尊,何来不羞?”
分离的苦他们知道,便更显得相聚的甜难得,尝了又尝,不倦怠。
吻上才要继续昨夜的温存,殿门外传来内侍太监总管张全的声音。
“皇上,该上朝了。”
他的动作停止,她愣在他怀里。
是啊,她怎忘了,他已是皇上。
“子皙,我伺候你更衣吧!翾儿可不想成了杨玉环!”
“翾夫人昨夜夜宿承乾殿!”
宓功颐听着禁卫军的回报,淡定从容,该来的总会来,他可不是蓝相国会惧怕这些。他也定不会让她女儿成为姬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宫廷生活才开始,宫斗生活即将开始!
☆、万语千言不忍谈
宓功颐听着禁卫军的回报,淡定从容,该来的总会来,他可不是蓝相国会惧怕这些。他也定不会让她女儿成为姬夫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
“国公接下来有何打算?难道真要看着幽儿的皇后之位拱手让人吗?”
看着丈夫的淡定,宓夫人更是沉不住气了。
“放肆”宓功颐低声斥责妻子的口不择言,语气里并没有不悦,“夫人这话不该讲,当知道翾夫人本就是皇上的发妻,名正言顺的皇后,哪来相让一说?”
“国公”
宓功颐抬手挡下她后面的话。
“此事不得再议。”
他习惯万事都有两手准备,既然不能除之,便捧之。
翊坤殿的早朝上,公仲孜墨的精神一如平常,丝毫找不到容光焕发的痕迹。他目光扫过金殿下的众人,最后微眯起细长的眼睛,停在蓝相国和宓功颐之间,那两人的面色如常,即便如此,他知道今日定有好戏上场。
“臣有事启奏。”
终是宓功颐快了一步。
“准。”
“臣要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凤架回朝,确是朝之大事,国之大事也!”
公仲孜墨扯了扯嘴角,没看说话的人,倒看向后头站着的蓝相国,果真面色铁青,精彩至极。
蓝相国万万没有想到,宓功颐的风向转得如此之快,让他心中的如意算盘再难打响,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占尽了上风。
“老夫同意护国公的意见。依臣之见,皇后回朝既是国之大事,那么皇后册封典礼也必要是盛世,正好借此机会让天下人得见皇上的洪恩,皇后的母仪。”
难得啊难得这两人站在同一条线,但却是各怀鬼胎。蓝相国是相让他授人以柄,宓功颐是想让她授人以柄,这两人都非善类。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坏心,那防着便是,有些事儿当做还是得做。
“难得二位大人想到一块去了,让朕深感欣慰,此举也深得朕心。反正我朝成立以来也未曾办过大喜事,如今正好趁了这个机会普天同庆!着礼部即日起选定吉日行立后大典!”
“臣遵旨!”
公仲孜墨早朝去了,临走时心疼晔磬翾昨夜承欢之累,将她复按到在床上,嘱咐她好生休息,压着她唇齿缠绵了几分,才不舍的起身离去。离去时,乱了她为他理好的龙袍。
身上固然酸软无力,她神智清明,已是了无睡意,索性起身,牵动着那处的疼,倒吸了一口凉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下床,更衣出门而去。
秋风寒凉,她坐在承乾殿前的回廊里,看着满园萧瑟,这里的秋天自然不能与四季如春的阴平城相比,这才几月,已是这般光景。
心中一颤,一声叹息。她又怀念了,总念着昔日的时光,是不该的。
昨日是暮色入的宫闱,她未能真正看清玥国皇宫的模样,这会儿秋日的阳光如金子般的洒下,才将这里一切看得真实。
飞檐卷翘,宝瓦琉璃,阳光照射下反射出的金光晃得她睁不开眼,这般盛世华丽,比起南翼国,有过之无不及。唯一相同的,就是头顶上这片四方天空,这里就算再美,也不过只有巴掌大的天空。
看的晃神时,竟不知何时何人一件披风轻轻落在她消瘦的肩上,顿时避了几丝寒意。
“奴婢不在娘娘身边,娘娘还是这般的不会照顾自己!”
熟悉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哽咽,引得她的回头。
“喜桂姐姐”
陌生的深宫重苑,重遇知心故人,心下激动不已,主仆二人喜极而泣。
“喜桂姐姐,你怎么在这?”
那日装疯逃出宫后,她就再没见过她们,将她们留在那吃人骨头都不吐的地方,她内疚担心了许久。
“陛下特别派了奴婢回来伺候娘娘,还有月儿姑娘。”
他总是最懂她为她的人,派来的都是知心知根的人,总要这样才能安心。
“嬷嬷呢?嬷嬷怎么没有一块儿过来?”
她明显感觉到喜桂的身体有些僵,声音平和的传来。
“嬷嬷说她年岁大了不愿离乡别井,陛下恩准她告老还乡了。”
是吗?这是喜桂第一次对她说假话,听得她心里凉凉的疼,不愿拆穿她,不愿拆穿他们为她的好意。
“这样也好,她尽心尽力伺候晔家多年,是该享享清福了。”
嬷嬷,翾儿安好,您一路走好!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一位公公模样的人打搅了姐妹俩的久别重逢,她认得这个声音,是今日清晨来叫早朝的人,自然是他身边的人。
“公公免礼!公公是陛□边的人?”
“回禀娘娘,奴才是内侍总管大臣张全,伺候在陛□边!”
“原来是张公公,不知公公这番来所谓何事?”
“奴才是来给娘娘道贺的。皇上旨意,让娘娘即刻入主凤寰殿!”
凤寰殿?
“娘娘,凤寰殿乃后宫之主殿,历代皇后娘娘居住的宫殿。”
张全听着喜桂的解释,只是点头,没有插话,他没有告诉她们,凤寰殿已经空置了二十年,从孝贤皇后病逝后,再没人能入主,就连罪后姬氏也不例外。
承乾殿到凤寰殿中间隔着一个不算大的花园,取名榴园。榴园得名于院中种满的石榴花,更寓意多子多福之意。
晔磬翾明白此意,正正触动心底最痛的那条神经线,心像被掏空一般的疼。
“良誉见过皇嫂!”
“奴婢(奴才)见过誉亲王。”
不远处有人给她请安,是身旁宫女太监们的请安声才将她从沉痛中勉强拔出来。怔怔的抬头,前方站着一名穿着莹白色袍子的俊朗少年,恭敬的正给自己作揖请安。
“免礼!”
他叫她“皇嫂”,那他便是曾经与子皙储位之争的——公仲良誉。这般儒雅的少年,看不见一丝锋芒,还有有几分出世修行的淡然,她不能相信他就是要置她丈夫于死地的人。
皇位、天下、极权,面对着这些又何来淡漠?
“皇嫂这是要往凤寰殿去?”
“正是,不知誉亲王从哪来?”
“本王从染华殿过来,刚给母妃请过安,正要出宫!”
公仲孜墨即位后给公仲良誉封了亲王,宫外赐了府邸田地,唯独没让他入朝议政。
“既是如此,那就不耽误王爷了。”
两人颔首浅笑 ,举步前行,交错擦肩而过,声音就在这擦肩的瞬间传入晔磬翾耳中。
“此去凶险,皇嫂保重!”
声音很细很小,唯独她能听见,避过了身后伺候的众人。
她心中惊愕,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远。
公仲良誉的八字真言在她脑海里绕了百转千回,意思她自然明白,可他动机是什么?只是初次见面,他为何要提醒自己?
这深宫里藏着的暗涌太多,这才一日,已是如此,今后
“想什么呢?这般出神,连我进来了也不觉。”
身后被人拥着,那秋风吹得微凉的胸膛抱住她,她才回魂,挣着转身要屈膝请安,被他按住不许。
“翾儿,我们之间没有这些!”
她怎会不知道他待她不寻常,从来只是“我”,而不是“朕”。
“礼不可废,陛下这是要宠坏臣妾的!”
“我愿意把你宠坏,谁又敢说什么?”
懒懒地窝进他微凉已暖的胸膛里,感受那阵稳稳的心跳,如果可以,她多想就这样一辈子赖着他,就像从前他也是这样宠着她,可是,如今的宠与那日终是不同了。
“你是皇”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他低头尽数吃尽,直至将要窒息,才放开她,拥紧她在怀中。
“你我只有夫君与娘子,没有帝王,可是记住了?”
“谨记!”
满意地拥着她在圆窗下的贵妃榻上坐下。
“可喜欢这里?”
“喜欢!”
不因这里的宽敞富丽堂皇,只为他尽心地将这里装成了贤平居里延碧阁的样子。殿内的屏风、层层纱幔掩着的架子床、圆窗下的贵妃榻、就连梳妆台上的雕花都是一模一样,初进时,她错觉回到了他们曾经的美好。
“子皙,再没有比这更好了。”
起初命人这样照版转换的摆布是为了慰藉相思之苦,从未想过她会回来,如今她在怀中,真正就如当年一般了。
“再过些日子,年关下来,就该下雪了,庭院里种满了梅花,白雪红梅,你定能看见我答应你的白雪红梅。”
“嗯。”
有他足以,白雪红梅不过是点缀,不过,他的这份真心,足以令她融化,今后的路再难,她也不悔。
“听说今日早朝陛下龙颜大喜,不止大赦天下,还加官晋爵了很多位大臣。”
秦越娘提着壶给杨鱼礼的杯中倒着茶,漫不经心地说着今日的事儿。
“嗯。蓝相国封了昌平王,宓功颐封了扶硕王,慕赫封了乐远侯这几位是封王拜侯,其他加官的共有十几人,今日早朝谢恩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听闻晔磬翾被封皇后入主凤寰殿之事,秦越娘难得心情大好,趁机调侃起杨鱼礼来。
“和仲可是不满自己不在其列?”
杨鱼礼挑眉只是淡淡地瞟了秦越娘一眼,这小丫头定是调侃他,他偏不中这计,不过眼见她心情难得转好,他心上的大石也算落下。
他们都知道此次封赏公仲孜墨所不过是借普天同庆的由头安抚收买群臣,独独撇开他们几人,就是为了避嫌,避开重用他们之嫌。
实则虚之虚则实的道理他们都懂。
“那位慕赫是谁?听着名字倒是陌生!”
“先王的至交好友,世上无几人得知,先王临终前提过此人可重用。”
除蓝氏,防宓氏,用慕氏,平衡之。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