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撞见鬼-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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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七仔问左阳发生什么事了，我始终没有听到左阳开口，左阳似乎又回到从前那个他，沉默，陌生。身后只有七仔一遍遍焦急地发问，而哭累的我，根本无神去理会当时的一切。
　　现在，脑子清醒了，许多事情开始变得清晰。
　　我问：“左。。。。。。阳。。。。。。他。。。。。。”
　　“师兄和左大哥在那。”七仔伸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楼梯，这时，我才发现西茗靠着楼梯扶手，似乎已经静静看向我们许久。而他旁边的阶梯上，背对着我坐着，那抹孤寂的背影，是左阳。
　　左阳始终没有转身，即使他在听到我问的这句话时，身体也是一动也没动，沉默得像一尊雕像，或者说，就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
　　叶傲天的话多少触发了我，我很清楚，也很坚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左阳之间，不该有隔阂，不该陌生如斯，不该就这样斩断所有，我们之间，应该跟从前一样，亲如血肉，愿为君忧。
　　所以，不论之前发生的是误会，还是错爱，我都要和左阳说清楚，在我心中，他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永不可替代的人。
　　叶傲天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出手阻止我，我就那样一步步走向左阳，仿佛只要跨过这几步，我和左阳之间那些隔阂就能被填补一般。
　　左阳仍旧没有动，西茗眼神略带探究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他直起身子，随意地提脚上前，把空间留给了我和左阳。
　　我离左阳已经很近了，微一侧头，就能看到左阳僵硬的脸庞，甚至于他那双空洞的冰蓝色眼睛，那无神的目光仿佛一个黑洞，没有一丝光亮，目光所触之处，如同被吸食一般，瞬间没有光芒。
　　我挨着左阳坐下，他的眼睛似乎闪了一下，却仍旧毫无焦距地盯着前面。
　　我低着头，轻轻说：“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我想回家，但这却不是我最强烈的愿望，我一直都很清楚，如果左阳不能找回剩下的器官，如果不能看着左阳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真实的人，我是绝对无法安心离开这的。”
　　左阳似乎动了一下，我抬头看着他，继续说道：“来这个世界不是我希望的，一开始，我是那么地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这个世界的一切。可是，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是你解救我于每次危难，是你用行动告诉我人性之善，是你让我有了归属感，是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是你让我心疼让我欢喜。”
　　“如果可以，左阳，我也不想离开你，我也想和这样温柔体贴的你，一直呆在一起。可是。。。。。。”我终于忍不住掰住左阳的肩膀，让他转过来看着我，“这只是如亲人一般的爱，是一种对弟弟的守候。”
　　突然觉得喉头一哽，似乎一不留神，眼泪就会流下来，我咬咬牙，看着左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想让你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在我心中，你一直占据着那个不可替代的重要位置，不论现在还是将来，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人！就算我离开，那也不代表我舍弃了你，遗忘了你！因为，这！”我指指心脏的位置，“永远都有一个叫左阳的人，是我李晓芬这辈子。。。。。。”
　　肩上莫名的力量，我跌进一个微凉的怀抱，左阳紧紧抱住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为什么不怪我？”左阳呼出的气体和他身体的气息一样，透着凉意，应该是在楼梯坐了很久吧。
　　“那你怪我吗？”我问道。
　　明显感觉到左阳剧烈地摇头动作，似一个坦白承认错误的小孩一般，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语气中的伤痛却随着他的话语清晰传到我耳中。
　　“我真没用，那种时候，我怎么能弃你而去呢？你说得很对，有些事情我的确不懂，我只是以为我喜欢你了，那的确是一种错觉，我对你，就如同你对我一样，是亲人之间的关系，是亲人。。。。。。”
　　左阳的声音似低喃一般，“所以，晓芬，原谅我，不要离开我！我不会再说那些让你讨厌的话了，像从前就好，从前就好！我会乖乖当好你心中那个弟弟。。。。。。”
　　左阳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听到，我只知道，左阳还是从前的左阳，是那个总想保护我，容不得我有半点伤害的左阳，但是，我怎么忍心让左阳因为这件意外而痛苦不堪呢？
　　我安慰般地轻拍左阳的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我说：“傻瓜，我们是亲人，亲人就是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被抛弃呀！再说，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这本就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如果我能早点。。。。。。”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搂住左阳，还好一切都好了，或许，今晚发生的事也不全算是灾难，至少我知道左阳心里存过那样的想法，至少我们能这么快，把那个禁忌的问题化解了。
　　“咳咳！”身后响起一阵不和谐地咳嗽声，左阳身体僵了一下，瞬间放软，他松开我，欲将我拉起来，然而松开那一瞬间，我的手却被另一双手拉住。
　　看着叶傲天从容地将我扶起，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叶，这厮又在犯什么病。
　　“我只是觉得，扶自己的女人起来，是男人的义务。”叶傲天笑得一脸无害，手却不着痕迹地搭上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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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人生如斯（下）
更新时间2012…3…7　13：00：02　　字数：2366

　“你们。。。。。。”七仔果然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个，似乎对发生的一切都举得莫名其妙。
　　其实，叶傲天的这个提议我并不排斥，感觉上就像是两个小孩之间的约定，正式地让人觉得好笑。况且，像我和他这样的人，即使以后分手了，也不存在什么情伤问题。但不知为什么，内心底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总觉得不妥，却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我现在的沉默，似乎又代表了我对叶傲天刚才说的话的一种默许。
　　“不懂！不懂！”七仔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副倍受纠结的样子，“从你晚上回来那阵就不对劲，左大哥又不说发生了什么，刚才你们又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现在，你又和他。。。。。。”
　　看七仔一副混乱的样子，我才明白，原来他们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说了沙向天企图对我不轨，并被叶傲天救的事情，至于左阳的事，则是绝口不提。而七仔那个单神经的孩子只顾着咒骂沙向天，也忘了问我和左阳的事。
　　最后，七仔似乎想起点什么，突然冒出一句：“这么说，你是为了报恩，以身相许了？”
　　都说单纯的孩子可爱，七仔这孩子也太可爱了点，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我脑海中却冒出个奇怪的问题，之所以没拒绝叶傲天，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出现了呢？
　　七仔说要去教训沙向天，却被我一口回绝了，因为第二天都城内就传遍了沙向天疯了的消息。我想应该是之前被吵闹鬼刺激到，后来又看到叶傲天那双眼睛，精神一时承受不住，给吓傻了吧。况且在这种集权社会，能少点麻烦是点麻烦，我也懒得去计较什么，沙向天也不算是坏到无可救药的人，只不过是太任性，而且他也得到了他该得到的教训。
　　虽然七仔一再强调会让沙向天受到官方制裁，我也闹不懂这孩子哪儿那么笃定，不过，我们也在第二天，收拾行李离开了沙都，我也就没有去揣摩七仔话里的意思。
　　时间过得真得很快，转眼间就是四月份了，玄国迎来了真正的春天，到处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人的心情也跟着莫名的好起来。
　　这一个多月，算是我们长久以来最快活的日子了吧，似乎是验证了“否极泰来”这个词，没有鬼邪的打扰，也没有恶劣的天气，甚至有种奇怪的幸福在蔓延。
　　我和左阳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或者说比从前更好吧。刚开始时，心里挺矛盾，我怕左阳心里尚未释怀，有时候想关心他却又不敢像从前那么光明正大，甚至于不敢像从前那样偶尔勾肩搭背什么的。
　　直到有一次，左阳指着一本书，似乎有点懊恼地一本正经说道：“晓芬，把这本书卖了吧！当初就是这本书上说，爱情是世界上最牢固的感情，即使是亲情也无法超越。我只想跟晓芬呆在一起，我以为只有爱情才能留住你。。。。。。”
　　我接过那本书看了下，果然是本古代言情小说，讲得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之间缠绵伟大的爱情。
　　我当时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怎么给左阳买了这么没质量的书看，这感觉就跟教唆未成年看A片一样。
　　我讪讪地把书收起来，左阳似乎还在为这本书欺骗了他而感到懊恼，我笑笑说道：“这书上说得都是假的，专门骗少男少女的，其实吧，很多时候，爱情是个最不值钱的玩意。”
　　自那以后，我和左阳之间的隔阂算是真正消失了，但日子似乎比以前更有意思。
　　我想，这多少还得归功于叶傲天的介入。
　　以前一直觉得叶傲天是个自大傲慢的贵公子，是个睚眦必报的笑面骚狐狸，你根本就别想占他一点便宜，虽然他各个方面都达到了人中之龙的级别，但总是让人不怎么待见。
　　但自从有了这层朦胧的男女关系，叶傲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我的态度，用“宠溺”两个字形容绝对不夸张。
　　我要是不爽了踢他打他，他不还手也不躲，甚至附送一个销魂的笑容；露宿野外的时候，他常亲自烤野味似讨好般地喂我吃；叫他去做什么事情，不管难易他从来不推辞，而且能令你满意的完成；偶尔累了他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你身后，把你搂紧怀里，靠着他低眠；他甚至像个真正的老公一样，对其他抛媚眼的美女视若无睹，只会时不时在你身边转悠提醒你加衣减衣。。。。。。叶傲天似乎好得有点不像话了，简直是比二十四孝男友还男友！
　　深入接触以后，我又莫名发现，叶傲天似乎并不是我口中那个骄横猖狂，只跟贵族打交道的势力。他也能对普通农家友好的笑，他也能心平气和地跟左阳相处，他也能笑着跟西茗谈天说地，他也能不怕嫌弃地跟我们窝在地上围着火把喝水壶中轮番递过来的水。。。。。。
　　他甚至会不顾旁人一样的眼光，从容地跟着我一起向买衣服的小贩杀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不是没有钱，而是为了迎合我的恶趣味。
　　就连我自己都是这么以为的，因为我曾开玩笑说我们那男人挣了钱都是交给女人保管的，结果第二天，叶傲天那许久不见的四小厮就出现在我面前，不过抬得不是轿子，而是扛着四个大箱子。而箱子里面，装的就是叶傲天的各种银票及房、地契。
　　我自然是没有要，我想为了让那四小厮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票子抬走，我当时就差跪下了吧。而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提什么请求了，因为叶傲天总会令我很震惊。
　　但是，除了震惊，我似乎也会不安。
　　虽然现在的叶傲天和我们和谐得像团加了水的面，甚至于曾吃过叶傲天亏的七仔都会时不时夸我傍了棵好树，但越是这样，那种不安似乎越大。
　　有时候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我会隐隐不安，但这种不安又不像是之前那种带着恐慌的不安，似乎是一种害怕失去的不安。
　　我不是个爱患得患失的人，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