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恳道:
“王先生,看得出来您不是什么坏人,我也不瞒你,这味冰蚕虫草我一早就认得,特意买来给家里人治病的。所以实在有不能卖的苦衷,请您原谅。”
与昌西老汉一样,“冰蚕虫草”四个字一出口,这王仲康面上也露出惊愕的神色,听完张立平所说的话以后,失望之情也溢于仪表,不禁狠狠回头瞪了那中年人一眼,似乎在指责他在药物经销中沉浸数十年,竟比不上一个少年。那中年人也惭愧的低下头去。
看张立平要走,王仲康身旁另外一名看起来极精明能干的男子忙上前笑道:
“这位小兄弟慢走,虽然您不愿意出售,但我们老板听了这消息,是丢下正在谈的一笔大药材生意,从绵阳那边急赶过来的,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免得以后再碰到这东西成了睁眼的瞎子,若入宝山空手回一样,我们欠你这个人情,往后有什么需要补报的,尽管开口就是。”
张立平想了一想,首先觉得这位王先生做事很是坦率真诚,不似歹徒一类的,又想到自己孤单在外,做事若不留一点余地也不大好。于是点头应允了,王老板赞许了看了那男人一眼,就引着张立平再次进入了药材市场。
一到王先生的公司那里,张立平立即感到了先前他自称:“在这荷花池药材市场也小有名望”说的决不是大话,只看这公司租下了这寸土寸金的市场里好几层楼房铺面,就能看出他雄厚的经济实力,手上没有几千万资金的运作,那决不可能有这样大的手笔出来。
四人走进了王老板的经理室,在空调的运作下,空气一下子凉爽,人的精神也为之一爽,张立平坦然的将“冰蚕虫草”交了出来,任他们仔细的观摩细看。单看王先生面上又是赞叹,又是如痴如醉的表情,就知道这位王先生确实是个中行家。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的将虫草交还回来,忽然开价道:
“五十万,小兄弟卖不卖?”
张立平正在喝水,顿时一窒,几乎呛住,却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王先生,真的我不骗你,我有一位很重要的亲人的病非常棘手,就算是有这药,我都没什么把握能救的,你的好意,我只有心领了。”
这时候又是那位看起来很精明的男子叫做贺四的开口了,他似乎是这位王先生的智囊,不轻易开口,但开口所说的,必是最关键的东西:
“不知道小兄弟的亲人得的什么病?”
张立平听他们满口都是河南口音,与WK市只怕八杆子都打不着,也就不玩心机,直接黯然的道:
“重度脑溢血术后综合症,大脑严重受损,只有基本的生理反应。”
听到了这等消息,王先生的表情严肃里带了一丝惋惜,但贺四的眼中却露出一丝兴奋:
“看小兄弟的样子,应该是对医术很是精通了?若您的亲人真的是这种病,我们倒还有商量的余地。”
张立平早已看出这贺四十分精明,他既然说有商量的余地,那么就一定有能让自己心动的东西。他不禁好奇道:
“怎么商量?”
只见贺四同王先生耳语了几句,王先生面上也露出惊喜的表情,走到里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红缎盒子…显然这个盒子被收藏得极其小心隐秘否则怎会用去如此多的时间?
贺四将这个盒子拿到张立平的面前,微笑着打开道:
“小兄弟请看。”
第九章 鱼脑龙涎香
当抹香鲸吞食大型软体动物后,这些大乌贼和章鱼口中有坚韧的角质颚和舌齿,很不容易消化颚和舌齿在胃肠内积聚,刺激了肠道,肠道就分泌出一种特殊的蜡状物,将食物的残核包起来,慢慢地就形成了龙涎香。排入海中的龙涎香起初为浅黑色,在海水的作用下,渐渐地变为灰色、浅灰色,最后成为白色。白色的龙涎香品质最好,它要经过百年以上海水的浸泡,将杂质全漂出来,才能成为龙涎香中的上品。
本草纲目》中记载着龙涎香可以‘活血、益精髓、助阳道、通利血脉‘。中医用龙涎香作为‘化痰、散结、利气、活血‘药使用。可见,龙涎香是治病和补益强壮的名贵中药。如果病人出现咳嗽气逆、神错气闷和心腹疼痛等病症,可以用龙涎香1道3份,研末冲服。龙涎香素是龙涎香香味的主要成份。
这种极为名贵的龙涎香,因为在世界上产量很小而不能人工合成,所以它的价值远远超过黄金的价值。1955年,一位新西兰人在海滩上检到一块重7Kg的灰色龙涎香,卖了2。6万美元,如果检到白色的龙涎香,更是无价之宝。
…中国百科全书。
张立平好奇向盒子里看去,他相信这位经营药物为生的王先生如此珍惜的东西一定很是名贵,但盒子里只是黑漆漆的一团泥土模样的东西,实在是毫不起眼,摸上一摸,只觉得表面给人的感觉很是细腻,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宝贵之处。他也不加演示,老老实实的问道:
“这是什么?”
王先生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贺四却拿起遥控器,将空调关闭,使这所会客室成为了一个密封的空间,这时王先生才珍惜的拿出一把小刀,将那黑团表皮挑破。顿时,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飘散了出来。当真是令人觉得心旷神怡,嗅之难忘。
“这。。这难道是龙涎香?对,一定是!”
张立平对这味道很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觉,事实上,张家祖传的三件宝物中的续魂香,其中很重要一味成分就是这产自海外的龙涎香,只是这东西渐渐有价无市,以至于近年来张华木配制续魂香时,都采用了效果较差的麝香代替。
贺四微微一笑道:
“这东西既是龙涎香,但又不能完全算是。”
张立平惊讶道:
“怎么会这样?”
“您应该知道天然龙涎香的形成过程吧?那是当抹香鲸的肠道遇到了颇为坚硬的异物,分泌出一种特殊腊状物,两者混杂在一起,就成了龙涎香。”
“是的。”张立平点点头。他的表情充满了疑惑,“莫非这块东西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面前的两人都不说话,王先生只是微笑着将这黑东西侧翻过来。
这一下,它的横切面就完全的展现在了张立平的眼前,只见里面的纹理,线条组合成了一个纵剖的图案,看起来前尖后圆,很接近于一种生物的模样,张立平看着这东西,实在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里面,似乎是一个鱼头?”
贺四笑笑道:
“不是似乎,这块龙涎香的内核的确是一条鱼的头部,我们已经查过,这种鱼很是罕见,它的头部坚硬而致密,想来是被抹香鲸吞下后,身躯化尽,头部却无法消化,在漫长时间的作用下就慢慢的被转化成了极品的白色龙涎香。”
“这块香的价值小兄弟当然是知道的了?并且它还是由鱼脑所形成,恰好还能对症的满足你的需求,咱们一半换一半,你看怎么样?”
张立平当然知道这块香的名贵,它的活血补益特殊作用几乎是其他药物难以替代的,并且中医里素来都有以形补形之说,例如胃病的人可以多吃一点猪肚,骨折患者的饮食里少不了骨头汤,当然还有最著名的牛鞭。。而这块龙涎香源自鱼脑,张华木也是脑部疾患,显然它对修复神经链,弥合创伤部位应该还有奇效。
因此这位王仲康先生提出的条件,张立平根本是不能拒绝的。他略一考虑,便爽快的点了头。这里乃是全国知名的药材市场,无论是药物的处理,炮制,加工都早已有一套完整的手续和方法。因此两样名贵的药物很快就被分割成了两份,因为考虑到张立平的情况,王先生还特意将龙涎香鱼脑那一部分让给了他,而张立平感激之下,也将药效最重却不适合久虚病人的的虫草头部让了出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王先生与他的表兄贺四对张立平大生好感,因为先前两方谦让的关系,相当于是以龙涎香的鱼脑部分换了冰蚕虫草的头部,前者只是对脑部创伤病人有特殊功效,单论价值反而不若外层的精华名贵,后者却相当于是整条虫草最宝贵的部分。于是王先生就主动补偿了张立平四万块钱现金。
张立平本来想推辞,左手这个时候却又自行作了主,一把拿过来慨然领受,他顿时回过神来,拿了钱连数也没点,径直就去了开始吃饭那家牛肉馆,直接将钱递给了酒意未去的昌西老汉。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在张立平的心中,永远都记得父亲书房中那副对联:“岂能事事如意,但得问心无愧。”张华木的影响对他是深远的,尤其是在这几个月彻底失去了父亲以后,往事不断在张立平的浮现呐喊,一些平日里根本注意不到的小小细节,在他强烈的的赤子孺慕之心下,都加倍的回放了出来,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渐渐影响着他的行为和思想。
…不寻常的经历使他总是给人以阴冷感觉,但当张立平偶尔敞开心扉的时候,旁人就能从那一扇关得紧紧的心门里感受到一丝热忱与温暖。
以诚信发家的王先生看了张立平的行为很是赞赏,他看了出来,这年轻人待人接物里在不卑不亢的谦逊里透了一丝桀骜,显然骨子里有着一股孤傲之气,倘若自己进行直接资助反而有损这短暂时间建立起来的良好交情。听说他还要去买一些用来装修房间的材料后,眼前一亮,对着贺四低声嘱咐了几句。贺四便对张立平热情道:
“张小兄弟,我看你对这荷花池还不大熟悉,我顺便也要去那边建材市场办点事,不如我们顺路过去,那里还有几个熟人,也帮他们介绍介绍生意。”
对于这等好事,张立平当然不会拒绝,贺四这个人圆滑非常,不仅在心智城府方面很有一套,待人接物中也是令人如沐春风,很是了得。只从一路走过就有不少人同他热情的打着招呼就看得出这一点。
荷花池建材市场占地也是极大的,张立平一路上弯弯绕绕的,看得几乎是眼花缭乱,不说其他的,他计划中要买的窗纱就见到了十余种,还不要说其他的东西。而贺四仿佛是胸有成竹,直接将他带了上到显然精细装修过的二楼,转到了一处很是宽敞的展销台前,径直就有两名声音甜美的迎宾小姐迎接了上来。而对面的一位老板模样的看见贺四,忙丢下手边的业务,大步走过来笑道:
“四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有啥事我老胡帮得上的?”
贺四向他眨了眨眼,一边握手一边意味深长的笑道:
“我老板新结识了一个小兄弟,让我来陪他买些装修用的东西。价格嘛,就按进价怎么样?”
一面说,一面在握手的同时轻轻捏了捏,这老胡也是商海沉浮之人,立即见机笑道:
“好说好说,不知道要买什么东西?”
张立平笑了笑坦然将手中的单子递了过去:
“我没多少钱,胡老板给我选点便宜的就是了。”
很快的,这份采购单子上的东西便被一件一件的打好包送过来,最后还有一卷附赠的地毯。张立平见送来这些东西都是光彩华润,看上去就绝非自己心目里的便宜货,心中知道老板一定是看着贺四的面子上拿的好东西。打开赠送的地毯一看,竟是双层,上面一层是巴掌大的冰凉竹块,掀开下面一看,却是雪白致密的松软细毛,忙连连推辞,坚决不肯要这等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