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之吻一-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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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牛。”
“什么?”阮乔看着季珉瑞阴晴不定的神色。
“是不是犀牛伤了你。”季珉瑞上前,一把扯开阮乔肩上的外套,眼中有着翻江倒海的迷惘,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你背后的伤。”
阮乔慌忙抱紧双臂后退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会准时参加婚礼。”
话毕,阮乔也顾不得去拿回季珉瑞手上的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房门开合间发出一声闷响,季珉瑞手上死死的抓着阮乔的外套脑子里一团乱麻,只觉得剧烈的心悸席卷着自己的全身。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错了。为什么这样不安,这样如坐针毡。
里间更衣室的门缓缓打开,温嘉悦提着长长的裙摆漫步而来,见季珉瑞一脸失神的拿着阮乔的外套,阮乔却不见踪影,心头有些惴惴,脸上却还是淡淡笑着:“阮乔呢?”
季珉瑞似乎没有听见,余光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发着黄橙橙的亮光从手上的外套口袋里掉出来,他愣了愣,矮身在脚边的羊绒地毯上将那东西捡起来。
指尖冰冰凉凉,带着戒指特有的金属触觉。那金色的光芒低调的萦绕在指尖,季珉瑞呼吸变得急促,将戒指翻转过来,果然是记忆中熟悉的游龙戏凤的花纹。
“是阮乔的吗?”温嘉悦低呼一声:“看样式有些年头了,可能是她妈妈的吧。”
季珉瑞将戒指死死的握在手心,慢慢闭上眼睛:“你,不知道这枚戒指?”
温嘉悦羞赧一笑:“我怎么会知道,阮乔好像不太戴这些东西。”
“是吗。”季珉瑞冷漠的勾了勾嘴角。
有人站在房子前等候,阮乔眯起眼睛看了看,隐隐有些熟悉,季敏策似乎也感觉到了,脚下刹车一踩,车子缓缓的在那人身前停下。
从车子上下来,阮乔身上披着季敏策的外套缓步走向前:“言之溪?”
季敏策也是一愣,却没有开口,只上前搂住阮乔的肩膀为她把外套紧了紧。
言之溪见状,冷傲的脸上有些僵硬:“我来找你有事。不过,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了。”
阮乔意识到是自己身上的伴娘礼服,随即点头:“是。我知道了。如你所见,我明天还要做伴娘。”
言之溪冷笑,她没有化妆,苍白的脸上很憔悴,长发松松垮垮的垂在胸前:“她这样设计陷害你,不但把你赶出集团赶出季家,现在还要坐上季家女主人的日子,你竟然还能去做她的伴娘。我该说你心胸开阔,还是唯唯诺诺。”
“要说设计陷害,言部长你做的并不会比她少。”阮乔别开眼看着白茫茫的大雪:“被人利用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原本以为只是一只小狗不足为惧,却想不到是一头豺狼。”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冷嘲热讽!”言之溪浑身发抖,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我言之溪这辈子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侮辱。阴沟里翻船,我不甘心!只要你出来作证,证明偷取设计稿的是温嘉悦,我就。”
“够了。”阮乔打断她的话:“谁是谁非都不重要了。你说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比谁都清楚我本就是一无所有,哪来的属于我的东西。我劝你及早收手,保住你如今设计部部长的位置,好好的活着。”
“我没你那么愚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戴家完了,我在A—LINE什么也不是了!”言之溪苍凉的笑着:“你以为温嘉悦和季珉瑞结婚之后还能看着我骑在她头顶上吗?她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我!你知不知道!”
寒风在周身打了个卷,肆意的汲取着身体上的任何一点温度,阮乔携着季敏策缓步走向屋子,却突然在门口顿住:“有一个人一直在等你。你不是一无所有。张默生。”
☆、第三十六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慢悠悠的从窗口投射进来,将窗台前的书桌染上一层暖色。阮乔睁开眼睛,看见天际那一抹亮丽的朝阳,这才发现竟然在书桌前整整坐了一晚,身上还穿着那袭淡粉色的伴娘礼服,原本空白的脑海一下子被这满眼的粉色渲染,只觉得天旋地转。
起身走向洗手间,水龙头喷涌出冰冷的水花,并着手掬起一捧冷水,轻轻冲刷苍白的脸颊。那冷意刺骨,整张脸似乎麻木了一般,连一个表情也做不出来。
下了楼,季敏策已经在客厅里摆好了早餐,见阮乔起床,温柔的一笑:“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披件衣服?”
阮乔在餐桌边坐下,看着眼前满满的一桌子食物:“简单点就可以了。”
“这是我们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饭,当然可以丰盛点了。”季敏策把切好的吐司递到阮乔的盘子里,看着她满脸的苍白,眼睛下方还有浓重的黑眼圈,心头不免酸楚,只一瞬间,他又淡淡笑起来:“下午4点钟的飞机,东西我都整理好了。婚礼一结束,我们马上就去机场。”
阮乔抓着吐司的手指微微颤抖,却依旧不发一语只缓缓点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桌面上淡色的花纹。
吃过早餐,两人来至季家别墅,原本想象中的热闹景象却没有出现,阮乔有些诧异,这才发现新闻媒体似乎对这一次季珉瑞结婚完全没有报道,心头有些不安,闷声进了客厅。
客厅里也是一派冷清,完全没有婚礼该有的气氛,阮乔看向季敏策,对方也是一脸凝重,突然,头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夹带着女人嘶声裂肺的呼喊,阮乔和季敏策面面相觑,皆是不知所措,听那声音似乎是温嘉悦。
两人快速上了楼梯来到季珉瑞的房门前。房门紧闭,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
季敏策将阮乔护在身后,自己打开门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厚重的窗帘将窗户严严实实的遮盖起来,白色的羊绒地毯上,四处散落着破碎的白色瓷片和玻璃,白色的玫瑰还沾着晶莹的水滴,枝叶惨败的躺在角落里。
慢慢走进里间,隐隐有一丝白色的蕾丝裙摆出现在眼前,阮乔愣了一下,几步上前来到季珉瑞的卧室。
温嘉悦原本高束的发髻已经披散下来。黑色的发丝将她的脸颊遮盖住看不见她的脸,她身上那件纯白的婚纱群面上有点点血迹,仿佛开在雪地里的梅花,整个人木然的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沉默着。
阮乔上前,发现温嘉悦脚边满是被撕裂的报纸和杂志,阮乔不解的捡起来,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些报纸杂志全都是几个月前报道自己和季珉瑞订婚的事情,当时订婚太突然,几乎所有的媒体都报道过此事,阮乔隐隐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去,季珉瑞床上的笔记本正发着苍白的光,那页面上赫然就是阮乔当初参加A—LINE初审时的那件紫罗兰礼服。
一瞬间,心几乎从嗓子眼跳出来,脑子里嗡嗡作响,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同样震惊的季敏策。
“他,好像知道了。”阮乔喃喃自语。
“他记起来了。”温嘉悦低笑一声,她的笑声异常的苍凉,仿佛隔着一卷枯树干远远传来,她的肩膀颤了颤,伸手撸了一把眼前的头发,猩红的眼睛里悲痛交加,直勾勾的盯住阮乔:“你真厉害。阮乔。我小看了你。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离成为季珉瑞的夫人只有几个小时的距离,结果。”
“他在哪里。”阮乔恍惚的看着温嘉悦:“我问你他在哪里!”
“你算什么!你凭什么可以是季珉瑞的未婚妻!我明明和你一样什么都没有,和你一样贫穷,一样普通,一样被人瞧不起,凭什么你就可以占有他!凭什么!”温嘉悦上前死死的抓住阮乔的双肩,猩红的指甲深深嵌进阮乔的肩头。
“住手!”季敏策上前一把将阮乔护在怀里。
温嘉悦踉踉跄跄的后退,神情疯狂,她嘴角带着化了的口红,煞是狼狈:“我不明白,阮乔,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不会像你一样倔强,明明喜欢却对他那么冷漠。我不会像你一样绝情,他那么伤心只要你一个解释,你却还是转身离去。你明明那么幸运可以拥有他,可是你总是冷冷推开。你知道吗,每次我看见他和你在一起时看你的眼神,那么专注,那么霸道,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再也看不见其他,但你的眼光从来只看向别处,偶尔对视也总是冷漠的错开,我有多心痛,多难过,多么希望那个被他深深看着的人是我。”
阮乔挣开季敏策,缓步上前看着温嘉悦,拿过季珉瑞床柜里的医药箱,将温嘉悦满左手手心里的鲜血擦拭干净,利落的开始在伤口上上药:“你以为这是爱。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即使今天你嫁给了季珉瑞又怎么样,你一辈子都要拿着我的记忆,担惊受怕有一天如果他恢复记忆会怎么样。”
“他会爱上我的,只要给我时间和他在一起。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我有多温柔你知道吗?每天每天能够见到他,而不是只在公司的电梯里偷偷的看一眼吗,那种感觉你不会明白!”温嘉悦一把推开阮乔,她的力道带着疯狂,竟将阮乔生生推到在地:“你以为你是在帮我吗?你错了!你的好心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加可怜!只会叫我更恨你!你不过是因为一张合约和他在一起,他却为你不可自拔,而我那么喜欢他,他怎么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
阮乔朝想要上前扶自己的季敏策摇摇头,自己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走向温嘉悦,缓缓抬起手,对着温嘉悦的左脸扇下去。
“啪。”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耳光的回响刺痛人的耳膜。
温嘉悦一下子懵了,转着一双木然二悲愤的眼睛狠狠看着阮乔,不可置信的开口:“你打我?”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自私自利,让整个A—LINE陷入混乱,险些酿成大祸。”阮乔冷着脸,反手朝着温嘉悦的右脸又是一耳光:“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卑鄙无耻,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温嘉悦两颊高高的肿起来,鲜明的手掌印在脸上,嘴角有隐隐的血丝,她的眼神游离却依旧没有离开阮乔。
阮乔眼眸一沉,只感觉右手手心麻麻的,仿佛有千百根银针在不断扎着,她深吸一口气,提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毫不犹豫的对着温嘉悦的脸泼下去,那咖啡已经冷却,褐色的液体顺着温嘉悦苍白的脸一直流到雪白的婚纱上,与鲜血交融在一起:“这杯咖啡,是你欠我的。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
温嘉悦没有去擦脸上的咖啡,只是苍白一笑,拖着沉重的步子上前,漫漫靠近阮乔,眼神扫过不远处的季敏策,诡异的勾了勾嘴角:“既然这样,我就最后送你一个礼物。”
阮乔眯起眼睛,看着温嘉悦俯身靠近自己的耳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半响,温嘉悦笑着拍了拍阮乔一瞬间变得苍白的脸颊:“这个礼物,也算我给你的补偿。”
季敏策有些不安的上前看着阮乔:“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阮乔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看向一脸担忧的季敏策,随即摇摇头:“没事。我现在好想见他。”
季敏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阮乔:“你说什么?”
“我想见他。我不想再欺骗自己。”
话毕,阮乔轻轻推开季敏策,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转身决绝的朝门外走去。
从别墅出来,黑色的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