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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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红娇笑道:“想不到你这傻瓜还挺会说话的。”
翠梅隐身在一旁偷偷傻笑。
张大胆脸一红,道:“姑娘取笑在下了。”
飘红笑望一眼张大胆,他却扭过目光,故意避开了她。她又一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整日对着那些臭男人的脸,却没有一个如你一半胆小的。”
翠梅偷嘴一笑,道:“那些臭男人见到我家小姐,直恨爹妈给少长了几双眼睛,他们的眼珠就像啄木鸟一样,在你身上不停地啄啊啄啊。。。。。。恨不得就把人给啄穿啄透似的,谁都不会有一丝的难为情,哪像张公子这样——”她又捂住嘴笑了笑。
“丫头,你又多嘴了。”飘红轻声呵斥。
翠梅垂下头,嘴角却仍带着笑,道:“是,小姐。”
飘红道:“待我办完事回来,看我怎么来收拾你这张破嘴。”
张大胆道:“翠梅姑娘心直口快,就别责怪于她了。”
飘红微正脸色,顺水推舟道:“既然张公子都替你这丫头说情,那本小姐这次就饶了你,不跟你计较。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把门给我看好了。”
镜后秘密
翠梅瞪一眼张大胆,道:“谁要他给我说好话了,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飘红叱道:“丫头,你说什么呢!”
翠梅眼珠一转,乖乖道:“小姐,有我在你只管放心出去好了,我一定不让你担心的。”
飘红轻叹一声,柔声道:“算我平日没白疼你。”
翠梅却黯然道:“翠梅在世上就只有小姐一个亲人,翠梅当然。。。。。。”
飘红连连打断道:“好了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过来再简单帮我梳理下头发吧!”
翠梅拿来木梳,走到飘红身侧,一把一把轻轻梳打了起来。
张大胆无意打扰她们,独自四下巡视瞧瞧,以借此打磨时间。忽然,墙体悬挂的一幅白猫图引住了他的注意,想起来,这张画他上次就曾见过,只是当时被人四脚八仰抬到这里,正窝着一肚子的火,堂堂七尺男儿,哪受过如此羞辱,故没有细想半分,一心只想离开是非之地,讨教个说法。现在看来,画中的白猫似有几分眼熟,好象在哪曾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他问道:“飘红姑娘,你这张画是哪得来的?画中的白猫,姑娘可曾亲眼见过?”
飘红未及回答,嘴快的翠梅却抢先道:“我们小姐何止见过,小姐可疼爱它了。”
张大胆道:“那姑娘可否跟在下说说它的来历。”
翠梅道:“猫是我在后院捡来的,当初还以为这是哪跑来的野猫呢!但看着也挺乖巧的,就抱给小姐看,哪想小姐一见到这只猫就非常的喜爱,立时就给它画下了这张画。可是,不知何时,这只猫却又突然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为此,我家小姐都好几天不思茶饭,后来还大病了一场呢!”她一阵惋惜和心疼,想必这只白猫确实是招人喜欢,飘红这次也没责骂翠梅的多嘴,只是陷进了沉思。
翠梅轻叹一声,心疼道:“小姐又开始想它了。”
张大胆道:“这只白猫看着确实惹人可爱,也难怪你家小姐会如此伤心。”
飘红回过神,眸之一笑,道:“张公子,你猜猜我房中为何会没有半面镜子?”
张大胆道:“先前来过姑娘的房中,就因为此事一时不明,但讲此地俱是女儿之地,则可连一面香镜也不得见。左想片刻,就妄言此地住着的定是个丑陋女子,她不敢见自己的面貌,所以才会撤去所有的镜子。”
飘红‘扑哧’一声,以袖遮嘴,笑道:“小女子真佩服哥哥的想法,但细一想,哥哥讲的似还有些道理,只是事实并不如哥哥所说,除了我的房间,其它姐妹的厢房也是一样,整个飘飘院的后院都是看不见有半面镜子的,只有北楼的鬼屋例外。”
“北楼的鬼屋?”张大胆心下一惊,不禁想起:“昨夜进去的房屋难道就是鬼屋不成,那个奇怪的女人,她终究是人还是鬼,是她把我掳至飘红房里的吗?她到底存的是何种目的?”想着想着,人都不禁痴了。
“张公子,张公子。。。。。。”
“张公子,我家小姐在喊你哪!”翠梅提醒道。
去行鬼屋
张大胆楞了楞,收起神色道:“飘红姑娘有什么吩咐吗?”
飘红细声道:“张公子,你有何心事?”
张大胆裂嘴一笑,道:“我能有什心事,多谢姑娘的关心。”
飘红道:“没事就好,那我们走吧!”
张大胆问道:“去哪?”
飘红微变了脸色,道:“哥哥不是答应过我的了么?”
张大胆怔了怔,突然恍然道:“是,是。。。。。。我当然答应了姑娘,我只是想问姑娘我们这要去哪里?”
飘红听之一笑,忙给丫鬟翠梅使了个眼色,翠梅会意而去。
她道:“你跟紧我就行了。”
张大胆以笑应允。
飘红嫣然一笑,只听外面翠梅轻喊:“小姐。。。。。。小姐。。。。。。可以走了。”
飘红脸色一正,轻拂起张大胆的粗手,往门口行去。
翠梅站在门里,莹泪不止道:“小姐,翠梅不在小姐身边,小姐可要照顾好自己。”
飘红笑笑说:“傻丫头,我一去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只管好生给我看住家里,别出什么乱子,等着我回来。”
翠梅哽咽道:“翠梅知道了,小姐,你一定要快去快回啊!”
飘红莞尔一笑,拽上张大胆的手直奔房外,两人左拐右弯,急急前行。说来也奇怪,若大的院子,却见不到几条人影,有几名小丫鬟穿行其间,飘红都领着张大胆一一避了过去。
两人边行边低声说着话,飘红道:“你说尽是女人的香楼中居然没有梳妆照面的镜子,却是为何?”
张大胆轻声回答:“不知道。”
飘红狡洁一笑,道:“那么我来告诉你吧!听以前的姐妹说,飘飘院自开业始,就一直不太平,传说后院最早是一片坟场,其中有一些留恋世间的孤魂冤鬼不愿离去,整夜徘徊在后院的角角落落,而据说这些脏东西就爱照镜子,所以,妈妈为了不吓着大家,就叫人都收掉了各房间的所有镜子,却这样做又怕惹恼了那些东西,故还腾出一间房留着,久而久之,那间房自然就成了鬼屋了,妈妈从不许我们擅自进去,其实说真的,我们这些女人哪敢进那地方啊!”
张大胆道:“哦,原来是这样。”
飘红又笑笑说:“现在你都明白了,那你猜猜我们这要去什么地方?”
张大胆不假思索道:“猜不出来。”
飘红神秘一笑,道:“鬼屋。”
提及鬼屋,张大胆不觉就想到那个女人,她端在镜子前,细致描画着两张人皮,手轻轻抬起,缓缓落下,那美妙的身段,朦胧的纱衣,柔美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前,她的动作看去永远都是那么小心,但脸却又如是恐怖,相信见过一次的人,无论是她的背影,或是那张脸,是永远想忘都忘不掉了。
门突然‘呀’一声打开。
惊现暗道
飘红把脑袋伸到里面,扫上数眼,像鸟儿一样闪了进去。
张大胆怔了怔,也跟了进去,并重新关好房门。
屋内光线很是昏黯,到处散发着木板发霉的味道,灰尘落在地上,厚厚一层,蜘蛛网就如人体内的经络一样密集,与之前到来时几乎是判若两个世界,但张大胆却清晰地记得,他昨夜摸进的就是此间房,绝不会记错。飘红从身上摸出火捻儿,微吹一口气,瞬间燃起了火苗,借着微弱的光亮,径直往里屋走去。
张大胆尾随其后,黑溜溜的眼珠四下转个不停,好象苍鹰在搜寻猎物一样,不放过任何的角落。可是,四周除了有一幕幕张牙舞爪的影子外,什么都发现不了,但越是这样,张大胆的心底反而越显是不安。
飘红走进里屋,直朝镜子而去。
张大胆略一迟疑,脚下一顿,脸瞬了瞬,也跟将了过去。
飘红走近镜子还剩四五步距离时,突然停了下来,她动了动身影,以命令的口吻吩咐:“你上去把镜子移开。”
张大胆楞了楞,道:“为什么?”
飘红柳眉一皱,不悦道:“要你做你就做,别问这么多。”
张大胆望一眼她,心下一惊,虽有些不快,却还是照着做了。
镜子的面积足有半张八仙桌大小,当夜那奇怪的女人就坐在这里,张大胆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她的影子,她坐过的地方,现已空空如也,就连镜前的梳妆台,如今连一把梳子也没有。
张大胆用手一拭,上面积满了灰尘,足有一纸多厚,他不禁脸色微变,算起来,昨夜至今也不过区区八九个时辰,但怎么看,这尘土也不像是刚能累积起来的,他一时呆立当场,脸色渐渐苍白。
飘红不明所以,只道是刚才的话太重,伤着了他。她柳颦微抬,凝注着他,柔声道:“哥哥,刚才是我不对,你先搬开这镜子,我待向你解释。”
张大胆目光微动,道:“我没生姑娘的气。”凝注镜子数秒,脚叉双腰,全身半曲,双手捋住镜台边缘,猛提一口气,轻喝一声,镜台却纹丝未动,再来,照样还是坚如磐石。
飘红有点着急起来,道:“哥哥,抱不动,何不推着试试。”
张大胆听飘红所言极是,停下手来,侧过身子,如一头犁地的耕牛,脚踏弓步,腰,肩,足同时发力,心憋一口气,‘呼喝呼喝’数声,镜台果真一点点移了过去。
飘红嘴角一笑,说:“我就猜到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待完全推开镜台,两人定睛细看。原来镜台下有一口赤裸裸的暗道,飘红凑近来火捻儿,发现暗道中布满蜘蛛网,想必已经荒废了许久,暗道口不是很高,只够一人单独通行。张大胆好奇问道:“飘红姑娘是如何知道这下面有古怪的?”
飘红道:“白猫失踪的当夜,我遍找了整座后院,最后只余这里,当时心想它会不会跑进鬼屋中去了,一时焦急,也顾不上害怕,独自闯入屋中,哪想,刚走到里屋,却见一个女人从镜子下面直往上爬,当时不曾细想,还以为是见到了鬼,再也顾不上找什么猫了,吓得回身便跑,可是,待静下心仔细一想,就怀疑这镜台是否藏有古怪。”
张大胆道:“此屋本就是鬼屋,姑娘怎么会去怀疑呢?”
飘红叹道:“因为那个女人很像一个人。”
张大胆惊问:“像谁?”
飘红道:“花嬷嬷。”
张大胆微一顿,低低道:“飘飘院的花老鸨?”
飘红道:“现在我真怀疑这院中闹鬼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张大胆望一眼那暗道,还是心存疑惑道:“假如你所见不虚,那她必定是从暗道中出来,可你看这纵横交错的蜘蛛网,又该作何解释。”
飘红柳眉微皱,轻喟一声,道:“确实很难解释,要说真有人走动,实不该留下这么密集的蜘蛛网的呀!除非——真的是我猜错了,她根本就不是人。”
张大胆道:“管她是人是鬼,既然让我们发现了这个秘密,当然要瞧瞧它通往的是哪里了。”
飘红道:“我正有此意,说不准,真相就隐藏在尽头呢!”她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