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爱:冷王贵婿-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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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阵沉默,随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在空阔的大殿里,渐渐消失在殿门外。
寝殿里死一般沉寂。
晏回心底一片凄凉,他和司空玥好容易见面,话还没说上一句,便出了这样的事,是不是他一早就打算手刃了司空灏?可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走了?即使他说是刀剑无眼一时失手,他也愿意相信,可他就这样走了!
脚步不由自主走出寝殿,寝殿外空无一人。
晏回木然走向宫门,宫门前跪着一个细瘦的身影,晏回一眼认出,是黎德!
“主子,陛下临行前特意吩咐,让属下配合司空灏行动,圣命难为,求主子饶恕。”黎德的声音里带着愧疚,方才他看见吴曦临出了寝宫,本来心生疑惑,又见晏回走出来,便知司空灏没有成功。
晏回冷冷地看着黎德,这是司空灏没有成功,若是成功,自己便不记得今日之事,黎德自然也不必这般跪地认罪,“黎德,你身为贴身侍卫,应该知道不忠意味着什么,既然你效忠的是你的陛下,不如去找他好了。”
黎德面色一变:“主子,属下既已效忠于您,本不该听从陛下的话,可是,他——”黎德说到这里,声音哽住。
晏回眸珠微闪,他一直对宫微瑕去温泉谷休养心存疑惑,若是宫微瑕一年后归来,根本没必要让出皇位,更加没必要唆使大臣每日在朝上谏言纳妃,问道:“他怎么了?”
黎德嘴唇一抖,想说却又不敢说。
晏回看在眼中,道:“黎德,方才的事本殿下可以不去追究,但是从现在起,你必须保证只对本殿下一个人尽忠,否则你立刻走人!”
黎德的身躯忍不住颤抖,他必须做出选择,陛下,对不起了,抬头看向晏回,禀道:“主子,其实属下也不确定,只是觉得陛下走得匆匆,似乎是怕走晚了来不及——上路。”
晏回闻言微微一怔,什么叫“走晚了来不及上路”?眼睛打量着黎德,只见他眼中流溢着悲痛,慢慢地,晏回终于明白了黎德的意思,身形不由一晃,此时就连他也说不清对宫微瑕到底是恨,还是怜?
黎德见晏回脸色不好,出言安慰:“殿下,这只是属下的猜测,不见得是真的,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晏回摆手道:“不要说了,这件事本殿下会派人去温泉谷核实。”说完,晏回沉吟着转回身,走到寝殿殿门处时,脑海里浮现出司空灏无声无息倒地的一幕,脚抬起来一半又收回,想起司空灏现在还躺在里面。
转身吩咐黎德:“进去把司空灏抬回他暂住的宫殿,记住,此事一定不能对外声张。”
黎德领命进入寝殿。
晏回走进偏殿,径直走到床前,此时只觉得周身疲累至极,一头倒下去,脑子里空白一片,很快昏睡过去。
醒来时天光放亮。
晏回翻身坐起,感觉头脑昏昏沉沉,浑身酸疼,很想倒回去接着睡,然而殿外排队走进来四名伺候梳洗的宫人,晏回不禁皱眉,早朝是必须要上的,撩起被子下床,洗漱更衣。
刚穿上衣袍,黎德快步走进偏殿,说话之前,打量一眼服侍穿衣的宫人,晏回会意,抬手命宫人退下,黎德这才禀告。
“殿下,左相请求觐见,说是要将司空灏送回皇陵安葬。”
晏回正系衣带的手不禁一抖,衣带脱手垂落。
黎德眼睛一闪,“属下伺候您更衣。”上前一步为晏回系衣带。
晏回低头不语,司空玥一早赶来,却是为了安葬司空灏,而不是向自己解释昨晚上的事,看来他对他的行为没有一丝悔意,这样的话,自己同他没什么好说,忽略心头的痛楚,晏回冷冷地道:“让他回去,本殿下不见他!”
黎德系好衣带,领命退下,晏回心中不宁,想到司空灏此刻还躺在一间宫室里,自己本是想命人打造了棺椁悄悄安葬,现在经司空玥的话提醒,司空灏毕竟生长在离朝,又是离朝皇室,即使死也是该葬在皇陵里。
想到这里,晏回叫住已走到殿门口的黎德:“把司空灏交给他吧。”
十天后
晏回在朝臣们惊异的目光里,升坐金銮殿,与往日不同,今天,他穿了一身龙袍,头顶戴着冕旒,第一次登上玉阶,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
韩子仪暗暗打量,眼中精芒闪动,他已经知道司空灏没有成功,也知道晏回秘密着人去温泉谷查探,昨日才回来,这么说晏回接受了现实,听从宫微瑕的安排了?
上前一步禀告:“启禀陛下,今早收到离朝传信,离皇司空灏昭告天下,迎娶丞相之女谭思容为后。”
此言一出,朝堂上了立刻炸开了锅,谁都知道,之前谭鄂被司空灏以谋逆之罪关进天牢,如今不但无罪释放,还娶了他的女儿,等等!谭鄂的女儿?谭思容不是死在碧澜江上了吗?怎么死而复生了?
但是,这里面最为震惊的是晏回,晏回未等韩子仪说完,已经腾地站起身,眼睛紧紧盯着韩子仪,司空灏?!不可能!那晚他亲眼看见司空灏死在自己面前,一定是这阵子思虑太多听错了,命韩子仪再说一遍。
韩子仪依命重复一遍,晏回听得真切,是司空灏!心中犹疑不定,难道是他看错了?虽然他总是这样希望,但是黎德也看到了,绝不会错,还是司空玥也用了替身,可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呀?看来只有见到司空玥当面问清楚。
又过了三日
此时已近年关,南疆的气候与离朝完全不同,即使数九严冬也不觉得寒冷,这里的冬季甚至看不到飘雪。
司空玥自那日提出送司空灏会离朝,就再没有回来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晏回的心情也越来越焦灼,他是不是就没打算回来?即使是以吴曦临的身份,那日的情景仿佛还在昨天,他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那时自己没有留意,现在想起来他是不是受了伤,还有那日在船舱上,他好像也是这般捂住胸口,难道那个梦境是真的?!晏回每每想到这里便心绪不宁,放下笔。
这时,太监进来禀告:“右相在御书房门外求见。”
晏回道:“让他进来。”
太监下去传话,御书房门外消瘦的身影一晃,韩子仪从外面进来,沉稳的步子走到龙书案前,朝晏回恭敬地施了一礼。晏回只是朝他略一点头,并没有赐座,那几次针对自己的事件,韩子仪都没落下,他没找茬处置韩子仪,已经是格外开恩。
问:“右相找寡人有什么事?”
韩子仪神情端重,一点不在意晏回神色里的冷淡,禀道:“陛下,离皇曾经迷恋男色,如今也已立后,陛下现在身为南疆之主,更不该任性,即使陛下不愿立后,总该选些妃嫔填充后宫,以解南疆皇室的后嗣之危。”
晏回眉头皱起来,这几天在早朝上,大臣们就没少进言,口径一致,皆是拿离皇立后举例,看着韩子仪不悦道:“此事——”
韩子仪不等晏回说完,沉声道:“此事刻不容缓!离朝现在如日中天,臣收到密信,司空灏有意吞并西鲁,正向边境调兵,我们正好趁此同西鲁联手,求娶西鲁公主,共同抵御外敌。”
晏回闻言沉默,他也收到了密报,西鲁局势岌岌可危,而南疆很可能是下一个西鲁。
韩子仪见晏回不语,伸手撩起袍摆,双膝跪倒在地,义正言辞道:“陛下,请您醒一醒吧,如今,南疆的局势岌岌可危,我们身为小国,只有通过与别国联姻巩固政权,您身上肩负了整个南疆的兴衰,根本不容许您随心所欲,眼下联姻西鲁,正是一次加强军事实力的良机。”
晏回看一眼神情里颇显痛心疾首的韩子仪,忽觉好笑:“右相,若是寡人没有记错,你年过而立,还没有娶妻吧?”
韩子仪不由一愣,不过瞬间便明白了晏回的意思,双手伏在地上,微微颤抖,最后一咬嘴唇,下定决心般说道:“是不是臣若娶妻,陛下就会迎娶西鲁公主?若是,臣愿意即刻娶妻!”
晏回挑眉,看他那副睚眦俱裂的样子,简直像去赴死一般,哪里是要娶妻?他倒要看看韩子仪是如何娶的妻!
三天后
丞相府门外锣鼓喧天,韩子仪身穿大红喜服,面无表情拉着红绸,红绸的一端,牵着一位同样身穿喜服的女子,在宾客的道贺声音里,二人一前一后迈进府门。
晏回坐在御书房里,听着黎德禀告,暗暗佩服,韩子仪不愧是南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办事效率高得惊人,从提亲到纳吉问名,最后大红花轿抬进府门,只用了三天时间!
末了黎德说道:“右相说,请陛下迎娶西鲁公主。”
晏回抬手揉着眉心,韩子仪说到做到,下面该轮到自己了,可是直到现在自己还没有这个打算,转念一想,官员大婚依例要放三天婚假的,现在能拖一天是一天。
然而,令晏回意想不到的是,韩子仪第二天就上朝了。
金銮殿上,晏回垂帘俯视跪伏在地上的一众大臣,阖了阖眼睛,看来自己已经没有选择,正要启唇,忽见侍卫跑上金銮殿,单膝跪地禀告:“启禀陛下,左相出使离朝,派人送来和谈书,请陛下过目。”
晏回闻言心底巨震,出使离朝?亏他想得出,原来司空玥早已谋划好了,这样一来他便不用娶西鲁公主,问:“左相现在哪里?”
侍卫禀道:“左相一路劳顿,感染了风寒,现在南境府衙养病。”
晏回眸珠微转,他是感染了风寒,还是旧伤未愈?
太监呈上和谈书,晏回大致翻看,一共列了十条,不过都是些关于衣袍装束方面无足轻重的内容,甚至连每年的进贡都免了,晏回的唇角扬起来,司空玥很有诚意。
命太监宣读,然后扫视一眼跪在地上窃窃私语的大臣,说道:“离朝国力雄厚,现在又愿意同我国修好,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该得罪,所以,迎娶西鲁公主之事不必再议,众卿平身吧。”
韩子仪跪在朝臣的最前面,眉头早就拧起来,这么说司空玥还没打算放弃晏回?虽然停战对南疆有利,但是繁衍后嗣同样重要,禀道:“陛下!即使陛下不娶西鲁公主,也该纳后妃繁育龙子,请陛下明鉴。”
晏回淡淡地看一眼韩子仪,看来他就是打算用子嗣来威胁自己了,既然这样,他不妨把话挑明,朗声说道:“右相,寡人同皇兄事先已然订好,待他休养归来之日,便将皇位归还,若是寡人有了子嗣,也许还会闹出诸如两王之祸的事端,所以,为了不生祸端,寡人决意在将皇位归还给皇兄之前,不纳妃!”
此话落地,众臣哗然,纷纷猜想,这么说陛下真的只是暂理朝政,待宫微瑕回来时归还?难怪这些天来不论他们怎么劝谏,陛下都不肯纳妃,原来不全是因为吴曦临呀。
韩子仪气得身体颤抖,晏回明知道宫微瑕不可能回来,还在这里混淆视听,可是,偏偏他不能反驳,一口腥甜涌上喉间,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勉强撑着没有倒下,心中苦涩,看来他没有办法为他完成遗愿了。
接下来两日,晏回在紧张的等待中度过,他心中有很多疑问,需要司空玥当面解释,然而,两天后,晏回没有等到司空玥归来,却等到司空玥的死讯!
下了朝后,晏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