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中取胜-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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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留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干。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出去”
“我答应你。”她说。
我走向镜子前,用口袋中的梳子整理一下头发,拿起帽子道:“记住,我没回来前,绝不外出。”
我走出房子,到街角,走进一个杂货店,打电话给警察总局,接通凶杀组。一个单声调的声音说:“凶杀组。”
我用很快的语调,我说:“我要告个密,假如有人知道我告密,我就不得了。别问我叫什么。千万别查从什么地方打来的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说。“等一下,我找支笔。”
我说:“不要当我是傻瓜。我叫你不要查这里的电话号码。要听现在听,否则我就挂了。你们的人在蓝洞查案的时候,他们什么都说了,只是没有告诉你们一个灰眼珠的大个子,是一个脸上有颗痞的。有命令下来什么人都不准提他。大家都不敢说。你们想破这案子,要找个里面的女郎过来好好问一间,专门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有人命令大家不可以提起这个人。”
我把电话挂上,离开那地方。我花了1 个半小时在附近徘徊,目光不离开丽恩公寓的大门,一面猛吸纸烟,一面大大的用脑筋在仔细想。天色渐晚,街灯已经开亮。
我走回邓丽恩的公寓。很激动地敲打她的房门。
她把门打开,她说:“喔,我真高兴你回来了!我觉得一个人坐在这里怕了起来。”
“你怕是应该的。”我说:“地检处差点误了大事。”
“怎么说。”
“让那个大个子逍遥在外。他现在成了本案的焦点了。他们又回到蓝洞去查,他们发现那大个子是被杀那女郎的相好。”
她说:“但是我又没有真的看见过他。是你造出来的。”
“也许你真的见了他了。”我说:“不过那个时候没有留意。”
“没有,我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我绝对记不起见过这样一个人。”
“他在那里是不会错的。他是本案的重要人物也不会错的。据我所知,另外那个瘦子和本案毫无关系。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杀人的人,是吗?”
“不像。一点也不像。这一点我和颜先生说过。那个人看起来有点忧心,不过很正经,也很受人尊重。我越想越觉得他受了惊吓。”
“在你后来跑出那公寓的时候,”我说:“假如别人看到你,恐怕也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了。”她说:“我自己也想到过。”
“好吧,”我说:“我见过颜先生了。我把真话都告诉他了。我告诉他我是什么人,在做什么事,我为什么对这案子有兴趣。我告诉他我对你有兴趣。他要我把你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是的,他们认为这个地方不安全。很多人知道你在这里。他们又不愿派警卫守护,那样太引人注目了。他们喜欢你用别的名字,在别的地方躲起来。我告诉他们,我来负责。”
“什么时候起?”她问。
“现在开始。”我说。
“我整理一下就可——”
“什么也不动。”我说:“我会自己一个人回来整理。这件案子马上要破了。l分钟也不可以浪费。”
“不过唐诺。”她说;“你在这里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千万别以为不可能。”我说:“你在这里1分钟就有1分钟的危险。我来这里时又闯红灯,又超速。来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整理东西。”
我握住她手时轻轻把她带向门口。
“唐诺!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带些随身的东西。”
我说:“对不起,丽恩。要相信我,不要问问题,不要辩。这对我非常重要。”
她下决心道:“好,我们走。”
我们下楼,自后门走向小巷,走到我把公司车停着的地方。我尚还费了点时间使它发动起来。我直接开到我租房的地方。
“你坐在车上。”我说:“不要下车。我1分钟就下来。”
我跑步进去,找到了艾太太。
“艾太太,我们又要那间房间了。”我说:“表妹的男朋友没有接到。船延期到了。2、3天之内还来不了。”
“那男朋友的妈妈呢?”
“她也见经等2、3天了,不少亲戚把她的客床都占住了。”
她说;“好吧,原来房间给她。你们要几天?”
“4、5天吧。”
“先给我 3元。”她说。
我把钱给她,取了收据。我出去带丽恩。我说:“丽恩,又要让你在这里住一阵子了。我希望随时可以看到你。”
“在这里我感到很安全,唐诺。”她说:“一个人在大都市没有亲人,我觉得很寂寞。”
“我知道。”我说。
她说。“我喜欢在你回来的时候能多见你见面。我太寂寞了,会想你。”
我说。“我还有一些事要做,做好了我们出去看电影,吃晚饭。你饿不饿?”
“饿。”
“太棒了。”我说:“给我一个小时,我就回来。我们一起出去先吃饭,然后看戏。”
“我的东西怎么样?”她问。
我说。“我会回去把你所有东西装在一只箱子里。”
她说:“不要,不要这样。以后我自己去弄。不过那边有一件丝睡衣,一件长袍,一把牙刷,化妆箱、你要带来,其他都不必动。就那些东西就可以了。”
我说:“那没问题。把钥匙给我。”
“我很想跟你去,我很想自己来收拾我的东西。”
“不太安全。丽恩。”我说:“你懂不懂,我答应颜先生。你的安全由我负责。万一你有什么不测,连他也要倒霉的。
“好吧,那就算了。”她不情不愿地说。
“她把公寓钥匙给我。我说:“1小时。再见罗。”
“再见。”她说。
我说:“你先看一下毛巾什么的。少什么不少”
她说:“不会的。以前我住这里就是喜欢什么都不缺。我本来不想报出去,柯太太又坚持——”
我说:“好了,还是应该再看一下的。”
她去浴室看毛巾,我把她皮包塞进上衣里,
“再见了。”我说。
我回到公司车前,爬进去,开车到丽恩租的公寓。我开门进去,把灯开起,看她皮包内容。皮包里有粉饼,唇膏,37元现钞,几张名片,显然是乡下排字印出来的“邓丽恩”。有一枝铅笔,一本记事本,一块手帕,一个钥匙囵上面有一些钥匙,想来都是在橡景的时候用的。
我把她皮包掷在地上。我把一只椅子推翻,掀起一块毛毯,把它摔到房间角上去。在房间门口,我自己一拳打向我已经痛得不得了的鼻子。
混蛋的鼻子——它不肯流血,整个下午它停停流流。现在我要它流,它竟不流。眼泪倒流了出来,而我的鼻子干得像骗钱的油井。
我咬咬牙再来一次。这次我弄成了。血溅出来,我在公寓房里走动,有几滴一定要落在合宜的位置。我费了不少手脚才使它停止。总算搞定,我走向门口。
电话铃吓了我一跳。
我走出门去,把门关上,没去管那定时在响的铃声。
我开车到一个我知道有电话的杂货店。我买了一打手帕,走进电话亭,打电话给圣卡洛塔警察局。电话接通,我说:“我找海警官。”
“你什么人?”
“洛杉矶凶组张探员。”我说。
“等一下。”
我等了足足1分钟,一个接线小姐说:“张先生,海警官应该在你们办公室呀,今天傍晚,你们的地检官打电话来,他听完电话就走了。”
我说:“谢了。想来他半路停下来吃东西了。我要见他。”我把电话挂上。
到目前为止,一切对我有利。
我挂电话给柯白莎。我说:“一切就绪了。坐着不要动。不要乱窜,不要找我,也不要知道我在于什么。”
“唐诺,你现在在干什么?”她问。
“我在炒蛋。”我说。
“千万别把自己炒进去瞩。你自己本来干干净净的。而你老往泥堆里钻。”
“现在我是独断独行。”我说:“你不知者无罪。”
她说:“我已经感觉到知道太多了,头痛了。”
我挂上电话。回到我租房的地方,敲丽恩的房间。她来开门。我说:“晦,美女。机会来了。白莎放我一晚饭,我可以痛快地玩。我们出去玩”。
“我本来准备去拿你的东西的。我开车去你那公寓,有两个人躲在那大门口指指点点。我只好等以后有机会再回去。”
她说:“唐诺,我皮包不见了。”
我过去,拖一把椅子把门虚搞地开着。“怎么会?”我问。
她确定地说:“有人从这房里把它拿出去了。”
“乱讲。”
“一定有人干了!”
“这里一向十分干净。艾太太绝对不会让有问题的住客”
“我绝对清楚。离开公寓时在我手上。我也清楚,进这里房间的时候它在我手上。”
我把嘴唇咂起来,吹了一下口哨。“那太不像话,你一定留在我公司车上,而我又停过十几个地方。里面有什么?”
“我全部钞票。”
“多少?”
“我全部财产。”
我说:“地检处说过要我招呼你所有开支的。我可以先支给你用。”
她下决心地走向门口,把卡在门口的椅子一抽,把门一下推上。
我说:“不可以。你的名誉要紧。艾太太为这件事可以把你踢出去。她是见到风就是雨那一流的——”
邓丽恩向我走来。“唐诺,你给我听到。”她说:“我为你什么事都肯干。你把我愚弄像我是3 岁的乡下女郎。我即使是乡下人,我也有一点点智慧。你以前对我不错,我也喜欢你。我对你有信心,但你把我皮包偷了跑掉。”
“偷你皮包。”我说。“皮包是你偷的。我知道你是侦探。我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却不要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利用我使案子走上你喜欢的路上去。也许为了破案。你以前很诚恳,今天整个下午你在骗我,我不喜欢。”
我扬起一侧眉毛,“骗你?”我问。
“是的、骗我,”她说:“我甚至可以确定你没有去地检处。我认为你只在公寓四周游荡。”
“怎么会这样想的?”
“你对我说你超速。”她说。“但是你发动车子的时候引擎是冰冷的。你一定得用阻风器。又花了不少时间才发动起来。我也知道你没有去见颜先生。、为什么我知道,你知道吗?就在你回来之前5 分钟,颜先生有打电话给我。他问我能不能今天晚上10点到他办公室去见他。他告诉我圣卡洛塔有些警官会到他办公室来,他要我看些照片。他没有提起你去过那里,也没有提起你编造出来的这些彻底谎言。”
“这些都无所谓,我邓丽恩算是相信过你。你给我信心,我照你的方法去玩。你偷我皮包,太过份了。你在这里时皮包也在这里,你一走,皮包就不见了,还要我说吗?”
我一下坐在椅子里开始大笑。
在她眼中有恨意。
“这有什么好笑,根本不是好玩的事。”她说。
我说:“请你听着,丽思。我希望你再帮我一次忙。”
“我已经帮你太多忙了。”她说。
“这我知道。这件事你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