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魂-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谢。”鄂金抻了抻自己的衣服,薄薄的一层根本无法抵挡刺骨的寒风,手指也开始变得僵硬,连嘴唇都开始发抖。
银发叹了口气,把嘴唇已经青紫的鄂金拖进帐篷。
“先在帐篷里暖和暖和吧,换好衣服再走。”说着把火盆重新点燃,鄂金仰起脸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人带着微笑。
突然,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将雪踩得咯吱作响,连外面的安卡都不安的骚动起来。
“阿穆尔大人在吗?小首领召集战士议事,请立刻赶过来,不要耽误时间。”外面的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银发听了之后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往外冲,打了声呼哨之后,安卡乖乖的跑过来,他一个纵身翻上鹿背,离开之前跟鄂金说了声“自便”。
小首领基塔的营房里气氛冷的比东边的阿喀什雪山上千年的冰窟还要冷,大家都阴沉着一张脸,尤其是基塔,右手一只狠狠的握着一只骨箭,几乎都要折断。
阿穆尔落座后,悄悄问了问身边的人。
“达达,出什么事了?”
“我亲爱的阿穆尔大人,亏你整天跟着小首领东奔西跑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这几天一直在自由活动,我连营地都没回过。好不容易赶上渔猎季,休息好才有精神干活啊!”
达达跟阿穆尔的关系一直很不错,两人都是基塔的嫡系,关系不能再亲密了。达达是那种一看就知道这人力大无穷,健硕的身材,充满力量的肌肉随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着实是摔跤的好手,正因为力气大,所以用的武器是一把石斧,挥舞起来虎虎生威。
此时达达的脸涨得通红说道:“阿弩族的几个歹人昨夜里偷袭了我们部落边境的几户人家,抢走了很多的牲口和粮食,简直太他娘的无法无天了。竟然他妈的来我们的地盘上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副嘴脸,看看他们阿弩族那丑样子……”
一张嘴就停不住,其他的人也闹哄哄的讨论着这件事情,开始面红耳赤的怒骂,一直沉默中的基塔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这次议事不是给大家讨论的,而是传达大首领的意思,三天之后朝着与阿弩族的边境开拔,请各位战士回去准备一下。在第四天的日出时营地集合,我们打着谈判的口号去和他们交涉,但是一定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议事结束之后,基塔特意将阿穆尔留了下来,阿穆尔摆了个很放松的姿势靠在基塔的桌旁,望着伏在案桌上的基塔。基塔是喀利族大首领铁木的小儿子,也是大首领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基塔英俊秀美的长相和好武善战的性格都赢得了铁木的青睐,也正因为这样,基塔和他唯一的哥哥总是私底下暗自较劲,为了避免和长兄产生摩擦,基塔主动请缨去了部落领地外围巡逻扎营,尽管辛苦,但这倒把基塔随风一样的性格打磨的越发明亮。
案桌旁的火盆里火光跳跃,掩映着基塔紧缩的眉头,犀利的眼神也变得柔和。
“不像你。”阿穆尔端起桌上的酒盏,将里面的甘冽一饮而尽,轻吐一口气。阿穆尔从小就跟基塔一起长大,阿穆尔在被铁木大首领从雪窝里捡回来的时候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孩,自此之后,便成了基塔的童仆,跟着他的主人基塔一起成长起来。他们之间与其说是主仆关系,时间一长更像是朋友、兄弟。
“阿穆尔,最近很累。心里很沉重,似乎有一块石头。我那敬爱的兄长见我常年在外,不知道在父王面前如何诋毁的我,说我在外时间太长,恐生出谋逆之心。估计在这次出征之后,会被父王召回去。”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基塔一定会被他哥哥压在权势之下很难翻身。
“基塔,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一直都是你身边的一条狗,忠心耿耿的狗。”
阿穆尔的手按在基塔的肩上,基塔拍了拍那只强有力的手,把那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你不是我的狗,你是我的兄弟,最信任的兄弟。”
基塔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自己的一只胳膊压在阿穆尔的肩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下去。
“让我靠一会儿,跟我讲讲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一个人料理一堆的烂摊子。”
“还能去哪里?睡觉、打猎、发呆。”
基塔靠在阿穆尔的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阿穆尔把基塔搬回到卧榻上,等阿穆尔走出营帐的时候已经是红霞满天,斜阳西沉。
作者有话要说:
5
5、用身体作为报酬 。。。
帐篷里无半点火光,阿穆尔思量着鄂金应该已经离开了。等他摸进营帐,正要伸手点着油灯的时候脚下被重重的绊住,打了个趔趄刚停稳身体,一个身影撞上来将他扑倒在地,那个人翻身跨到他身上,举起右手,火焰凝在掌心,照亮了整个帐篷。
“原来是你。”鄂金站起身,收回手中的火焰侧立在一旁。
“你是不是天天担心有人来杀你啊?”阿穆尔抱怨着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阿穆尔盘腿坐在卧榻上,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鄂金坐过去。
“是不是爱上我们荒原的美丽景色舍不得离开了?”
因为光线过于昏暗,看不清鄂金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幽幽的声音。
“阿穆尔,你捡了个危险分子回家,说不准哪天会害死你的。”
鄂金告诉阿穆尔他是火域被驱逐的杂种,父亲是克雷因家族的族长,他只是他父亲酒后乱性的孽种。
“我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毕竟那才是我生活的地方,不过再回去之前我想在荒原上待一阵子,或许从山崖上摔下来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遇到了你这样的人。”对于鄂金来说,荒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火域的浓烟自从他出生,甚至出生之前的千万年里一直在熏烤着那片不幸的土地,举目全部是黑漆漆的黯哑。
而冰雪,是那样的温柔。
于是,鄂金请求阿穆尔做他在冰雪荒原上的向导。
阿穆尔懒洋洋的歪倒在卧榻上,朝鄂金伸出一只手。
“报酬。”阿穆尔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堂堂荒原勇士的他怎么能白白被人家使唤,他因为这小肚鸡肠的臭毛病总是被基塔嘲笑的体无完肤,而后阿穆尔会报以灿烂的微笑来了结这一切:随便你们怎么说,我完全不在意。
这会儿鄂金倒是愣在了那里,心想我拿什么当做报酬?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自己的,鄂金窘迫的站在那里无辜的望着阿穆尔。
“我没有能当做报酬的东西。”
阿穆尔嗤笑了一声,揉着鼻子说:“我都救过你的命了,那就用你的身体来当做报酬吧!”
鄂金的脸像被火烧过一样,热辣辣的难受。阿穆尔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身上,到底是什么意思?用身体?难道他有这种嗜好?鄂金的脑袋里乱得像一团麻绳,纠缠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解不开,阿穆尔的眼神愈发的挑衅,鄂金越发的难堪。尽管火域对于这种事情一向保持开放,从奴隶到王公贵族们无一不沉浸在那玫瑰色的海洋里,夜夜笙歌是常有之事,就连鄂金也早已经不是什么纯情少年。
可是,他从来没有跟男人试过。
鄂金转过身背对着侧卧在卧榻上的阿穆尔,血液噗噗的往脸上涌,就像是喝醉了酒之后恍惚的状态,如坠云端。他能听见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几乎都要溢出来,在人面前一向镇静的鄂金此时已经无比的慌乱,尽管他反复的告诉自己,就是这一次而已,睡一夜而已,和一个男人。
他窸窸窣窣的解开了长袍上的锦带,厚厚的鹿皮长袍被轻轻的脱下落到地面上,纤薄的衣衫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失去了保护的皮肤被寒风一吹顿时开始剧烈的颤抖,直到他解开衣衫的扣子,露出了结实的肌肤,他才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卧榻上的阿穆尔。
但是,此时的阿穆尔除了震惊已无其他表情,淡棕色的皮肤在火光中似乎闪烁着光芒,阿穆尔大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把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除去。他反复的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眼前的男人竟然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原本一直挑衅的阿穆尔已经完全坐不住了,他跳起身冲到鄂金面前,捡起地上的长袍裹在鄂金身上。
“你疯了!”
“玩笑懂不懂?我怎么可能跟你做那种事情。”
“笨蛋!”
阿穆尔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让他很是不爽,怎么会有这种一根筋的人,怎么能如此坦然的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真是笨到家了。
整个夜晚阿穆尔都没再跟鄂金讲过一句话,阿穆尔生自己的气也生鄂金的气,气自己的嘴怎么总是这么犯贱,气鄂金不解风情。
当鄂金明白了这只是个玩笑的时候,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个晚上他辗转反侧,沉沉的呼吸声从隔着不远的角落里传来,借着一点点的光芒他看到阿穆尔的银发似乎有星光在闪耀,修长的身体侧卧着背对着他,他有种冲动去触碰他,想用手指捋过那头细碎的短发。
这是救过他命的人,当这个人告诉他那只是个玩笑时,他诧异着自己心底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
在冰雪荒原的最东边有一座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山峰,阿喀什雪山被所有的荒原人奉为圣山,那是不能亵渎的神圣之地,踏入那篇圣域的人必须怀抱着敬畏之心前行,而那也是荒原人不论是肉体还是灵魂最终的寄居之所。
阿穆尔给鄂金仔细的解释着,前一夜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烟消云散,阿穆尔告诉鄂金他只能带他在荒原走两天,接下来就只能靠他自己。鄂金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阿穆尔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阿穆尔带着鄂金沿着冽溪溯流而上。
这条冽溪的源头就在阿喀什山峰之中,融雪化为一股清泉滋养着荒原人,最终汇入那一湾碧蓝色的湖中。
鄂金披着雪白的斗篷,缩在阿穆尔身后,两人骑在安卡的背上,慢悠悠的沿着河边行走,阴沉的天空低的让人压抑,绵软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时,阿穆尔呼停了安卡,两人从鹿背上下来。
阿穆尔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回头看到一脸疑惑的鄂金。
“很快就有一场暴风雪,我们不能再走了。”
话音刚落,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裹挟着密匝匝的雪花扑面而来,强劲有力的压迫感让鄂金睁不开眼睛,甚至无法呼吸,寒气涌入鼻腔,刺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难受的咳嗽起来。
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拖进宽大的斗篷里,随即匍匐在冰冷的雪地上,斗篷将两个人紧紧的包裹起来,黑暗中,只能听见沉重的喘息和咒骂。
“你可真走运,这场暴风雪可不小。真该死!”
濡湿的气息带着阿穆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