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索 死囚-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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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了”娜美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描述着,“这个女孩我也知道,上次课间休息一直找过来说话还真是有模有样”
不被理会的山治低下头看向掌心的硬币,听着娜美念叨好一会,突然笑起来:“以后你还会照顾他吗?”
娜美安静下来,转脸默默看着山治。“就怎么办吧。”山治高高抛起硬币,看着若隐若现的光痕,再接住,塞进娜美手里看回远处,“趁现在天使和恶魔都在,去找棺材,一定会有线索的。”
那道光痕又出现,这次是从娜美手里划个弧线掉进了大楼下的黑暗,过了好一会才有金属的细碎响声传上来。“如果我有眼泪的话,恐怕会感动得淅沥哗啦。”看着山治平静的脸,娜美冷笑起来,“你想干什么,我昨天说的话你选择无视?”
“怎么会呢?我的女王,你的话比什么都重要。”山治扭头迎着娜美的视线笑了笑,“你比相遇时更美了替我照顾好他,只有你可以信任了,娜美。”
冷冷的看了山治一会,娜美看向远处,捧住他的脸也转过去,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看看他,你一旦不在,谁都束缚不了他。照顾?他不需要任何照顾我关不住他,山治,关不住他你化成灰尘也好,被恶魔养着当宠物也好,只要你不在,他就自由了。”把他的脸扳回来对着自己沉默片刻,娜美低下头轻轻叹息,“慈爱的人,你以慈爱待他。完全的人,你以完全待他。清洁的人,你以清洁待他你走了,他还会留下吗你们走了,谁来点着我的灯,谁来照明我的黑暗”
“娜美。”山治温柔的喊了下娜美,搂住她说着,“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没咬他,现在也许就都不一样了。你看,你美丽,高贵不会有人舍得离开你的,他也不会不管身上流着什么血,心都不会变,嗯?”
“心?”娜美忧伤的语调消失了,又变得冷冰冰,抬脸轻蔑的看了山治一眼,突然变小飞进了身边的黑暗,“你没有,我也没有,他有又有什么用?”身影很快就看不见了,只有空气撕裂声和讥讽的话语忽远忽近的响着,“读圣经有什么用?我们是被神遗弃的存在,就连恶魔对我们也只有不齿。祈祷没人倾听,连地狱之门也不向我们开放。你身上该死的圣血才能勾起他们的兴趣。要走吗混蛋,真的要走吗!”
昏暗的云层之上有轰鸣声划过,山治抬头看着飞机上的微弱灯光从那边闪到这边渐渐消失,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想走,但无计可施我的时间不多了,你明白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他放远目光又看向远处那团光亮,“这个身体从里到外,慢慢的被蚀损了。也许该找个时间悄悄离开我一直这样想。现在的话,还可以帮助那位女士,有什么不”
娜美突然出现在山治面前,伸开翅膀安静的浮着,他闭上嘴,偏过脑袋一脸疲倦的继续看远处。“废物。”只出现了一瞬,娜美又不见了,声音在高处飘忽的响着,“我宁愿看着你在我眼前变成灰尘,也不愿去想象你在什么地方独自痛苦难怪会被腐蚀,最该藐视生命的竟然会为了消逝伤神,天真的混蛋。”
“嗯”小声应完,山治慢慢起身站在平台的边缘低头向下看,“我害怕,娜美。”下面还是一团黑,浓重的像个无底深渊,“我害怕看到他的表情怕他会伤心、痛苦更怕他会”迈出条腿,他抬头失声笑起来,“如果在化为灰尘前让我看到一张无动于衷的脸,那该多可怕!娜美,那该多可怕啊,哈,哈哈哈”
“吵死啦!”过了很久,不知身在何处的娜美才不耐烦的大声开了口,“小心掉下去!”
“你们在干吗?”山治还在起劲的笑,突然索隆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吵死了,白痴。”
“啊,你回”娜美立刻高兴起来,边向下飞边喊着,经过山治时,后者晃一下,翻下了平台,“来了啊、啊啊啊!山、山治!”惊叫一声,她胡乱抓住山治的衣服努力拍着翅膀,可是并没起多大作用,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黑漆漆小巷里一脸不耐烦正向上看的索隆和他脚边不远处一枚反射出微光的硬币,她怒了,拼尽力气狂吼起来,“看屁啊!快接住!”
索隆出神的看着竖靠在墙上的棺材,身后不停有脚步声从这边走到那边再走回来,还混着什么东西碰撞的动静。看了许久,他伸手在那盖子上划了下,一道深色的痕迹在灰尘上显现出来,但又很快消失恢复肮脏的样子。他皱起眉,脚边的箱子被拖走也没在意,抓住棺材盖用力掀着,结果纹丝不动。
“亲爱的”脚步声停下,山治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要是实在很闲就帮我收拾房间,不想收拾就去玩你的刀,或者睡觉,总之,别再研究那玩意了行不行?今天你看它的时间比看我还多。”
回头皱着眉看了山治一眼,索隆又看回棺材,不死心的继续掀盖子。“你到底想干吗?”山治手里捧个箱子凑到他身边纳闷的看着他,“啊,难道你想进去?”
“你才想进去!”索隆看着山治不耐烦的回了句,更不耐烦的看看棺材,然后愤愤的瞪了山治眼,抢过他手里的箱子转身走开,没好气的说,“放哪?”
“啊、啊啊,我说说的,你别动,我来我来。”山治楞了下,连忙又把箱子抢回来,走到床边蹲下朝床底塞,“昨天才受伤了,别乱来。”
索隆不满的神情一扫而空,看着山治古怪的笑起来:“这关心的语气还真自然。你怎么不想想是谁让我受伤的?”
“是我。”山治还是很自然,把箱子摆好,抓住床沿抬头朝索隆微笑起来,“贫血就容易头晕嘛再说了,最想你的时候突然听到你的声音,不贫血也会晕啊。”起身看看房间,他走到墙边蹲下打开个箱子看着,“不接也可以,又不会有什么事,娜美是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你不会也吓到了吧?”
不屑的笑了声,索隆回到棺材前抄起胳膊站住没回话。“就说了,你想干什么?”山治起身坐到床上奇怪的说,“我在整理房间,你想研究它在隔壁就好了,还特意搬过来这样很挤。”
“为什么”索隆没回头,抬手支着下巴定定的看着棺材,“一直没注意我怎么打不开这个了?”
“为什么什么的。”山治拿过床上的一个小箱子放在腿上打开,“因为它听我的,就是这样。你要打开它做什么?理由正当的话我可以效劳。先说好,你要进去的话可不行。”箱子里放里几本书,他拿出一本翻了翻放回去换一本拿出来打开举高,清清嗓子大声读道,“我因为自己年纪老了,决心摆脱一切世物的牵萦,把责任交卸给年轻力壮之人,让自己松一松肩”啪一声合上书放回箱子,他轻笑着压低声音,“好安安心心的等死。”
伸手摸摸棺材,看着灰尘再覆上痕迹,索隆也笑了笑:“昨天捡你回来的时候权杖还在这房里,今天就不见了。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了?”
“自从你不太吼叫以后,说话常常很刻薄啊”弯腰把小箱子也塞进床底,山治站起来活动着胳膊走到索隆身边,抬手摸摸他的脸,然后顺势搭住他的肩跟他并排站定,另一只手在棺材上随意划了下,“找权杖啊”一个扁扁的椭圆指痕划开灰尘清晰的留在盖子上,“被我丢掉了,不在这里。”
索隆微皱着眉盯住那个椭圆看了会,转脸看向山治。“不要这么小器,你也知道,那东西对娜美不好。”山治又胡乱划了几下,朝索隆亮亮沾上灰的手指,坏笑着在他脸上抹了抹,“如果没容器装,她会不舒服,对吧?”
“对。”索隆还算平静的脸上闪过丝不快,抬手擦了下自己的脸,看看干干净净的手背,看回山治,“不知道该不该说你不应该那样对娜美。”转过脸顿了顿,他干脆的走开,“比起互相指责不为她着想,不如做得更好些。”
过好久,山治才放下维持着搭肩姿势的手,转身靠住墙看向窗户:“你的光芒从来没有减弱过,全神贯注在眼前的气魄还真是昨天是我的错,单对娜美的表现,只是有点伤感,那和睡醒以后的情况是两回事,你别想多了,我”“没想多。”话被打断,他闭上嘴安静的看着窗不再出声。
“事务多,就令人做梦,言语多,就显出愚昧。”索隆说着话走向门口,“你是真的很罗嗦消失就安静的消失,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行,何必连累她。有空操心后事不如让大家都开心点。”丢下话,他走出了房间重重摔上门。
怔怔看着窗户半晌,山治扁扁嘴,拍拍棺材,看看四周,走到墙角的一个箱子边蹲下打开看。“哦呀,今晚只有您独处吗?”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突然在窗边响起,“晚安晚安,没有打扰到您吧?”
“别装了,偷听半天还说什么我独处,想挨揍吗。”山治没抬头,整理着箱子里的书没好气的说,“啊,对了。你可千万别以为我被丢下了,有话快说,那家伙随时会回来,到时候你绝对会再被轰走。”
“哎呀,为什么要赶我走呢?”窗外赫然是那个爆炸头的骸骨,“既然您有《李尔王》,应该读‘腰带以上是天使,腰带以下是恶魔’给他听,然后说,‘看,天使和恶魔本是一体的’,呵、呵呵、哟呵呵呵呵”
已经躺在沙发上的索隆似乎听到什么,坐起来皱眉看向刚离开的卧室,这时门铃响了。轮流看看两扇门,他起身走到大门那打开门,不是很友好的看着门外的达丝琪:“找谁?”
“听到了吗?”达丝琪直视着索隆的眼睛迈出条腿踩进房门,“恶魔的笑声。”
索隆有点意外,向后退了步,扶着门好笑的看着达丝琪:“我让你进来了?还是说现在的天使都这么没礼貌?”
达丝琪没说话,伸胳膊横在索隆身前推开他顾自走到客厅站定,看着山治的那间卧室沉默片刻,转身坐到沙发上:“这种弥漫着污秽气息的地方,我连靠近都不愿意。”
“难为你了。”索隆回到客厅坐到达丝琪对面,朝没关上的门抬抬下巴,“走的时候不用关门,我要透透气。”交代完,他躺到沙发上翻个身朝里不动了。
“为什么要在一起。”门没关的缘故,空气从窗户灌进客厅再从门口出去带出呼呼的风声,达丝琪不大的话语混在风声里显得有些飘忽,“就算是从自身的恶念出发,你们不该在一起。更何况会为神所厌弃,为世间所不容。为什么?”
“神的仆从可以坠入地狱,但绝不能以这种形态存在。”见索隆只是无动于衷的躺着,达丝琪加重语气略提高了声音,“把血分离,恢复原本模样!”
风呼呼的从两人身边吹过,索隆像睡着似的纹丝不动。达丝琪叹了口气又缓和下来:“只要有心忏悔,神不会吝于降下祝福就算你不畏惧自身的罪过,他即将腐朽,对这,你也无动于衷?”
索隆立刻坐起来,满脸怒气的看看达丝琪没说话,起身关上窗,然后隔着玻璃看着外面冷笑起来:“我以为只有恶魔才会拿出利益去诱惑别人,是我停留过在过去了还是你们与时俱进了?”
“请停下,你们对神的亵渎已经够多了。而我说的每个字,都是为了救赎。”穿过房间的风消失了,达丝琪彻底平静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