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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邪之左手-第3章

小说: 邪之左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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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医院的规定,张立平虽然是医院的医生,但他隶属于外科,算得上与之无关的人,也不能呆在抢救现场。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一个闪失就可能造成极严重的后果,张立平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不愿意放心,眼眶中的泪已是忍耐不住滴落下来,
    张立平在IUC病房的门口心如乱麻的等候着,抢救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门忽然开了,出来的是张华木的老朋友,也是省医院的郭书记。张立平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期望,但后者却以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
    “小张,张院长的病情危重,但还有一线希望,他现在已并发了脑溢血,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接下来他拿出了一张纸,有些愧疚的道:
    “。手术的风险很高,我也不想瞒你,就算是成功了,病人也可能完全失去意识。你若没有其他办法,那么在这病危通知书上签个字。”
    张立平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只看见对面主任的口唇一张一合,根本就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脑海里只回荡着“完全失去意识”这六个字。或许在外行人的眼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然而同为医生的张立平却知道,这就是说,就算能救回父亲的一条命,那么大脑也受到了无法逆转的创伤,换一个通俗的语言来说,就是植物人!
    他两腿一软,不禁顺着墙瘫了下去,他心中的一切仿佛都在坍塌溃灭,父亲!
    那温和微笑着的父亲,
    那微带愠怒的父亲!
    那永远都能包容自己错误的父亲!
    那如大树一样遮蔽风雨的父亲!
    一个个影像在他的心中掠过,壮大,然后若风中尘埃一般…
    灰飞烟灭!
    唯一清晰的,是方才那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苍老得不成模样的
    父亲。
    郭书记很是关切的看着他,故人之子彷徨悲凄如此,他心中也自难过,不禁咳嗽一声安慰道:
    “小张,我听说你还是很得了张院长几分真传,我知道你们张家的医术尤其是针灸方面甚是神奇,若是想要有什么奇迹发生,只怕解铃还需系铃人,要着落在你身上。”
    说着便将此时张华木最新的病情报告递了过来,张立平仿佛溺水的人得到了一根稻草,一下子抓了过来,不觉手力使得太大,竟将坚韧的纸面捏破了。
    或许是造化弄人,或许是老天要有意同张立平开上一个玩笑。张立平一面看这病情报告,心中一面渐渐的沉了下去,冷了下去。
    他的身体也渐渐的颤抖了起来,由轻微到剧烈,这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源自己紧张,而是由于
    自责。
    张华木此时的病情,很接近于他写在笔记上的一种典型病例,并且写上了详细的治疗过程与方法,张立平当然也看过,但是仅仅看过就不能表示就能依样画葫芦来照做。
    …绝对不能。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个不慎就是人命关天。更何况这个人的生命对张立平来说是那样的重要!
    简单来说,治疗张华木眼下的病情,需要以他家传的针灸之法来连刺十六针!对张立平而言,这是一个可望而眼下不可及的高度。
    他的极限,不过才刺到十一针而已。并且根本就没有面对过如此危重的病情!
    书,到用时方恨少。
    这时候,张立平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痛悔。
    这种打击莫可抵御,更是无从雪怨。
    他不禁想到,如果可以从头再来一次,那么自己还会不会再去同那些女人开始一段段没有结果的恋情,还会不会将那么多可贵的时间,浪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声色犬马之中。
    只是在残酷的现实根本就没有如果,更不会有真正意义上从头再来的机会。
    张立平心中凄伤至极,紧紧的捏着拳头,他此时多想能够坦然站起来,走到父亲身前,冷静的刺出一十六针,然后安静的等待着父亲的醒来。
    但这不过只能是在脑海里想想罢了。
    虽然是夏天,可张立平却觉得身上很冷,很想双臂环抱来给自己一点温度。他伸出手来看着,上面还染了先前受伤未干的血迹,更是在剧烈的颤抖着,
    …这样的一只手,能够超常的发挥拯救亲人,能够施展出那神奇的针法?连张立平自己都没有信心,又怎么能指望别人对他有信心?
    郭书记长叹了一声,对着身边的护士吩咐道:
    “准备手术吧。”
    听到这句话,张立平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的跳了起来,下意识的道:
    “不不要!”
    郭主任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决然道:
    “手术!再不治疗,只怕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了!”
    张立平瘫了下去,他的侧脸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以至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传来。除了等待,他现在竟已无事可做。这时候,他忽然期望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希望它能再次给自己惊喜,然而,得到的却是深深失望。
第三章 为了父亲的痊愈而读书
    第二天,
    本该失去了主宰的院长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一只有力,筋骨突出的大手捏住了话筒,很稳定的等铃声响了三次,再沉稳的拿起了电话。
    “喂。”
    “情况怎么样?”
    电话话筒里传来的略带沙哑的声音虽然经过空气与电波的滤过,略略有些失真,就算如此,那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命令语气,还是给人以被吩咐的感觉,显然,打电话来的是一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
    “一切都很顺利,看来,我们的事情他只是在前些天局里人事调动以后,才略有觉察,问了问药房的小五,大概都还没来得及查,就已经被我们按照原计划弄倒下了。”
    “很好。那张华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没死,但也只有一口气,中风将脑细胞损伤得非常严重,根据内科里人的CT分析,已经失去了一切自主,思考的能力,绝不可能恢复。应该勉强能活下去,但是也和白痴差不多了必须要人照顾生活起居。”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在同别人商议什么,还是被这个消息震动了。
    “你们做得很好,此事就告一段落吧,我调来的时间不长,根基不稳,一切都是百废待兴,张华木这块绊脚石既然踢开了,就不要再在他身上多费心思了。”
    
    无论人世间如何的改变,时间却也总是在飞快流逝,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面临家破人半亡这等窘境的张立平,却是一反常态的坚强,一扫往日那纨绔子弟的颓废模样。
    他的父亲张华木行医半生,却因为常常为困苦患者义务诊治,家中积蓄实在也算不上多。常言道:人走茶凉,对于这么一个已经不大可能再恢复过来的前任院长,医院里自然有落井下石之人,出院的第二天,一张关于医院急救的一系列帐单就送到了张立平的手上。
    在支出了这笔高额费用后,张家可以说已是家徒四壁,张立平咬着牙尽最大努力照顾着完全失去自理能力的父亲,抽空苦读着家里遗留下来的一系列书籍,但这样坐吃山空的日子绝不能长久下去,这天晚上,他正在书桌前发愁如何筹措下个月的基本生活费用,忽然,左手又自己动了!
    这一次张立平不但没有吃惊,心里还有着隐隐约约的惊喜,毕竟,每一次左手的自发行为,都是他最彷徨的时候为之指出了一条最正确的道路,他同时也发觉,这只左手所能做的东西,从来就不会超过他本人所能达到的能力范围之外,比如在那个最紧急的抢救关头,他分明的感觉到左手有着想要自主行动针灸的意愿,但最后还是放弃,应该就是因为自己这个本体根本就不具备那种能力。
    这时候,张立平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自行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会儿,接着拿出一个信封摆在了桌面上,他的心中一惊,那赫然是前些日子发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事实上张立平得知父亲目前的情况后,不是没有想过前往大学中进行深造的念头,同样明析医理的他知道,父亲眼前的恶劣情况若想用常规手段将之恢复过去,那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能于精研祖上传下来的医术的同时,结合国际国内的高新科技手段,或许会有那么一线生机。
    但是,这个念头迅速就被扼杀在了摇篮中,他清楚的意识到,无论是从金钱,精力,时间上,这只是一个空想而已。
    如今旧事重提,张立平不禁有些难以置信的吸了一口气:“这种时候,我竟然还能去读书?”
    房间里只有台灯安静的洒下一片黄晕的光芒,左手又恢复如常,平平的按在录取通知书上,对于他的疑问,没有任何响应。
    “上大学,父亲怎么办?学费怎么办?大学里面的生活费怎么办?”这种种繁难的问题令他思前想后,最后却一下子明白这一切的关键都在于一个钱上,不禁更加后悔以前大手大脚的胡乱花钱行为。
    然而这个时候左手又动了。
    这一次,它直接引领张立平去到了父亲的房间里,四处翻找寻出了几样东西:
    几样证件而已。
    现在张立平居住着的这套房屋的房屋产权证,土地使用权证。
    一下子,所有的东西都迎刃而解开来。张立平苦涩一笑,眼中的神情已变得坚定非常。
    “我。。知道该怎样做了。”
    第二天,张立平就寻找了一家房屋中介,托他出售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屋,因为价格订的比市价低出近三成,所以来购买的人当真是趋之若骛,最后却有一位受过张华木恩惠的老板,本来无意购买房产,却听说是张家遭了大难急需变现,主动找上门来,反而以目前市场上最好新房的价位将这套旧房买了下来。
    有了这笔注入的资金后,张立平就开始着手安顿一切事务,首先他作好了最坏的打算,拿出接近二十万为父亲在WK市中最好的一所养老院里订下了一个终生养护床位,并聘请了律师事务所的代为公证监督,这样解决了后顾之忧以后,就开始着手办理入学读书的事宜。
    。
    录取张立平的乃是一所全国都著名的高等学府,西川大学。
    西川大学近年来,相继与HX医科大学以及另外一所高校合并,三校合一组建的高校,教职工11100余人,其中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院士9人、特聘院士22人,文科杰出教授2人,理科杰出教授1人,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委员及学科评议组成员17人,国家973计划项目首席科学家3人,长江计划特聘教授12人和讲座教授4人,教授(级)1047人,副教授(级)2170人。学生人数达十余万人,无论是从师资,还是从硬件方面来说,都雄厚无比,足可满足他求知的需要。
    等到他将家中的一切琐事处理完毕以后,已是八月下旬,因为录取通知书上标明,要求新生在九月三日以前到校报道,他只得慌忙的将家里的东西该变卖的东西变卖,寄存的寄存后,急急的买了火车票赶往西川大学所在地:
    四川成都。
    张立平往日里出远门,近则打的,远则是惠顾中国民航的业务,这还是平生第一次坐火车,按照电视上看到的,按票对号入坐。幸亏此时还没赶上每年的春运高峰期,但也是一阵好找,终于在列车员的帮助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坐稳以后,张立平马上掏出裤兜中的一个小本子,拿笔在上面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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