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神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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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冒险,更不愿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所以,他只有等,等待机会!
他等,别人也等。他明白,谁的耐性好,定力足,就可以战胜对方。幸好,穆孝剑一直对自己的定力功夫是充满信心的,他不怕与对方一直耗下去。
但吃亏的是,他在明处,敌人在暗里,只要有一点因素的不利,足以致败。
成败的关键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就在穆孝剑快要崩溃的时候,那无形的杀气忽然消失了,无影无踪,无迹可寻,就像根本没有出现过。
但穆孝剑的冷汗告诉他,那杀气的确出现过,而且刚刚消失。
沉重的压力没有了,他感到浑身舒泰,轻若飞絮,他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刚才好险!那人会是谁呢?看他杀气依然充盈,为什么会忽然离去了呢?难道是我的仇人来了?他在捉弄我”穆孝剑忽然感到羞愧与愤怒,然后他低下了头,看着微微颤抖的手,“要是这人真的是我的杀亲仇人,我的仇怎样报?我根本就不是这人的敌手!难道我真的报不了此仇!?”
穆孝剑仰天长叹。
“孝剑,随我来。”后面忽然传来了青袍道人的声音,青袍道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穆孝剑竟完全察觉不到。
穆孝剑低着头,默默走在青袍道人的身后,他正盘算着该不该对师父说刚才的际遇。
青袍道人没有回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可以听见他的语声中充满了欣慰,他带着笑道:“孝剑,看来你的武功比为师想象的要高,尤其是那定力的功夫,实在不容易,难得,难得!这十多年来的苦练,总算是没有白费,没有让为师失望。”
穆孝剑霍然抬头,那复杂奇妙的心情真是没法子形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亮得像天上的明星,似远却近,他道:“师父,刚才刚才是老人家你”
青袍道人道:“孝剑,为师现在真的可以放心了,你的双亲也会感到欣慰的,他们总该可以安息了,他们有你这样的儿子,实在是他们的福气。”
穆孝剑黯然道:“可是我当儿子的却不能侍服他们,实是不孝。所以,师父我”
青袍道人道:“为师明白。”
不经不觉,已来到了青袍道人的房间外。这房间在后院的第二重,一排三间,青袍道人的房间在左首,副住持祖云道人的房间在右首。虽然青袍道人是这玄武宫的住持,道号仙奴,但观里的一切事务都是由祖云道人掌管的,他事务繁忙,平常很少在这里。而仙奴道人也就是青袍道人,喜欢清静,所以这里除了偶尔的一两声鸟语以外,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穆孝剑也喜欢这里的幽静,却不常来,他怕打扰仙奴道人,更怕破坏了这里的宁静。
静能修心,也能养性。
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一回穆孝剑完全感觉不到宁静,一种不知名的烦乱侵扰着他的心。
他隐约感到了危机,但危机在哪里?他不知道。
仙奴道人推开门,走向房间中央那云石圆桌,慢慢坐了下来,道:“孝剑,来,坐。”
穆孝剑在圆桌旁边坐了下来,却极不自在,如坐针毡。房间很暗,似乎比平常更阴森,有点怕人;不知何处吹来的一阵风,寒意透骨。穆孝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仙奴道人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到穆孝剑的面前,声调怪怪的道:“孝剑,先喝杯茶,为师拿一件东西给你看。”
仙奴道人来到床前,掀起席子,不知在什么地方轻轻按了一下,“咔嚓”一声,半边床打开了,露出一个暗格来,仙奴道人在暗格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四尺余长,雕着精细的花纹,甚是典雅美观。
把床席复完以后,仙奴道人拿着铁盒子,又来到圆桌前,笑着看穆孝剑,眼中满是怪异之色。
看了一阵子,仙奴道人才道:“孝剑,你猜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穆孝剑看了铁盒子一眼,道:“孝剑不知道。”
仙奴道人终于慢慢的又坐了下来,把铁盒子轻轻推到穆孝剑的面前,眼中的怪异之色更浓,笑着道:“这是一柄剑。”
穆孝剑摸着铁盒子,一阵寒意直袭心房:“剑?”
仙奴道人拿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然后才道:“不错,这是一柄剑!”
穆孝剑的手慢慢抬离了铁盒子,道:“师父,我不用剑。”
仙奴道人凝望穆孝剑,一字一字道:“这是你们穆家的剑!”
穆孝剑的手忽然又握紧了铁盒子,颤声道:“这是我家的剑?是我爹用的剑!?”
仙奴道人道:“没错,这是你父亲成名时用的剑,它叫‘血魔之神’!”
穆孝剑的手握得更紧了,道:“血魔之神!?”
仙奴道人道:“这是一柄很有灵性的剑,是你父亲特意请的一位名铸剑师打造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完成的。如果它杀的是恶人,它就会吸吮鲜血而显得殷红;若是它错杀了善良的人或是受冤无辜的人,它就会滴血而显得苍白。这血魔之神是江湖中的一柄名剑,也是一柄奇剑。”
穆孝剑听着,不说话。
过了很久,仙奴道人忽道:“孝剑,你可知道这血魔之神是怎么会落在为师的手中的?你可知道!”
穆孝剑冷冷看着仙奴道人渐渐发黑的脸,摇头。
仙奴道人却没感到什么不妥,突然放声狂笑道:“哈哈,那个雨夜,我把穆家大小二十六口杀个精光,尤其是你的父亲,他假仁假义,该杀,该杀!痛快,痛快!”
三、仙奴之死
仙奴道人纵声狂笑,与以往的沉静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哈哈哈,你要找的仇人就是我,来吧,用血魔之神刺我,刺我的心脏呀!哈哈,可是我养育了你二十年,是二十年,你忍心杀我吗?哈哈,以你的武功,可以杀得了我吗?哈哈,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很痛苦?我就是要你难受,让你痛苦!我不会杀你的,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一辈子!哈哈哈”
穆孝剑仍是冷冷的看着他,既不痛苦,更不愤怒,他只是静静的冷冷的盯着仙奴道人的脸,他的脸越来越暗黑,而他竟却是一点儿也觉察不到。
突然,仙奴道人紫黑的脸抽搐成一团,难看之极,可怕之极!那简直已不是一张人脸。
“哈哈毒茶里有毒”
仙奴道人嘶声狂叫,但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狠力抓扯那扭曲了的脸,血肉模糊,手却渐渐松了,最后仙奴道人软瘫在桌上,满脸惊疑与恐惧,他至死也不相信自己竟会这样死去。
仙奴道人死了,好厉害的毒!
穆孝剑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但仙奴道人确是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他有点不知所措。
过了半晌,他才伸手探了探仙奴道人的鼻息,没有气息;又把了把他的心脉,没有跳动,穆孝剑才确信仙奴道人真的是死了。
毒杀。
穆孝剑重重的叹息一声。
仙奴道人说他杀害了穆家二十六口,如今他死了,穆孝剑本该感到高兴,但正如仙奴道人说的,纵是仇人,二十年的养育又让穆孝剑怀有感激,不管仙奴道人的居心是坏是好,他总是把穆孝剑养育成人,这是事实。此刻面对仙奴道人的尸身,穆孝剑实在很痛苦,虽然不是他亲手杀死仙奴道人的,但他仍感到一阵无名的悲痛!
这是谁下的毒!
穆孝剑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凶手为什么下毒毒死仙奴道人?他为的是什么?难道他想毒杀的人是我!
穆孝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幸好刚才没有喝那杯茶,否则他也要倒下去了。
但这真的是幸运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哒哒、哒哒”,很轻,却很有节律。
穆孝剑的心猛然一跳,在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来了,这会是谁?
到了门前,脚步声没了,一切显得死一般的静。
死静!
门终于推开了,走进来的,竟然是祖云道人。
穆孝剑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祖云道人身穿漆黑道袍,羽冠高束,手拿一支拂尘,眼睛盯着仙奴道人的尸身,脸色跟他的道袍一样幽黑。
祖云道人慢慢来到穆孝剑的面前,紧紧盯着他,狠狠道:“好一个杀师的劣徒,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我要为师兄清理门户!劣徒,受死吧!”不容辩说,一支拂尘夹着劲风直扫穆孝剑的脸门。
穆孝剑见拂尘来势奇劲,连忙低头闪过,接着退后三步,道:“师叔,你听我说,师父不是我杀的”
话没说完,祖云道人的拂尘又扫到了,穆孝剑险险避过。
“劣徒,还在狡辩!”祖云道人嘴上说着,出招却更狠。
穆孝剑又险险避过一招,已是捉襟见肘,但他的心却亮了:“这是杀人嫁祸,要不然师叔为什么早不来迟不来在这个时候恰恰来了,这不是嫁祸是什么?算了,辩解师叔也不会听的,还是逃吧!”
稍一分神,右臂已挨了一招,穆孝剑紧咬着牙,虚晃一招,然后破窗而出。
祖云道人像是感到很愕然,却又忽然笑了,他笑什么?
穆孝剑没有回头,径直往山下飞奔,一棵棵树影在他两边进退,他没有停下来,路人投来惊诧的目光,他不在乎。
下了山,出了那小镇,又奔走了很远很远,穆孝剑才停了下来。
他喘息着,黄豆般的汗水渗渗直落,祖云道人的一招不是好挨的。他往前走着,只见四野苍苍,一条小路不知延伸到哪里去,似是没有尽头。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孤独一人!
又往前走了很远,穆孝剑忽然停了下来,站定,“不好,那血魔之神还留在观里,刚才生死攸关,忘了拿了。不管师父说的是真是假,我也要冒险回去走一趟,若真是父亲的遗剑,就算是陷阱,我也要把它夺回来!”
穆孝剑回身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穆孝剑呀穆孝剑,不要冲动,要回去也不是现在,现在回去只有白白送死!唔,还是等天黑齐了,想个万全之策,再回去也不迟。”
主意既定,穆孝剑便环顾四周,找了一棵槐树,靠着树干坐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运功疗伤。
过了一个时辰,穆孝剑慢慢睁开眼睛,炽热的阳光耀眼难当,原来已是午时了。突然,“咕咕”两声闷响,五脏庙在叫苦,穆孝剑看看四周,苦笑着叹息一声。
“看样子也不能在这里等到天黑,何况这里的路我不熟,怕到了夜里便找不到回观去的路了,还是现在回头走,先到山下那小镇,到了夜里再回玄武宫。”
主意已决,穆孝剑慢慢站了起来,慢慢从原路往回走。
他悠悠漫步,就像沿路观赏什么似的,但一路上根本就没什么可观赏的,远山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路的两旁是干瘠了的土地,地上的沙石随风飞扬。
穆孝剑忽然又感到自己很走运,刚才休息的那棵槐树,是他一路上所看见的二十多株当中的最壮盛的一棵,他认为自己的运气实在不错。
好得实在有点叫他害怕。
他不禁又想起了仙奴道人的脸,还有那杯差点也要了他的命的毒茶!
“是谁下的毒?凶手要杀的人是谁?”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