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入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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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的影子,手指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呢喃:“……简直怪哉!”顿了顿,声音往上一提,“简直岂有此理,我都还没跑,你跑什么跑……?”
又在原地叫了几声白子慕,终是没有回应,只好叹口气往家走。那人再怎么,家总还是认识,还是会回来的吧。
只是想不到——这么沉默寡言乖顺木讷的白子慕,居然是个行动派。这一着当真石破天惊。
看来他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些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论文要写死过去了……但还有那么多书没有背,真是让我去死一死好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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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里卖个关子,今天就更一章,同学们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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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考试好运……orz(血流满地)
☆、十七,少艾
林晚风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头点地了,他困得恨不能把脑袋摘下来扔地上,而眼皮仍在意志力作用下勉力撑着,等着不知跑到哪的那个臭小子回来。
本计划着要狠狠数落一顿的,如今脾气全给磨没了,只一心想着等到人赶紧睡觉,其余的都到睡醒再说。
他只是有点担心,他统共没喝几口,也被这慢悠悠的酒劲儿折腾的只想睡,而那个傻愣愣喝了大半坛子醉得险些将他抵在树上亲了的,这会儿又会如何?会不会软得路都走不动?
正耷拉着眼皮浑想,耳朵听到大门咯吱了一声,连忙站起身。鉴于上回强盗的经历,他谨慎地在枕头底下搁了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这时候居然脑袋还清醒,摸了匕首藏怀里才跑出去。
幸好果然是那臭小子,以一种软不溜秋的姿势倚在门上,所以他一开就直接往前倾了,还赖他架住。
“表哥……”很快唤了他一声,仍一如既往地小声地守礼地唤着“表哥”二字,对他的到来很是敏感,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悔意。
“表哥……对不住……表哥……我……对不住……”呐呐自语的,委屈的,愧疚的,小动物害怕被主人遗弃般的白子慕——然而手却比嘴巴诚实,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随即抱住了他的腰,还生怕不牢般紧了紧,重量全覆了过来。
对待这么一个醉得糊糊涂涂还能自我矛盾的人,着实没能有什么脾气,林晚风一边笑叹着,一边辛苦地把人扛了进去,扔在了床上。顺便自己也窝了进去,连给人洗漱也懒的,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林晚风是后醒的那个,睁开眼看到的是呆呆望着账顶的白羡。后者后知后觉注意到他的目光,比他想象的还要反映剧烈,霍刺从被子里直接坐了起来,背抵住帐子最里边,手足无措紧张万分,甚至可以说是惊恐万状的,活生生倒像是会欺负人的是他林晚风一般。
扪心自问,从武力值来说,他连对方一个手指都不如,倒不晓得对方在怕些什么了。他估摸着……这孩子是害怕他的责备。毕竟他比对方大了五岁,兄长的身份是坐实了的。
一边想着,一边也从被子里坐起来。
“子慕,”林晚风用一种尽量柔和的语气唤了一声,对方闻言缩了缩肩膀,眼里的惊恐又多了一分,他在心里感慨,委实不晓得自己有哪里可怕,能令一个身怀绝技的少年浑身发抖。
“子慕,你不要害怕,我没有生气。”
这句话一说,果然很有用,对方不是抖得那么厉害了,而是默默地垂下眼去,揣在被窝下面的手指全都搅在了一起。
这付神态一来,林晚风马上知晓了,这是白羡惯有的认为自己有罪、有错时候会流露出的样子,从前但凡提到有关“刺面”,“杖刑”,“流放”等相关的话题,对方都会变成这样。而今,还多了一个有关林晚风出来,着实……让他无奈。
“你别这样,我知道,这错还赖我多一些,我明知道,你早到了慕少艾的年纪了。是我没有顾上,对不起。”
说到知慕少艾,对方倏然抬头,口张了一张,最终却低下头去什么也没说。
林晚风下意识觉得可能表达的是“不赞同”的意思,于是道:“你不说话,我也不知你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好罢,就算你当真觉得是看上了我,”顿了顿,觉得这个说法很好笑,于是真的笑了笑,又继续道,“也不用这么惊慌,你我本就出了三代,不打紧的。嗯……虽然说,我们俩都是男人,”说到此处,脑中一阵迷茫,最后仍是笑笑说完,“……也没什么的。正因为都是一样的,所以你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没什么的,我明白。”
说完了这句,他在外侧,看着白羡在内侧,对方透过眼帘小心看他的眸里,自黯淡到渐渐闪出光亮,沉默又婉转,清澈的让人赞叹。
这孩子,莫不是真的看上他了吧?
“你说呢?”林晚风见白羡不再这么惧怕,稍稍倾了身子凑过去,问对方意见。
后者因他的靠近,不禁又往那边侧了侧,整个人都快挨到床尾去了,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句。
这跟没说没有区别,他抚了抚额:“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晓得对面这个人说得不好听点叫三棍子下去打不出个屁来,只能干脆摊开来问,“是真的看上我……了,还是一时……”还是只是一时不得排遣的少年冲动?
抑或是……少年心事没有可以寄托的对象,便只好寄托于他这个唯一亲近的人了……呢?
林晚风向来自诩脸皮厚,问到此处却也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问不下去了。他不敢想象这答案。
那边厢眼见头越垂越下去,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脸也红了大半,简直不能再局促。
他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道:“看来……已经不适合睡在一处了。这样罢,也正好……母亲那厢空了出来,我理一理,今晚就搬过去吧。”说完掀了被子伸腿下床,侧了头又道:“你再……你和我,也都再各自好好想一想罢。”
作者有话要说: 再更一章,明天继续考试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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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前方高能预警,同学们……
不过,快到我写的地方了
orz,的确,我卡在某个奇怪的地方了,等我好好想一想去,免得到时候又闹暂停可真是太悲剧了orz
☆、十八,别扭
幸而年头一过恢复工期,林晚风白天在外头做工,晚上才回来,倒也不至于特别尴尬。一天下来,他虽不能全然理清,却也前后左右都思虑了一遍。
不错,这平头老百姓的日子,讲究的便是“实际”二字。其实想想,他林晚风和白子慕一直以来过的日子——他一直在外头赚钱糊全家的口,而那家伙在家里把其他事都包了……除却某些,咳,床弟之事……倒真的有些像两口子过的日子。
想想,那小子一天到晚被他藏在家里,能见的人几乎只有他和母亲,又是这样的年纪,没点奇怪的想法反倒怪了。
这一日下来,他已经想过了,若是白羡执意……那他便也不推脱,坦然想就便好。毕竟对方正年少,血气方刚,这种事情,憋着不好,容易憋出病。而他自身,反正尚无着落,不打紧的。若是……以后白羡有了其它想法,做了其它打算,那便到时候再说罢了。
想好便也坦然,回家时全身松泛,甚至唇边还带了笑意。
进了门,饭菜果然都已备全,冒着热气,碗筷码放整齐。等他的那个人,乖乖坐在桌边。林晚风突然觉得心头不忍,过这样的日子,实际是委屈了这个人吧。
“子慕。”微微笑叹了一下,朝那边走了过去。
吃完饭,林晚风心情甚好,与白羡一同收拾。
只是不当心两人肢体有碰触的时候,他注意到对方很不自在。为了避免尴尬,白羡洗碗,他就去一旁刷锅子去了。刷完锅子,他在灶边站了站。
利用灶肚里的余火煨东西的习惯并没有随着母亲故去而改变,一是不浪费,二是早上起来便能吃到尚有余温的热食,省却了早起准备的功夫。
今天共事的人给了他几个红薯,说是红心的品种,很甜,家里留多了怕坏,就拿了些来分人,他要了几个。于是,除去切了几个煨地瓜粥,他顺便也塞了两只在罐头旁边,用灰盖了一层捂好。
白羡收拾完了便立在一边等他,他一笑:“记住过一两个时辰便来取,不然就全焦了。”
分明之前一直在追着他看,等他眼神一转过去却飞快挪开了目光,轻轻道了声“好”。这孩子,从前未见这么别扭啊,想来是如今心思被看破了,不好意思吧。
不过,倒是挺有趣的。
“表哥……”并肩走出庖房,身边的那个欲言又止。
难得主动开口,林晚风含着笑“嗯”了一声看过去,倒想听听会说些什么。
“我今天,”犹豫了一下,“我今天,按你说的将姑母的厢房整理出来了。”
原来如此。心头一叹,却又有些说不出的……不情愿。只是分开睡是他自己说出口的,改也改不了。
“床榻用具都打水又擦了几遍,也开窗吹了半天风。该是没什么味了。”
“嗯,好。”他回应着点点头,之前在葬礼前后,他曾经粗略收拾过,把遗物理了出来,床帐和床单被褥什么的拾掇掉了,如今对方再这样一理,想来是很妥当了,只是看样子对方还有什么没说,他便看过去,等着对方说完。
“……表哥的……枕头,被褥,和用具,还没拿过去,”说着低下了头去,脚步也慢了下来。
“我,我现在就去搬。”
话音未落居然不等他,突然加快脚步朝前去了。
就像那天突然转身跑开一样。
林晚风被留在原地,半晌,噗地笑了出来。
谁能知道,木愣愣的白子慕,沉默寡言的白子慕,一但别扭起来,这么浅白,这么可爱。
——这分明,就是不想跟他分开睡嘛。
傻孩子……
心里谈叹着,跟着走进房里,见白羡坐在床沿,臂弯里夹着收拾了一半的被子,眼睛却在盯着枕头发呆,被他脚步声打断,连忙继续起手头的事来。
林晚风走过去按住对方肩膀,接住递来的目光,轻轻一笑,手掌拢住了那脸庞。
怎么做的来着?那日喝醉后想要怎么对他的来着?
他笑着弯下腰,在对方唇边亲了一口,亲完后道:“不用急着搬了,搬过去还要再搬回来的,多麻烦。”
唇边还保留着笑意,只是他发现——不好了,被他亲的那个人整个都呆了,连瞪眼眨眼都不会了,只一径憋住了气,呆在那一动不动。
林晚风心里暗自想,唔,自己是不是先应该再跟对方通个气交流一下,这小子实在太呆了,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怎么办。
其实,这下也纯属偶然。他原本计划着再缓一阵子的,一是因己身尚在戴孝,委实不合适,再一个是想等到对方能想清楚了再说,也顺便……没记错的话,子慕的生辰在三月三,很好的日子,正是桃花绵延盛开的时候,而今年的三月三又不同以往,二十岁,及冠了,这小子成年了……若是那时候想明白了还对他存着念想,那事情放在成年那一日,意义还是很不同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今天的考试果然跪了orz……(血流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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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只能每天更一章了我知道字数很少抱歉(跪下……)
因为存稿没几章了,我卡那