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中取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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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我的箱子有什么关连?”
“我认为你在橡景办完事,回来是向你丈夫报告的。”
“是这样的吗?”
“听着,你要想早一点把这件事解决,你可以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我去拜访他一下,请他说明一下。我自己也给你证明一下,公司也就会满意了。”
“不过我没有办法呀。”
我说:“这样我们刚才所说的一切,也就等于白说了。”
“你也给我听着。”她说:“那只箱子时确是我一个人的箱子。我一直放我自己用的东西的。投诉也是我自己办的。根本和任何第三者无关,也就是说,那送我过去办事的人不应该知道发生了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他会扣我薪——扣我的给付。”
“明白了,”我说,一面把记事本一下合拢,放入口袋,又把自来水笔套回去。“我会尽量帮你忙的。”我懒洋洋地说。“我只怕老板吹毛求疵。这件事中充满了漏洞。”
她说:“你替我弄到支票,我就买瓶酒给你。”
“不必了,我有规定不能收礼。”
我站起来,在她的烟灰缸里把香烟弄熄。她把身子移动一下,拍拍床垫说道:“过来,坐到床上来。你这个人看来不是坏人。”
“我良心很好的。”
她笑笑道:“你尊姓呀?”
“赖。”
“你叫什么?”
“唐诺。”
“好吧,赖兄,我们做个朋友、我不想和你们鬼公司打什么官司,我又需要钞票。你帮我忙好吗?”
“我也只能尽力而已。”
她说:“那就可以了。吃过早餐没有,肚子饿不饿?”
“早就吃过了。”
“没关系,我可以弄点吐司,泡杯咖啡。”
“不必了。我的工作很多,还有地方要跑腿。”
“唐诺,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是什么事让你脸受伤了?”
“一个家伙揍了我。”
“你能不能填一张会使你老板满意的报告书?”
“你是说使管理赔的满意?”
“是。”
“你见过他吗?”
“没有。”
“他35岁,黑眼珠卷发。西班牙血统,女人见了他很着迷的。”
她兴奋地看向我。“我打扮起来,自己去看他一次。”她说:“照你这么讲,我有办法叫他赔我钞票。”
“办法是不错。”我说:“我把报告送上去前先可以不要试。也许可以批准下来的。万一不行,再告诉你,你去用你的美人计。”
“好!唐诺,就这样说。”
我和她握手。我离开她房间。
街角有家杂货店。我用公用电话打电币给白莎的办公室。卜爱茜把电话自总机接进去,没有说明是谁的电话。“我是唐诺。”我自己说。
“你那里去啦?”白莎问。
“在工作呀。我认为我找到了一个线索。”
“说。”
“姓哈的女人是夜生活的一个女人。是林吉梅付钱给她,叫她找林太太的。”
她说:“唐诺,什么意思别人给你电报,却叫公司付钱。”
“我不知道这件事呀。”
“还说不知道。才来一通,说要5角。”
“是什么人发的电报?”
“我怎么知道?给我拒收了。根本也不是发给我公司的,是给你私人的!别以为我钞票是捡来的,我不是圣诞老人。”
“那家电报公司?”
“西联。”
“多久前的事?”
“20分钟吧。退回总局了。”
我说:“好。”就挂上电话。我开车到西联电信总局,等了5、6分钟才查取到那封电报。我付清5角欠款。电报来自橡景。电文说:
“你查问的人已返本镇,用原名宿旅社中。该有奖。丽恩。”
我在是文上用笔写上:“白莎,案已结。我现在去橡景,住皇家大旅社。请通知客户。”
我自口袋中拿出一只信封,封面上已写好侦探社地址和白莎的名字,把电报连我写的字一起封进信封,交邮专送。我为了沿途可以送报告回社,所以贴好邮票有地址的信封是经常带在身上的。把专送邮件交出自己立即北行——心里一路嘀咕这位林吉美太太,全国都在找她,她自己又失踪了二十一年,为什么会突然回到橡景,在皇家旅社以原名登记住进去。我不知道是否我所登的报纸发生了效用。果真如此的话,那她隐居的地方一定离橡景不远。有意思!
第三章
我半路选了一家汽车旅馆合了几小时的眼。星期二清晨我已经在旅社餐厅里用早餐了。早餐很烂;喝完最后一口温吞吞的咖啡,我走进大厅。
柜台职员说:“喔,赖先生。你的行李在这里柜台后面。我们没见你回来,又没有交待就走了。我们——实在还在替你耽心。”
“没什么好耽心的呀,我现在付你钱,等一下来拿行李。”
付钱给他的时候,他看了我眼睛一下,“碰到意外了?”他问。
“不是,我梦游走进了圆的调车库,一个火车头撞了我一家伙。”
他说:“喔!”把找的零钱交给我。
“林太太起来了没有?”我问。
“好像还没有,至少她还没有下来。”
我谢了他,走上大街来到舌锋报馆。邓丽恩自隔间出来,她说:“哈罗,你来了——眼睛怎么啦?”
我说:“被自己脚趾踢到了。很想给你弄25元,还没肯定。她来干什么?”
“显然只是回来看看老朋友。记住,是我通知你的。”
“那么许多年不见,回来只是看看老朋友。在旅馆里?”
“就是呀。”
“她看来什么样子?”
“当然,年龄不饶人。潘太太是她以前一个好朋友的妈妈,说她变得不像了。头发白太多了,也肥太多了。潘太太说自从林医生走后,她生活得不惬意。”
“也快21年了。”我说。
“的确,是段长时间——尤其是过得不顺利的女人。”
我说:“有些奇怪——但是在这时候,你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一点呢?”
“因为,希望不被人过桥拆桥。”
“什么人过桥拆桥?”
“你呀。”
“我不明白。”
她有感地说:“别装傻,唐诺。林太太是过气人物了。很多人突然对她发生兴趣。假如你不说老实话,我也不再帮人忙了。”
我说:“还有多少你知道的?”
她说:“要看情况。唐诺,你眼睛怎样了?”
“我见到了某甲。”我说。
“某甲?”
“是呀,你知道的,你的男朋友。对于我带你出去吃晚饭,他还生过气来着的。”
“喔!”她说,眼皮垂了下来,口角露出笑容来。“是不是他妒忌你了?”
“非常妒忌。”
“是你先揍他的嘴巴。”
“第一下确是他先动手的。”
“最后一下谁出的手?”她问。
“第一下就足够了。”我说:“第一下也就是最后一下。”
“有空我要和某甲谈一下。”她说:“某甲的手没有受伤吧?”
“最多因为太用力,手短了两寸,除此之外一切没问题。我要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你想要知道什么?”
“当地警力。 ”我说:“你们有没有一位警察大概6 尺高,40岁左右,约220磅重,黑头发,灰眼珠,下巴有条凹痕,右颊有颗黑痣。健如骆驼,固执如骡子。他不会正好就是某甲吧?”
“这里没有这样个人。”她说:“我们这里警察平均年龄不会小过60或65。他们都有政治家撑腰。他们嚼烟草。主要工作是多抓过境旅客开快车的,以赚出自己的工资。把你眼睛打黑的是警察吗?”
“弄不清楚。请你们登的广告能取消吗?”
“太晚了。不过也来了些信。”
她拿出用粗绳扎住的几封信。
我说:“好家伙。镇里每个人都在给我写信吗?”
“这里不过37封信。”她说:“算不了什么。舌锋广告有效力。”
我说:“我需要一个秘书,条件嘛——22到23岁。棕色眼珠褐发。要肯笑,笑起来不用唇角笑,要开怀欢乐地笑。”
她说:“当然,一定要忠于雇主,是吗?”
“当然,当然。”
“我不认识合乎你条件,又肯替你工作的任何人。不过我会记在心中。唐诺,这次你会在这里多久?”
“这要看某甲高兴。”我说:“你能给我一个两小时的工作吗?”
“做什么?”
“代表舌锋报。”
她说:“我们也有条件,想做舌锋代表的要26或27岁。至少5尺5,黑色卷发,眼睛要雪亮——当然是黑眼珠。 当然也要忠心, 只为报纸,不为自己。”我说:“你和报馆老板有亲戚关系,是吗?”
“没错。他是我叔叔。”
“请你告诉他,你替他请了一个特约记者。”我说,一面走向大门去。
“唐诺,不要给我们弄出官司来。”
“不会的。”
“你想去见林太太,是吗?”
“正是。”
“你想用舌锋报记者名义去接近她,是吗?”
“正是”。
她说:“这样会弄出副作用的来的。叔叔不会喜欢的。”
“这样不太好吧,我会把你叔叔看成和某甲一样,是本地的敌人。”
“你不要这些信了吗?”她问。
“暂时不要了。”我说:“等一下还要回来。我问的那个人不会是这里的副警长之流吧?”
“不会。他们带宽边帽,一个个很正点的。”
“我说的这个人是见过世面的。”我准备出大门。
她赶上两步道:“你能算我一份,我就做你秘书。”
我说:“我不能算你一份。我告诉过你,我问过别人,不行。”
我看到她眼中现出满意我的回答,几乎是有点放心下来的样子。“好吧,”她说:“别说我没有考虑过这职位。”
我点点头,把门自身后带上。
回到旅社。林太太仍未在大厅出现过。职员说可以试用电话联络。
旅社对于自己的电话系统相当自豪的。事实上旅社最近才彻底现代化装修过。大厅中装有内线电话,接线生把我接到林太太房间。
林太太的声音听来冷冷的,十分小心。她说:“哈罗。”
“我是赖先生。”我说:“舌锋报的。想专访你一下。”
“有关什么事?”
“好久不见橡景,这次回来有什么感想。”我说。
“不会问到——不会问到我私人事件吧?”
“绝对不会——我马上上来。当然希望你能先同意。”
她在踌躇,我一下把电话挂断,向楼梯走去。她站在自己房门口在等我。
她相当重。头发全白了。眼珠是黑的,眼光是冷静的。脸上皮肤下垂的地方很多。神情相当的警觉。别人看来她像久久完全靠自力在生活。所有面对的人她都要仔细应对。
“你就是打电话上来的人?”她问。
“是的。”
“姓什么?”
“赖。”
“你替一家报馆做事?”
“是的,这里只有一家报纸。”
“你说叫什么报名来着?”
“舌锋报。”
“喔,没错。但是我不想被人专访。”
“这一点我了解,林太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