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之吻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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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低垂的睫毛颤了颤,抬眼看向坐在身边的人:“安阳?你在这?”
安阳暗自松一口气,果然阮乔刚刚完全已经失去理智,他温柔的笑笑:“嗯。我会一直在这里。你不要怕。”
救护车在急诊室门口停了下来,早已收到通知的急救人员已经等候在车子外面。
阮育被医护人员抬上移动担架,一路快速的往手术室而去。
阮乔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发怔。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医院的走廊很安静,只剩下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字在隐隐发着令人心惊的红光。
为什么会这样?
阮育究竟又惹了怎么样的麻烦?难道又是陈彪那些人?可是阮育不是早已经把那笔钱还清了吗?而且这段时间也却是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找麻烦。
阮乔的脑子乱极了,咬着唇飞速的想着各种可能性。
眼前突然出现一杯热牛奶,阮乔抬眼,只见安阳一脸笑意的站在自己面前。
“谢谢。”
阮乔伸手接了过来。牛奶很热,透着纸杯热度源源不断的从指腹传来。
安阳在阮乔身边坐下来。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刚刚是因为情况太混乱,所以才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只剩两个人了,几个月前婚礼的一幕幕就全部回到脑子里。
“那个。他呢?”安阳有些不自然,声音显得很僵硬,他却尽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
阮乔一愣,好半天才意识到安阳说的是阮白,握着牛奶的手指颤了颤,漫不经心的回答:“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安阳豁然睁大眼睛。
“你结婚那天。”阮乔抿了一口牛奶,“他本来就是要走的人。”
安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走了。那个惹人讨厌的家伙,那个死缠烂打的家伙走了。原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安阳突然觉得好心疼。虽然那个家伙很可恶,可是他至少能够知道,在阮乔辛苦的时候有一个人会义无反顾的为她做任何事。可是他居然走了,这么说,这些日子以来,阮乔身边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依靠,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她。
“你怎么会来。”阮乔喝完牛奶,将手上的纸杯揉皱,脸上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
“我怕你出事。”安阳收起笑脸,一下子严肃起来,“今天下午,我在酒吧门口遇见阮育。看见他和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窝在一起,一开始我没有在意,可是突然听到其中一个男的高声喊了一句阮乔,我才开始不安。”
“我怕又是那帮流氓来找你的麻烦,所以一直在你家楼下守着。可是晓晓打电话给我说。”安阳说完,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偏头看了看阮乔的表情,阮乔却是一脸平静的表情,安阳不知为什么有些心酸,接着深吸一口气:“我就离开了一会,等我回到你家的时候,才发现你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外,而且还听到你的声音。然后,就是这样。”
阮乔点点头:“我知道了。”
“是我不好,我要是没接那个电话也许”
“不,我已经很感谢你了。你没有义务怎么样,幸好你接了电话,如果你在现场受了伤,我真的会很愧疚。”阮乔扯出一个微笑,站起来,将手里的纸杯丢进垃圾桶里,随后慢慢走近手术室大门。
“是他的命,他活该。”
☆、第二十四章
“阿乔,快过来。”罗兰朝阮乔招招手。
阮乔放下手中的画笔,乖乖的走过去拉住罗兰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到屋子屋子外面。
那天的天气不好,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透着南方秋天特有的湿漉漉的感觉,阮乔跟着罗兰站在门口,雨珠顺着头顶的挡板落下,形成一排绝美的雨帘。
不一会,一部红色的计程车在屋子面前停住,从车子上下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男人一下车就转身朝站在门口的两人慈爱的笑起来。
“爸爸!”阮乔高兴的欢呼起来。
阮继东笑着摆摆手,随后从车上带下一个一个削瘦的男孩。
男孩子很瘦,看起来比阮乔搭上几岁,低着头站在阮继东身边,男孩身上还穿着中学校服,校服白色的前襟已经泛黄,脚下的运动鞋也被泥水沾满,一片污秽,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阮继东弯腰和男孩说了一句什么,男孩的肩膀颤了颤,终于抬起头来。
四个人进了屋子,罗兰把准备好的水果和点心一一摆出来放在男孩面前,男孩却只是愣愣的看着,几次想要伸手都没有提起勇气。
“爸爸,他是谁。”阮乔指了指男孩。
阮继东一怔,一把抱起阮乔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这是哥哥。”
“哥哥?”阮乔歪着头重复这个词,随即转头看着一脸不自然的阮育,“哥哥很厉害吗?”
阮继东低声笑起来,宠溺的捏了捏阮乔的鼻子:“哥哥当然厉害,阿乔以后要好好向哥哥学习。”
阮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跳下阮继东的膝盖跑向男孩的面前,把男孩一直盯着的一块核桃酥递给他:“厉害的哥哥,你喜欢吃核桃酥?”
男孩的脸红了红,皱着鼻子把核桃酥接过来一口含在嘴里。
“以后,哥哥就住在咱们家了。”阮继东偷眼看了看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罗兰,“兰,可以吧?”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你的前妻”
“嘘。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阮继东朝罗兰使了个眼色。
男孩原本红着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嘴里的核桃酥已经咽下去了,嘴巴里只余苦涩涩的味道。
阮乔永远忘不了阮育那个表情。那么小的孩子,黑黄的脸上瘦的只剩一双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抑制什么。很久以后,阮乔才知道,那天,阮育是刚刚从他妈妈的灵堂被带过来。他的妈妈在很久以前就得了肺癌,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由于当时在离婚的时候,阮育被判给了母亲,所以这些年阮乔才没有见过阮育,一直到阮育母亲去世,由于阮育失去了监护人,所以才由阮继东继续抚养。
身上突然好冷,阮乔睁开眼睛。眼前是阮育的病床,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此时由于深度麻醉的原因,正在昏睡。阮乔从沙发上起来,默默走到病床边。
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微光,使阮育的脸上稍稍有了一些血色。他的头上缠着一大片绷带,脚上打着石膏,露出的一截手臂上还挂着点滴。整个人似乎一下子消瘦很多,仿佛回到了那个下着小雨的秋天下午。
阮乔微微皱起眉头。多久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了?
不记得了。
小时候信了爸爸的话,一直傻傻的以为阮育是一个很厉害的“哥哥”。可是就在那个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阮育的学校里寄来了劝退信,阮乔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劝退信,只知道从那以后,自己身边这个“厉害的哥哥”不再每天去学校了,开始夜不归宿,常常在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发现睡在家门口的阮育。
然后,阮乔就不再叫哥哥了。
天边泛着灰,只要再过一会太阳就会升起来。阮乔站在阳台上,凌晨的风带着湿意,冷冷的直往领口灌。楼下的小公园里已经有早起的清洁工在忙碌着打扫,一切看起来安静祥和。
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踏实。以前阮育也遇过不少这种事,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打得这么严重。
整整四根肋骨被打断,头部又受了重创,右脚严重骨折。整个人被打的深度休克。
应该不是以前那些追债的。要知道这样打下去,阮育很可能死掉。然而,阮育死掉对那些债主没有任何好处,他们永远拿不到那些欠款,所以,他们往往下手毒辣但是不重,主要给人警告,即使上次陈彪也只是要砍阮育一只手而已,并没有要他死。
越想越觉得奇怪,以阮育的行为作风虽然是有点让人厌恶,可以也不至于被人这样下杀手。
“咳咳。”
身后传来阮育无力的低咳,阮乔猛然一怔,收拾起一脸茫然的表情,来到阮育的床边。
“阿乔。”阮育缓缓睁开眼睛,麻药过后,整个人完全提不起精神。
“嗯。”阮乔把早就准备好的温开水倒出来给他喂下去,“觉得怎么样?”
阮育似乎有些吃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一睁开眼没被我骂感觉不舒服?”阮乔冷着脸。
“我你要生气要骂我打我都行。是我错了。”
阮乔摇摇头:“我很累了,不想骂你。”
“可是。”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阮乔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四名警察面带肃瑟进了病房,为首的一名警察径直走向阮育。
“是阮育吗?”
阮育木讷的点点头。
“这是拘捕令。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起商业机密泄露案有关。”
警察的声音很平静,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在寂静的病房上空回荡着,阮乔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介于你现在身受重伤的特殊情况,检察机关已经特批让你在这件医院暂时拘留,直到身体恢复。”
阮育的瞳孔一下子放大,苍白的脸上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
“不好意思小姐。这个病房已经成为暂时拘留地,没有检察机关的批准任何人不能擅自进入。”
阮乔被两名警察强行带出病房。
浑浑噩噩中,人已经站在病房外面,阮乔皱着眉头看着直立在病房外的两名看守人员。
“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
“里面正在进行审讯。”看守人员面无表情的回答。
阮乔咬着牙站着,心脏突突的跳得飞快。怎么办?这次事情真的闹得很大。
商业机密?泄露?
阮育是不是疯了!居然惹上这样的事情。要是以前那些欠债的,打了就打了,最多在外面躲一阵就行,可是这次不一样。对方可是大集团,收拾阮育这种软脚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正兀自胡思乱想,病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那名警长从里面出来。
“你是阮育的什么人?”
“我是他妹妹。”阮乔低声回答,“警官,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阮育伙同其余五名犯罪嫌疑人盗取某服装集团最新一季还未发表的服装设计样本,在同底下盗版商家交易的过程中被举报,其余五名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
“不可能。阮育他哪有那个能力盗取什么机密!一定是弄错了!”
“那家被盗的集团提供了监视录像,里面很清楚的显示了阮育涉嫌其中。”警官顿了顿,“而且,我们了解到,阮育之所以被人狠下重手是因为他私吞了大部分交易金,另外五名犯罪嫌疑人心有不甘。”
阮乔整个人仿佛被人丢尽了冰窖,浑身冷的发抖。
阮育。阮育这个家伙真的!他居然敢!
阮乔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死死的攥成拳头。不该救他!根本不该救他!应该让他就那样被打死才对!
盗取商业机密是怎么样的罪,阮乔不清楚。可是她知道,那些有钱有势的大集团不会轻易就这样算了,他们一定会杀一儆百。
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
“阮小姐,警方也已经了解了你们的生活环境,也会尽可能为你们向法院求情。希望阮小姐能够多和犯罪嫌疑人沟通,坦诚犯罪事实,这样才能从轻处理。”警官说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