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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股掌之上-第4章

小说: 股掌之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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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侧头深吸了口气,接过刀疤男递过来的毛巾和烧红的刀子,用力一划,割开了伤处的皮肉。
  她的额头流着冷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把那颗子弹给挑出来。
  鲜血涌出,连忙用毛巾止血。
  小时候,家里还是富裕大家的时候,家庭教师教过她这门课程,这几年,也偶尔给一些人做些简单的护理。记忆里,姐姐会摸着她的头发,爱怜地说,“清河最乖了,我们的小公主。”
  现在这种环境,居然莫名地想起来那时候的事情——清河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唏嘘。
  心里也有些发酸。
  “大哥,我好了。”矮个子男人对刀疤男说。
  刀疤男道,“不能再拖了。”俯身过去,在矮个子男人和头巾男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三人点点头,大喊了几声,把一帮人质赶出了杂物室。
  警察在走廊尽头的入口楼梯处,拿枪对准他们,“放下武器,你们走不了了!”
  刀疤男直接朝他们开了一枪,拉了一个人质挡在面前。
  三个匪徒挟持着人质退入了身后的安全出口,拴上了黄色的安全门。
  安全门里还是黑红玻璃碎粒石铺成的楼梯,清河和几个人质被赶着向顶层走去。到了楼梯上方的尽头,一道铁栅栏拦在面前,挡住了通向顶层平台的路。
  确认了出口,刀疤男拿枪对准人质,“下去!”
  几人只好退到楼梯下面的安全门底层。
  朝上面望去,只看得到楼梯中间转弯的平台,看不到楼梯顶层的情境,几人心里有有些惶恐。
  铁闸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平台上传来的“哐哐当当”的响声,似乎是一些瓶瓶罐罐倾倒的声音。
  一种奇怪的刺鼻味道从顶层传来。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铁闸门沉重地一声响,关上了。
  楼梯口安静地听不到一点声音。
  过了一会儿,众人终于知道这种不安的源泉。
  黄色半透明的液体顺着楼梯口淌下来,继而是滚滚的浓烟。
  这些歹徒,竟然关了铁闸门,点燃了顶层平台上的汽油,要把他们活活烧死在这儿!
  警察被困在安全门外面,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五。逃生

  一般的安全门上都有一块正方形的玻璃,可以砸碎。但是,这个楼梯口的安全门居然是最老式的那种封闭型。
  几人像疯了一般敲打着它,还有几个向楼下逃去。
  到了下面,他们才发现一楼的安全门也从外面被封闭了。
  这幢写字楼似乎废弃很久。
  浓烟很快从楼顶窜下来,但是,因为烟轻浮于表面,一时还到不了二楼。火舌卷住了三楼的转弯口,视野里已经看不到上楼的路,剩下留在安全出口的人也无可奈何,只能慌不择路地向一楼冲去。
  一楼也无法逃生,继而逃向地下室。
  清河抱着小女孩,拼命向下面冲去,后面有人踩了她一脚,她顿时摔倒在地。火焰像一个饱胀到极点的气球,“砰——”地一声爆炸开来。
  滚滚热浪猛地向她袭来,清河觉得自己快被灼烧了,浓烟熏地她喘不过气来。她把小女孩紧紧护在怀里,意识渐渐模糊。昏迷前,有双手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携在手里几步跳下了楼梯。
  呼吸渐渐顺畅了。
  清河的意识才慢慢恢复过来。
  眼前黑漆漆的,头顶上方却不断传出火光。
  她现在和一帮人一起在地下室,门口被安全门堵住了,火势一时进不来,但是,浓烟却还是溢进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被烧死了!”一个中年男人在地上走来走去,忽然像发疯一样踢着脚边的杂物柜,扬起一阵阵灰尘。
  一个女人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可以震破屋顶。
  每个人的情绪都很紧张,就像一堆干燥的柴火堆,一旦被点燃,就熊熊燃烧起来。尖叫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清河努力爬起来,把吓呆的小女孩紧紧抱在怀里。
  “够了!”喧闹恐慌的环境中,这个声音不算大声,只是微微扬了点语调,却让一室的人都安静下来。
  回头去看,却发现只是个高挑的少年,除了一副好模样,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在这种的情况里,他居然还在微笑,让人莫名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安静只是持续了一会儿,濒临崩溃的男人大吼出声,“要死了,我们要被活活烧死了,啊啊啊——”
  “我们不会死,能建造起来,就一定能出去,有风有空气,就有出口。”
  “不——我要出去!我不要在这里等死!”男人冲到门口,拼命拍打着门,甚至还想去开门。
  “外面就是火,不怕死,还想害死大家的,你就尽管开门吧。”
  听了这话,男人停止了动作,抱着头,靠着门颓然地滑到地上。
  一彦似乎没有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模样,语调都没有变化一下,还是娓娓道来,“烟要进来了,先拿湿透的布堵住。”
  少年淡然沉静的声音似乎非常可靠,人们的情绪平复了一点。
  有人说,“我们没有水?”
  一彦微笑,目光移到他下半身,“任何液体都可以。”
  男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尽管他之前还是个儒雅的教师,但是,在这危急关头,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了,脱下裤子,掏出阳※物对准裤子就尿起来。然后,把湿了的裤子堵到门下面的缝隙里。剩下的人也会意过来,照着他的样子依样画葫芦。
  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后,一彦不动声色地拉了清河,退到了一排高高叠起的桌椅后。
  清河想开口,已经被他捂住了嘴,食指竖在唇上,“嘘——”
  那双明亮的眼睛漆黑不见底,似乎还带着点笑意,清河忽然没有了声音。
  一彦抬手指了指头顶,从她怀里接过了小女孩,单手攀上桌面,借力而起,双脚踩在桌椅和墙面之间,利用狭窄的距离游行上去。就像一只壁虎一般,很快就攀到了屋顶,上了一个夹在上面的横梁。他把女孩放在一边,脚尖勾着横梁倒吊着挂下来,“跳上来,把手给我。”
  清河一咬牙,爬上了椅子,努力举起手,搭在他的掌心里。
  一彦笑了笑,猛地一用力,把她的身子提了起来。
  清河学着他的样子,两只脚踩在桌椅和墙面之间,吃力地爬上去。
  “很好,不要往下看,加油。”少年一直在鼓励她,微笑莞尔。清河心里忽然充满了勇气,咬紧了牙关继续往上爬。根本没有想过,这对以往的她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
  爬到一半的时候,脚却被一股大力扯住了。
  往下一看。
  一个发现他们的女人抓着她的脚,像抓住了溺水时的最后一根稻草,拼命地大喊,“救救我,救救我,不要丢下我不管!”
  清河不知所措。
  一彦冷冷地下令,“踢开她!”
  女人惊恐地望着他们,“不,不要!”她努力踮起脚尖,抓紧清河的脚。
  这边的动静似乎吸引了一些人,纷纷向这里跑来。
  一彦骤然大声,“你想死吗?”
  清河被他一吓,反射性地用力一踹,踢开了女人。身子借力荡起,摔到了横梁上。她用力抱紧了横梁,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淌下来。
  一彦没功夫理会她的情绪,在黑暗里敲了敲,不出意外,果然发现了空心的地方。
  ——像这样的地下室,肯定有通风口,即使后来封住,也会留有缝隙。有时,人为了贪方便会直接从楼顶打开通风口,用绳索吊着东西扔下来。所以,通风口一般会设置在屋顶的地方。
  他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三两下划开了封口的木钉。
  一丝亮光从头顶透进来。
  ——这是两块简陋木板封住的通风口。
  一彦掰开木板,探出个头,双手撑地一举跃了出去。后头对清河道,“把孩子给我。”
  清河擦了眼泪,把小女孩抱起来,传到他手里。
  一彦又对她伸手,“把手给我。”
  清河把手递给了他。
  出口之后,是二楼的一间杂物室。一彦拉了她,带着小女孩快速地跑了出去。他的方向感好像很好,在陌生的地方七拐八拐,就很容易地找到了出口,而且没有被火势波及。
  这是二楼后面的阳台。
  一彦抱着小女孩攀上了楼上的管道,对她道,“爬下去。”
  清河想,这一天,算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刺激的一天了。亲眼看见那么多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还在火里逃生。
  到了地面,她也没有绝处逢生的喜悦。
  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回头一看,写字楼已经湮灭在滚滚浓烟里。
  有时候,生命真的非常脆弱。
  小女孩住在庙口西边岔路口,家里是开米铺的。一家人都等在门口,收到小女孩被歹徒劫持的消息,都急疯了。
  见到她完好无损地回头,差点就给清河跪下来了。
  清河尴尬无比,客套了几句就逃了出来。
  夕阳已经西下,金色的余晖舔着这个边境小镇古老的轮廓,一圈一圈碎金般铺满了来时的青石板小路。
  清河的裙子都有些乱了,低头整了整,把垂落额前的一绺柔发轻轻拨到耳后,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靠在店铺旁栏杆上的少年。
  斜倚的身子在地上拉出一道修长的阴影。
  双手抱在胸前。
  清河和他对视了一眼,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吗?

  六。老师

  “老师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一彦摸了摸脸颊,一手插在裤袋里,走到了她面前。
  他的笑容很亲和,让人生不出一点厌恶之心。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他救了自己,可能她早就葬身火场了。可是,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吗?
  清河有些吃不准,总觉得他身上像罩着一层淡淡的迷雾,朦胧而看不真切。
  对于这样不确定的人,她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
  不过,他毕竟救了自己。招呼也不打掉头就走,未免太不近人情。
  清河对他微笑,“谢谢你救了我,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记得,小心为上,晚上不要在外面逗留。”
  “谢谢老师的关照。不过,天已经黑了,你一个单身女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一程吧。”
  刚想开口,他就截住了她的话,“正好顺路。”
  深夜的小巷,冷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好在这里离渡口不远,搭乘了乌篷船摆了会儿,就到了她家门口。
  小船在水面上轻轻晃动,船夫抽出船桨搭在她家的门槛上,船就不会飘走了。清河道了声谢,提起裙摆正准备跨过去,小船忽然猛地晃了一下。清河一脚踏在了门槛上,一脚还在船内,小船瞬间离开岸边,她的双腿也劈开越大,眼看就要掉进水里,身后有人揽了她的腰,从船上一跃而起,带着她瞬间跳到了门槛上。
  一彦一手扶住门板,“小心点。”
  清河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想推开他,但是门口到水下只有10厘米的距离,还高着凸起的门槛,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清河手忙脚乱地在兜里掏钥匙,但是,她越急就越找不到,小脸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裙边两个衣袋子都翻了出来,钥匙才到了手里。
  天色昏暗,只有河对岸凸起的几个土包上竖着几根电线杆,挂着三盏蓝色铁皮盖帽的工业灯,还坏了两盏,剩余一盏发出幽幽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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