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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的江山我的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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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入暮春,院子里的百花仍旧开得争艳。

“你看那牡丹开得可是好,可旁里的芍药也不遑多让,谁说这世间的花中之王必是牡丹?不过,这王与不王的与我们又有何相干,但这百花总得争奇斗艳的,才不枉我们赏花人的赏花心。”

鼎太后的话说得似无心,却定必有意,身为弟弟的鼎坤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北玥国越是乱,南翼国才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如此,他们大可打着助公仲孜墨复国的旗号,行搅乱北玥国之实。到时候不论得位者是谁,北玥国都定必是元气大伤,再难与他们抗衡,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我听说公子墨要纳新夫人了?”

“是的,老夫也有耳闻,这月十五便要行礼。”

鼎太后呲鼻冷笑,“昔日再如何恩爱,也不过是个男人,是男人终躲不过喜新厌旧之心。”

同为男人的鼎坤低眉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也好,既然大王怜惜贤平居里的人,这正好趁着大婚的时候在边关上唱几出好戏。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义妹,哀家的义孙女,名正而言顺。”

“老夫,明白。”

晔府上下跪在令堂前,晔统庚一身孝衣,手里握着刚接下的圣旨,极盛恩荣面前,面无喜色,眉心蹙成川字。

“相爷,这圣旨”当如何是好?

“既然圣旨已下,那便按着圣旨办便是。”

说罢,目光微微一侧,看向同是一身孝衣的晔謦翾,面上更显难色。

晔謦翾跪在灵堂火盆前,手里拿着冥纸不断的往火盆里放,眼角挂着两行泪珠,很是木然,不曾抬眼看那明黄色的圣旨。

她心中明了,这道圣旨是为何而来。只是她嘴边苦笑,他怕且早已知道了,又何苦如此,不过是平白增添世间人口中的一段闲话罢了。

十五明月当空照,月光照射在庭院中,地上好像铺上了一层霜,树枝上安歇着鸦鹊。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这月圆之夜糜玉珩睡不着,未惊得伺候的人,从裕央殿独自出来,无意中再走上王宫的便道,似要等寻什么,果然在听到那宛若黄鹂的歌声,只是今夜的歌声里愁怨浓浓,叫闻着也觉悲伤。

夜色里寻着淡淡的愁歌,他穿过贤平居与王宫相连的院门,不知不觉人已经到贤平居的花园里,寻了许久的清歌佳人竟然是她

亭子里轻纱飞舞,掩着一袭白衣的人,随意挽起的秀发上不着任何发簪,只独独别了一朵小白绢花。她坐在古琴前,芊芊玉指落在琴弦上,轻柔波动,十分流畅。未施朱砂的婉转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他心中惊喜,但听着《长门怨》哀怨的歌声,心中不禁惆怅。

今夜是那人大婚的洞房花烛夜,他远在千里之外承袭着众人的祝福,可还记得此处殷殷期盼的她?

千方百计地瞒了她好久,就是怕她知道后悲伤,这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儿终究是瞒不住的。

此时,他站在院门旁,听着歌,感受她的哀怨悲伤。

银色的月光清冷地洒在她轻柔随风的白色衣裙,让她更显单薄,就如柳树上雪白的柳絮,随时都会随风散了去。

她的面上虽无泪,那死灰的眼神却比哭泣更觉苍凉。

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

公仲孜墨,你怎忍心伤她至此。

病情稍见好转的虞阳帝仍未能上朝,只在承乾殿里养着。

正逢公仲孜墨大婚第二日,带着新夫人到殿前来请安。

虞阳帝看着殿下跪着的两人,拧紧的眉心也未因喜事而松开,看了看自己儿子,与那位新妻,撇过头,只是抬手让他们起了。

“报”

这日注定的闹心,这头还未缓过来,殿外就传来报急报声,如这般急切的声音,断不会是好事。

“何事如此惊慌?”

公仲孜墨微怒,看着惊了圣驾的来人。

“回禀大王,公子殿下,南翼国快马送来八百里加急国书”

公仲孜墨眉心微蹙,从太监手上接过国书,转身呈与虞阳帝。

虞阳帝摆摆手,“孤这几日精神不济,你念了便是。”

公仲孜墨身边的宓幽很识大体,见有国事来,便起身请安退下。

“大王与夫君有国事相商,臣妾先行告退。”

父子二人只是颔首,都未说话。公仲孜墨还未来得及将国书打开,将内容读出,殿外又传来一声急报声。

“报”

此番前来禀报的不是太监,是禁卫军统领。一身戎装,神色凝重。

“又是何事?”

今日真是多事之日。

“收到前方来报,这几日,南翼国边关频频来犯,扰乱我边城秩序,守城骁骑大将军呈上八百里加急,请大王示下。”

☆、金屋无人见泪痕

今日真是多事之日。

“收到前方来报,这几日,南翼国边关频频来犯,扰乱我边城秩序,守城骁骑大将军呈上八百里加急,请大王示下。”

龙榻上的虞阳帝听闻,气从胸来,引出一阵急咳。

“父王切勿动怒,保重身体要紧。”

公仲孜墨细心地为虞阳帝扫着背,低头看着手中的国书,与禁卫军统领手中的八百里加急稍稍联系,心中大概明白。

“报”

正与幕僚们在府上议事的蓝相国听闻屋外传来的通报声,负手而立。

“何事?”

“宫中传来消息,南翼国加急国书才到,边疆也传来八百里加急。”

“哦?”

两份加急同时抵达,如此景象可不多见。

“相爷,小人以为,此事定有玄机。”

蓝相国斜了幕僚廖非一眼,微微不悦,原本要奉承的廖非忙缩头躲了回去。

“可知所谓何事?”

“小人从宫中听来的消息,是与公子墨殿下立如夫人一事有关。”

昨日扬子城中大喜,只为公子墨与护国公家的掌上明珠大婚之喜,大婚之礼虽已是简洁,并不铺张,但早已闹得是全城皆知,沸沸扬扬的议论纷纷。

“哼,宓功颐这老匹夫为了巴结公子墨,竟不惜让自己宝贝女儿嫁于人做如夫人当真是能屈能伸啊!”

如今南翼国为了此事而生事端,蓝相国面露喜色,这如意算盘可是打不响了。

“延夫子,你怎么看?”

只见一位白胡子老者捂着胡子从容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便是延夫子。他是相国府的老幕僚,博古通今,精通天文地理,深得蓝相国信任。

“以老夫看,对相国来说,这是件大喜的事儿。众所周知,公子墨与护国公的联姻就是为了与相国抗衡,如今南翼国横生枝节,很明显是冲着联姻之事而来,要为翾夫人讨回公道。这么一闹,可就坐实了公子墨殿下忘恩负义之名。现下就算大王再如何器重他,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延夫子的一席分析,蓝相国听着甚是欢喜。

“无须本相爷出手大戳他们的锐气,果真就是件大喜事儿。好,好,今日到场的各位夫子,人人有赏。”

“谢相爷。”

眼见蓝相国高兴,廖非趁着机会出来谄媚讨好。

“边城上越乱越好,乱下去,蓝家军正好有借口出兵夺回边城要塞,恭喜相爷,贺喜相爷!不过小人倒是有一事心中不明,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无妨。”

蓝相国心情大好,也就不似刚才那般严谨了。

“小人不明为何恒昌帝会对翾夫人的事儿如此上心,还发了加急国书过来质询,如此倒”

廖非边说边小心的观察着主子的表情,果然主子面喜挑眉,如获至宝。

“接着说。”

“小人听说,恒昌帝心仪翾夫人已久,还曾经一度想将她立为王后。不知恒昌帝此次为翾夫人的事儿心焦出头,怕不是因了心中情谊。”

蓝相国半眯着眼,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奸佞之喜。

“如此看来,这出戏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是用院子里的紫薇花泡的茶,正是时令,尝个新鲜便是。”

秦越娘才给晔謦翾的茶杯里倒上茶,院门就开了。

走进来的杨鱼礼愣了下。

紫薇树下,紫色的花瓣稀疏的落下,亭子里红黄两抹妖娆身影,一立一坐。晔謦翾的端庄秀丽,秦越娘的妩媚动人,一静一动两相宜,胜却多少美景。

“先生怎么仅站着?”

“莫不是被眼前这两位美人给迷了眼?”

小月见杨鱼礼站着忘了动,正纳闷,喜桂正好抓住机会调侃了一番,唱和着像是排演过的一般默契。

“我一直当先生是不入红尘的如出家人般淡定,没想到也是逃不过美人关呢!”

“那只能说你家夫人和我家掌柜真是的容貌夺目呀!”

两个小丫头是越说越起劲儿。

杨鱼礼被她们说得怒也不是,羞也不是,只见那脸是越发的红了,不似平日里儒雅淡定的模样,抬手不自然地挠了挠发梢。

晔謦翾笑了,旁人不见,她是看得真真的,杨鱼礼的目光落在的并不是她的身上。

“你两个小丫头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看把和仲兄调侃得,脸都红了。可不是姐姐的模样儿好么,叫和仲兄看得眼都不眨了。”

被这么调侃的两人,秦越娘淡定,也许是因为在纷纷扰扰的男人之间打滚过来,见多了虚虚实实,从来不放心上,如今换做自己心上人,也早没了小鹿乱撞的心性。

“以前倒是没发现弟妹如此伶牙俐齿,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子皙的沾染,好好一位乖巧的姑娘如今说话变得这般犀利了。”

杨鱼礼四两拨千斤地回敬晔謦翾,眼神不经意的飘过正在细心泡茶的那抹红色身影,带着踌躇和担忧,这样的目光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是不觉的。

“好了,这大热天的一路赶来,又说了这么久的话,过来喝杯茶消消暑吧!”

晔謦翾掩嘴轻笑,“果真还是姐姐知道心疼你的!”

秦越娘这下也微微嗔了,一把夺下晔謦翾的茶杯。

“你这张利嘴啊,是越发的不饶人了,再这样,下次来可没好茶给你喝了。”

“别啊,好姐姐,再不敢了,你再赏杯茶喝呗!”

杨鱼礼手里握着冰镇的茶汁,看着晔謦翾扯着红色衣袖娇嗔撒娇的样子,半分看不出她是城中人盛传的怨妇。

这究竟是她的大度豁达?还是她心中的泪无人得知?

欢颜的背后,是怎样的悲伤?

“贤弟”

再相逢后杨鱼礼鲜少这么叫她,但他始终记得当初与她海阔天空畅谈的时光,那时并不知她是女子,不知她便是那世人口中的晔倾城。

初识她女儿身的时候,是公仲孜墨走后,他来紫薇苑送信,与她的不期而遇。世事多变,那时见她已不复当日初见时的欢畅无忧。

他心中只叹,这样聪敏才智的人真是错生了女儿身,不然该有怎样的一番作为啊,如今也不会受忍辱负重的委屈,人前欢笑的苦楚。

晔謦翾看向杨鱼礼,听着他的一句“贤弟”,她已知他心中所虑,她却淡然,报以轻然地盈盈一笑。

“兄台不用担心,我没事幽夫人的事,是我提醒兴伯的也知这是万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嫁于子皙那日起,我当以他为荣,他好便是我好。”

她曾在兴伯的口中知道了护国公宓功颐,也惟有他能成为他们的助力。但若要一位臣子忠心与自己,唯一,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联姻。利用也好,牵制也罢,这样才能做到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样的道理他不是不懂,而是狠不下心罢了。紧迫的形势已容不下他的犹豫不决,而她,决不能成为他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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