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鬼魂-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片布应该是那被抛弃的孩子随身携带的一封信。
鬼妻(16)
陶然看得心惊胆战,他联想到了小烨的样子。
黎琅惊恐地说:这么说小烨得的正是这种怪病。
打火机快灭了,这是那种一次性的打火机,显然是快没汽油了。陶然拉开一个抽屉,想再找一只打火机,却在抽屉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照。
是陶然认识的两个人。
一个是董皓。
一个是刘绵绵!陶然的前妻。
那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俨然是一对情侣。
原来他们两个人早就认识,岂止是认识!
刘绵绵,难怪好长时间她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要钱。他们一定在一起,找到他们就一定能解开这个谜团。
他们必须马上找到董皓,找董皓必须先找刘绵绵。
陶然果断地说:走,我们去刘绵绵家。
刘绵绵的家越来越近,陶然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刘绵绵的身影——那个身材娇小、披着长发,有着一双狐媚眼、脾气乖戾、与他只共同生活了两个月的的女人。他想到了十几年前与她在一起的一些往事,想到她整天埋怨他没有能力,挣不了大钱。他那个时候在一家军工厂里当基建科科长,工厂面临破产,许多普通工人都面临下岗待业。有点个人特长的人都“下海”另寻出路。陶然那时还没有这个勇气。她与他结婚两个月后就离开了他,听说跟一个台湾来的客商去了南方。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到一年她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孩子,一个生病的孩子。她回来后还找过他,要跟他重新和好,但他那时早已经跟黎琅结了婚。所以没有答应她,再后来她就消失了,听说又去了南方,直到今年她重新出现。
十几年过去了,她的脾气一点都没有改变。前些时候,她给他打电话要钱的时候,还是那么一幅刻薄的口气。似乎是他欠了她的钱。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见她,他知道那只能增添自己的烦恼。但现在他必须去见她,为了小烨,为了将自己从这一系列恐惧中解脱出来。
到了刘绵绵的家,陶然上前敲门,无人应答。
他们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随着房门的开启,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房子里一片狼藉,不是东西被翻乱了,而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墙壁上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地板上有几处污浊不堪的粘糊糊的液体,屋里到处爬着白色的小虫子。桌椅板凳上的木板都是残缺的,像是被东西啃噬过。
陶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喊道:绵绵,绵绵。有人在家吗?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
他挨个察看各个房间。
最里面的卧室里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背对门口,面朝着窗户,缓慢地左右晃动着。像是在摇着婴儿睡觉。她披头散发,身上衣衫褴褛,像一个流浪街头的乞丐。
一看背影,陶然就认出了她,正是刘绵绵。
陶然喊:绵绵,绵绵。
刘绵绵好像根本没有反应,依旧在那里摇呀摇呀,像一个永远找不到平衡点的不倒翁。
陶然叫着她的名字,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刘绵绵慢慢地转过身来,陶然依然看到的是一头长发。
刘绵绵木木地说:我没有脸见你。
陶然慢慢伸出手,拨开她的长发,立即像摸到电门一样把手缩了回来。
刘绵绵的那张脸已经完全腐烂!眼珠血淋淋地露在外面。几只爬行的白色的虫子从脸上掉下来,落在她的前胸上。陶然这才注意到,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也腐烂了,一个手指的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黎琅在一边尖声大叫起来。
陶然喊着:绵绵,绵绵!
刘绵绵不再出声,又开始缓慢地摇摆着身体,长发在她的脸前摆动着。
陶然看见刘绵绵手里拿着一片纸。他取过来一看,那是一片残破的报纸,上面有一个豆腐块大小的文章。
郑家兄弟配型相符等钱换肾
治疗费用至少需15万元
本报讯倍受市民关注的“手足情深残疾弟欲捐肾救兄”一事近日有了新的进展,郑家兄弟在热心医生———汕大医一附院泌尿外科主任何医生的帮助下,抽取血样寄往广州器官移植配型中心做组织配型的检查,结果令人振奋:兄弟俩的配型相符,达到二分之一相合,已具备做换肾手术的理想条件。看到希望曙光的郑家再次向社会求援,期盼更多热心人伸出援手,使郑家兄弟早日凑足至少15万元的换肾及术后治疗费用。
十五万?
陶然想到刘绵绵打电话时所说的钱数就是十五万,而董皓从公司拿走的也正好是这个数目。他们是为了给谁治病?谁又需要换肾?她和这个新闻里说的郑氏兄弟有关系吗?
陶然惊恐中再次喊着刘绵绵的名字。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她不会回答你了。
陶然猛地转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立刻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董皓,但还是吓了一跳。
董皓的脸上也不对劲,长满了绿豆大小的脓疮,眼睛已经肿起来了,他的目光也有些呆痴。
陶然心有余悸地问:董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皓木然地说:我知道,你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
陶然问:董皓,告诉我,绵绵这是怎么啦?
董皓叹息地说:她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了。看看我的脸,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成她那样。
陶然惊恐地说:怎么能这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皓带着陶然和黎琅来到客厅,想找一个地方坐下来,但无处可坐,只能站在那里。董皓自己却一屁股坐在一个破椅子上,上面有许多虫子,他也不在乎。
董皓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苦笑,那个苦笑看起来很丑陋,他叹息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还记得我在办公室讲的那个故事吗?
陶然点头。
那个故事讲的就是我自己,只不过我做了一些改变。
接着,董皓就向陶然和黎琅说出了下面的故事:
我跟绵绵认识还不到一年,我们还没有结婚。本来一切都很美好,绵绵虽然脾气不好,但我们相处得还可以。你知道她从南方带回一个儿子,叫顾焱。那个儿子有病,对我有些敌意,这我能理解。所以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也不怎么理他,我想只要绵绵接受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顾焱,他总有一天会考上大学,或者去找一份工作,离开这个家里。所以,我对他是漠然处之。
真正的灾难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那时咱们公司的新楼盘“世纪新城”工地正在开挖,我在工地上值班,在挖土机挖出的土中偶然发现了一个密封的陶罐,像是一个古坟里的东西。当时现场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陶罐从土堆上滚落下来,正好落在我的脚下。我想这也许是价值连城的文物,就起了贪心,把它悄悄地用土盖上,天黑后我回到工地将那个陶罐偷偷放进车里,拿回了家。
回到家里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陶罐,里面放着两件东西。一张卷起来的布,和一个长命锁。那布破破烂烂,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令我惊奇的是,那长命锁上镶嵌着一个弹球大小的珠子,能在黑暗中发光。我猜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我当时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发大财了。我把它拿给绵绵看,绵绵看了也很兴奋,说儿子体弱多病,就拿它避避邪吧。她将那长命锁戴在了顾焱脖子上。我们怎么也没想到,厄运随之降临了。
那天晚上,顾焱突然变得十分暴躁,他妈妈让他做完作业再看电视,他就是不听。绵绵说了他两句,他就开始破口大骂,骂她妈妈是骚货,不要脸。又骂我是衣冠禽兽,吃软饭,猪狗不如等等,什么难听骂什么。以前他可从来都没有这样骂过人。我一气之下,就打了他。他扭头就冲出门去,离家出走了。
我们当晚没有去找顾焱,一是我还在气头上,二是这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从我的内心深处没有什么感情。再说他对我也不怎么好。如果他再也不回来,也许我和绵绵会很幸福。绵绵当时也没有让我去找孩子,我知道她可能是为我想。她宁可不要孩子也要我。
你一定感到惊讶,这和你的儿子失踪的方式非常相似。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鬼妻(17)
顾焱在十几天后又回来了,是晚上回来的,深更半夜的时候。我们看见他的时候吓坏了,他瘦成了皮包骨头,还得了可怕的皮肤病,身上许多地方都腐烂了。顾焱变得沉默不语,眼睛木然空洞,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身体动作变得僵硬呆板,像失了魂儿似的。
顾焱回来后,事情变得更糟。第二天一早,我突然听见绵绵在卫生间里大呼小叫,原来是她洗脸的时候,在洗脸盆里发现了几只虫子。就是这种白色的小东西。我当时没有在意,用水把它们冲走了。
第二次发现虫子是在顾焱回家后第五天,不对,也许是第四天,鬼知道呢,我记不清了。这次虫子更多,除了卫生间里,还有厨房,卧室和走廊里。开始我们还仔细地将虫子清理干净,后来虫子越来越多,根本就清理不干净。
这时我们还没有意识到虫子和我捡回来的陶罐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那是一种奇怪的虫子。这种事情我们在报纸上也见过类似的报道。我们在超市买了各种品牌的杀虫剂,都无法将虫子杀死,就算喷在虫子身上也无济于事。这种虫子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抵抗杀虫剂的能力。
更令我害怕的是,绵绵开始变了。她原来活泼可爱,这正是我喜欢她的原因。而她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神情变得恍惚,做事情行动迟缓。家里还发生了许多的蹊跷怪事,比如自来水龙头在夜间会突然喷水,家里经常听到来历不明的声音,等等等等。到后来事情更加严重了,绵绵的身上也开始腐烂,连我们的房子和家具也变得破破烂烂。
我心里压力太大,开始不断地做恶梦,梦见自己被顾焱杀死,梦见自己满身都是那种可怕的虫子,梦见自己身体开始腐烂。
但这一切我都没在办公室里表现出来,我每天照常上下班,照常去楼盘工地,照常和公司同事有说有笑。我不想让公司里的同事知道家里的事,我幻想着我自己能解决好这件事。我讲那个故事的目的是想让听听大家的议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我从大家的议论中能得到一点启发,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故事没有讲完,你就走了,后来我又开始忙公司的业务了。
我开始将整个事件联系起来,想到了我拿回的那个陶罐。
为了搞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将里面的那些残破的布片拼接起来,分析了上面的古代字,我不懂书法,琢磨了几天才弄了个似懂非懂。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陶总,你去过我的房子?你一定见过了那段文字。你懂点书法,那些文字对你来说不难分析,你一定也读懂了文字的内容。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因为那个陶罐,因为那个患了怪病无医能治,而被家里抛弃在山野的古代孩子。而我正是打开那个陶罐的人,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将灾难带回了我的家里。
黎琅问:你知道我们家小烨在那里吗?
董皓正要说什么,屋里突然起了风,风很大,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