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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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管你心中还有谁,只需让你明白,此时此刻拥有你的人是朕,今後真正捕获你心的人更是朕!你若想用先皇让朕心中不痛快,那麽朕只好先让身体爽快了。”
名忧尘冷淡地扬起了眉,好像准备驳斥皇帝自信的言论却又似不愿与栾天策就这种话题展开谈论。这一失神,他被兴致高涨、前来求欢的栾天策推倒在榻上。
鲜红华丽的王袍被扯下,扔在地面,皇帝嘴中迸发出充满占有欲与攻击力的低沈呐喊,没有丝毫掩饰。
很快,一阵压抑不住的细碎呻吟带著隐忍到极致的痛楚,伴随这些好像低吼般的喘息响起,似有似无地飘散在这偌大的内殿之内。
夜露深沈,栾天策终於离开了长榻。得到满足的他起身向前走上两步,隐候在殿外的宫婢连忙低头进入,将备好的崭新衣衫披在栾天策赤裸的背上,遮住帝王精壮结实的身体。
其他几名宫婢手脚麻利地收好皇帝与信王散落在榻前地板上的衣裳,躬身退下了。整个过程中,她们没有向榻上的人瞧去一眼。
栾天策回头见名忧尘身上搭著丝被,却难以完全遮挡对方那头散乱的青丝,还有裸出的半边肩头和下面一小截光滑的小腿。
心情复杂地将目光慢慢移上去,皇帝见榻中人轻轻闭著眼睛,脸色微微潮红但神情异常淡漠,与之前在激情之中的表现差不多,只是抹去了一些痛苦之色。
以往名忧尘大权在握,他二人做这种事之时,栾天策记得对方多半会拒绝,就算最终默许他的亲近也是半推半就,看起来有些勉强或是觉得不妥。
然而名忧尘现今竟然完全冷对他的所作所为和火热欲望,不仅嘴里不说就连身体也不抗拒,好像没有在乎他想怎麽样,只愿他发泄完毕之後快些离去,以便过著不被人打扰的生活。
这种情形让栾天策大感恼怒,之前高涨的情欲与拍击胸口的热焰也有如被一盆冷水浇灭。皇帝直觉名忧尘不想面对他,或许对方根本就是在敷衍他,希望他早日对他们之间这种温淡疏离的相处感到无趣,从而再也不要走入掖鸿宫。
“朕偏不让你如意!”如同自语般狠然扔下这句话,栾天策斥退还想为他束好衣衫的宫婢,怀著莫名的怒意,大步走出内殿。
夜风吹过,栾天策抬头看向被风刮得招摇的树枝,之前在掖鸿宫中为所欲为的掌控感突然消失,就连此刻,因毫无顾忌地享受到一直在意之人身体的满足和成就感也慢慢退却。
皇帝蓦然感到有些发冷,他拉好衣襟的同时又回想到名忧尘之前在床事中那副平淡的表情,还有这些日子以来漠视他的态度,刚刚压下的怒火又再次窜升。
如今天下与万民在他掌握之中,栾天策一直以为他得到这些之後,说不定会考虑处死名家的一些人,自然也包括名忧尘。至少,他认为他或许会犹豫要不要杀掉刚刚与他缠绵的人。
然而此刻皇帝无奈的发现,将大地踩在他一人的脚下之後,他根本没有动过除掉名忧尘的念头,甚至只是完全剥夺了名家的权力,惩治了一些仗势欺人的名家族人。
栾天策明白他并非心慈手软的人,对於威胁帝位的人,他不可能会纵容,但是名忧尘无疑是一个独特的例外。
说不出这个人为什麽能影响或左右他的思想与决定,皇帝只知道在没有等到名忧尘用凝视先皇那样的目光看他以前,他不可能狠心杀掉对方。
但是,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
栾天策的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因为他知道若有那一天,他更加舍不得杀掉名忧尘了。
那个人给他一种摸不透、抓不住的感觉,明明已经圈在怀中,还使他时常觉得无法真正拥有,就像他的劫数和魔障,让他变得不像是一个真正的皇帝。
身为帝王,必须考虑为这大好江山留下合适的继承者。栾天策明白他此刻应该像以前那样,在没有段雨孜祸乱宫闱之时多育下几位小皇子,从中择出太子的人选。
如今王权在握,他竟然无法拥抱名忧尘之外的人,每每想到他要像先皇那样明明爱惨了一个人却不能说、不能抱,还要违心与别人肌肤相亲之时,一股浓浓的排斥与厌恶感就油然而生。
然而身为帝王又必须恩泽後宫,栾天策如今每日都要顶著太後的重压远离那些嫔妃,名忧尘却对他的专宠与忠诚毫不领情、更不动心,仍然那麽冷漠,让他恨得骨节作痛却偏偏不知如何应对。
不经意回想到这些日子与名忧尘的相处,栾天策有时受不了那个人的态度,故意去妃子宫中留宿却无法拥抱那些堪称完美的好女人,陪著她们说几句閒话就怏怏回到紫霄宫。
不可否认,名忧尘让他改变了很多,至少在这方面让他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帝王,甚至是扭曲了一个男人的原则与原始欲望。
不知出於一种什麽心情,皇帝有意让人把留在妃子宫中的事告知名忧尘,令人暗中观察对方的言行。但栾天策收到的回报永远是名忧尘淡然处之,不管皇帝来与不来都按习惯吃饭、喝药、睡觉,全无黯然神伤之色。
栾天策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努力不去想这些无奈的事,此刻只庆幸目前还没有抓到名忧尘残害栾竣泓与栾青宁的证据,否则百年之後,让他有何面目去见那两位手足血亲?
轻轻呼出一口气,栾天策眼中又迅速聚起炯炯有神的光芒。
“成憬,为什麽得天下易,征服一个人的心却有那麽难?莫非朕为他退让的、付出的还少了吗?”
“老奴是个废人,对情爱之事不甚了解。不过……嘿嘿。”杜成憬看著皇帝的脸色又恢复如常,当即轻笑说道:“老奴知道陛下心中已有答案,陛下何必拿老奴这样不是男人的人来取笑?”
“你知道朕的打算?你倒是给朕说说,朕此刻在想些什麽?”
“老奴斗胆揣测,陛下定是在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八个字。”
“你这个老奴才越来越滑头了。”栾天策的心情陡然变好,哈哈大笑著继续迈步前行。
杜成憬说得对!不管如何,他是皇帝,他是天都唯一的主宰,他可以随意掌握任何人的生死和命运,只要他一直这样强势下去,他相信名忧尘无法夺回大权也会一直安於伏在他的身下!他会像夺取天都那样满满占据名忧尘的心!
不管,那个人愿不愿意!只要对方没有杀害他的亲人,他就有信心和耐心还有无穷的手段赢得一切!
翌日早朝之後,南宫睿前来紫霄宫请辞,他是身肩重任的边关守将,就算此时胡夷与天都修好,他也不可能长期驻留在京都。
“南宫将军世代忠良,你的祖父和父亲都是为国捐躯的猛将,先皇与朕都很赏识你们家的这片忠心。日前勤王一事,你收到朕的密诏就立即行动,在关键时候分清是非,率军保驾,让朕知道没有看错人,真是颇慰朕心。”
栾天策挥手让跪请离去的南宫睿起身,著实夸赞了几句。
“为我皇分忧效忠是末将的本分,不足挂齿。陛下如此称赞,让末将厚颜了。”
“南宫将军忠君爱国,大义灭亲,当得起朕的表彰。朕这些日子正捉摸著赏赐你什麽好东西,你却急著班师回去,倒让朕一时间想不出来了。”
栾天策笑著说道,他猛然瞥见南宫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似有尴尬之色,当即不动声色地再发话。
“你有话不妨直说。南宫将军为朕立下如此大功,你之所求,只要不危害国民,朕都会应允。”
“末将身为人臣,自当为我皇效力,不敢奢求陛下的重赏,只有一事应向陛下禀明。”
“是否与信王有关?”
“陛下圣明,一猜就中。末将接下去说的事确实与相国……与信王有关。”南宫睿说著,一撩衣袍重新跪在地面,“末将深受信王的知遇之恩,是他一手提拔末将远去边关,承担守护我朝边境的重任,光耀我南宫家的门楣。”
“你是否对在关键时刻背弃了名忧尘,觉得有愧於他,想为他求情?朕在此刻提醒你,你是朕的臣子,只能听命於天都的皇帝,不可对他人抱有不恰当的忠诚与同情。”
“末将不敢。”南宫睿将头埋得更低,“不瞒陛下,信王曾在末将上任前私下召见,说他让末将去守边关并非看中末将的才能。因为只论领兵打仗,恐怕世上无人是楚王之敌。”
“他这话倒是说得不假。”
“信王直言,他让臣前往边关仅是看中臣有一颗赤胆忠心,不会为一己之私弃百姓与国家不顾。他再三嘱咐,日後陛下若有吩咐,末将必须毫不犹豫为我皇赴汤蹈火,就算陛下让末将对付的敌人是他,末将也必须全力以赴,不得容情。”
“你说什麽?”栾天策异常震惊,面上却仅是微微动容。
“末将当时不知道信王所指何事,但那日收到陛下的密诏之时,末将就明白了。信王早知会有这一天,但他仍然如此吩咐末将,可见他对天都、对陛下都是出於一片忠诚爱护之心。”
“是吗?”栾天策沈声问道,他目光复杂,不知在想些什麽。
“如今信王带军私走陛下的御用官道,行为有失,末将斗胆恳请陛下念其一片赤诚,苍天可见,万望我主能明察秋毫,广开天恩,赦免他的重罪,从轻发落,许他自由吧。”南宫睿把心一横,终於放胆说出心中所求。
“南宫将军临行前不要赏赐,难道就想向朕讨这个人情吗?哼,莫非名忧尘没有吩咐你听从朕的调派,你当日在收到朕亲自派去的密使和密诏之时就不听上命了吗?”
“末将不敢!”听出皇帝语气不善,南宫睿连忙磕了几个头。
“罢了,你南宫家三代忠良,并非趋炎附势和落井下石之徒,到了此刻,你还念著旧情为信王求饶,和其他只求自保的官员不一样。朕相信将军的忠诚,若非如此,朕当日也不会在危难中向将军传诏了。”
栾天策这时又语言温和地令下跪之人起身。
“朕会好好考虑你的请求。如今朕没有立刻处置信王也是念在他有辅政多年的功劳,若朝臣对他没有怨言,朕也想许他清静。至於你的妻子……她虽是信王之妹但素无恶行,自然不在名家有罪族人之列,朕不会为难她。”
“末将多谢陛下宏恩,愿生生世世为我皇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南宫见天颜温和似无之前森严之色,当即诚心诚意又磕了几个头才退下了。
“啪!”栾天策在南宫睿离开之後,伸掌重重拍在书桌之上,吓得两名上前准备替他磨墨的小内侍伏地不起,生恐天子将莫名怒火发泄到他二人身上。
天都 下 第八章
一股难以言明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栾天策真的不懂。
如果说名忧尘明明知道他会算计,为何不做防备反而刻意吩咐手握重兵、真正能颠覆天都的大将必须听他的命令?
难道名忧尘自找死路?他是顾忌骆斐勋?还是做做样子,说些好听的话哄著南宫睿那个老实人?却被对方当真了?
心中乱七八糟转著念头,栾天策连什麽时候杜成憬进来挥手让那两名小太监退下去也不知道。
“陛下,老奴请问,今晚去哪位娘娘宫中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