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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九鼎军师2-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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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贺然在蹬中跺了下脚,恼怒的望着靖曲城方向,他万没想到一路千辛万苦换来的是这个结果。

    许统劝道:“行了,进城吧,说不定东方鳌此刻已经查出赵慜的去向了,去追还来得及。”

    贺然心灰意冷摇摇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策马随他朝靖曲城走去。他心里很清楚,要想捉赵慜已经不太可能了,赵国虽失了大半之地,可剩下的地域还有近千里,自己的大军已征战千余里,不宜再过度驱使了,况且再追下去,康国、西屏甚或是赵国的残余势力不论哪一方发难,都有置自己于死地的可能,当今之计只有汇合了苏明的人马再作打算了。

第七十四章 无头公案(下)

    (上一章有增补,请先回看一下。)

    靖曲城乃是赵国西北最大的一座城池,水陆交通便利,周边尽是膏腴之地,堪称鱼米之乡,城内有户近十万,商贾云集繁华富庶,因此地距天子朝都已不算远,所以人文教化崇尚古法。因远在赵慜的父亲作赵王的时候就有迁都于此的计划,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扩建经营,其规模虽比不上定阳,但相去也不远了。放着这样一座坚城而无力防守,可见赵慜真的已到穷途末路。

    城内呈现的是一片慌乱景象,赵慜是秘密出逃的,只带走了一部分亲信,留下的人万没想到易军会来的这么快,有些人急急的想要逃出城,有些人则趁乱想浑水摸鱼行盗抢之举,还有些身负仇怨的百姓总算盼到了变天的时刻,合伙向恶官酷吏的宅院发起了冲击。入城的易军正极力维持着秩序,严把各处城门断绝了交通,以图把贪官恶霸截留在城内,这些人的头可是安抚民心的法宝,不能随便让他们逃了。

    望着城中方向升腾着的滚滚浓烟,贺然皱起了眉,看样子这火可不小。

    此时闻报的东方鳌赶来迎接,贺然指着浓烟问:“何处起火?”

    东方鳌答道:“是王宫,已安排人扑救了。我们刚进城,那边就烧起来了,末将去查看了,火头很多,明显是有人故意纵火,还没有抓到纵火之人,按末将推测,应该是赵慜事先安排下的。”

    贺然忙传令从城外调一千军卒进来扑火,又调了五千人进城维持秩序,偌大座城池,先锋营的人已显得不够用了。

    进了一处大宅院,东方鳌回禀道:“尚未查出赵慜去向,末将已派人出城去打探了。”

    贺然叹了口气道:“已然逃了就不好追了,安民要紧,你去忙吧。”

    东方鳌去后,贺然对许统道:“得多派点人去北面监察那边赵军的动向,按迅固所言,这些人马尚有三、四万之数,远的距此两、三百里,近的只有不足百里,需严防他们反攻过来。”

    “要不要从这边杀过去?与康军杀他们个南北夹击。”

    贺然缓缓的摇了摇手,道:“我想还是先派一支人马与苏明夹击白雁口要紧,北面的赵军只要不来找咱们麻烦就暂且不要管他。”

    许统有些不甘心道:“过几天靖曲城被攻陷的消息传到白雁口后,那里会不攻自破,趁这个机会不剿灭北方的赵军,等他们逃了可就再找不到这么好的良机了。”

    贺然坚持的再次摆了摆手,道:“自己安稳了才好杀敌,这点赵军已不足为虑,任他们溃逃没什么大不了的。”

    “数万人呀,不久他们就会得到靖曲陷落的消息,那时军心必乱,我们大可”

    贺然打断他道:“别尽想好事了,如我猜的不错,赵慜出逃时肯定会派人去给这些赵军送个信,一来可以显示出不是弃他们不顾,二来可让他们有个准备,有序而撤,现在咱们去攻,说不定还会中人家的埋伏呢,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赵慜不是无能之辈,别以为他为了逃命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许统听完点头道:“你顾虑的是,仗打得太顺,我还真是轻敌了,没想到这一层,以赵慜的为人的确不会轻易抛下这仅存的一部人马,送个信让这些人马垫后才是上佳之选。”

    “这样吧,让专举率所部人马去迎苏明,你主城内,我率余下兵马去城北面驻扎,咱们互为呼应以防有变。”

    许统笑道:“还能有什么变啊,你未免太谨慎了。”

    贺然别有意味的看着他道:“咱们离家太远了,小心为妙,再者,不日康军可能就会过来会师,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要防康军?”许统压低了声音问。

    “不可全然不加防备,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对属下可别提这么说,免得传到康军耳中徒惹嫌隙。”

    “不至如此吧?”

    贺然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道:“因天子不允李平立国之事,我派人去给墨军师送去了一盏玉灯,以此试探,前两天送礼之人回来了。”

    “如何?”许统关切的问。

    “听使者禀报完来意及这边战况后,他只问了句新政怎样了。得知尚未收回后,就不再问别的把使者打发回来了。”

    “他这是何意?”

    贺然呼了口气,道:“当日联手侧击西屏时,他就一再要求我收回新政,我敷衍着答应了,我想他一直在关注着新政,此番阻挠李平立国就是向我施压,我已然猜到了,派人去送礼,意在示好,他只问了新政,这是明确告诉我,要想两国盟好,必须收回新政。”

    许统神情凝重起来,道:“你担心他会”

    贺然摇摇头道:“我觉得还不至于兵戎相见,等康军来了,我会把大营从城北移回城南,以示友好,不过你可别轻心大意,一定要暗中把城守紧了,以防不测。”

    “那还是你来守城吧,我去大营,再说,他来了,你怎么都要请他入城会上一会的。”

    贺然想了想,道:“也好,我一会还得派人给守曲兰关的云野送个信,让他一定打点起精神来,不能懈怠。”

    许统不以为然道:“我想不致如此,别的且不说,咱们离家千余里,康军出来也有千里了,赵国尚未覆灭,墨军师就是要跟你翻脸也不会选这个时候。”

    贺然点头道:“我知道,可我真是怕了这位义兄,他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有神鬼莫测之能啊,与之相对,我唯有谨慎再谨慎。”

    许统笑道:“你这是心里有鬼,答应人家的事没去作,空口白牙的骗人家跟你兵犯西屏,如今要见面了心里发虚了。”

    贺然嘿嘿笑道:“让你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谨慎点不是坏事,还得提防赵慜反噬呢,千里孤军,容不得半点闪失。”

    “这个倒是,赵慜怎么办?”

    贺然一脸无奈道:“暂且算了吧,就算探查出了他的去向,也不宜再追击了,太冒险了,等见过我那义兄再说吧。”说到这里他鄙夷的哼了一声,“把百官及将士撇下鼠窜而逃,我真是越来越看不起他了,都觉得跟这种人为敌有失身份。”

    许统舒了口气,道:“你这样想最好不过,我还真担心你会不管不顾的追下去。”

    “你当我还是当初千里奔袭季贡的鲁莽贺然吗?快去安顿兵马吧,回头我命人搜罗些酒肉,犒赏一下将士们。”

第七十五章 两军会师(上)

    王宫大火烧了三日才被扑灭,殃及民宅无数,死伤过千人。审问人犯得知,要烧的不止是王宫,府库及存有重要文档的衙门都是要烧的,只是易军来的太快了,有些地方未及动手,有的则是火头刚起就被扑灭了。

    人到了穷途末路也就难顾全许多了,粮草、军资、国帑、重要文档等是绝不能留给敌人的,当此状况下,一烧了之是必然之举也是唯一的办法,可百姓是不会去想这些的,尤其是在火场葬身的那些人的亲属,他们看到的是自己的君主不顾子民死活意欲焚城,这场火烧尽了靖曲城民众的忠君之心。

    贺然没有在靖曲城急着推行新政,挑选了一些清廉正直的城内官员维持日常运作,墨琚很快就会来的,这里要也行新政,无疑是太不给他颜面了。

    国库内财物堆积无数,大多都是赵慜千辛万苦从定阳运来的,贺然取了一小部分用来赈济灾民和奖赏将士,另选一部运回国内,剩下近半是留给康国的。

    赵慜的去向仍是个谜,只探查出是向西南逃去了,他往那边逃在贺然的意料之中,因为实在无路可走时还能到留国以求托庇。

    这日,处置完公务,贺然召来黄婈,他终难忍心中好奇,请她入席后,问道:“我了解了一下令尊生平,对中伏一节颇感疑惑,你可查明了真相?”

    黄婈神色很是平静,摇了摇头道:“不查也罢。”

    贺然诧异道:“父仇不共戴天,岂能不了了之?”

    黄婈慨叹了一声,道:“不瞒大人,我当初也是立誓要查出真凶的,尊母之命嫁入宁家为的就是探查线索,可刚入门宁家的男人就尽死于战场,还有什么好查的呢。”

    “哦,原来你嫁入宁家果是为了这事。”

    “大人既找人问过,该也听到了那些传闻,赵王主婚确有其事,这正中家母下怀,所以当即就答应了,我虽看不上那二郎,可为报父仇只得认命。”

    “宁家人如果真是害死令尊的凶手,有怎会答应这桩婚事?”

    “一来是大王做媒,是不好回绝的,二来呢,拒婚难免有做贼心虚之嫌,大人岂能不明此理?”

    贺然点头道:“理虽是这个理,如果他们真是凶手,让你入了门就太难提防了,麻烦太多了,与其这样不如想办法拒婚,这赵王也是,如果是他主使害死的令尊,他主这桩婚事的用心就不好说了,可能”

    黄婈凄然一笑,道:“恳请大人不要再说此事了,自家母亡故后,我的心也冷了,宁家儿郎已死尽,就算是他们陷害了先父,这仇也无从报起了,反之,如果是赵王主使,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是君,我们是臣,这仇还是一样无法报,每每想到先父或许是遭人陷害而死,我都心如刀绞,可一来难以查证,二来查出来也无法报仇了,是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这十多年时光就此虚度,唉,如今连赵王也已化为白骨,国也近乎灭亡,不论他们是不是凶手,上天都算已替我报了仇。”

    贺然略带歉意道:“我不知夫人是如此心境,还想着回去代夫人审一审宁老夫人呢,请夫人勿怪。”

    黄婈感激道:“蒙大人如此怜护,妾深感厚恩。”

    贺然不解道:“我初时还因为你是与二郎情深才在宁家甘守孤寂,既然与他并无什么情愫,为何虚度年华呢?这可真是不值了。”

    黄婈自嘲的笑了笑,道:“该当是命苦吧,不论我是因什么因由嫁入宁家的,夫君既死,一年之孝还是得守的,谁知一年刚满,家母偏在此时亡故了,父仇不得报,母亲又离去了,我霎时百念俱灰,加之与大嫂、五嫂情谊甚笃,在她们的挽留下,我就在宁家呆了下去。”

    贺然为之唏嘘,不知该说什么好。

    黄婈道:“不怪大人无语,回想这十多年,我自己都觉混混噩噩,如同行尸走肉,无喜无悲,无恨无怨,过一日算一日,即便是现在也不知以后该怎样。”

    贺然摇头而笑道:“夫人看起来可不是那样的人,阵前相见之时,那眼神可是灵动的很。”

    黄婈微微一笑,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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